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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里,消瘦的身子更是抖如筛糠。
相比秦若的激动,安景逸就安静了许多,他只是静静的低着头,如水的月色中他是那样的孤寂,身形也好似幻影一样,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消失的错觉。
秦若看在眼里,再也受不了,转身向山洞之中走去,她听到了声嘶力竭巨咳,也听到了安景逸发霉的声音,却并没有回头。
“若儿,你可…不可以听我……”
“不可以!”秦若的语气冷的冻人“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罢,她便走进了山洞,洞里已经不见卢生了,只有小鱼一人。
“二小姐…”
“我没事。”秦若靠着火堆坐下,可任凭那火堆再怎样炙热,都暖不了她的身子。
“二小姐,你何苦如此?你明知道他真的都是为你好。”
“我知道,可正是因为我知道,才不能继续拖累他,秦家的事,我想自己来解决。”
是的,秦若懂,秦若都懂,其实小鱼不止跟她说了孩子的事,更说了关于严叔的事,那个待她如至亲,曾在城楼下救过她性命的人。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最起码对秦若来说,已经恍若隔世。
那时的秦若正因为即将要嫁给心上之人欣喜不已,根本不知道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家早已变了样子,秦府看似美好,实则早已乌烟瘴气。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严叔,就是那个被秦若父亲,秦霖视作手足的兄弟,严业。
在很早之前,严业就假借着秦霖的名义四处笼络人脉,意图谋反,后来被秦霖发现,可这严业竟认识苗疆蛊女,给秦霖下了蛊,从而控制他,也正是那时,秦霖将女儿托付给了安景逸。
什么依附,扶持,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只不过是一位父亲的托付,与一晚辈的承诺。
至于不许秦若生育,也是秦霖授意的,他也是深明大义之人,自是不希望日后给严业有机可乘的机会。
而当初秦若怀有身孕,也不过是巧合,左不过最后也没能生下来。
“直到后来新皇登基,老爷和少爷才彻底被控制,其实…是老爷求安景逸动手的,他宁愿背负骂名,也不想严业再借着他的名义继续作威作福,还有…那日我们自城楼上抢来的,并不是老爷和少爷的首级。”
这便是小鱼所说的全部,秦若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听完的,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给安景逸添麻烦,严业怎么说也是他们秦家的人,秦家的事,就让他们秦家的人来解决吧。
再者,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安景逸,这个男人承受了太多,明明从始至终都是身不由己,她却……
她曾那样恨过安景逸,恨得想将他挫骨扬灰,现在突然一切大白,当真是给她一种过往种种都是南柯一梦的错觉。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竟真的以为安景逸是忘恩负义之辈,竟还想要杀了他!
“二小姐……”
随着小鱼的一声轻唤,秦若回神,看着眼前的帕子,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流了泪。
小鱼坐到秦若身边,头垂得老低“二小姐,是小鱼对不起您,现在才告诉您这些,如果当时在皇城我就…”
“你也被下了蛊,对吗?”秦若看着那跳动火苗,神情复杂。
小鱼没有回答,然而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秦若突然笑了,她深吸一口气,站起了身,说:
“小鱼,我想…回去看看。”
“好。”
那夜,两人便踏上了回京的路,快马加鞭,用了整整两天才抵达帝都,再次回到秦府,秦若和小鱼都感慨万千,而那里的一草一木竟都没有变,明显是一直有专人打理,秦若心中一暖,却也同时痛了起来。
她总以为安景逸睿智非常,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总是那样沉稳,是个真正的聪明人,可其实这个男人很傻,傻得让人心疼。
自己不在的这七年里,安景逸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秦若可以想象,又不敢想象……
明明她走的时候安景逸还好好的,身强体壮,可现在却身患重疾,命不久矣,还有他的右臂,那全都是拜她所赐,她甚至还用鞭子……
这辈子,她算是还不清安景逸的情了,是她的愚昧负了当年的深情如斯。
思绪到这,秦若停下了脚步,小鱼也停了下来,两人都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石碑,缓缓跪了下来。
那其中有秦若的父兄,也有秦府的家丁。
突然间,秦若知道安景逸为什么要将秦府家丁那样残忍的凌迟处死了,那个男人…只不过是不相信她真的死了,想逼她现身?
那样以天下苍生为重的人,竟做出了这样疯狂的事,秦若知道,一切的错都在自己。
面对父兄,秦若深吸一口气,干涩的双眼已经流不出半滴眼泪了。
“父亲…兄长,若儿回来了。”语毕,秦若俯身,拜了三拜,这才继续道:
“是若儿不孝,现在才来看你们,不过你们放心,若儿已经知道了一切,断不会让逆贼逍遥法外!”
话音一落,一缕清风拂过,似是故人来。
不知过了多久,小鱼猛然吐出一口鲜血,秦若闭上双眼,一动不动,小鱼就那样一点一点的爬到石碑之前,将冰凉的石碑紧紧抱住。
猩红的鲜血从小鱼的口中不断涌出,顺着石碑蜿蜒而已,落在了白净的花朵上,随后猩红越来越密,越来越多,直至小鱼的身形化成一滩血水。
秦若缓缓睁开双眼,反倒笑了出来,她说:
“兄长,这样…或许也好。”
第十二章 故地已冰冷
再次回到永安城,秦若的心境已然不同,她远远的看着桃花山,桃花都开了,一片美好,一如过去的七年一样,可有些东西…已经再无法复返了。
玲珑阁倒是依旧热闹,阁中之人见她回来了,都是欣喜不已,她们并不知道桃花山上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也难怪,玲珑阁的人可不是秦家的人,事实上她们也根本不知道秦若和桃花山上的人想做什么。
玲珑阁的姑娘们之所以卖艺不卖身,就是因为她们并不是红尘女子,而是无依无靠的江湖人,秦若也从不强留她们,来去随意。
这次…也是一样。
七年了,玲珑阁第一次闭门谢客,秦若看着面前的一众人,缓缓开口:
“诸位,无痕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当然,帮与不帮无痕都不强求。”
“这么说来,这永安城确实是要变天了,无痕,到底出什么事了?最近桃花山和山下的官兵都不是很对劲。”
闻言,秦若一愣,忙问:“有何不对劲?”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山下的官兵围而不攻,山上的人偶尔偷溜下山,便抢百姓的东西,像是疯了的恶狗一样,逮谁咬谁,就连咱们玲珑阁都被闹了几次。”
“呵。”秦若冷冷一笑,没了她,玲珑阁的银子便不归桃花山了,严业可不得变疯狗嘛。
“无痕,到底出了什么事?”
秦若斟酌了一下,终究是没把全部说出来,只是正了正身子,沉声道:
“诸位,无痕打算缴了桃花山。”
“啊?”
“什么!”
此话一出,人们都愣住了。
“无痕,为什么?”
“为什么…”秦若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家丑不外扬,她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时,一直都没说话的一位冷艳女子走上前来,她定定看着秦若,淡淡吐出三个字:
“我帮你。”
秦若一愣“一叶……”
有了这位叫一叶的表态,其他人也陆续应了下来,秦若没想到会这样,一时间有些失神,毕竟…桃花山上那么多人,此去万分凶险,帮她便等于送死。
一女子扭动着腰肢走上前来,将秦若的肩搂住,柔声说:
“无痕,我们都是无家可归之人,虽都说江湖儿女,四海为家,可谁不想有一榻安睡,有一枕安眠,尤其是我们这些女儿家…或许你不觉得什么,但在我们看来却不同。”
听着这温言细语,秦若眼圈红了些“无忧,谢谢…”
“傻丫头。”无忧笑了笑,问:
“何时行动?”
秦若抿了抿唇“今晚。”
众人也不含糊,齐声应“好!”
很快,夜便入了深,秦若的本意是自己先上山,毕竟严业手下的都是她秦家的人,若是能兵不血刃便是最好,她偏不信所有人都中了蛊,若是不行,再出手不迟。
上山的路,很长,长的秦若觉得好累,这七年来,她把这山当家一样,可现在…却没有半点回家的感觉。
很快,她便到了寨子,玲珑阁众人随即隐蔽,秦若一人走了进去。
“二小姐回来了!”
有人叫喊着,听着有些许欣喜,秦若心情复杂。
不多时她便见到了严业,严业似乎还不知道秦若已知悉一切,所以依旧在装模作样。
秦若深吸一口气,遣退了众人,只留严业一人。
然而就在她打算开口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通报声。
“启禀二小姐、严老,安景逸在寨外求见。”
闻言,秦若心中一紧,忙问:
“就他一人?”
“是!”
这下可把严业高兴坏了“二小姐,您既已回来,就该明白孰轻孰重了!再者,那狗皇帝杀了小鱼,您万不能再妇人之仁了!大局为重!”
秦若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依旧温和,点了点头,叫人请安景逸进来,同时也不禁有些担心,若是往日还好,就算严业察觉到什么他们也能保住自身,可安景逸现在眼睛不方便,秦若可以以身犯险,却不能让他有半点闪失。
再次相见,秦若有些无措,看都不敢看安景逸,只得低头看着手中的茶,轻珉一口,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安景逸,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这次来,又想作甚?”
“二小姐,问那么多干嘛,不如……”
“严叔!”秦若冷冷的打断了严业,问:
“如果你是安景逸,你会在这个时候,只身前来吗?”
严业一愣,哑口无言“这……”
这时,安景逸终于开口了,他上前几步,看着秦若柔声说:
“若儿,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
“够了!”秦若知道安景逸要说什么,赶忙打断: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只知道我父兄就是被你杀死的!”
“对,狗皇帝!拿命来!”随着一声断喝,一柄寒光森森的剑向安景逸刺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秦若大惊之余,顾不得多想便将手中的茶杯掷出,将严业的剑尖打偏。
紧接着,秦若足尖一点,向安景逸而去,却终究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剑尖刺进了安景逸肩头。
秦若心疼极了,抬手挥出一掌,将严业打开,回身去看安景逸时,才发现剑上竟有毒。
“严业!”秦若咬牙切齿,提剑便要向严业心口刺。
而严业竟也不躲,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就在秦若疑惑之余,她的身子突然一僵,竟好似被定住一样一动不动了。
“哈哈哈哈…”严业一边放声大笑,一边来到了秦若身前,与之前判若两人。
“二小姐呀,你果然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