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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柔南低下头:“奴婢当然不敢回头,蒙住脸就跑了。那边地方偏僻,宫道也多,很快奴婢就跑掉了。”
“后来呢?”
常润之忍不住问道。
段柔南羞惭地低头:“奴婢不知道,但奴婢能肯定的是,当时在奴婢身后出声的那人,他说话的声音,岑王一定听见了……”
段柔南捂脸:“奴婢可能,害死了一个人。”
常润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段柔南静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继续道:“从此以后,奴婢再也不敢打听有关岑王的一切事情。时来运转,贵妃娘娘偶然得知奴婢是从她家乡那儿选上来的秀女,便点了奴婢在她身边儿伺候。好日子没过多久,贵妃娘娘忽然提出,让奴婢去伺候圣上。”
常润之点头道:“这点儿我也听人说起过,不过最后,你却是被贵妃娘娘送给了九殿下。”
段柔南道:“那是因为……奴婢看见圣上身边有位公公,正是那日奴婢差点被发现时,岑王偷窥的阉人。奴婢当时吓得不轻,自然在圣上面前露了出来。圣上以为奴婢是怕他,所以……”
常润之点点头:“前因后果,我也都明白了。可,这些应当不至于让你怕成这样吧?”
段柔南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恐惧之色。
“奴婢心生惧意是因为……没两日,那位公公便不见了,过了好几日,才有人发现了一具井底沉尸……”
段柔南面色苍白:“一定,一定是岑王做的!奴婢一直怕,怕他知道当日发现他秘密的,是奴婢,他会、会把奴婢也杀了的!”
常润之静默好半晌,方才站起身道:“好了,事情我也都知道了。你无需多虑,从此以后,你就是九皇子的侍妾段姨娘,即便是岑王,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皇子妃……”段柔南惊恐地看着常润之:“要是、要是岑王真的找上奴婢……”
“无凭无据,他能怎么样?”常润之对她安抚笑笑:“这事儿,以后你也别再说了,就当做不知道吧。”
段柔南点点头。
常润之忽的想到一事,问段柔南道:“贵妃娘娘为什么会将你送给九殿下?我印象中,贵妃娘娘并非这样的人。”
贵妃为人处事都极妥帖,这种会惹人争议的事情,她不会主动去做。
段柔南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闻言答道:“是奴婢听说显嫔——哦不,现在是贤妃娘娘了,奴婢听说贤妃娘娘那儿送了人给九皇子,所以求贵妃娘娘也将奴婢给送去。奴婢那时年纪也大了,贵妃娘娘同贤妃娘娘提了,贤妃娘娘觉得正好凑一双,便也同意了。”
常润之轻声问道:“为什么是九殿下?”
段柔南道:“因为九殿下身边,不用阉人。”
大概是小时在宫中,受过宦官的欺辱,按理来说皇子身边都要跟着一位总管公公,但刘桐却不用。
九皇子府里,也没有阉人。
常润之闻言便是一笑,道:“我知道了。好了你歇着吧,我回去了。”
段柔南亲自送了她出闲落院,方才又欣喜又忐忑地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几遍,总觉得这是天下掉了馅饼,到现在她还觉得不真实。
常润之回了主院,提及岑王的癖好时这般说道:“其实在我看来,他这种偷窥癖好,倒算不上什么,”
同常润之听说过的变态事件相比,岑王这样的,只能算是小儿科。
她顿了顿,道:“真正让我在意的是……段柔南话里提及的,阉人。”
姚黄迟疑道:“姑娘是指,岑王与皇宫中各位公公都交情甚好?”
“这是其一,”常润之轻声道:“我回来的路上突然想起,萧玉泽,不也是宦官吗?”
姚黄面上一顿。
“可听段柔南的话里,并没有提及萧玉泽。何况,萧玉泽本身在宫中,并不算什么有势力的宦官。段柔南提到的岑王与之来往的,多半都是有权有势的大太监吧。”
常润之便叹了口气。
“这也是我自己胡思乱想而已,算了,别在意这个了……”常润之揉了揉额头:“最近总觉得晕乎乎的,觉不够睡似的。”
姚黄上前道:“姑娘是春困了吧,不如请大夫来把把脉?”
“不用这么劳师动众的。”常润之道:“我去睡一觉。”
姚黄便扶着常润之躺到了榻上,给她放下了帘子。
这一觉,常润之直睡到了下晌才起,刘桐都已回来了,就坐在她床榻边不远处,正拿着本书看。
见常润之那边发出动静,刘桐忙放下书走到她身边。
常润之道:“你都回来了?什么时辰了?”
“申时末了。”刘桐笑了笑,道:“姚黄说你最近老觉得困,还是让大夫来给你瞧瞧吧。”
“不用……”
“已经请了,一会儿就到。”刘桐捏了捏她的鼻子:“让大夫把把脉,也好安安心。”
常润之只能依了他。
第一百九十四章 喜脉
常润之洗漱好,大夫便到了。
放上脉枕,大夫请常润之将手腕放了上去。
搭脉、闭目、凝神,好半晌后,大夫才示意常润之可以了,并收回了脉枕,微笑着对刘桐道:“恭喜九殿下,皇子妃这是喜脉,已经有快两个月了。”
刘桐正给常润之放袖口的动作一顿,猛地扭头去看大夫,惊喜中夹杂着忐忑:“喜脉?”
大夫捻着山羊须,点点头笑道:“时日尚浅,脉象还不明显。皇子妃的身体有些虚弱,这段日子,还是要好好养养的好。”
“好好好,一定好好养,好好养!”刘桐大喜过望,忙不迭让人包了分量极重的诊金给大夫,整个人像个陀螺似的,在原地就转了起来,兴奋激动得和平常在下人面前清冷的九殿下,判若两人。
“润之,你听到了吗?是喜脉,喜脉!”
刘桐凑到常润之前面,捉了她的双手无比喜悦地说道。
常润之无奈地笑笑,点点头道:“嗯嗯,听到了,是喜脉。”
“我要当爹了,你要当娘了。”
刘桐咧开嘴,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
瞧着他那纯然欣喜的模样,常润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抽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不敢相信,这里面已经开始在孕育一个小生命了。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
是突然出现在她生命中的惊喜。
常润之正想着,忽然听刘桐“哎呀”一声。
他懊恼地拍拍头,迈腿猛走了两步,又倏然停下,回头对常润之道:“我忘记问那大夫都需要注意些什么了……”
常润之好笑地冲他招招手道:“回来,这般跑到人大夫跟前儿去,不是给人笑话吗?”
刘桐依言回到常润之身边儿,常润之对他笑道:“往常是怎么过的,还怎么过呗。之前都没出过问题,现在还能出问题?”
常润之顿了顿,叮嘱刘桐道:“大夫说了脉象尚浅,咱们知道就行了,别往外说。等过段时间,再报喜不迟。”
这会儿常润之说什么,刘桐自然都是点头说好。
他的眼睛一直弯着,幽蓝的眼眶里水漾漾的,温柔得几乎能将人溺毙。
常润之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主动拉了他的手,静默了片刻后道:“有件事要同你说。”
“什么?”刘桐笑问道。
常润之轻声道:“我同段柔南说了,给她提身份。以后,她就是你的侍妾了。”
刘桐欢喜的表情一顿,有些纳闷儿地看向常润之:“这是为何?”
常润之道:“母亲给出的主意,这样……好歹能挽回一点儿我的妒名。再者,段柔南也没旁的心思,就想在府里安稳过日子。这样的安排,也算是双赢了。”
刘桐皱了皱眉,仔细看了看常润之的表情,道:“润之,你不开心。”
“怎么会。”常润之讶异道:“我有身孕了,怎么会不开心。”
“不是。”刘桐道:“我是意思是,把段柔南的身份提到了侍妾,你不开心。”
常润之鼓了鼓腮帮子想否认,对上刘桐真挚的双眼,又泄了气。
“好吧。”她道:“我承认,这事儿,不是我自愿做的,我当然不会开心。”
常润之微微靠近刘桐,刘桐顺势揽住她,任由她靠近自己怀里。
“我想独占你,哪怕是个名分,也不愿意给旁人。”常润之轻声道:“可母亲说的话也有道理。”
刘桐轻叹一声,道:“不是说了吗,万事都有我呢。”
“我愿意依靠你,却也不想你承担一切。”常润之抬头看他:“你能为我做到的,我也能为你做到。这才是夫妻,不是吗?”
刘桐缓缓笑了起来。
这就是他的润之啊……
怎能让他不爱?
“你我夫妻,就你我两人。”刘桐轻声在她耳边道:“我只属于你。”
常润之抱着他,更紧了些。
府里主母有身孕的事,并没有传开,只主院里近身伺候常润之的丫鬟知道。
姚黄和魏紫的欣喜自然不用说,这会儿就开始商量着要给未来的小主子准备衣裳了。
魏紫还心有余悸道:“幸好之前去马场,姑娘只是骑在马背上溜达溜达,没有策马狂奔……”
姚黄忙点头,吁了口气道:“好在咱们姑娘是个喜静的性子。”
常润之无奈地摇摇头,止住忙碌的两个丫鬟,道:“现在准备那些还太早了,别整日忙着这些事。”
她顿了顿,微微蹙着眉头道:“我比较在意的是,还有几日便是太子府世子的满月宴。”
姚黄和魏紫顿时也紧张起来。
“姑娘托病不去吧。”魏紫提议道。
姚黄迟疑道:“这样怕是不妥,旁人只会说姑娘是称病不去,扫太子和太子妃的面子……”
魏紫便哼了声:“太子府送那么一个祸害女官来咱们府里,咱们姑娘生气不去,那又如何?”
“行了。”姚黄盯了魏紫一眼,魏紫悻悻闭嘴。
姚黄看向常润之,犹豫下方道:“姑娘要不……就公布有孕的消息,以此为借口,留府里养胎,不去太子府?”
“好主意!”魏紫积极应和。
常润之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太子世子满月宴,我有孕的事嚷嚷开,像什么话?”常润之道:“这岂非是喧宾夺主?更打眼了。”
“那姑娘……”
“还是得去。”常润之道:“就去那儿一会儿,午宴过后,便借口身体不适回来。至少,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姚黄和魏紫只能应是,在心里下定决心,到那日,一定要一直跟在姑娘身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很快,便到了太子府世子的满月宴这天。
一道清早的,太子府所在的长街便热闹了起来,整个太子府喜气洋洋。
及至巳时末,各府马车、轿辇已经排起了长龙,缓缓前进着。
放眼望去,一批一批带着贺礼的宗亲、权贵、世家,个个脸上都挂着笑,似是与有荣焉一般。
有些人或许对能进太子府,感到十分荣幸。
而有些人,却视那个地方如洪水猛兽,巴不得与之永远没有交集。
刘桐站在太子府大门口,盯着门口一对石狮子发呆。
那边铨大已经与太子府门口迎客的金总管交托好了贺礼,寒暄完了。
铨大走过来笑道:“殿下,可以进去了。”
刘桐点了点头,侧头对常润之道:“走吧。”
第一百九十五章 筏子
刘桐牵着常润之的手,行走时迈的步子不大,走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