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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整个兖州彻底整治一番,把三大族都给起了。”
刘桐捏着拳,话说得掷地有声,可瞧着他表情却知道,他对自己这样的假设也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瑞王便笑了笑,摩挲着茶盏道:“兖州之事基本明朗,如何处置,已不是我们能说得上话的了。如今我只是好奇,宇文家与我有何仇,为何会派人刺杀于我。”
“兖州这事儿父皇总要给出个结果出来,到时候五哥自然会知道。”刘桐想了想,道:“父皇总要给五哥一个交代才对。”
瑞王沉默了会儿,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
“父皇既然让人传达了这个消息,那我也就不好在你们府里久留了。”瑞王看向刘桐和常润之,笑了笑道:“多谢这段时间九弟和九弟妹的收留。”
“五哥说哪儿话。”刘桐摆了摆手,道:“那我让人通知五嫂,让五嫂来接你回去?”
“嗯。”瑞王点点头,想起常沐之,不由笑了笑:“她得到消息,必定立马就赶来这儿。”
果然被瑞王猜中了,常沐之得到了九皇子府的人的传信,当即便带着人亲自来了九皇子府。
见到瑞王,常沐之立时便红了眼眶。
“哭什么?”瑞王无奈地伸手拉过她,道:“当着小九和你妹子的面儿呢。”
常沐之拿锦帕按了按眼睛,轻声问瑞王:“这段日子你去哪儿了,没个音信,让人多担心……”
“一言难尽,回去再和你细说。”
瑞王安抚了常沐之两句,便和刘桐夫妻告辞。
送走二人,常润之顿时出了口气。
她不由道:“大姐姐其实没有瑞王想的那么脆弱,瑞王应该早点给大姐姐报个平安的。”
刘桐道:“五哥是担心,要是他没事儿的事情五嫂知道了,表现出来,会让人一些暗地关注着瑞王府的人有所警惕,倒不是刻意要让五嫂担心的。”
常润之随意点了点头,又好笑道:“那我知道瑞王安好的事儿啊,你就不怕我表现出来什么?”
刘桐哈哈一笑:“你表现出什么,那都是因为我。他们关注着五哥的行踪,又不关注我的。”
常润之想想也是,便将这件事撇到一边不提。
日子很快到了正月十五这日,元宵佳节,太子府传来了喜讯。
太子妃于正月十四开始阵痛,经历了一晚的分娩之苦后,于正月十五午时,诞下了一个男婴。
这是太子的嫡子,也是元武帝头一个嫡孙。
元武帝大喜,亲赐了名,为刘郇,独与其他皇孙不同。
这名一出,众皇子皆侧目。
第一百四十二章 开朝
元武帝的孙子们起名,都遵照着第一字景,第二字再另取的模式。比如常沐之的三个儿子,分别就叫刘景阡,刘景陌和刘景隆。
太子的几个庶子,也都是遵照这样的起名法,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可太子妃这一胎所生的嫡子,元武帝亲自取名,去掉了第一字景,只取了个郇字。
要说字面上的寓意,刘郇这个名字倒没什么特殊之处。
可众皇子仍旧对刘郇的名字侧目。
那是因为,刘郇名字中的郇字,是几百上千年前,曾经一个诸侯国的国名。
大魏开国皇帝魏高祖在平定天下的时候,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曾经对天下人自称,他是郇国皇室后人,以此来表现自己登基为皇的正统性。
元武帝给孙子起的这个名,格外有深意。
太子妃诞下嫡皇孙,太子府自然又要热闹一番了。
嫡皇孙的百日宴虽然还早,太子府却早早的开始往外发请帖了。九皇子府自然也收到了一份。
常润之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对刘桐道:“送什么礼物过去好呢?”
刘桐微微低着眼,良久后才道:“随便送点儿吧,太子府也不缺我们府的礼。”
常润之装作没听到刘桐话里隐含着的阴阳怪气,兀自盘算着又要去库房挑礼物了。
刘郇出生第二日,便是朝臣们销假的时候,于正月十六开朝。
上朝第一日,元武帝便将之前从瑞王这儿得到的兖州暴乱真相的实证拿了出来,同时拿出来的,还有随后查明的齐、鲁两家历年的罪状。
寺人接过陈条一一念诵着,独有的嗓音充斥在大殿上空。
足有一炷香时间,寺人方才收声退下。
“瑞王此去兖州,竟然查出了这样的实情。”元武帝站在帝座面前,目光锐利,扫视了下面一圈,言道:“齐家,欺上瞒下,倒行逆施,压榨百姓,掠卖平民;鲁家,里通外国,贿赂刑部,制造冤案,与齐家狼狈为奸。这些年来,兖州命官在当地毫无作为,更受其压迫威逼。你们倒是说说,朕该如何处置他们?”
太子腿动了动,到底没敢上前。
祝王性子急,比不得太子能忍,当即便上前道:“父皇!这事儿五弟可是查明白了?可别冤枉了好人啊!”
提到自己,瑞王便也只能站出来道:“祝王兄,兖州暴乱之事,确系臣弟查明,且有实证。至于齐、鲁两家之事,由父皇派人暗查,想来也必定不会冤枉了人。”
祝王目光恨恨,一时无法接话,只能悻悻闭了嘴。
而太子在听到瑞王说齐、鲁两家之事都是元武帝派人查的,想要上前说话的心思更是歇了。
元武帝微微眯着眼睛盯住祝王,道:“刑部之事,朕还没有同你算账,你还敢站出来替齐、鲁两家说话?”
祝王心中一凛,反射性地就撩袍跪下,一时间六神无主,结巴道:“儿臣、儿臣……”
元武帝见他这般没出息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一边儿跪着去,朕不让你说话,你就闭紧你的嘴!”
刘桐微低头站着,抬了抬眼皮看了祝王一眼,又收回视线。
太子不吭声,祝王被训斥地不敢吭声,可自有他们的发言人替他们说话。
一位朝臣出列道:“陛下,若齐、鲁两家果真做下这些事情,自然是该问罪论处的。可到底兖州此地,朝廷向来管束不周到,若骤起发难,怕是……”
立刻便有人上前附和,还将魏高祖搬了出来。
“高祖未起事时,曾得兖州三大族恩惠帮扶。大魏建朝后,高祖也默许兖州由齐、鲁、宇文三家壮大家族,是为报恩。如今齐、鲁两族后人做错事,罚自是应当,但臣以为,还是要小心谨慎、循序渐进为好,免得将之惹急,事态发展不好收场……”
“陛下,大族之中,自有害群之马、城狐社鼠之辈,臣私以为,齐、鲁两家做下此等事的,必定不会是其全族人。揪出其族中大逆不道之人即可,万不可迁怒他人,伤及无辜啊。”
“是啊,是啊……”
一时间,太子一系和祝王一派的人纷纷出言附和。
祁王按兵不动,礼王但笑不语,岑王则是似笑非笑,站姿仍旧不那么规矩。
有希望息事宁人的,自然也有主张一锅端了兖州三大族暗地统治的。
“我大魏国土,刘家天下,岂容他姓之人随意糟践?”皇室中一位老王爷听得朝臣们出言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顿时站出来怒喝道:“你们一个个拿着朝廷俸禄,办的就是和稀泥的事儿?!”
老王爷这话朝臣们可不敢认,纷纷发扬自己的口才,把老王爷直气得吹胡子瞪眼。
正直的朝臣们附和着老王爷说的话,与方才那一派人当朝辩论说理了起来。
两派人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
元武帝没有制止的意思,瑞王便悄然退了回去。
刘桐上前,在瑞王耳后轻声道:“五哥,父皇怎么只提了齐、鲁两家,那宇文家派人刺杀你的事呢?今日之前父皇可派人同你说明了?”
瑞王眉眼沉沉,轻声道:“没有。”
“没有?”刘桐顿时皱紧眉头:“那……”
“父皇若是主动提,听着便是;父皇若是不提,你也别吱声。”瑞王叮嘱了一句,静默地站着,听着朝臣们的争论。
刘桐咬了咬下唇,隐晦地朝元武帝的方向看了一眼,暗含恨意。
他忍了半晌,拳头攥在手里,修剪平整的指甲几乎都能嵌到掌心的肉里。
但他还是没忍住。
要是有个万一,这会儿他五哥可就死在兖州那地儿了!哪怕最后有惊无险,父皇又怎么还能是这样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刘桐心中的怒气直往上冲,大殿之上朝臣们此起彼伏的争论声嘈杂得更让他情绪暴躁。
“父皇!”
刘桐忽然出列,大踏步朝前走了两步,眼中竟绽出些许血丝,整个人的表情尤为可怖。
他这一声突如其来,瑞王并没有预料到,大殿上的其他人也都被吓了一跳,一时间,大殿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刘桐提了口气正要开口,身体却冷不丁一晃。
瑞王伸手抓了他手腕往回一拉,目光凌厉地看向了他,眼中的诧异犹存,还有一闪而过的焦虑。
第一百四十三章 廷辩
这样的近乎急迫的神情,刘桐几乎从未在瑞王的脸上看到过。
他的五哥,一向淡定从容,从不会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然而今日却因为他……
刘桐心里微酸,嘴里却发苦。
兄弟二十年,他知道五哥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五哥不让他开口。
可他已经忍无可忍了啊!
刘桐咬了牙关,瑞王见他没有出声,松了口气,转而对上首的元武帝拱手道:“父皇,齐、鲁两家罪行昭昭,罪证确凿,理当问罪。儿臣认为,为此争吵,并无必要。大魏开国便制定《大魏律》,逐年修改完善,到如今,上至皇族权贵,下至百姓平民,凡犯事者,都应依大魏律例,该如何判,便如何判,该如何罚,便如何罚。”
说到规矩这样的事上,礼王不得不站出来附和道:“父皇,儿臣认为,五弟所言极是。大魏律例既制,便该遵之。不然,又要此律例何用?”
两位王爷开口说《大魏律》,朝上的其他大臣便有些不敢接话了。
《大魏律》是大魏建朝时,魏高祖命人编纂,谁要说可以不遵大魏律例,这不是公然把把柄往人手里送吗?
元武帝凝眸沉思。
见元武帝有些意动,太子和祝王顿时着急,暗自给自己派系的人使眼色。
立马便有一人出列道:“瑞王爷和礼王爷所言不无道理,但若因遵照大魏律例,对齐、鲁两家陡然施威,而因此引起两家反弹,这后果,不知两位王爷可考虑过?”
这是又将皮球给踢了回来。
元武帝闻言也看向瑞王和礼王。
礼王只负责礼部的事儿,这会儿就端了笑脸不说话了。
瑞王背脊微微僵硬了片刻,方才缓缓道:“古人有云,欲知平直,则必准绳;欲知方圆,则必规矩。矩不正,不可为方;规不正,不可为圆。儿臣认为,天下之事,不难于立法,而难于法之必行;不难于听言,而难于言之必效。父皇既以此事垂询众臣工,想必不会让殿内众位大人,视《大魏律》如无物。”
大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瑞王仍在继续说着:“被压迫了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兖州百姓,被当街打死下狱的几家苦主,乃至寒窗苦读后以科举报效朝廷,拿朝廷俸禄誓为朝廷效忠,却也被齐、鲁两家刺伤并挟制住的兖州同知……他们在等待着朝廷还他们一片青天。”
瑞王撩袍下跪,郑重其事道:“齐、鲁两家理应被捉拿问罪,若他们因此对朝廷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