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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润之不由做了个深呼吸。
“其他的太子侍妾就不用介绍了,一般而言你也见不着她们。”
太子妃喝了口茶,道:“两位良娣和四位孺人中,除了萧孺人,其他都已经有子了。萧孺人有个女儿,今年七岁。因她家也是商贾,所以我与她较为交好。”
常润之一一记下,深感太子府后院的复杂。
一文一武两良娣,一商一工一女伎,还有一个让太子妃也看不透的国公府贵女……
要压这些个女人,太子妃这个位置实在不轻松啊。
常润之在太子府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第二日早起后,被太子妃安排在身边。
“她们辰时中都要来我这儿请安,到时候你可先见见她们。”
等了没一会儿,便闻见一阵香风。
想来太子的女人们到了。
最前面两人穿着暗红色衣裳,左边那个显得文气,右边那个显得英气,毫无疑问左边的是李良娣,右边的是宋良娣。
身后四人依次进来,等站齐了,便一同下蹲道:“妾身拜见太子妃。”
太子妃懒洋洋叫了起,对常润之一一介绍了,道:“余女官不幸身亡,吾甚感悲痛。这位是新来的常女官,出自安远侯府,乃安远侯爷第三女。润之,给两位良娣和四位孺人见礼吧。”
常润之便上前一步,蹲身行礼道:“女官常氏,见过两位良娣,见过四位孺人。”
说完,常润之便后退到了太子妃身后,垂首静立。
“听闻太子妃在宫中与常女官相遇,一见如故,如今还把人给弄到身边来做女官了。太子妃可是在以权谋私啊?”
萧孺人笑问了一声,太子妃笑骂道:“说得好像你没受过我以权谋私的恩惠似的。”
萧孺人忙道不敢,寻了自己的位置落了座。
另外几人便也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
“萧姐姐别是妒忌太子妃吧,谁让宫规规定,咱们这样身份的,用不起女官呢?”
一个身材相对矮小的女子开口,满满的讥讽味道。
“欧阳孺人,注意你的言辞。”
太子妃冷冷睨了她一眼,说道:“你若是觉得本宫能有女官,你也应该有,那要等你爬上本宫的位置再说。”
欧阳孺人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似是受了颇大的委屈般,坐在位置上死咬着唇。
“好了,都是姐妹,何必闹起来呢?欧阳妹妹同太子妃道个歉,想必太子妃仁慈,也不会怪罪你有口无心。”
一个面色温和的女子轻声开口,声音温柔和顺,仿佛能平复所有人的情绪,不由得对她心生好感。
欧阳孺人就坡下驴,起身福礼致歉。
太子妃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
这位开口的,便是那莫孺人。
果真是个难对付的人啊……
出来充当和事老,要是却把难题抛给了太子妃。
太子妃要是不说原谅,那就是不仁慈;要是说了原谅,那岂不是也在表示欧阳孺人是“有口无心”?
无论如何,都在被这位开了口的莫孺人牵着鼻子走。
“呵呵。”
就在太子妃微垂眼帘不开口的时候,另一边发出了一记女子轻笑。
坐在角落身体懒洋洋斜着的陈孺人不雅地打了个哈欠,用酥到骨子里去的声音说道:“欧阳妹妹一听莫妹妹的话,便起身给太子妃道歉了……啧,狗腿成这样,可怎么说好……”
她站起身,懒懒福礼道:“太子妃,妾身可否回去了?昨个儿太子爷在妾身那儿歇息,妾身这会儿困得很,想回去补个眠呢。”
太子妃面无表情道:“回去吧,也好多养养你的懒骨头。”
“多谢太子妃,妾身这就告退了。”
陈氏风情万种地行了礼,袅袅然地摇着身子走了。
宋良娣觉得无趣,干巴巴告辞也走了。
李良娣叫上莫孺人,两人相携离开。莫孺人走前还不忘对欧阳孺人投上一个抱歉的笑容,欧阳孺人的目光便落在了李良娣身上,有些怨毒。
萧孺人叹了口气,对太子妃道:“都是妾身不慎,一句话惹出了祸事。”
“与你无关。”
太子妃喝了口水,脸色淡淡道:“你也回去吧。”
“是,妾身告退。”
萧孺人也走了,只剩下个进退两难的欧阳孺人。
“蠢妇,你还不走,留在这儿等着用膳?”太子妃一记眼刀,恨不得刮死这个蠢货。
欧阳孺人只觉憋屈,气呼呼地行了个礼,反身跑了。
等人走干净了,太子妃才呼了口气,问常润之:“你觉得如何?”
第二十九章 公布
单从一早上的表现,常润之也无法断言这些女人的性情。
她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太子妃之前的言论。
那莫氏,不好对付。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搅动了早上那一场风波,要说她真是好心,常润之无论如何也不信。
至于欧阳氏是否真那么愚蠢,萧氏是否的确与太子妃站在一边,都还不能肯定。
“倒是那陈孺人,看着是一副妖媚祸主的模样,今儿却是为太子妃解了围。”常润之若有所思地道:“宋良娣不多话,性子瞧着有些直。”
太子妃冷哼一声:“陈孺人是根墙头草,谁势强就往谁那边倒。我从前憋屈的时候,可不见她替我出头。至于那宋良娣,瞧着一副憨直模样,私底下花花心思也多着呢。”
常润之微微低头,心里苦笑。
所以说太子妃把她弄进太子府这个浑水池子里来,到底是为的什么啊!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先用早膳吧,今日我还要看管事盘账。”
常润之低声应了,退了出去自去用早膳。
太子妃盘了一上午的账,常润之跟在她身边看她点账。
在这样的时候,太子妃才像是个鲜活的人,眼中精光一直闪着,问话犀利,管事们在她的面前似乎无所遁形。
这当中有一个做了点儿假账的管事被太子妃当即点了出来,百口莫辩。
后来太子妃却是饶过了他,并没有将他辞退,只停了他半年的职位,罚了他三年的工钱。
等管事们走了,才又吩咐了她身边的游朱封了包银子,送去那位管事家中。
太子妃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陶管事也是儿子病重,没钱医治,不得已才从中贪污。他若是到我跟前来禀明情况,我又怎会置之不理?说到底,还是他对我这个东家没有足够的信任罢了。”
常润之心中对太子妃尤为佩服。
打一棒子再给一甜枣,罚了人,便服了众,最后还施了恩惠……
等半年后这陶管事重回管事职位,应当会对太子妃死心塌地效忠了。
在生意上,太子妃表现得真可谓是大气。
临近中午,陈太医来给太子妃请平安脉了。
管事们鱼贯而出,太子妃也屏退了其他人,倒是没有避开常润之。
这位太医常润之是第三次见了,太子妃出事第一时间请的便是这位太医,想来这位太医是太子妃的人。
陈太医搭了脉,闭目停了一会儿,方才松开手,笑道:“太子妃身体挺好,小皇孙也很健康。”
太子妃便是一笑:“有仗陈太医了。”
“太子妃客气。”陈太医提了药箱:“既无事,那微臣便告退了。”
“陈太医莫慌。”
太子妃唤住他,道:“这位常女官,还要烦恼陈太医再给瞧瞧。”
常润之怔了下,方才明白过来,蹲身道:“太子妃,臣女身子已经大好了。”
“陈太医既来了,就让他再给看看吧。”太子妃道:“毕竟当初你喝的药,是他开的方子,你身体的情况陈太医最是明白。”
陈太医也放下药箱:“常女官请。”
常润之只能伸了手,让陈太医诊断。
片刻后,陈太医道:“常女官的身体已经无碍了,不过还是要多补气血才行,毕竟常女官曾经气血大亏过。”
“陈太医写几个食疗方子,我让厨房那边每日给常女官进些补气血的膳食。”
陈太医依言写了,递上几张薄纸,方才告退离开。
常润之反倒觉得太子妃这般对她,有些受不住。
见她不安,太子妃反倒笑了:“你身子亏是因为我,帮你把身子补回来,自然也是我该做的。”
太子妃抚着肚子,顿了顿道:“那日宫宴,你是不是就已经猜出我有身孕了?”
常润之犹豫了下,还是道:“开始时是以为自己吃坏了东西,直到下假山时发现小日子来势汹汹,就有些明白了……”
“那……你这猜测,没有告诉过别人吧?”
“没有。”常润之摇头:“您未曾声张,想必此事您不欲现在说。”
太子妃便笑着点点头,怅然道:“这孩子才不过堪堪两个月,就已经有人要对他出手了。还剩八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要招惹来多少算计。”
常润之心里倒觉得太子妃经过宫宴那日的事,必然已有了全然的防范。
太子妃也不是蠢人,她要真是个蠢人,也不可能平安生下三个小郡主了。
就是不知道这一胎……是男是女了。
若是女孩儿,太子府还能继续保持这种诡异的平静。
若是男孩儿……
恐怕就不止这剩下八个月的防范了。
常润之只觉得心累。
平安无事地在太子府待了一个月后,太子妃有孕的消息终于被公开了。
先不论旁的人如何,元武帝的欢喜却是真真儿的。
虽然元武帝已经有不少小皇孙了,但太子妃的儿子,却是他的嫡孙。知晓太子妃有喜,最希望太子妃生下儿子的,便是元武帝。
这表示太子也后继有人了。
元武帝欢喜,太子妃就受益。
源源不断的赏赐从宫里送了出来,常润之在一边点这些御赐之物,简直眼冒金光。
代表元武帝来宣旨的是常润之曾经在入宫时,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的勤政殿李女官。
李女官风姿清丽,将圣旨递到了太子妃手中,笑道:“恭喜太子妃了,圣上很高兴,说等着抱小皇孙呢。”
太子妃客气地请李女官留下用顿便饭,李女官婉拒了。
“圣上那儿还有些杂事要微臣处理,微臣便不久留了。”李女官道:“太子妃注意保重身子,微臣这便告辞。”
太子妃只能让常润之代她送李女官一程。
常润之也正想找个机会,寻故人说说话,便笑着应了,一路闲聊着送了李女官出太子府。
“李女官一路好走,”常润之扶了李女官上了马车,笑道:“希望还能再见着您。”
李女官疑惑道:“常女官想再见我?为何?”
常润之难得俏皮笑道:“只是想着,要是再见着李女官,八成是圣上的赏赐又到了。您可是个财星呀。”
李女官顿时失笑,看常润之也少了份疏离:“那常女官就期待着吧。告辞了。”
“慢走。”
马儿嗒嗒迈着四蹄,渐渐走远,常润之心里欣慰。
送李女官的路上,她与李女官身边的婉白说上了话。
婉白隐晦地告诉她,她和赤芍都无事,还是在各自原本的地方当值。
看来太子妃并没有为难她们。
这样就好。
第三十章 旧人
在太子府里的日子是无聊的。
太子妃对太子其他女人都起了戒心,连她们每日的晨昏定省都免了,说是眼不见为净。
连一向与太子妃交好的萧孺人,太子妃都不再见她。
毕竟是被亲近的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