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你知道吗?有多少人奢求着能够得到皇上,哪怕只是他万分之一的爱……”
“我知道,后宫三千,美女更是无尽。可是,我不是他的三千。而且……我有我做事、对人、恋爱的原则,我要爱,就要爱的完整。那是给我任何金银财宝、荣华富贵,都换不来的。”我坚定地说。
“你……你……真的很不同。”她眉间突兀地舒展开来,仿若郁结在心中久久无法释怀的心结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呵呵……”她掩唇笑着,灿若春花。“今日……我本来只想看看,能让皇上看上的女子到底有何神通。一开始,我也只是一味的以为你不过是个庸脂俗粉,贪恋荣华富贵的女人,可是现在……你……真的有让我眼前一亮。”她微笑着,虽目光清冷,却依旧优雅婉约,“你……有着宫里女子都没有的率真与自然,我跟你说话,就好像在和老朋友说话一样,竟然一点负担也没有。”她……竟然也有点开始欣赏起这个女子了,真是奇怪。
“那是因为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我淡淡地说。我不属于这里,我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里。
“也许吧,像你这样的女子,的确不适合在这红墙之内生存。”太过随性,言行无忌,终会惹祸上身。“你……爱他吗?”沉默了许久,她幽幽道来。
第四十九幕 红墙下的苦与泪
“恩,我想……应该是吧。”我犹豫了一下,也许是不应该有的举动。
浅浅一笑,眸中盈盈闪光。
“一定是的,要不然以你的个性,又怎会愿意留在这里。”短短数语,她便道出了我的心事。“你啊……就好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雏鸟。这里,不该是禁锢你的牢笼。除非……除非这里,有你愿意为之留下的人。”赫舍里欣然笑着,不再有戒备。现在她的笑容里,有的只是一个女人对于另一个女人的欣赏与尊重。
“呵呵……你也好像真的很了解我。没错,如果不是为了他,我才不会留下来呢。”不再拘束,我侃侃而谈,“不过现在……你给我的感觉,也不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而更像是一个老朋友。”这样的女子,怎能叫人不怜爱。也许,她也曾因为爱人而与我剑拔弩张。但是我知道,她懂得欣赏一个人,她不会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而磨灭了对于一个人的价值。一旦承认了对方的价值,她……便会真心相待。这样的人,才值得真诚相交。
“看来……我们很是投缘。”芳儿柔美一笑,千娇百媚,连我都快把持不住了。
“我想也是。”我笑起来,虽没有赫舍里皇后那般嫣然雅致,却比之多了一分自在不羁与玩世不恭。“其实,女人有时候也不一定要靠男人的,我们也可以靠我们自己啊。”
“靠我们自己?”她不解。
“没错,做一个女强人。”我展开双臂,鼓励道。
“什么是女强人?”
“厄……”我又一时嘴快了,“女强人,那个就是……这个……那个……就是凡事只靠自己,不靠男人,即使没有男人,也可以活的很好的那种女人。”勉为其难的解释,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
“即使不靠男人,也可以……那怎么可能呢?”古代的女子,思想就是保守。
“那怎么不可能啊?”我故意提高了嗓门。
“你根本就不会了解的。”她垂下玉颈,眼神黯淡。“我……十三岁就进宫了,转眼今朝,我已经二十有一了。没有自由,没有欢笑,没有梦想,除了依靠皇上那微薄的怜爱,和这个名不属实的皇后名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岁月,早已磨尽了她对宫外的向往。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不过只是无尽的煎熬与等待。后墙之下,无数冤魂,深夜月下,冷宫殿堂,她始终只有一个人。
“对不起哦,其实这些……我也能够了解。”我有些不好意思,真不该触及她内心的伤口。
“没事,后宫这些年,我早就习惯了。”
“所以我才说,这红墙之内,是没有真感情的。”我扬起头,义愤填膺地说。
“不过,你很幸运。因为最起码,皇上现在对你是真心的。”皇后羡慕地说。
“他也曾对你真心过,对宁贵人真心过,对很多其他的女人都真心过。他的真心,又能值多少钱呢?”我心突兀的颓废下来,好没自信啊。放眼大清两百多年的历史,康熙的功绩固然是值得人们所传颂。可是,请你不要忘了,他的后宫,也是历史上最多的一个。只要一想到这里,我就死命的不爽。
“不对。”皇后决绝的否定了我的话,“他对我……从来就没有付出过真心。娶我,选我做皇后,只不过是因为我是首府的孙女。”当初,之所以选她,只是因为康熙不愿选鳌拜的女儿。她,不过是得了个随水人情,才有了今朝的地位。“但是你……我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最起码他为了你,愿意顶撞皇玛嬷。”
“他顶撞太皇太后?”我瞪大眼睛。
“没错,为了留在宫里陪你而不去五台山,他宁可顶撞皇玛嬷。”这是他登基之后都不曾有过的举动。
“那后来呢?”
“后来,你也可想而知。皇玛嬷是怎样的人,会容的下要胁吗?”她冷冷地说,从她的语气中,我似乎就能感受到当时孝庄愤怒的神情。“最后,还是我出面跟皇上说的。我说,我在宫里会力保你的安全,他犹豫了很久,才勉为其难答应同往。”
“皇后娘娘……”我从没像过,是她……
“别叫我娘娘了,我根本就不是娘娘,”她其实很厌恶这个身份的,真恨不得……“你还是叫我芳儿吧。”她尔雅一笑,“呵呵……真是好可笑啊!本来,我还来一直对你充满着恨意,一心只想让你离开皇上。可是,真没想到,我现在却恨不得和你成为姐妹。”芳儿浅浅笑着,心里却真正开始欣赏起眼前这个女子了。“难怪……难怪皇上会那么喜欢你,你真的与生俱来就拥有一种魔力,让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和你做朋友,被你征服。”芳儿默默想着。
凝视着芳儿,忽然我心头一紧。“姐妹……我以前也有四个很好的姐妹,只是现在……”微微伤感一下。
“在皇宫里,是没有姐妹的。”芳儿冷冷打断,“不过嘛,我到很想做你的姐姐。”
“那好啊,反正有皇后娘娘做我姐姐,罩着我,那以后我就不用怕了。”我很爽快的答应了。
“呵呵……你是不是总是那般随性啊,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只是凭着感觉?”芳儿轻笑道,“我说要做你的姐姐,你答应的也未免太快了吧!”芳儿望着我,有点哭笑不得。垂首看着眼前这张清颜,没有丝毫脂粉的污染,长长的眉,清清的眸,玉似的手,微薄的唇……那似笑非笑、漫不经心,有点狂放、有点无忌的神情,真是无人能与之相比。她的特别,是那么与众不同,时而机敏,时而俏皮,真是百看不厌。
红墙之内,磨灭了太多的梦想。身在红墙之中的女子,也会因为岁月的流逝,饱受着煎熬。没有帝王的宠爱,她们便没了坚硬的外壳,露着瘦弱的身躯,等待的只是容颜老去。
“啊……呵呵,我习惯了嘛!”我傻笑着挠挠头。“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明明喜欢的要紧,还要装成一副不喜欢的样子,那样……很难受的!”
“呵呵……没错。”她抿唇浅笑道,“看来……人还是单纯一点好。像我……总觉得自己好老好老。”
“恩,没错的。人啊……还是单纯点好,尤其是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愿望天际,那里没有无休止的争斗,没有怨恨与泪水,那是片净土……
“是啊……红墙之内,待久了,人早晚有一天会堕落的。”芳儿凝视前方,双眸幽深,剪水双瞳,如镜水之心。她的心,已经埋葬在这后宫之中了。没有自我,每天的阴谋算计,她……真的受够了。现在,连她也不得不承认,她没有紫蓉那样的心态,可以肆意的随心所欲。她的一生,永远只能为了康熙而活,在他的身边旋转,去做好他心目中的皇后,那个高高在上,不会争宠撒娇、豁达一切的皇后。
“我只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姐……姐……”我故意加重姐姐二字,脸上也俏皮起来。
“恩,我也希望没有。我的好妹妹,呵呵……”芳儿轻轻挂下我的鼻子,慧心地笑着。
第五十幕 我要出宫!
从御花园回来,我想了好多。芳儿娓娓道来的一席话,至今仍在我脑中浮现。“红墙之内,待久了,人早晚有一天会堕落的。”没错,在这后宫的红墙里,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对与错、爱与恨。我们活着,也不过只是为了得到满足。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们将青春和美好都虚耗在这场无休止的战争里。
牺牲掉内心最纯真的美好,带上面具,就叫成熟。
短短数日,听着安姑姑讲述着那些年代久远的后宫女人之间的纷争,什么下毒,什么堕胎,什么杀人,什么人面兽心,什么丧尽天良。为什么人人都要带着面具活着呢!光听着那些,我就已疲惫不堪。无奈之下,我不过是偶然之间误闯了这禁地,却早已看透了后宫中处处潜藏的杀机。每一张如花的笑靥背后,都有可能是汹涌的暗流。死亡总是那样近,那样毫无征兆,悄悄地带走一个又一个年轻而美好的生命。
为了他,我是该迎头面对?还是悄然离去?
终于,还有两日,康熙便要回京了。兴奋开心之余,我也隐隐觉察到这宫闱之内的变化。渐渐暗淡汹涌的气氛,仿若阴沉云海,隐约透露着诡异的邪气与让人窒息的阴气。
这日夜晚,我久不能入眠,便轻然起身,朝屋外走去。
夜深了,该是四更天了。日间的热气渐渐散去,夜风徐徐吹起院内低垂的层层帷幕,浓夜迷离,好不惬意。当夜真正来临时,殿内一片静谧,四下一片寂静,唯有铜漏的滴水声打破这片死寂。大自然正沉浸在梦乡里,明月撒下了它的光辉,给周围的一切披上银装。扯穹庐为华盖,铺山川做枕席。
月色清冷,黯淡凄凉地随着夜风轻轻摆动着。我,垂下头寥寥叹一口气,慢慢走着。
后天,他便要回京了,我终于可以再见他了。
只是……不知道,跟随他一起回来的,是幸福的延续,还是灾难的开始。
随着康熙的回京,后宫红墙里,又将掀起一番争斗。康熙前去五台山之前,其实宫里便已谣传开了。皇上将一个宫女宠上天的事情,在后宫早已不是新鲜事了。只是因为随后的五台山之行,更多的嫔妃把目光都锁定在康熙的身上,所以对我并没有刻意为难。但是,一旦这次出行结束,后宫又将恢复成以往的模样。争斗,无止境的争斗,以后我将要面对的,难道仅是这些?
现在真的开始有点羡慕折风了,飘逸潇洒,淡泊名利,随性而为。不用去顾及别人的想法,只做自己,洒脱清然。折风给人感觉,会让我隐隐想起另一人。
玉无然……我似乎已经好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摸索着胸口的伤疤,虽然早己结疤脱落了,但只有在这时,我才能想到那曾经的生离死别。那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那种黑暗,那种伸手却无力自拔的感觉,真真叫人无法承受。“玉无然,我这一刀,还要拜你所赐。”我冷冷道来,脑中晃过另一身影,“对了,武涛……”我默默说着,“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上次为了救我,他伤的也不轻,都一个月过去了,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忽然想起武涛的话,我知道自己有办法可以找到他。只是……要出宫……该怎么出去呢?
后天康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