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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宣唱的都是来自于帝都之外的一些地方的名门世家的女子,先是帝都之外的名门世家女,最后宣唱的便是帝都乃至天下各国藩属的公主。
而花宴之初宣唱之礼的倒序与最后记录花宴排名的次序刚好相反。
冉子晚半眯着眼,她在意的而并不是花宴宣唱之礼如何。她好奇的是那本《氏族》的编纂者,氏族之中不仅仅注明了关于花宴宣唱之礼仪,哪怕是世间各大家族出席花宴的次序,闺名,才艺,事迹竟然与今日宣唱之礼所述分毫不差!
而那本《氏族》,至少有十年的书龄。也就是说有人在十年前卷写了十年之后的一场盛宴!
《氏族》之上,冉子晚的名字被放在最后一页。正是迎合了帝训里的训诫,以端为尊。
可是在贞郡王妃试图抹去自己的名讳,以冉子晴代替自己的时候,冉子晚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希望那本氏族有误,她希望自己是那本氏族的变数,哪怕是唯一的变数!而最后信阳长公主的出现,最后冉子晚就像是一种印证,印证了那本《氏族》的正确,印证了她不足以成为那本书上唯一的谬误。
只是。。。。。。只是如今又那什么来解释,十年前的犹如预言一般的卷写者?冉子晚眉头皱的很深,如此一本书偏偏收藏在南暖殿的书阁中。
“唔唔唔,呼呼。。。。。。”花想容鼓着包子似的笑脸,满眼雀跃,不得说这端郡王府的冉子晚当真配得上香尊软至。或者说没有比香尊软至更能配得上的她的了。如果不是被封住,花想容一定激动的站起来欢呼了,夜半夏则同情的看着花想容,真是豪气大心胸。
“唔唔唔,呼呼。。。。。。”
花想容的声音,使得冉子晚惊觉的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看着眼前已然包子似的笑脸,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转而看了一眼凉浸,满是得意的正捉了一绺花想容的头发打着结扣,玩的不亦乐乎,似乎冉子晚的一切他都不曾惊奇。
因为他知道她必定是朝阳姑姑的女儿,所以他不意外。正如风倾,玄歌那般,丝毫不意外冉子晚的流云星步。更不意外,小女子的随意懒散。
“晚儿妹妹?”见冉子晚落座,凉浸随手丢开花想容的青丝,殷勤的斟上茶水,笑得尖牙不见眼。
“唔唔唔。。。。。。”花想容很是不满,几个时辰一动不动,当真是。。。。。。。难捱。
“唔什么唔唔唔。。。。。一边去!晚儿。。。。。。一会我就亲自到你府上,给你送琼珠去,还有千年灵芝,我带了好几颗。”凉浸一根手指轻轻拨拉花想容到一边,很是不待见的抖了抖衣衫。
“也好!”虽然冉子晚自知南暖殿不缺这些,甚至是很多,但是她不介意敛财,丰富一下南暖殿的金库。如果单单从南暖殿看,真不知道世人所说的端郡王府没落,没落在何处?
“财迷!”玄歌密语传音中有些不满。
“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冉子晚密语回音。
“哼!”玄歌阴测测的飘向凉浸,眸光扫过凉浸身边的花想容,捻了捻手指,挑了挑眉。
看着玄歌的眸光,凉浸回敬一个白眼,他就不回驿馆,还偏偏就要去南暖殿了!
第七十三章 莫名响指
玄歌不着痕迹的打了个响指,一声脆响,如玉般的手指轻捻,指尖的音律清润好听。
凉浸撇撇嘴,尽管不得不的说,在他看来玄歌也是风流的让他侧目,只是若是因为这个就跟他抢王妃?凉浸白眼翻得无比销。魂,得意之余不忘伸手又拽了花想容的一缕青丝使劲画着圈,仿佛要把十年憋闷的气血都发泄出来。
响指声落,花想容的眼珠瞬间多了三分光彩。
外人看不出,冉子晚却同情的看了一眼凉浸,那个不知死活,拿东洲公主消遣一小日的西凉太子。
在贞郡王妃最后的宣告结束之后,便进入花宴宣唱之礼的最后。只见沿着红绸铺就的迎客毯上,一位持礼之人缓缓走向宴台,最后立于台上。宣道:“宣唱之礼毕。本届花宴竞技者一百一十二人,花册在册者三十人。”
夕阳西下,暮霭红隘。
一场宣唱之礼落下帷幕,得失各半!
花宴结束,呼啦啦的人群久坐起身之后,纷纷向贞府府门走去。
冉子婧因为不能动,则被冉由氏派了几个老嬷嬷四仰八叉的抬着走在人群之后,冉子晴脸色不好的看着冉子晚的背影,走着走着便像崔千秋的身侧停下,耳语了几番。
今日宣唱之礼结束,之于花宴的场次,自然也有了安排,些许个有心思的闺秀,自然着急回到落榻之处惊心准备一番。
人来人往,人聚人散,眼前络绎不绝的人群,就像是花宴本身的繁华,聚了散了,岁岁如此。
冉子晚则理了理衣裙,随着夜半夏两个人走向信阳长公主。凉浸则乐颠颠的跟在冉子晚身后,他的想法是今天要宿在南暖殿!
大部分的人纷纷走出宴席,凉浸回首看了一眼宴席中建看上去孤零零有些落寞的花想容,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凝眉思考要不要给这女人解开穴位。
如果解开穴位,那必然是一场对决,自己消遣了这东洲容公主几个时辰,如此解开的话。。。。。。凉浸拍拍脑门,他怎么可以有这么仁慈的想法!坚决不能解开,最好一直冰封了这个野蛮女人,直到跟着那个花期滚回东海。
若是不解开,两件使劲搓了搓头,蹲在地上甚是纠结,苦闷之情溢于言表。天下三大美人,算上花期予,天下四大美人之一的容公主,怎么也算得上是人间极品,扔在这也太可怜了些!若是。。。。。。带走,就要用抱的!凉浸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想着本太子还没抱过哪个女人呢?可不能心慈面软,小爷这儿是要留给晚儿妹妹的!
花想容的悄无声息的活动了一下有些僵住的手指,看着凉浸抚过的那片衣襟,眸光扫过一抹狡黠。
公子原本锦绣,凉浸抱着头愁苦无边。数声叹息之后,大步流星的走向花想容,想也不想一个飞转,一只手提溜起来。。。。。。将花想容看了半天。。。。。。一阵踟蹰。最后,有些嫌弃的一只手提起花想容,猛地用力将其朝着花期的方向抛了出去,紧接着也飞出了宴席。
。。。。。。
。。。。。。
路过刚刚入府牡丹园的中庭时,冉子晚之前落座的角落里的绿萝已然不见,只留一地牡丹残花。夜半夏惊异的看了一眼,冉子晚有些幽深的眼睛,那绿萝似乎南暖殿里到处都是,欣欣然,昂盎然。
玄歌跟在身后,蟒袍随风舞动,俊颜之下犹如寒冰的眼眸,冰凉了初春的霜雪。多少名门女子望向眼前那一抹白色玉兰花的身影,痴然间却被一阵冰寒刺骨刺得瑟瑟发抖。
“晚儿,跟姑姑去长公主府可好?”一面走着,信阳长公主一面着冉子晚暖声暖语。
“姑姑何不去暖殿一住?”冉子晚惋惜的看了一眼被玄歌冷气冰镇的少女,有些同情。如此不知怜香惜玉,当真不辱没那句冰块!
“你是说南暖殿?南暖。。。。。。”信阳长公主有些迟疑,目光似乎飘到很远很远。
“姑姑?”冉子晚眨眨眼。
“南暖殿。。。。。。南暖殿虽然温润,但水汽重了些。本宫年纪大了,那地方是住不得了!”信阳长公主侧头看了看冉子晚,笑得试问温和。
“姑姑,我哪里可是美极了的!”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小窝,冉子晚很护食的赶紧纠正信阳长公主。其实她早就觉察到,南暖殿就像是一个禁忌,信阳长公主是不会去的,冉子晚也只是试探一下罢了。
“姑姑不如去东宫住上一段时日,父皇母后都甚是惦念着您呢!”玄天御拱手问礼之后,伸手拖住信阳长公主的手臂,态度十分恭谨谦和。
“日前听说你要鸩杀晚儿?”信阳长公主侧了侧身,明显有些不悦。
玄天御托起的玉手中显得空空荡荡,信阳长公主拒绝她这位皇侄的搀扶,态度明显不悦。
“天御也是遵从父皇之名,那日子晚妹妹是在津门桥上伤了人性命的,三位尚书长跪御前青石街上请命,父皇也是迫于无奈才下了旨意!”
“人多请命,便由了他去?你父皇还不至于昏聩至此吧!尚书跪一跪便了不得了么?回去问问你父皇,当年是谁大闹御前才保住了他今日的一世尊荣!就算是为了那人,他也不应该将晚儿置于死地!”
“信阳姑姑所说何人?”玄天御蹙眉,上一代的恩怨,他似有耳闻。
“这天下除了我,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哼。。。。。。”
“信阳姑姑?”
“苏公公,我回公主府,君帝那边劳您转告,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前去觐见了!”信阳长公主转身,背影落寞而苍凉。身后跟着的仆役不多,却都是内家武学的高手。
“长公主殿下?君帝从昨夜便一直在御书房等着您呢!”苏公公上前,拜倒在地,俯首恳请。
信阳长公主身子一震,那是她的亲弟弟,母妃当年留下的唯一骨血。
第七十四章 牡丹呛鼻
“叫他不必再等!本宫。。。。。。自会前去。。。。。探望!”有些话也只是苏公公说了简单几个字,信阳长公主便能明了十分。当今君帝,因为幼年间的一次意外。。。。。。身子便落下了病根,看上去与常人无异,身子却是寒凉的很,想到这里信阳长公主身子有些颤抖。
“长公主殿下?”年近七十的老公公虽然看上去英朗,但是脊背弯曲,此时将头附的很低很低,一再拜请。
“公公,君帝身体欠安。。。。。。就有劳您多照拂!”信阳长公主转过身,轻轻扶起苏公公,眉眼紧蹙,小声叮咛。
“长公主殿下。。。。。。”苏公公唤的有些无力,信阳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了,先帝的几位公主里头,就属这位长公主殿下最像贤妃,先帝在位这么多年,天。朝周边边界不稳,许多公主都被联姻到各个藩属小国,有的甚至是苦寒之地。只有这么一位公主被先帝一直留在身边,最后许给了陈郡谢家。
苏公公看了一眼信阳长公主身侧的冉子晚,像及了少年的贤妃,想当年那也是极尽人间三千繁华的一代娇女。
“信阳姑姑,虽说这些年父皇一直派人打理着长公主府,但是必定十几年间未曾住过。。。。。天御恳请姑姑暂歇东宫,待天御稍后着人妥善安排之后,姑姑明日便可以回府居住!”
南暖殿?冉子晚抚了抚袖口的攒花,一路垂眼,眸光中一片烟波缭绕。随着信阳长公主的步法缓缓的走着,不曾附和。
“有人说看上了忠亲王府的君悦和文竹,不知道还要不要?”就像是看出冉子晚的小心思,玄歌飘过来一个深深的眸色,走向信阳长公主。
玄歌话落,玄天御明显的皱了一下墨眉毛。他深知,如果是忠亲王府,信阳长公主一定会去!
果然。。。。。。玄歌话落,便自然而然的负手走在信阳长公主的后面,并没有等她的答复便已经开始安排车驾。
“臭小子!就算你不说我也正有此意,今日自当亲自上门去讨要,由不得你母妃不给。今日也是乏了,本宫就去看看忠亲王王妃!”提到忠亲王妃,信阳长公主笑颜上多了几分生气,就像是回到少年时的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