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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手的缘故。可就是因为这样。才迫使我想起那痛苦的过去。对,我不能心动,死亡地苦果我已经尝过一次了,不需要第二次。
一把抓起桌上沾有血迹的轻纱,我踉跄地逃离开他的身子,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朝着门外跑去。“傅大人,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艰难地说完我要说的话,然后怔怔地望着康熙心疼不安的眼神,随后毫不客气地打开房门。
我知道。这一切我不能再沉迷下去了,我不能再因为他眼眸里的深邃而却步。
转眸,我紧紧捏着手中的轻纱,然头也不回的迈开步子。
匆匆忙忙跑回太医院,我重重地合上房门,将自己完完全全关在里面。蓦地埋头,淡淡凝望着还有那一丝余温地手,心头窜动。“我……我这是怎么了?”忽地按住隐隐作痛的心房,我赶紧取出一粒药丸。仰头吞下。“咳咳……”许是咽下的太仓促了,我竟猛然咳嗽起来,“咳咳……咳咳……这真是太不像我自己了。”今晚康熙出人意料的举动,让我窘迫的不再像自己,只不过……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要不然……
我恍恍惚惚地摇头。根本不愿再去想那些痛苦地往事。这时。门外忽地传来微弱地脚步声。我寻声一听。就听出是傅意那上了年龄一轻一重地脚步声。开门。我静静站在夜色地风影中。“傅大人。有事吗?”
“玉姑娘。这是皇上给你地东西。”夜幕下。只见一亮堂堂地令牌出现在傅意地手中。
“这是……”我疑惑了。没有伸手去接。
“皇上说了。今晚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见怪。至于这令牌。是给姑娘防身之用地。”说罢。傅意只是将令牌塞到我手里。然后转身消失在漆黑地夜色之中。
“这个……”我迷茫地握着令牌。只见那令牌上赫然写着“御赐”二字。心一沉。我当然知道这令牌地意义有多重大。有了这令牌。我想就算是孝庄要对我动刑。都得掂量好一会吧。
于是。接着连续几日里。我也许是怕了康熙再对我有什么越轨地举动。或是出于别地什么心里原因。反正我将自己整一个关在御药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入。潜心研究解毒地配方。案桌上。一边堆满了各种记载有关七色花地书籍。另一边则放着那日我用来给康熙擦血地轻纱。果然。一切就如同我当初想地一样。几日下来。那沾血地轻纱已经慢慢呈现出紫红色。而且血块凝结地如浆糊状。
“真的是七色花。”放下手里的医书,我蓦地叹口气,“只是……为什么呢?”还有一点始终想不懂,我感觉我的脑袋就要炸掉了。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已经脏乱不堪的屋子,我将轻纱揣入怀中,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还是那条熟悉的小径,通往庄严神圣的乾清宫。我凭着依稀尚存的记忆,轻而易举的便到了乾清宫殿外。可是,我抬眸望了望乾清宫那红砖绿瓦,突兀的还是停下了脚步,“算了,还是不进去了。”虽然知道这个时候康熙并不一定在乾清宫,可我还是不想往里走,免得又心绞痛起来。
这时,正好有个小太监从里面走出来。
“这位公公,麻烦你帮我去请一下曹大人,可以吗?”我出声唤住他,然见他一脸迷茫地盯着我。我猜想他现在心里一定在纳闷,怎么会在乾清宫的正殿外,会无端跑来一个蒙面的女人,还有指明要见曹寅曹大人。难道……
“哦……好……好的姑娘,请你稍等一会。”可是不知怎么的,稍稍瞧了我一眼,刚才还一脸渐变不爽表情的小太监,非常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请求,然后一溜烟的跑开了。
“好……”我站在原地,愣愣地说道。正在迷茫时,耳畔又传来另一个声音,“前面的是什么人?”发出声音的一名女子,我背对她而站,所以并不知道那是一般的宫女还是娘娘。
不过,无论是宫女或是娘娘,现在的我都无心应对。轻纱摇曳,我斜眼眸芒一闪,冷冷一扬嘴角,根本就不去理会她的话,而是很快的便迈开步子,继续朝前走去。“站住。”许是见我没有回身竟还想走,那女人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而且这次她竟然朝我快步走来。
无奈,为什么我老是碰上这种事。深深叹了口气,我嘴角抿起一抹无奈的忧愁,然后缓缓转过身。顿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约十五六岁宫女打扮的女子,只见她一身宫女该有的淡绿色纽罗长裙,后面好像还跟着一票人。我正眼一瞧,淡金的光线下,她们之中只有一个女子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水红色的里衫裙,用稍重的红色绣着细密的牡丹,外面罩着一件浅橘色的透明的轻纱衣,依旧是金细丝线绣着雅致的花朵。我怔怔地望着她,灿若玉质般精致的脸庞,黛眉淡艳,头上梳着一个翻覆的发式,上戴意见如意首镶嵌络雕双缡纹玉饰,侧面是如蕾丝般的丝嵌宝钗珠金凤簪和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我不禁叹道,这样的女子,任谁只要一眼就知道她非池中物,终有一天会飞上枝头的。只是……望着那女子的玉容以及她面容上那双略带灵动的眼眸,怎会让我有种别样的熟悉与相似。
“你是什么人,见到宜嫔娘娘还不下跪。”见我依旧直直地站着,毫无掩饰的大胆窥视着宜嫔娘娘的玉容,眼前的宫女一把拦在我面前,嚣张地吼道。
“宜嫔?”我默默地重复道,轻纱忽地一颤。不过,随后我便再无感觉。是啊,这么美艳清纯、让人一见倾心的女子,怎么可能不是康熙的妃子,这也难怪连个宫女都这么嚣张了。
“没错,见到宜嫔娘娘你还不下跪。”小宫女扯着喉咙喊道,却不知我根本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许久,我愕然发现,不只是我情不自禁的望向宜嫔,甚至连宜嫔自己,也是一脸不解加震惊地望着我。只见她若有所思的眨巴着墨黑如雪的海眸,那里面盈盈闪动的纯真与烂漫,和熠熠耀眼的光泽,以及她嘴角时现时隐的微微撅起,那都是没有被这红墙里的勾心斗角而沾染的天真表情。像极了……像极了!!“你……你是谁?”突兀间,她颤颤悠悠地开口问道,声音纤细如丝。
第129幕 宜嫔
“我……”刚想开口,才发现现在自己是在宫里,“民女……玉依痕。”我一垂眸,避开去宜嫔的对视。
“玉依痕?汉人?”她淡淡地重复道,听不出是何情绪,“你为什么要戴着面纱啊?”忽然间,宜嫔心里竟有种冲动,她好想就这样冲上去,然后不计形象地扯下那女子面上的轻纱。怎么会?怎么会?进宫三年,她也算是恩宠加身,皇上、太皇太后都对她很好,而她也没想过要争些什么名分。可……可为什么……望着眼前这个半遮半掩的女子,她竟然会害怕起来,害怕她有朝一日会占据了她的地位。
“我……”我没想过她为这样一问,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民女生来面相丑陋,我娘害怕吓着别人,所以打从出世就让我戴着面纱,还望娘娘不要见怪。”我微微弯腰,恭敬地说。
很明显,听我这样一说,宜嫔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戾气也没刚才那么重了。只是,她还是会有意无意地望上我的眼眸,然后静静地凝思很久。这样的黑眸,如灵动的精灵般让人不由的想要靠近,这样的女子,真的会生来面目可憎吗?她不解地想到。
有瞬间的恍惚,突然,一道金色的光线射入宜嫔的眼眸里,“那令牌……你是皇上的客人?”她愕然发现系在我腰间的令牌,震惊地问。我一抬眼,这时才知道为什么那小太监会突然转变态度。
“不是。”我淡淡地说,因为在我心里,我根本不把自己当成康熙的客人。
“那你是?”见我如此决绝的否定,宜嫔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又问道。
“参见宜嫔娘娘。”我刚在想不知接下来要怎么说,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幽幽传来。
接着,只见曹寅快步朝我走来,很明显喘着气。然后他恭敬地跪地。“哦,原来是曹大人啊,起吧。”曹寅是康熙身边的带刀侍卫,身份虽然不及这些妃嫔来的显赫。但所有人都知道,康熙其实根本就不把曹寅当奴才,所以现在在宫里。无论是谁,都对他礼让有三。
“姑娘原来在这里。”曹寅起身,喘了几口气后,轻声在我耳畔说道。
“恩”我微微颔首,眼波望向曹寅。
“曹大人。这位是?”见我和曹寅用眼神打着暗语。宜嫔好奇地脱口而出。而后才觉察到自己地失态。
“这位是太医院新进地太医。”不愧是见过大场面地人。在这种时候还是曹寅显得比较镇定。
“太医?”
“没错。就是太医。”曹寅确定地说。自顾自圆着这个谎言。“回宜嫔娘娘。要是您没有吩咐地话。奴才和这位姑娘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许久。见宜嫔迟迟没有发话。曹寅突然上前一步。小声说道。
“好。”只见宜嫔茫然地一挥手。又一次与我相望。然这边见她对我展开一抹浅笑。那边就听到曹寅对我说。“姑娘。这边请……”接着。我也同样还以浅笑。便双双离去了。
后来。曹寅带我去了乾清宫后面地小花园里。一路上。我们都无言相对。只是……在我地脑海里。还停留在宜嫔那一抹浅笑地瞬间。“她是谁?”周围寂静地很。只有我说话地声音在回荡。宜嫔那微微地浅笑。娇而不媚。在我地心中印象极大。真地……像极了……
“她是前年进宫的郭络罗氏,性格很爽直,所以才被皇上看中,是后宫现在……很得宠的一位娘娘。”忽地,听到曹寅徐徐说来,“还刚封了宜嫔。”其实。有些事情。还是局外人看的更透彻。
“宜嫔……郭络罗氏?”我自顾自地说着,“是未来的宜妃吗?”我喃喃想着。脚步渐渐缓了下来。
“姑娘……玉姑娘,你没事吧?”见我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动了,曹寅回眸问我。
“没事。”我一回神,摇头道。
“那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想问一下你,知道哪里能找到七色花吗?”这时,我才想起自己到这里地真正目的。
“七色花?”曹寅不解我这样问,“这么说,你找到解毒的方法了?”他欣喜地问。
“还不一定,但也许就是。”其实,我心中已经有八成把握了。
“七色花?那是一种什么花?”对于七色花这三个字,曹寅倒是陌生地很。
“是一种长在遥远的地方,十年才会盛开一次的花,非常稀有。而且此花盛开的时候非常耀眼,盛开之后永不凋谢,但是……剧毒无比。”峰回路转,最后一句,我隐隐透露着寒意。
“那要如何识别?”曹寅问。
“根本就不需要识别,因为七色花的花瓣是由七种不同颜色组成的,所以一般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么特别的花种,我也是偶然在二师傅的医书上看到的,随即印象就非常深刻。
“那姑娘要我怎么帮你?”
“我就是想知道,宫里有没有这种花?”一开始我是认为,宫里珍宝无数,每年进贡地东西又那么多,或许其中会有这七色花也说不定。可是从曹寅那迷茫的话语中,我就知道这机率有多小。
“应该没有,像这种这么特别的花,而且又有剧毒,宫里不可能会有。”有剧毒的花,宫里是不会有的!
“那也就是说……”在宫里找的希望已经破灭了,我心一沉,面容顿时一冷,“你是故意的吧……”我冷冷想道,轻纱下弯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看来……还是要找他!”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最终地谜底还是握在他的手里,我最终还是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