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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润之心里明白这是小韩氏选的陪嫁通房,却也不由失笑。
“母亲,这两个孩子未免胆子太小了吧?”
小韩氏点点头:“就是瞧着她们胆儿小,才选了她们俩。你出嫁日子在即,让她们就先按着小丫鬟的规矩学。等你嫁进皇子府,再让你身边儿的姚黄多调|教调|教,过个两三年的,想必她们的性子也会好些了。”
常润之迟疑了下,方才凑近小韩氏身边,轻声道:“母亲,她们会不会太小了?”
小韩氏回道:“不小,你这新婚过去,少说也要先拘着九皇子的心在你这儿两三年吧。两三年后她们十六七,刚好差不多。退一步说,就算九皇子在你进门不久就宠了她们,这两三年碍着她们年纪小,也不会让她们有孕的。宫里有这样的手段,你也不用担心,你大姐回来会教你的。”
常润之点点头,瞧着那两个紧张惶恐多过欣喜的女孩子,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第九十五章 风起
转眼便到了冬月末。
常润之早在冬月初便停止了每日的瞎忙活,小韩氏让她趁着这剩下的一个月时间里,好好养养身体。
常润之也期盼着能以最好的状态出嫁,所以乖乖地听从了小韩氏的吩咐,开始了名副其实的养猪生活。
每日辰时中才起来,吃了一顿营养丰盛的早餐,去给老太太和小韩氏请了安后,便回来继续宅着。
她的院子也有一处活水凉亭,夏天的时候临近抱厦的凉亭是一个很好的避暑之地,这会儿天气凉,常润之让人放了毛毡帘子挡风,上面露一部分透光,亭里搁上炭炉取暖,每日早上便在这儿做瑜伽。
最开始的时候她这举动简直让姚黄和魏紫惊呆了,在常润之的解释下,她们也半信半疑。
好在经过几日时间的适应,姚黄和魏紫还是接受了她这样另类的“锻炼”方式。
那些动作说起来怪异,可看上去却很舒展,让人宁心静气的,渐渐的,常润之在练瑜伽的时候,姚黄和魏紫也会参与进来,学着做一点儿看起来简单些且不显得怪模怪样的动作。
常润之为此还让姚黄给她做了两套轮换的贴身衣服,免得做瑜伽时动作碍于衣裳而做得不到位。
凉亭这个地方通风通光,但到底是到了冬日,即便有暖炉也冷得不行。好在练瑜伽时吐纳呼吸,保持瑜伽动作的平衡也颇为费劲儿,一场瑜伽练下来,常润之还是浑身热乎乎的,鬓角沾着汗水,脸蛋红扑扑,瞧着就健康。
连最近每两日来给她号一次脉的太医都说,她这气色,瞧着是越来越好了。
小韩氏欣喜,顺便还问了太医常润之身体的情况。
“您也知道,我这闺女气血内亏,也不知道补没补回来……她的情况您也了解,再过不久就要成皇家媳妇儿了,您看她这孕育子嗣上……”
太医捋着美髯,微笑着对目露关切的小韩氏道:“侯夫人不用担心,贵府三姑娘虽然早前伤了身子,但近一年时间里,已经养回来了不少。那些补气血的药材,三姑娘也吃了很多。如今比起那些健壮妇人来说,身子是差了些许,但也不至于太弱不禁风。至于孕育子嗣的事儿……”
小韩氏的眼神更加专注。
太医笑道:“三姑娘有些宫寒,得继续调理下来。老夫瞧着,孕育子嗣虽然比寻常人要艰难点儿,但缘分到了,那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就是需要三姑娘往后继续注意着些,别再亏着身子了。”
小韩氏听了太医的话顿时如释重负,连连感谢着,让玉瑾包了个大红包,亲自松送了太医一程。
小韩氏等不及便将这喜事儿告诉了岳氏,岳氏忙念着阿弥陀佛,念着念着竟然抹了泪。
小韩氏宽慰她道:“润之身子没问题,你就别多想其他了。”
岳氏点点头,道:“多谢太太替润之调理身子……”
“你这说什么话,我也是她母亲,哪有不疼她的?”小韩氏拍拍岳氏的手:“润之还有不到一个月便要出嫁了,你多陪陪她,让她和你多说说话。”
岳氏感激地答应下来。
常润之过得悠闲自在,反观刘桐,婚期将近,他却成了旋转的陀螺,忙个不停。
自从瑞王开始在户部做事,因为有元武帝在背后支持,户部的官员都不敢对他太过敷衍。度过最开始的那一段艰难后,瑞王办事的效率提高了些上来。
铁面王爷的名号不是白叫的,瑞王眼里容不得沙子。
不触及到差事的时候,他很好说话。但一旦触及到差事,难得有人能够在他锐利的视线下全身而退。
因为瑞王还是个闲散王爷时,他结交了许多的民间朋友,这里面不乏几多奇人。有时候瑞王办案子,便会拜托这些民间朋友帮忙,往往比当值的官员办得还要事半功倍些。
瑞王的处事能力开始崭露头角。
等太子禁足解了,又回到户部后,太子无奈地发现,瑞王已经将整个户部清扫了一遍。
也不是说瑞王在户部将太子的人全部踢了出去,转而安排上了自己的人,而是瑞王将整个户部的风气都洗了一遍,那些贪官污吏,太过明目张胆的,已经被他扫地出门了。
太子禁足时发生的几件大案要案,查处的便是这些官员。
这当中,太子的人占了八成。
好在这些官员也知道抄家流放是肯定的,也没有把太子给攀咬出来。
他们很清楚,他们唯一的翻身机会,便是太子登基,大赦天下那会儿。
几乎所有人都将翻身的赌注,压在了太子的身上,希冀太子到时候能够帮他们脱离困境,让他们重新恢复往日的荣光。
少了这些害群之马,户部风气一清,账册开始记得明白简练,一目了然。
太子想要再插手,却有些畏首畏尾了。
因为在这干净的账册上做手脚,简直蠢得让人笑掉大牙,太子不敢这么做。
也因此,太子对瑞王的敌视甚至是仇视更甚。
太子开始在户部和瑞王打起了擂台。
尽管瑞王对此总是退避开,躲着太子走,可太子却依旧咄咄逼人,就瞅准了瑞王打压。
户部内斗,却便宜了其他五部。
祁王等四位王爷,加紧发展了自己在各自所掌控部厅的势力。
元武帝以推广科举来考察天下学子,任为官员,凡以科举入仕的人,都是天子门生。元武帝对这些人格外优待,给他们历练的机会,并提供一定的实权。这当中,从吏部签发出去的外放官员就占了七成。
外放官员原则上每三年要回京述职一次,由吏部考核政绩,以上、平、下、极下为考核成绩,酌情考虑是要升官、平调、留任、还是降职。
整个大魏的地方官,官员赴任都要有吏部签署的文书,才可被认可身份。
掌控了吏部,那就等于掌控了整个大魏的地方官。
祁王本就任职吏部,如今已发展到,他一句话就可以影响一些底层官员的升迁这样一个势力了。
比起总是笑得如沐春风的祁王来,两面三刀的礼王也不遑多让。
第九十六章 分庭
礼部不像户部、吏部那样,是一个十分有油水的地方,但礼部却也不能轻易得罪。
皇家的那些个辈分大的祖宗们,可都是扎根在礼部的。
他们要是站出来说上两句话,有时候还能够左右皇帝的选择。
礼部讲规矩,一些礼仪规范上的规定,都有礼部在其中参与的影子。
通过礼部,想要更改一些先辈流传下来的规定,制造一些适合自己的规定,那便便利得多。
礼王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喜欢和稀泥的老好人。这样的外在形象,也让他十分得礼部一些刘姓长辈的青睐和信任,掌控起礼部来,简直如鱼得水。
没什么实权又如何?拿礼部制约其他几部,谅其他几部也要掂量掂量得罪了老祖宗们的后果。
与祁王、礼王不同的是,排行第四的祝王掌控刑部,却是用他那毫不温和、甚至是极其暴虐的施行手段。
祝王一向直来直去,性子也火爆非常,到了刑部后,每每审案他总没有耐心去听那些冗长的立案、听审、辩论等过程。只要有他在场,刑讯现场一定会出现血水。
祝王不管什么屈打成招,他要的只是结案的效率。
这样的为人,刑部中人畏惧更多过服气。
祝王用恐怖施刑手段掌控刑部,也不知道是否会长久。
这三位祁、礼、祝王正在如火如荼地发展自己的势力,而最后剩下的行六的岑王,则显得更为低调。
岑王供职工部,这是一个比起吏部、户部要不起眼很多的地方。
工部掌经营兴造等众务,研究农具、兵器、城池建设等这些特别细节的事,着眼的地方显得很小。
照臣子们私下讨论来说,瑞王去工部倒是合情合理,岑王嘛,就有些不搭了。
太子向来认为工部就是个奇技淫巧的东西,那地方没用处,所以岑王对他来说,连对手都够不上。
岑王如何掌控工部,他也不关心。
岑王到底怎么将工部变成了他的地盘儿,估计太子也不知道。
反正岑王就在太子眼皮子低下,在工部发展了他的势力。
五位王爷都在各部有了实力,剩下一个兵部,元武帝自在宴请鲜卑使团的宫宴上捋了瑞王在兵部的职后,兵部就一直没有给出来让自己的儿子们染指。
太子忙着在户部为难瑞王,给他出难题,却给了其他几个兄弟发展势力的喘息机会。
等到太子反应过来,几位皇弟的势力已不容他小觑了。
等到太子要对他们也戒备起来时,却陡然发现,他身边一个可信任的、能帮助他的兄弟都没有。
而其他几位皇弟,是各自为阵,还是互相之间有合盟,还不可知。
太子对这种局势超出了自己的掌控的情况,由衷地感到惶恐。
他与幕僚商量过后,决定在早朝上,试探试探元武帝对他们做出这样威胁他地位的事,有什么看法。
忐忑不安的一夜过去,第二日太子早早起身,换了朝服,争取以最好的状态上朝。
这日正好是大朝,文武百官站满了整个大殿。
元武帝坐在龙椅上,眼前是晃动的前旒。
太子就站在最靠近龙椅前玉阶的位置上,一身太子朝服衬得他整个人俊秀非常。
唱礼太监喊了句有事启奏后,便陆续有官员执着玉制官牌,一项接着一项将自己启奏之事说了出来,静待元武帝做决定。
今日是大朝,原本刘桐几乎是从不会参加大朝的,瑞王也能躲则躲,免得被太子注目。
可自从瑞王因为廊西溃堤之事在元武帝跟前露了脸,每日上朝,无论大朝小朝,瑞王都得上。
从前那些用烂了的、元武帝也不在乎的告假理由,通通不管用了。
如今刘桐替瑞王办事,在大朝时也有了他的一席之地,仍旧是紧挨着瑞王。
他数着一个接着一个大臣出列来对元武帝启奏,可有可无地听着他们说的那些事,暗地里低头打了个哈欠。
其他的事情他不关心,他只要将瑞王吩咐的事情办好就行了。
刘桐这般想着,便微微朝瑞王的方向挨近了些,正要和他说话,余光却瞄到瑞王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内阁的一个糟老头子奏事。
刘桐面上的表情便一顿。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每次看到瑞王露出这样仔细聆听,时而淡笑,时而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