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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志气啊,想一出是一出,前天自个儿收拾了包袱,打算半夜三更翻墙出去呢,幸好被守夜的小厮给发现了,嚷嚷了开来,不然可不得被他跑掉了。”
小韩氏无奈地道:“为着小四这点儿事儿,钱姨娘每日都是愁容满面的……岳姨娘为着润之,也差不多整天苦着脸。我现在最怕早上她俩来请安,面对两张苦脸,一整天的心情都好不到哪儿去。”
瑞王妃“噗嗤”一乐:“那母亲可以去陪老太太礼礼佛,说不定礼了佛,母亲的心情就平和多了。”
“少打趣我。”小韩氏轻拍了下瑞王妃的手,闲话了两句,又叮嘱她道:“和太子妃的人打交道的事儿你自己瞧着办,小心一些总没有坏处,别为了逞一时之气,伤到自个儿。”
“我晓得。”瑞王妃点头。
第二百六十九章 落石
安远侯府低调沉寂,却还是碍了太子的眼。
瑞王妃关了铺子,愣是不肯卖铺面,太子妃拿着束手无策。
半个月后,太子从宫里请来了一份诏书,借了常鹏办差中的失误为借口,摘除了安远侯府仍挂在府门上的门匾。
宣读诏书的太监尖着嗓子说了一通,大意是安远侯爵位被除,常景山为安远伯,常鹏将来可继为安远伯,然后传一代,降一爵。
生生将常景山仍在世时保留的侯爷爵位给剥了。
常鹏通红着双眼,待人走后便径直跪在了常景山面前,直说“儿子不孝”。
常景山倒是看得开,伸手扶了他起来,摆手道:“与你有什么相干,这事儿虽然没预料到,但发生了,也不奇怪。”
“侯爷……”小韩氏担忧地看着他。
“可不能再喊什么侯爷了。”常景山忙道:“被人听到了,保不齐又是一桩祸事。”
小韩氏忙闭了嘴,常景山笑道:“好了,不就是个虚名吗?没什么大不了的。走走,回去让厨房做点儿好吃的,打打牙祭。”
于是,安远侯府一家人如寻常一般,该吃吃,该喝喝,没有一点儿哭闹哀嚎的声音传出来。
太子得到消息冷笑了一声,说:“打肿脸充胖子,面上不显,心里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儿了呢。”
他顿了顿,问旁边的人道:“你说是吗,十二弟?”
十二皇子身躯瘦弱,闻言波澜不惊地点点头:“太子说得是。”
太子唇角微弯,话里有话地问道:“九弟进了中官胡同,十二弟没进去看望过他?”
十二皇子微微一笑:“九哥对父皇大不敬,臣弟怕是不好去看望他吧?”
“十二弟说得是,似九弟这等不忠不孝之人,也没什么看望他的必要。”太子啧啧两声,却又话锋一转:“不过呢,依孤所见,父皇对他的惩罚,还是略微轻了些。他冒犯父皇,孤这心里啊,总是不舒坦。”
十二皇子低垂的眼中微微一闪:“太子是想……去中官胡同羞辱他一番吗?”
“十二弟,话说得那么直白作甚?”太子失笑摇头:“孤这等身份,岂能纡尊降贵,为了他一区区被废皇子,去往那中官胡同?那等腌臜之地,孤怕脏了孤的鞋。”
十二皇子抿了抿唇,嘴上却从善如流道:“既如此,臣弟愿意替太子分忧。”
太子满意十二皇子的自动请缨:“十二弟越发懂事了。”
十二皇子又问道:“不知道,太子希望臣弟如何……”
“唔,听说他妻儿也都进去了,他那继妻,还身怀有孕,就因为这,父皇还另派了人去服侍她。”太子摸了摸下巴上留的短须:“孤也不是那等冷血无情之人,不过嘛,既是去中官胡同幽禁反思的,哪能让他日子过得舒坦?你就去吩咐一声那里头的人,别跟伺候大老爷似的处处关照着,饮食上头,别太用心了。”
太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十二皇子一眼,十二皇子点点头道:“臣弟明白。”
“哦对了,孤那侄儿得三四岁了吧?正是开蒙的年纪呢,陪着九弟夫妻俩留在那地方,又没夫子给他启蒙,说不得这前程就要废了,孤很是忧心啊。”太子一脸担忧:“改明儿孤去父皇跟前说上一说,接了孤那侄儿出来,亲自教养。到底是九弟犯了错,与孤那侄儿无关,罪不及子啊。”
十二皇子笑了声道:“太子仁慈。”
太子摆摆手,嘱咐道:“十二弟寻个日子就去中官胡同吧,除了之前说的事儿,这件事也同九弟说一声,好让他有个准备。”
十二皇子应了一声,太子又道:“孤让人陪你走一遭,免得那里头的人瞎了狗眼,冲撞了十二弟。”
十二皇子还是点头微笑。
太子瞧着很满意,待十二皇子走后敲敲桌案,自言自语地道:“十二弟可千万不要手软啊,孤信不信你,就看你这一趟中官胡同之行了。”
隔了几天,十二皇子才带着太子派给他的人,悄然进了中官胡同。
曾全德慢悠悠的在前头带路,十二皇子不咸不淡地问着刘桐在中官胡同的情况。
曾全德连眼皮子都不抬,语调不高不低地回答道:“九皇子被关在院子里,每日就只有送饭食和倒夜香的与院儿里的人有所往来,听说九皇子也甚少出声。这里头的情况,奴才是不大清楚的。”
十二皇子微微皱了眉头,又问道:“那九皇子可有问你们要东西?”
“哦,这倒是有的。”曾全德慢吞吞道:“问奴才要过菜种和小鸡仔,说要种菜养鸡呢。”
十二皇子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他身后的太子狗腿闻言嘲笑道:“九皇子可真是堕落了,堂堂一介皇子,竟然做那农夫所做之事。”
十二皇子没吭声,曾全德也不回话。
半晌后,曾全德停住脚步,道:“前头那院儿就是。”
十二皇子靠得近些,便听到了院里有小娃娃说话的声音:“爹爹转快些,阳阳不怕晕!”
随即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悦耳动听。
十二皇子往前走了两步,示意曾全德道:“开门。”
曾全德便掏了钥匙将院门打开。
院内的情况顿时展现在了十二皇子眼中。
与想象中的颓唐衰败不同,这里就像是个真正的农家小院儿,从土里冒出的嫩芽迎风招展着,小只的鸡叽叽喳喳到处乱走,穿着简单的父子围着个车轱辘,看上去正玩儿得欢。
听到院门处的动静,父子俩朝着他们望了过来。
见是十二皇子,刘桐眼中的惊诧一闪而逝,随即紧皱眉头,面带怒意道:“你来做什么?”
十二皇子微松了口气,似笑非笑地站在院门口,神情略倨傲:“怎么,九哥不欢迎臣弟?”
“滚吧。”刘桐似乎不想和十二皇子说哪怕一句废话,当即抱起刘景阳,留给十二皇子一个背影。
十二皇子笑了声,紧走几步拉住刘桐,在身后的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塞给他一个小竹筒,一边说道:“九哥别走啊!臣弟可是有事儿要和你说的。”
刘桐不动声色地藏好,随即愤怒地甩开十二皇子:“我同你没什么话好说,离我远点儿!”
太子的人反应过来,赶紧扶住十二皇子,其中一人阴阳怪气道:“九皇子可别不识好歹,咱们十二殿下可是来给您提个醒儿的!您当谁愿意来这破落地方啊!”
“说得好听,可说白了,你们不就是来落井下石的吗?”刘桐嗤笑道。
第二百七十章 看望
太子狗腿自然不否认,面上还嘻嘻笑道:“难得还有人惦记着九殿下,您就偷着乐吧。”
刘桐冷冷地盯着对面的人。
华泽听到响动,忙从屋后赶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锄头,见对方人多势众,顿时抡起锄头往前扫了一番,怒喝道:“干什么的!”
太子狗腿急忙撤后,看向十二皇子催促道:“十二殿下,您赶紧说正事儿啊。”
十二皇子咳了咳,声调平缓:“九哥啊,今儿臣弟来,一是看看您的情况,二是有件事儿,得同九哥说一声,好让九哥有个准备。”
刘桐冷笑一声:“有话快说,别磨蹭。”
十二皇子便道:“您的情况,瞧着倒算不错,不过嘛,毕竟父皇让九哥来这儿,是通过让九哥受苦,好让九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不是让九哥来享福的,今日一瞧,九哥的日子过得倒是挺舒适的,瞧,这菜都种了,鸡也养了……哎,九哥你可真是,让臣弟不知从何说起啊。”
“不知道从何说起,就闭上你的嘴。”刘桐道:“我乐意种菜养鸡,有你什么事儿?”
“臣弟就是那么一说,九哥愿意种菜养鸡,那臣弟也不会拦着,毕竟也不是臣弟怂恿九哥自甘堕落的。”
十二皇子遗憾地摇了摇头,又道:“既然九哥是来吃苦的,那也没有一日三餐就等着人送上门的道理。臣弟替九哥做个主,以后啊,这中官胡同给您送的一日三餐,就都免了。当然,肉啊蔬果啊什么的,不会少了九哥的,只是,这做成饭菜,就要靠九哥自个儿了。九哥菜都自己种了,应当不会在意进灶房生火做饭菜了吧?这种事儿,农夫也是要做的。”
太子狗腿听闻后顿时哈哈大笑,直夸十二皇子这主意好。
刘桐面露愤怒之色,欲要上前与十二皇子理论,被华泽从后面抱住了腰,直呼着“殿下冷静”。
十二皇子仍旧笑着,在太子狗腿的眼中,那就是明晃晃的笑里藏刀。
“十二殿下,还有第二件事儿,您还没说呢。”
“哦对。”十二皇子颔首,看向刘桐怀里抱着的刘景阳。
小家伙紧抿着唇,瞪着一双蓝幽幽的眼睛看着他们。
十二皇子心里微微一软。
他与十二皇子妃成亲到如今,膝下还没有一儿半女。虽然他并不着急,但在看到自己九哥落难之时,有娇妻爱子甘愿相随的时候,总是有一点儿羡慕的。
这晃神只不过一瞬间,十二皇子收敛了情绪,笑眯眯看向刘景阳道:“阳阳啊,我是十二叔,还记得十二叔吗?”
十二皇子投靠太子也有两年了,这两年多时间里,他就几乎没有与刘桐有过往来,刘景阳小小年纪,东西记得快也忘得快,自然对他不熟悉。
刘景阳搂着刘桐的脖子,警惕地看着十二皇子。
刘桐也适时地倒退了两步,冷冷盯着十二皇子:“你干什么?”
“九哥莫激动。”十二皇子还是笑眯眯的,装得自己跟个好人似的:“是这样,阳阳也到了该启蒙的年纪了,太子呢念着罪不及子,不忍心阳阳因为九哥的过错,就前程尽毁,所以打算去父皇跟前说一说,让把阳阳接出来,寻了夫子给他启蒙,也可以亲自教养他。”
十二皇子语速很慢,着重在“前程”、“亲自”两个词上停顿了一下。
太子狗腿听着觉得十二皇子这是在示威和威胁,刘桐听着却知道这是在给他提醒。
十二皇子笑道:“臣弟来,就是专程转告九哥这事儿的。虽然太子还没去父皇跟前提此事,但九哥也该做好准备,别到时候人来接,九哥抱着阳阳不放……那多丢人啊。您说是吧,九哥?”
刘桐不知道十二皇子透露的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心里也着实慌张得很,现在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赶紧将人打发走,好看看十二皇子给他的小竹筒里传递的是什么信息。
于是,刘桐压低声音怒道:“话说完了吗?还不给我滚!”
十二皇子耸耸肩,转身走了一步,又转回来,笑眯眯道:“九哥,让臣弟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