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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之战长沙-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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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幼女,目前随其母长住在外婆家,暗里的原因却是胡大爹重男轻女十分严重,除了双胞胎中的湘湘,对家里的女儿孙女向来没什么好脸色,规矩又严苛。大家也不讨他嫌,一个个千方百计避得远远的,连他仍然在世的两个妹妹说起他也是恨得牙根发痒,平素懒得来往。
  胡大爹的大孙子湘岳早年读书时参加革命,北伐时牺牲,二孙子湘泉偷偷摸摸跑去参军,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真是举步维艰。
  再者,国民党走了共产党又来,共产党走了国民党又来了,来来去去都是一笔糊涂账,胡家却丢了三个青年的命,留下一个疯了的三娭毑,留下老人和堂客们流不尽的泪水,胡大爹一怒之下,严令胡家青年不得参军,不得加入任何党派,违者在宗族里除名,免得殃及整个胡家。
  胡大爹为胡长宁一家准备的房子就在自家旁边,所有家具都是新打的,且是他亲自选的料,诚意十足,只是胡十娭毑太记仇,一点面子也不给,听到湘水的回话,胡大爹一气之下差点把所有家具都砸了。
  当年听说胡长宁生了双胞胎,最高兴的要数胡大爹,胡家几乎每一代都有双胞胎,不过这一代生在胡十娭毑家,实在不好办。就为了双胞胎,胡大爹舍了面子,主动向胡十娭毑示好求和,硬脾气的胡十娭毑一直不肯理会,直到胡大爹以祭祖为名派长泰来长沙接人,胡十娭毑才肯放行,可惜那时候双胞胎已经七岁了,胡大爹错过了两人最好玩的时期,悔了多年。
  胡大爹和胡十娭毑一样,十分喜欢这对漂亮的双胞胎,经常四处吹嘘,简直有些引以为豪的意味,村里的人自然也耳熟能详,听说那对双胞胎回来,来探望打听的络绎不绝,湘水也是一夜没睡,硬撑着一一挡驾,好不容易熬到中午,看到小叔长庚和湘平两人匆匆从湘潭赶回来,交代一声,轻手轻脚钻进堂屋,随便抓了件衣服盖在胸口,朝旁边的小床探头看了一眼,脖子一缩,在小满的床榻上倒头便睡。
  眼睛刚刚合上,只听一声尖利的叫喊“救命”,湘水脑子里一个激灵,一跃而起,小满比他还要快,径直跳到湘湘那张小床,连被子一起把她裹起来,湘湘脸色苍白,满头冷汗,迷迷糊糊看着他,声音低微得好似自言自语:“哥哥,我要回家。”
  长庚和湘平也急急冲了进来,小满冲两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长庚年长几岁,在铺子里已能独挡一面,到底做事老成些,从口袋里摸出一瓶东西递给小满,压低声音道:“这是我从铺子里带回来的安神定志丸,我想你们肯定用得着。”
  小满把药塞进她嘴里,她还在恍惚,张口就吞了,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扣在小满手腕,头一歪又沉沉睡去。小满把她的手掰开,引着三人来到堂屋,轻声道:“堂哥,你有没有听到长沙的消息?”
  长庚和湘平交换一个眼色,苦笑道:“你就别操心了,安生在这里住着,爹爹好不容易等到你们,多陪陪他吧。”
  反正也没什么好消息,小满自己先泄了气,目测觉得长庚和湘平都比自己高,有些不服气,站在两人中间挺起胸膛,左看看右看看,长庚长年在外奔波,身体自然壮实,外表斯斯文文的湘平其实也不是好惹的,胸膛一挺,从身高和气势上完全把他打压下去。长庚放下心来,嘿嘿直笑,在小满肩膀拍了拍,把他和湘水重又推进房间,揽着湘平出门了。
  小满和两人久别重逢,还想多说两句,湘水连忙拉住他,苦着脸道:“赶快睡饱,待会有你受的!”
  小满仿佛又看到胡大爹拿着根水烟袋带两人四处逛,见人就笑眯眯地介绍:“这是我家十爹的孙伢子,双胞胎呐,长得像不?”嘴巴一瘪,干脆利索地跳上床,一脚横在湘水身上,呼呼大睡。
第九章 **二十七年十一月十六ri
  喔喔的啼鸣惊醒了白塘村的平静,山里雾气袅袅,犹如仙境蓬莱。胡大娭毑第一个走出来,把满头白发盘成髻,cha上银簪,赶走两只拼命摇尾巴的狗,颠着小脚走到隔壁,在窗户边听了听,没发现动静,掩嘴一笑,回头走进厨房。
  帮工的王四两口子都起来了,一个挑水,一个正在灶台添柴烧水,见到胡大娭毑,胖胖的王四家堂客笑道:“大娭毑,又要出动您老人家,到底是城里的少爷小姐面子大,看你们这么喜欢,干脆把他们留下来算了,反正长沙城里那么乱。”
  胡大娭毑笑而不答,见水还没烧好,又绕进房里抹了点香喷喷的头油,洗漱完立刻调了些白面,从杂屋里挑了个最好的南瓜,王四家堂客连忙把南瓜洗好切好,胡大娭毑又去隔壁看了一眼,还是不放心,回来抢过刀自己切。
  王四家堂客呵呵直笑,接下来有了分寸,把泡芝麻豆子茶的原料一一给她过目,胡大娭毑叮嘱多放些姜,去去寒气,一边准备做南瓜粑粑,一边准备喝茶的糕点,一心几用,忙得不亦乐乎。
  胡大爹腰带上别着水烟袋晃晃悠悠出来,径直往隔壁走,胡大娭毑连忙从厨房里冲出来拦住他,压低声音道:“别吵,三十岁前睡不饱懂不懂,让他们多睡会!”
  胡大爹嘿嘿直笑,把她拉到一边悄声道:“你再探探湘湘的口风,家里这么多好伢子,天天陪她玩,我就不信她看不中一个!”
  “死老倌子,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胡大娭毑这才知道他整日带一堆小孩子走亲戚的意思,差点惊呼出声,低声道:“我还以为你想留下小满呢!”
  胡大爹叹了口气道:“我当然想,不过我带他走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中意的妹子,小满这么俊,也得找个配得上的才行。”
  胡大娭毑把大腿一拍,“你早说嘛,我娘家隔壁邻舍有个好妹子,现在住在望城县城里头,跟他同年同月,她家里舍得本,送她到长沙读的书,能识文断字,是个女秀才呐!”
  胡大爹大喜过望,一个劲催促,胡大娭毑连忙叫王四去自己娘家送信,转头喜滋滋地继续做事。
  偷听了一会,湘水从窗口逃命一般冲到床上,捂着怦怦直跳的心,窃笑了一会,又自顾自摇头,满脸愁容。
  他翻箱倒柜一气,把学生装换上又拖下,翻出今年新做的一身呢料大衣,照了许久镜子,还是怏怏不乐地拖下来,仍然换上穿了两三天的青色棉袍,只觉一点精神劲头都没有,朝镜子里的人瘪瘪嘴,眼珠子一转,把衣服拖下来,将煤油灯翻倒在袖口,惨呼一声,披了件短袄把衣裳提出去,夸张地扇风,“四婶子,衣服沾上煤油了,好臭,你给我想想办法。”
  王大娭毑瞪他一眼,喝道:“还不快把衣服穿好,冻病了哪个管你!”
  湘水挨了骂,脸上却笑开了花,飞快地洗脸刷牙,一溜烟冲进房间,很心安理得地换上那呢子大衣,又把头发抹得油光发亮,以从未有过的气势雄赳赳气昂昂出门了。
  王大娭毑正在煎粑粑,王四家堂客看见湘水,连忙唤住王大娭毑,两人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同时笑出声来,只是笑了一会,王大娭毑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悄然叹息。
  胡长泰和妻子是青梅竹马,湘水的母亲一共生了七个,在怀湘水的时候听到大儿子湘岳送命的消息,悲痛欲绝,早产下湘水后过世。
  乡里医药缺乏,即使胡家条件不错,七个孩子能活到十五的也只有四个而已。湘水生下来脸色青紫,都说没救了,胡大娭毑和胡三娭毑两人轮流看护,整整半月,一刻不停地用粥水抹在他嘴上,才保下他这条小命。
  胡长泰深爱妻子,恨不得没有这个儿子,平时对他十分冷淡。湘水先天不足,懦弱胆小,学东西慢,也不得胡大爹喜欢,加上姐姐早已出嫁,唯一跟他要好的哥哥湘泉又偷偷溜去参军,这些日子更显郁郁寡欢,直到双胞胎回来才精神起来。
  厨房里两人正忙着,胡大爹拧着眉头走进来,自言自语道:“水伢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头发抹得苍蝇上去都要拄拐杖了!”
  门口,长庚扑哧笑出声来,挤眉弄眼道:“爷(ya)老倌,娘老子,你们要不就莫(不要)生,要不就把我生早点,被比我小三四岁的漂亮妹子叫叔叔,我很为难很自卑呐!”
  “你敢乱了辈分!”胡大爹怒目圆睁,抄起火钳就追,“满嘴胡言乱语,看我不打死你!”
  闹闹嚷嚷中,哪里还有人能睡,好在乡里没有睡懒觉的习惯,都是为了照顾城里吓坏掉的两个可怜娃娃才尽量轻言细语,轻手轻脚,胡大爹开了头,其他人都乐呵呵出门看热闹,等着胡大娭毑亲自做的丰盛早餐。
  小满早就醒了,把头搁在高高的床边,捉住湘湘的手仔仔细细研究,两人的手都十指纤长,只是她的更小更白嫩,还有个手掌是断掌,难怪打起人来特别疼,真是恼火。
  不知什么时候,她睁开眼睛,目光定在他脸上,犹如生了根,小满看不出任何感情,心头微微战栗,怕惊醒婴孩一般柔声道:“怎么啦,我脸上开花啦?”
  笑容一点点在她脸上绽放,小满悄悄松了口气,把她的衣裳找出来,哭丧着脸道:“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
  有什么办法,湘湘这次被吓狠了,晚上噩梦不断,只有看到小满才会安心,两人先是大床挨着小床,后来转成面对面,小满大床也睡不成,只能睡在小小卧榻上,每晚守在她身边,随叫随到。
  湘湘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披衣而起,转而给他找衣服穿上,他走得匆忙,什么也没带,幸亏胡家伢子多,他跟湘平和湘水身量相当,倒还对付得过去。
  “这还差不多!”小满摆出大老爷的派头,装模作样捻那根本不存在的胡子,要是往常,湘湘一定狠狠教训他一顿,不过,今天她一句话也没说,嘴角弯了弯,听到外面越来越吵闹,突然哽咽道:“哥,回去吧,我放心不下!”
  小满笑容顿敛,闷闷道:“姐夫这么辛苦把我们送出来,怎么肯让我们回去,要不我们先在这里待一阵子,等你小男人来接你一起走。”
  两人都是半大不小,过去一门心思花在吃穿上头,哪里有什么计划。湘湘虽然一心想往外跑,那也是为了避祸不得已而为之,事到临头,想到出外人生地不熟,所有事情都要自己打点,还要照顾盛承志,心里忐忑难安,也不想再逼问,得过且过吧。
  两人打开门,第一个来报道的果然就是湘水,看到他那身打扮,小满吹了声口哨,油腔滑调道:“水哥哥,你这是要去看妹子么(意即相亲)?”
  湘水在坪里绕了半天,心里鼓点正急,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满脸通红地跑了。
  等他们的除了湘水还有一个人,看到屋檐下矮kao背椅上发呆的胡三娭毑,湘湘自动自觉地搬了条小麻拐凳(方形的矮凳),往胡三娭毑面前一坐,回头朝她嘿嘿一笑,正襟危坐。
  自他们回来,也许是被大家的喜气感染,胡三娭毑终于能认人了,虽然小辈的都不认识,胡大爹和胡大娭毑和相熟的姑娭毑都能说出名字来,让众人很是惊喜,直说双胞胎是胡家的福星。
  和村里的其他人一样,胡三娭毑也喜欢来这里坐着,屋檐下那把kao背椅就成了她的专用。自第一天给湘湘打了辫子,这就成了她最重要的工作,日复一日,她说的话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楚。
  胡三娭毑散乱的目光终于收回,松开手,手中赫然有一把梳子,已经在掌心留下道道红痕,胡三娭毑打散她的辫子,以无比认真的神情梳理,仿佛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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