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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润之想了想,笑着摇头道:“那倒也不见得。”
常沐之挑了挑眉。
“她想和大姐姐,和我攀关系,讲人情,想必也是在为自己铺路呢。毕竟一个官眷,若是能和皇亲有点儿交情往来,她这地位,一下子就能窜老高。”常润之道:“她既然能在嫡母手下扮猪吃老虎这么些年,想必这点儿忍耐心是有的。即便知道我们是在看她在做戏,是在看她的笑话,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想必她也是不介意的。”
常沐之若有所思:“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算了,不管她怎么想,反正我是不会搭理她的。”常润之道:“中间隔着个方朔彰,我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常沐之便笑道:“你知道就好。”
“就怕她锲而不舍……”常润之沉吟道:“大姐姐以后也别搭理她吧,她要是递帖子要拜访,你就借口推了。她人聪明,自然知道你不愿搭理她,再是厚脸皮,多几次,想必她也不好继续下去。”
常沐之颔首:“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顿了顿,常沐之道:“不过,她的确是个会看人眼色,也会说话的。今后她成了官太太,想必在官眷之间行事往来,会很如鱼得水吧。”
常润之笑道:“若她能让方老太太满意,不会受制于婆母,又能挟制得住那眉姨娘的话,或许吧。”
比起原主来,这个曹艺丹的隐忍,段数可要高得多。原主的隐忍是被迫的,委屈的,无目的的,最终落得个得不偿失的结果。而曹艺丹的隐忍,是主动示弱,换取的却是最大的利益。
常润之倒是挺期待曹艺丹能掌控住方家内院的,到时候,不知道霸道的方老太太、自诩会算计的苏芫眉,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三日后,方家婚宴。
方朔彰的“二婚”,前来喝喜酒的人并不多。
方朔彰第一次出名,是在琼林宴上,以“孝子”之名得元武帝赞赏,令朝臣、学子、世家权贵等人侧目。
第二次出名,却是因为九皇子大婚。
所有人都知道,九皇子续娶的九皇子妃,是户部给事中方大人和离的妻子。
此番方朔彰再娶,和瑞王、刘桐等人走得近的,自然不会来观礼。方朔彰本身的官职并不算太高,高等官员也不会纡尊降贵前来观礼。
虽然前来道贺的人不多,但方朔彰却很满意。
毕竟,他本就不想将这门婚事办得太隆重盛大,人来得少,反而让他安心。
这是怎样的一种心理,其实他自己也说不太明白。
方朔彰穿着礼服,迎了新娘子过门,交拜天地后,便自去招呼宾客了。
新婚之夜,他喝得醉醺醺的,被人扶到新房便睡了,自然也没有和新婚妻子行周公之礼。
曹艺丹对此并无任何责怪,细心地为方朔彰打理好一切,让他尽量能睡得舒服。
翌日醒来,曹艺丹对方朔彰也没一句怨怪之话,不仅对他面露微笑,还细心为他打点好了起身洗漱后的所有杂事。
方朔彰对曹艺丹自然万分愧疚,当即便将掌家之权交给了曹艺丹。
燕归院里,得知消息的苏芫眉掐断了自己小手指的指甲。
丹青院中,同样得知消息的陈冬梅,总算是落定了她那颗一直忐忑的心。
随之而来的,便是对未来的茫然。
怀着身孕却身形消瘦无比的祝诗惶然地看着陈冬梅。
“老爷就这么把掌家权,给了新太太吗……”祝诗说话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陈冬梅面色冷然,轻轻点头。
“新太太……不是从前的那位太太。”陈冬梅的声音几不可闻:“我们以后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了……”
祝诗凄然道:“那我、我……”
她抚着自己的肚子,眼泪霎时夺眶而出:“她这般进府,事事周到周全,以后老爷的心怕是都要被她笼住了……”
“谁说不是呢……”陈冬梅到底是掌了一段时间的家,新太太过门的所作所为,都有传到她耳朵里。
“她有手段,有心计,若是她想对我们不利……想必也有她的法子。”陈冬梅低垂眉眼道:“若是从前,我或许还能想办法给自己争一席之地,可看着老爷的样子……”
陈冬梅苦涩地摇了摇头。
祝诗闻言,顿时惶然痛哭:“冬梅姐,我悔啊!我悔啊!”
第二百零一章 自作
祝诗悔什么,陈冬梅心里很清楚。
当初若是她们没有配合着苏芫眉,挤兑常润之,让常润之在这方家内宅里几无容身之地,恐怕常润之不会和方朔彰和离。
是她们不懂珍惜,生生将这么一个善良的主母给逼走了。
然后呢?
呵,若是如今这个新太太对她们这些妾室不屑一顾,也惫懒对付的话,那还好。
可若是她起了心要对付她们……
陈冬梅缓缓握拳。
方朔彰后院的女人里,那两个舞姬不足为惧,而另外三个姨娘中,苏芫眉有子,祝诗有孕,就她,还没有一子半女傍身。
女人的年华也就这么几年,若是她不能在这几年之中,想办法生个孩子,那她将来的处境,恐怕堪忧。
陈冬梅自己心里也杂乱得很,勉强安慰了祝诗几句,道:“你还怀着身孕呢,别想太多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好好养胎,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祝诗睁着大眼睛:“冬梅姐,新太太会不会……会不会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不会。”陈冬梅道:“老爷虽然把掌家权交给她了,可府里的人,现在她还没办法掌控。这些人要么是苏芫眉的人,要么是我的人,即便她有害你的想法,目前她也没办法对你下手。何况,对你下手,对她来说太急切了,也太显眼了。”
陈冬梅对她保证道:“我拼尽全力,也会帮你保住这个孩子的。”
若是她命中无子,自己的将来,可能只能依托在祝诗的孩子身上了。
陈冬梅黯然地想道。
但她心里仍旧有那么一丝不确定。
新太太,真的不会对祝诗下手吗?
丹青院里的两人如何忐忑猜疑暂且不提,方老太太那边儿得知新儿媳妇过门便掌家的消息,气得不轻。
今日是她儿子大喜之日,可方朔彰对外却说她患病正休养,没有让她出来参加婚宴。
院内的人也遵着方朔彰的吩咐,将她严加看管起来,生怕她闹事。
“新妇过门,不立刻来婆母面前立规矩,这是哪儿的说法!”
方老太太坐在床榻上顿足捶胸,一副被挖了心肝的模样:“我的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何妈妈坐在一边,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明明是娶亲的喜事儿,这两人却如丧考妣……也难怪方朔彰不让方老太太参加婚宴了。
“老太太,老爷好歹也是当官儿的,您这样吵闹,让人听见了不好。”守门丫鬟朝天翻了个白眼,出声劝道:“再怎么说,老爷也是老太太您的亲儿子啊,为了老爷的官声考虑,您也别这样,这不是让老爷难堪吗?”
何妈妈哆嗦了下,忙也跟着劝道:“老太太别生气,等老爷过来,您和老爷再商量商量这事儿……”
方老太太黯然垂泪:“这孩子哪儿还肯听我说的话。”
说着她面露恨意:“都是姓常的那小贱人……”
守门丫鬟白眼翻得更大了:“老太太,人家已经是九皇子妃了,您嘴上也注意着些。”
方老太太顿时悻悻闭了嘴,可瞧着她那面色,倒仍旧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及至巳时中,方朔彰才携了曹艺丹的手,来了老太太院儿里。
老太太板着脸坐在上首,新儿媳给她敬茶她也不接,见方朔彰皱眉了,方才慢吞吞接过,然后好似是手没拿稳似的,茶杯翻了个颠倒,热茶洒在了曹艺丹的手上和身上。
曹艺丹没出声喊叫,仍旧面带笑容道:“媳妇儿手滑了,还望婆婆恕罪。媳妇儿这就再捧一盏茶来。”
可她的手已经通红了。
当她转身时,脸上的落寞和难过被方朔彰全收入眼底。
方朔彰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曹艺丹稳稳当当地再捧了一盏茶到方老太太跟前,方老太太这下没有再故技重施,但她接了茶却也不喝,就这么搁到了一边儿,不待见新儿媳的态度摆得十分明显。
曹艺丹低垂着头,被丫鬟扶了起来,沉默着退到了方朔彰的身后。
方老太太仍旧摆着架子,等了会儿不见有人捧落红匣子上来,便开口问:“洞房后的那东西呢?”
见没人答她,方老太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曹艺丹道:“问你话呢!难不成你不是清白身子?”
曹艺丹身形一抖,站出来磕巴地道:“回婆母的话,儿媳、儿媳……”
“儿子昨晚喝醉了,没有和艺丹洞房,自然没有红帕给母亲看。”方朔彰板着脸,神情中带着两分疲倦:“儿子昨日才成亲,今日母亲便这般摆脸色给儿子新妻看,是对儿子不满,还是对艺丹不满?”
“我……”方老太太语塞,看出方朔彰已经有两分薄怒了,遂不敢再揪着这事儿不放。
但她本来的目的,她是不会忘的。
“我是生你养你的亲娘,我能对你有什么不满?”方老太太抹着泪,伤心地道:“可你这个新妻怎么来的,你自己个儿心里清楚。她这一过门,你就巴巴把后院儿管家的事统统交到她手上,真的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枉费我生你养你二十来年……”
眼瞧着她就要嚎啕大哭,方朔彰面上的神色依旧是冷冷的。
“母亲要这般说的话,儿子娶前一个媳妇儿,管家权是一直握在您老人家手上的,可结果呢?”方朔彰淡淡地打断方老太太,道:“母亲把儿子的原配嫡妻逼走了,又逼走了儿子从太子府借来掌家理事的嬷嬷,得罪了太子妃,连带着儿子在太子面前也吃了刮落。这掌家权您要是继续拿着,保不准儿子头上这顶官帽,都要被您给弄没了。”
“彰儿……”
“母亲,您消停点儿成吗?”方朔彰揉了揉额角:“您也是有孙子的人了,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掌家权不放?”
方朔彰一番话,方老太太旁的没有听进耳朵里,唯独方朔彰的意思,她听进去了。
儿子不会让她掌家!
意识到这个事实后,方老太太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蔫了。
“母亲就好好留在府里,闲了念念经,和人说说话,老太太们喜欢的东西,您都可以尝试着去做,也好打发时间。万事有艺丹在,定会好好孝顺伺候好您,保管让您妥妥帖帖的。但您要是再理不清事,为难艺丹,给她难堪,那您也就是在打儿子的脸。”
方朔彰一锤定音道:“到时候,也别怪儿子说,您想回老家颐养天年,将您送回去了。”
第二百零二章 重提
接下来的日子里,方家母子、婆媳、夫妻、妻妾之间的往来博弈煞是精彩,可惜常润之没办法旁观。
不过,即便是她想要在一边儿看好戏,如今也没有那个兴头了。
因为她的妊娠反应开始了。
每日清晨,她起来后必定会犯恶心,呕吐上那么两次。三餐时,她也是吃了吐,吐了吃。
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儿肉,长的一点儿膘,就这么轻飘飘的,又还回去了。
姚黄和魏紫想了无数种办法,哪怕是给常润之吃酸得倒牙的果脯,也没能遏制住她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