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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桢心生疑虑,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皇上,您在想什么呢?”姜皇后小声的凑到祈桢的耳旁问。她姜皇后不是不知道,刚刚祈桢一直望着穆尔楦,她岂会不知道,祈桢越是喜欢穆尔楦,她姜皇后就越是恨她。
祈桢面无神色,道:“朕刚刚……只是被这馥贵人的舞给吸引去了。”
姜皇后笑了笑,便坐正身子,却满眼的恨。
纳吉陵一曲终完,白衣长袖飘在地上,仿佛她一跳舞就显得十分的妖媚缭绕,或许,这就是她能够在胡邑后宫生存下去的原因吧。
众人齐齐鼓掌,赏得一曲如此好看的舞。
“跳的好,这舞可真是朕看过最好看的一支舞啊,馥贵人不仅美貌过佳,舞姿更是卓越,想必我大临已无人能够相比啊!”祈桢皇帝喜言道。
纳吉陵拜谢,说:“谢皇上称赞,臣妾只会平庸之姿,实在不敢自我愚傲。”
姜皇后柔柔笑着说:“馥贵人的舞看得皇上都出了神,可真不愧是这天下第一舞姬啊!”此言中,尽带讽刺之语,纳吉陵岂会听不出来呢?
“皇后说的是,这天下第一舞姬想必是无人能及了。”郑妃到了凑了热闹,从中插足,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说:“对了皇上,臣妾听说这楦嫔也会跳舞啊!不如让楦嫔也舞上一曲如何呢?”
谁人不知,那穆尔楦自小只会专研兵书战略,对女工之活只是略懂一二,更别说这跳舞,岂不是有意为难吗?
第二十二章:穆尔楦的那支舞
一支舞,环游世间,倾城之舞,终究是一场散去的过失得利。
穆尔楦显得有淡然,这郑妃根本就是故意的。看着郑妃那一张张扬跋扈的脸孔,她竟然觉得她可怜,就像是冷宫里的女子,得不到温暖,只有自由嘲讽。
祈桢知道穆尔楦是不会跳舞的,他脸色有些恍然失措,来不及消化郑妃刚才说的话,反而有些担心的看向穆尔楦。
纳吉陵在这个时候强颜笑着说道:“皇上,近日姐姐有些不适,还是让臣妾代姐姐再献上一支舞吧。”纳吉陵知道穆尔楦不会跳舞,自然就会开口为 穆尔楦和言。
“馥贵人,本宫知道你与楦嫔关系要好,但也不至于如此维护啊!难不成这楦嫔只是空有一副皮囊不成。”郑妃说道。
纳吉陵不言,担心的朝着穆尔楦看去,穆尔楦似乎是一直显得很淡然,她缓缓起身朝着中间的纳吉陵走去,走到纳吉陵的身旁,她微微一笑,让她不用担心。
“皇上,既然郑妃开口,尔楦自是不会推托,只是尔楦学舞不精,比不上馥贵人,若是戏弄了各位的雅致,还请见谅。”穆尔楦话中没有半丝犹豫。
但是在一旁的纳吉陵却很是担心,小声的在穆尔楦旁边轻言:“姐姐,你这是……”
穆尔楦看向纳吉陵,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祈桢看着穆尔楦,眉目间带着些许的担忧,小小的问道:“楦嫔,你真的……”
“尔楦进宫之前父亲让学了一点,但是尔楦笨拙,未学到精髓罢了,既然郑妃有此意思,尔楦又岂会扫了大家的兴致。”穆尔楦说。
姜皇后半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楦嫔你就舞上一曲吧。”说着看向祈桢,笑言道:“皇上,不如我们就与三皇子一同来欣赏欣赏这楦嫔的舞姿。”说着便看向季子显。
祈桢仍旧显得有些担心,但穆尔楦自行开口,也就罢了。
季子显乐声而望,喜极而道:“其实本皇子也有心想来欣赏这楦嫔娘娘的舞姿,人貌其美。相信楦嫔娘娘的舞定会美轮美奂之风,本皇子……可不想错过。”季子显将那‘不想错过’四个字说得如此的用心,仿佛就是在那女子说,他季子显这一生,真的不想错过那个女子。
穆尔楦只是低头一掩,听着季子显的声音,她仿佛都有些害羞,那晚炙热的一个吻,仿佛是吸取了穆尔楦的整个灵魂。
纳吉陵轻轻的拍了拍穆尔楦的手臂,朝着穆尔楦温柔的笑了笑,便俯身退下。
“尔楦就献上一支轻柔翩细的舞,为大家献丑了。”穆尔楦的笑,真的很美。
夜空零下,满天的飞雪飘飘,似乎一到穆尔楦献舞,这上天就越常的不予常态,这大雪更是下得着急了。就像是十多年后的第一场雪,下的很急,很急。
穆尔楦嘴角微微勾勒上扬,这样的女子,也有那娇媚妖艳的一面,袖中妩媚情,落殇落中,带满了不知维殇的疼惜。
她舞起长袖,群弄摆影,那一捂一遮都脱俗百般,就像化成了一只蝴蝶,在灯火阑珊的夜空下,在满天飞雪的楼重楼中,散下一曲长青万年的玻璃流。
这支舞,名叫《陌上桑》。
《陌上桑》,陌人回首,月上栏中,桑伤桑焕。陌生的人儿,纵使有情赏月,也希离别。
纳吉陵看着她,眼中淌了泪,她突然想起那个女子说的话。
她问她:那姐姐你呢?你的心中……可有那刍笛。
她说:其实,我也说不上来,或许有,或许没有吧。
纳吉陵想,或许,那男子,不是皇上吧。她的心中,定有个一刍笛。
看着那女子,舞的真美,不仅才貌双全,更是一个不可多得良女子。
她穆尔楦,凝结在自己的舞中,她脸上额带着的淡淡笑容,却不知,那眼角早已湿了一片,她是一个女子,一个有着情爱的女子,她说过,等到年蔸初开时,她定要自己心爱的男子,为她取来世上最好看的花,为她插在头饰上。
终有那么一天,她会站在自己心爱的男子身边,低头怜花,以为相爱一生。
她轻慢的舞中,闭着双目,似乎看到了一个身着盔甲的男子,手握长剑站在她的面前,却满身鲜血,她看不清那男子的容貌,心却十分的痛疼,她看见那个男子清晰的眼眸,看到那漆黑的眼中是满满的幸福的,那满身的鲜血带来的痛,似乎已然不再重要,穆尔楦似乎听到他在说:若有来生,我依旧为你打下江山,以你为后。
她仿佛在朦胧之中,看到了一面旗子,她将它插在马背上,随着北风飘扬而去。
战火连天,死了无数的将士领军,琅琅血泊中,躺了不知道多少尸体,那染血的一个岁月,布满了风雨火血,那场仗,打了多少个时时月月,让一个叫做穆尔楦的女子,痛了一生一世。
季子显看着她,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动人,就像当年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她手提着红灯笼,拉着自己,让他带她回家。
尔楦,你知道吗?我为你在战场受过多少伤,挨过多少的刀,你说过,你只做我一人的皇后,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后。
“三皇子,穆姑娘……”毕孟良说道这三个字的时候声音突然压了下来,止了言,另说道:“楦嫔娘娘可真是一个奇女子。”
”是啊!你瞧这跳的,可真好看,要是我的女人那可多好啊。”罕齐一边大口的喝着酒,没意的就听见了毕孟良说的话。
季子显突然怒目而斥额看向罕齐,那女子,是他季子显的女人。
罕齐不明所以,甚是吓到了,扭过头去不敢说话,端起酒又喝了起来。
想必,也只有那毕孟良知道,那女子,应是三皇子的女人。
与季子显相比,祈桢反而是一脸的喜悦,看着穆尔楦的舞,那一动一舞都牵动着他的神经,柔柔细细,许他祈桢龙颜一笑。穆尔楦就像一个带满花香的女子,紧紧的吸引着他。
而郑妃与姜皇后似乎并不是很开心,这穆尔楦竟然并不是所传那样只知书中,不知舞。
姜皇后眼生嫉妒,看着祈桢为穆尔楦的舞如此喜悦,她的心里就越是不高兴。
郑妃蠢蠢欲动,轻声唤来自己的贴身宫女柔离,在她耳旁说了几句。
柔离点点头便走开了,这柔离看似温柔大方,眼神却略带凶煞,走到下坐的席位后面,避开大家的目光,从袖中取出一包东西,小心的打了开,竟是一些透明的玻璃珠,也不知从哪里取来,看来那郑妃早就有所准备了,故意让穆尔楦跳舞,又故意带来这些玻璃珠,想必这用心,也不必再多说了。
柔离找准机会,一下就把手中的四颗玻璃珠朝着穆尔楦滚了过去。那玻璃珠落在地上。声音很轻无人听得见。
穆尔楦沉醉在自己的舞中,她带着满容的笑,却心中生痛,岂会注意那落在自己脚边的玻璃珠。竟生硬的就不小心的踩在了一颗珠子之上,那一刹那,她舞起手中的长袖,划在空中,那淡红的长袍飘扬缓缓飘扬在空气之中,划上了一个美丽的弧度。
“等我做了王,你就嫁给我,好吗?”
“……好。”
一生一世的承诺,究竟是戏言,还是情。
第二十三章:他为她点灯
“等我做了王,你就嫁给我,好吗?”
“……好。”
一生一世的承诺,究竟是戏言,还是情。
穆尔楦踩到了那一刻透明的玻璃珠,她的脚下一阵剧痛,身子瞬间往下倾去,那一席淡红的长袖划在空中,勾勒起来一道完美的弧度。
“尔楦。”最先叫到穆尔楦名字的是祈桢,他从椅上兀地的起了身,眼神里满是担心,他还来不及跑上前,另一个男子就已经以轻功力巧的速度到了穆尔楦身旁,紧紧的搂住了穆尔楦,那一刻,祈桢是嫉妒的,那个女人,是他一生的最爱啊!
他知道,三皇子喜欢她穆尔楦,他让他将穆尔楦赐给他,他却因穆尔楦说过的话而当那是戏言,穆尔楦说过,她不曾认识他,是的,穆尔楦说过她不曾认识他,祈桢心里一直记得穆尔楦说的这句话,他相信她,不会骗自己,但是他骗不过自己,那男子,是真心爱着穆尔楦的。
而另一个站起来不是别人,却是她平阳公主凝心,她从位上站起来,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飞奔到另一个女子身边,她看到了季子显眼神之中掠过的一丝紧张和担忧,而那紧张担忧的神情终究是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她还记得,那个赠与自己紫色琼花的男子,留给自己的,是一双冰冷的眼神。而近日,若那眼神是落在自己身上,那该多好!可她,终究得不到,他给的人,是穆尔楦。
至于郑妃,一脸的不甘心,穆尔楦竟然被那三皇子接住了,她恶目的往人群后的柔离看去,那柔离似是明白,这回宫,定有一顿处罚,郑妃不甘心的看着那个正被季子显搂入怀中的穆尔楦,带着满眼的不甘心。
而她穆尔楦,被季子显紧紧的搂入怀中,她惊目的看着他,长袖飘飘,在空中落下了,她就像是诱人花儿,开在盛春的季节,美得一塌糊涂,她感觉到,他掌心的用力,她明白,他是在乎自己的,她看到他的担心,看到他的紧张,她看着他那双漆黑而又明亮的双眼,竟是那么的熟悉,她想不起,那双眼,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穆尔楦落在季子显的怀中,他却舍不得放开,这个女子,是自己一生的追求啊!
今夜的雪儿越下越急,飘进了定陵楼里,落在了穆尔楦与季子显的身上,一下子便化了,雪儿飘飘,就像月光下的烛光,总是那么的羞人。那场雪伴着北风,吹进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中。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