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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润之谢过大夫,付了诊金后,望着段柔南睡的屋子拧眉沉思。
段柔南到底在怕什么?
岑王?
她一个九皇子的通房丫鬟,为什么会惧怕岑王?
常润之百思不得其解,吩咐段柔南的丫鬟好好照顾她,便也离了闲落院回了主院。
段柔南一直在闲落院里过她的小日子,所以她生病与否,也不会影响到九皇子府的事情。
刘桐半下午的时候回来,兴冲冲地要常润之收拾好和他晚上逛庙会、游夜市。
察觉到常润之的兴致不高,刘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出去玩儿你不开心?”
“不是……”常润之摇摇头,将段柔南生病的事说了,语带疑惑道:“我觉得她就是听到岑王的名号,所以才吓到的。”
刘桐身形一顿,常润之扭头看他,道:“大夫说,心病还要心药医,可她这病从何来我都不知道……这也不好直接问她啊,她要是再吓破了胆儿可怎么办。”
刘桐沉吟片刻后道:“她怕岑王,便不在她跟前提岑王。也只能这样了。”
“啊?”常润之顿感诧异,忙问刘桐:“你知道她为什么怕岑王?”
“不知道。”刘桐摇头,揽住常润之的肩,道:“不过,一直有传闻说,岑王有些不好的嗜好癖好。我估摸着,她是不是知道岑王的事。她胆儿小,所以就一直怕到现在,也变成了这副畏缩胆小的模样。事关岑王,也只能以后注意些,别让她听到岑王的名号。”
常润之皱了皱眉,小声问道:“岑王有什么不好的嗜好?”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刘桐摇头,道:“我与岑王又没什么交情,这样的传闻也不好去探问究竟不是?到底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好的嗜好,也说不了个准数。”
第一百七十四章 典故
刘桐既然这样说,常润之便也不好再问。
退一万步说,即便岑王真的有什么不好的嗜好,想必那也是要被死死捂住的事。
更不可能因为段柔南一个民间选秀到宫里的宫女而被公之于众。
常润之暗地里叹了一声,道:“事关岑王,那段柔南……也只能这样了。”
一时之间她便有些沉默,刘桐拍了拍她的后背,道:“赶紧的吧,别让五哥五嫂等咱们。”
常润之这才回去换了一身寻常的出门衣裳,穿戴尽量简洁。
两人出门算是游玩,也不好多带人,只一人带着一个随身伺候的下人。
考虑到让华泽和魏紫能多点儿相处机会,常润之便让姚黄留在皇子府,带了魏紫出门。
瑞王和瑞王妃等在街口,夫妻俩也打扮得如民间的寻常富贵人一般无二。
见到常润之,常沐之当即便丢开了瑞王,挽住了自家妹子的手臂。
常润之给瑞王行了礼后,常沐之便挽着她走到了前头。
瑞王和刘桐落在后面。
不多会儿,兄弟俩和姐妹俩之间的距离便拉开了。
常润之问常沐之道:“大姐姐怎么没把三个侄儿一块儿带出来?”
“他们人太小了,带出来看不住,怪让人操心的。”常沐之笑了笑,又微微收了脸上的笑,问常润之道:“太子府里送的女官,在你府上可还老实?”
常润之讶异常沐之为何有此一问。
“难不成到瑞王府的女官,不安分?”常润之轻声问道。
常沐之冷笑一声,也不直接回答,只道:“太子这伎俩,使得着实有些龌龊。”
她看向常润之,道:“女官一职,经太子这么一闹腾,往后都可作为一个往他人府上送姬妾的由头了。真是把好好的女子官职,一下子给弄得乌烟瘴气的。”
常沐之顿了顿,又道:“送到你们府上的女官,还是辅国公府那边的人……太子真是居心不良。”
常润之只能笑笑,安慰她道:“暂时她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听说那人和已逝的前九皇子妃有点儿相像,不管如何,你还是看紧些。”常沐之道。
常润之点点头。
常沐之便又和她说起,来她府上的女官如何在瑞王面前晃悠的事,说着说着难免会隐晦地骂上太子两句。
常润之不知道瑞王府的具体情形,便也不好开口。
想来瑞王妃也不过是在常润之面前发发牢骚,话说过了便又揭了过去,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那方朔彰与文远侯府定下亲事了,你听说了没?”
常润之诧异道:“大姐姐也关心这事儿?”她无奈道:“那方家我早都已经不在意了,大姐姐也不用盯着方家。”
“看来你是知道了。”常沐之笑道:“我哪儿是盯着方家啊,我是盯着那文远侯府呢。”
常润之恍然道:“对,我听说那定下亲事的文远侯府的姑娘,从前还往瑞王身边凑合来着……后来被大姐姐你给撵走了。”
常沐之顿时掩唇笑了起来:“瞧你说的这话,什么叫被我给撵走了?说得我多凶神恶煞似的。”
不过她也不否认。
“我也是怕她贼心不死,或者说,她那嫡母贼心不死,让她钻了空子,所以才一直盯着她。”常沐之叹道:“只是我没想到,到头来她竟得了这么桩婚事。”
常润之听着她话里的意思,似乎这桩婚事的由来还有些典故。
常润之想了想便道:“那曹姑娘若是个强硬的人,嫁到方家,倒不算什么坏事儿。”
“岂止不是什么坏事,她这是得偿所愿了。”
常沐之嗤笑一声,轻声对常润之道:“我从前觉得那姑娘在嫡母手下讨生活,瞧着畏畏缩缩,像只小兔子一样小心翼翼,定是被嫡母给磋磨成这样的,还曾经对她报以同情。”
说到这儿,常沐之冷哼道:“哪知啊,那才不是什么被欺负的小绵羊呢。”
常润之好奇道:“难道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常沐之顿时笑了出来,轻轻拍了自家妹子一下,道:“说是狼倒也不算,她也没狼那么狠毒。”
常沐之顿了顿,道:“我把她打发走之后,就让人盯着她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发现,她这个庶女在文远侯府里的日子,过得倒也不算有多差。至少吃饱穿暖的,也没有受什么苛待。可让人纳闷儿的是,女眷之间传得最多的,便是她嫡母苛待庶出子女的传言。而每当她出现在各府女眷面前时,就是那一副可怜兮兮,受了很大委屈的模样……”
常沐之叹道:“我后来才领悟到,原来都是她装出来的。文远侯府二太太着实是个蠢笨人,让她这个庶女,明里得了同情,暗里还没吃亏。”
常润之闻言便笑道:“这也是她聪明。不过话又说回来,让庶女上赶着去勾搭权贵男子,不也是文远侯府二太太这个嫡母做出来的事儿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所以我对她虽然瞧不上眼,却也没太多意见。”常沐之道:“这曹姑娘倒也算是顺势而为了。她嫡母让她勾搭权贵,若是成了,当然她也受益;若是不成,说来说去不还是她嫡母的过错?她一个小姑娘,又有谁会苛责她?”
常润之点点头,道:“大姐姐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她这桩婚事是这么来的呢?”
“你好奇啊?”常沐之笑问道。
“大姐姐既说了,我当然好奇了。”常润之倒也不矫情,干脆地承认下来。
常沐之便将这桩婚事的由来同她抖落了个干净。
“那曹姑娘被她嫡母这么使唤着,在女眷之间都已经出了名了。说句不好听的,谁家会娶她这么个没名声的人回来?她嫡母后来倒也明白过来了,终于也注意到自己的名声问题,便又想挽回点儿自己的名声,所以便开始积极为庶女寻门好亲事。”
常沐之笑着摇摇头:“所以我说那文远侯府二太太蠢笨呢……都到这份儿上了,也没意识到是她庶女设计了她,还巴巴想着为庶女找门好亲事好挽回自己的名声呢。”
常润之便也跟着笑。
“那后来呢?”她问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内慧
“后来的事,就由不得这位二太太左右了。若非我让人盯着那庶女,怕是也不知道,她竟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常沐之轻声道:“我估计着,这位曹姑娘恐怕是自己看上了那位方大人的,她摸清楚了方朔彰每日的行程,变着法地与方朔彰造一个偶遇,在方朔彰面前混一个脸熟,有个初步的好印象。”
“当然,凭这点儿交情,他俩的婚事儿也不可能成。于是她走了第二步——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文远侯府二爷,也就是她父亲,让他与方朔彰交好。”
“接下来,方朔彰来往文远侯府的时候便多了起来,与她自然也来往了几回。”
说到这儿,常沐之顿了顿,方才道:“曹姑娘故意让方朔彰看到她被嫡母刁难训斥,由此激发方朔彰的同情和怜爱。”
常润之挑挑眉:“怜香惜玉嘛。”
常沐之点点头,接着道:“进展到这一步,方朔彰对她的感情,可能也产生了些许的变化了。所以她接下来便开始了最关键的一步。”
常沐之轻声道:“她设计让方朔彰和她孤身在酒楼时喝醉了酒。”
“她胆子那么大,未出阁便和方朔彰……”常润之顿感惊诧。
却见常沐之摇了摇头:“不是。方朔彰喝醉了,她便将他安置在酒楼的客房里歇下了,并没有久留。”
“那……”常润之疑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常沐之道:“关键就在于,这一晚,她却没有回文远侯府。”
常润之听得糊涂。
常沐之便细细同她分析道:“事实的确是没发生什么,她也斩钉截铁地说,什么都没发生。可是她一夜未归,在文远侯府的人看来,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问她那晚上去哪儿了,她却抿死了唇不说话。”
常沐之冷笑道:“她又一次以弱者的姿态站在众人面前,任人猜疑、辱骂,却始终像一杆翠竹一般笔直站立……方朔彰看在眼里,你觉得他心里会怎么想?”
“想必是觉得,她坚强得让人由衷欣赏吧?”
常润之若有所思。
“方朔彰这个人有些多疑,她越是否认那晚没有和方朔彰在一起,方朔彰越会觉得她在撒谎。尤其她还说不出那一晚她在哪儿……”常润之不由道:“可是她那一晚到底去哪儿了呢?躲起来了?为什么?”
常润之觉得难以理解,常沐之道:“这便是她的厉害之处了。”
常沐之轻声道:“她没有告诉旁人她那晚去了哪儿,反倒是和方朔彰独处的时候,同方朔彰说,她去了她娘的坟前。”
常润之张了张嘴:“去祭奠先人?”
常沐之点头,又摇头:“她是这般说,可到底是不是去祭奠先人……呵,天知道。”
常润之眨眨眼:“后来呢?”
“后来?方朔彰说要对她负起责任,便去文远侯府提亲了。那二太太不答应,文远侯府的二爷倒是痛快应了。”常沐之道:“为此,文远侯府二太太的名声又坏了——旁人都传,说她压着庶女不让人成亲嫁人,成心磋磨庶女,要把庶女熬成老姑娘呢。”
常沐之说完这桩婚事当中的隐情,看向常润之道:“我旁的倒不佩服她,她这些手段,但凡文远侯府二太太稍微聪明那么一点儿,也不至于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我佩服她的,是她算计人心的能力。”
常润之轻轻颔首:“从一开始算计嫡母,到算计方朔彰……她的确内慧。”
“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