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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珠笑道:“怎么会呢?我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鬼地方。”两人相视而笑。身后在人群中送他们的若梦、萱宁,早已在心里泪流满面,但必须掩饰悲伤,感觉眼泪流下来了,就不住地用手巾擦泪。
武后在城楼上目送李贤,心想:其实我也心痛,但是和权力比起来,也只能忍痛割爱了。总算除去一个心腹大患。
不久,李显就成为新任太子,莲儿终于当上太子妃,喜极而泣,望着下面一片跪拜的宫女在心里冷笑:什么萱宁、若梦,还不是一样要跪我,我韦莲儿就是女王,还有敏珠已经成为阶下囚流放,真是大快人心。
宋卿文与若梦在树下私会,若梦满脸悲伤道:“你说我是不是不祥之物?”
宋卿文抚摸着她流泪的脸颊道:“何处此言?”
若梦道:“自从我潜伏宫中,李弘、赵修元、心儿、明崇俨、李贤就相继出事,真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宋卿文抱紧她,安慰道:“和你没关系,你已经完成得很好了,要怪只能怪我们没有权力,如今武后一手遮天,再也没人能制衡她了。”
若梦听到“武后”便开始颤栗道:“你知道吗?武后就是我的噩梦,我们全家都是因为她……可是如今,我还是斗不过她。”
宋卿文抚摸着她的背,道:“别急,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输赢。”
若梦惊讶推开卿文道:“难道李冲还有筹码?”
宋卿文道:“他招我回去商议,想必是要出下一套计划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若梦点点头道:“那你又要走了?”
卿文道:“我很快就会再回来的。”两人难过对望,拥抱相互安慰。
话说蔡公公看着李贤被流放、明崇俨被杀,心里痛快不已,心想:走了明崇俨,没人跟我争宠了,走了李贤,帮武后完成一件大事,升官发财指日可待。这下,在宫里,除了武后,就没人敢违抗我了。
蔡公公想着想着,大笑起来道:“来人啊,拿酒来,我要痛饮。”
小太监怯懦道:“公公,你之前不是戒酒了吗?这样对身体不好。”
蔡公公生气道:“哪那么多废话,我想干嘛就干嘛,去,快去。”
小太监边去拿酒边说道:“是是是。”
萱宁猜想:如今最开心的人应该是韦莲儿吧。但光凭莲儿的功夫和势力,应该没有本事杀了明崇俨,那到底是谁呢?
萱宁路过蔡公公房外,突然想起蔡公公替武后在民间布局之事,又想到,之前路过蓬莱殿,看到过蔡公公指点小太监功夫,看起来功夫了得,难道是他?
萱宁便躲在蔡公公房外查看,并戳破了窗户纸,发现蔡公公正在饮酒作乐,喝的醉醺醺的,还对宫女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一个宫女勉为其难地被蔡公公亲了一口,想要挣脱,公公便出手扇了她一巴掌道:“知不知道整个大唐都有我的势力?你敢得罪我,是不想活了?”
宫女哭着跪在地上求饶道:“公公饶命,公公饶命。”蔡公公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奸笑道:“你哭呀,哭呀,我最喜欢听别人哭了,哭得越可怜,越好玩。”
又一个妩媚的宫女,见这状况,上去解围,扭着屁股走到蔡公公跟前,用手抚摸他手中的酒杯道:“公公神通广大,何必和这个贱婢计较呢。”然后瞪了跪地的宫女一眼道:“还不快走,谢公公不杀之恩。”
蔡公公看着这个妩媚的宫女,奸笑道:“还是你识趣。”正要摸这个宫女,突然转头对跪地的宫女大吼道:“快滚,趁我心情好。”跪地宫女吓得赶紧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萱宁纳闷道:“酒色之徒。”
蔡公公搂着妩媚宫女道:“陪爷喝酒,爷给你讲故事。”
妩媚宫女端起酒杯往蔡公公嘴里送,道:“爷的故事一定很好听。”
蔡公公道:“爷我可是神通广大,外面到处都是我的眼线,知道不?”
妩媚宫女笑道:“知道,都是蔡公公的人。我也是。”
蔡公公挑逗道:“小嘴会说话,来喝一杯。”说着灌了宫女一杯酒。
蔡公公接着道:“当年我手下有个得力之人,叫岩峰,还是我给他取的名字,就是希望他像石头一样铁石心肠。”蔡公公不禁有点叹气,喝了口酒,继续道:“他很聪明,成功潜入药仙山,替我夺取了药仙姑的独门毒药以及炼丹秘方。但是最后他还是毁在情字上。”
妩媚宫女瞪大眼听着:“他怎么了?”
蔡公公笑道:“他爱上了药仙姑的徒弟,当然开始是为了得到毒药和秘方,假意爱上她的,不想,被药仙姑发现了。药仙姑当然不同意了,因为他们门派有个规定,反是入派弟子都不得和男人相爱。”
宫女奇怪道:“这是什么规定啊?”
蔡公公道:“因为药仙姑就是被情所伤,才创立了药仙派。药仙姑要逼死岩峰,幸而他演了苦肉计,假装要为素荷殉情,因为他太了解素荷了,素荷一定不会让他死,于是他们就私奔逃离了药仙山。”
第一百六十六章:博州会面
宫女道:“好感人啊。”
蔡公公冷笑道:“你们女人就是单纯,后来素荷发现了他盗取丹药秘方之事,但是岩峰假装撕毁丹药秘方,哄住了素荷。”
宫女道:“假装?”
蔡公公道:“不然我怎么说岩峰很聪明呢,他撕了一张假的丹药秘方。后来他就偷偷炼丹,得到了一种奇门毒药忘情散。”
宫女道:“忘情散?”
蔡公公道:“就是可以让人忘记感情的毒药,需要十年才能解毒,饱受十年折磨。可惜后来岩峰偷偷炼丹被素荷发现了,素荷便出家为尼。”
宫女道:“啊?”
蔡公公道:“岩峰就继续为我办事,可惜他已经爱上了素荷,所以办事渐渐意气用事,可以说他是毁在女人手上。他卧底吐蕃,获取吐蕃和隋人的合作内幕,从中作梗让吐蕃和隋人决裂,后来的事,你也应该知道,吐蕃和大唐合作,一具击败了隋人。”
宫女道:“好棒,是个人才。”
蔡公公道:“棒什么?后来办的事一件比一件蠢。本来只是让他在太子回宫途中探听情报、择机行动,结果他因为素荷被药仙姑害死,悲痛不已,就搞了一出恐吓太子,嫁祸药仙姑的事,动静搞得特别大,还被人发现了,简直就是打草惊蛇,差点就让太子揪到尾巴了。”
宫女有点疑惑不解,但是不敢多问,道:“公公喝多了,奴婢伺候您回房休息吧。”
蔡公公生气推开她,道:“我没喝多,还没说完呢。后来他在洛阳连环计,设计了新老县令、太子和皇子,眼看就要成功了,竟然又是因为素荷,有人把他认出来了,你说是不是都是素荷惹的祸。”
宫女听得心惊胆战,安抚公公道:“公公你真的喝多了,休息吧。”扶着公公到床上躺下,给他盖好被子,公公睡去了,宫女忐忑不安:希望明天公公不记得今天说的话,不然只怕要杀我灭口。
宫女一溜烟逃跑了,萱宁在外面听得清楚,不禁怀念起素荷,难过道:你一直不肯说你出家的原因,原来都是因为岩峰这个混蛋,不过好在他已经以死谢罪了,其实他也是爱你的,只是身不由己,你就不要太难过了。原来一切都是武后的指使,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话说萨哈铁木和大唐讲和后,暗中依然蠢蠢欲动,他想起了昔日结盟合作的越王李贞,但想起敏珠之事,却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们看管不严、事后又不弥补,敏珠就不会进宫,现在也不会被流放。
但萨哈铁木依然想试探一下越王李贞。他便到访博州,越王李贞和儿子李冲立即出城迎接,但又不能太明目张胆,所以并未携带大批人马、也没有敲锣打鼓,只是几位重要人员出城迎接以示重视,毕竟这个节骨眼上,武后正看得紧。
萨哈铁木见越王亲自接驾,便还高兴,越王热情地握着萨哈铁木双手道:“铁木兄,好久不见,本来应该大张旗鼓欢迎您走访博州的,只是眼下风声紧,吐蕃和大唐又刚平息战乱,怕动静太大会引起皇宫注意。”
铁木笑了笑道:“我知道,谢谢越王好意。”
越王道:“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一切随意,府上设下盛宴,请铁木兄共饮。”
铁木哈哈大笑道:“好好,我就喜欢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一路上越王和萨哈铁木有说有笑,回到博州府,酒席已经备好,越王先饮一杯敬了萨哈铁木道:“铁木兄,之前大唐和吐蕃交战时,我们也有劝诫武后,只是她非常固执,一意孤行,结果铁木兄用实力让她主动求和,佩服佩服。”
萨哈铁木笑道:“我知道越王兄的诚意,如果你们这把出战,恐怕我也赢不了大唐啊。”
李冲笑道:“您太谦虚了。我也敬你一杯。”说着李冲干了。
铁木笑道:“虎父无犬子啊。”
李冲道:“只是我们的结盟还有效吗?”
铁木愣了一下,便又哈哈大笑,自饮一杯道:“当然有效,不然我也不来这趟了。”
越王道:“实不相瞒,眼下大唐局势紧张,恐怕日后难免会有一战,还需铁木兄帮忙啊。”
铁木笑道:“到时候如果我们还是联盟,自然会帮。哎,对了,敏珠呢,来府上许久怎不见她?”他故意假装好奇地问道。
越王楞了一下道:“铁木兄,实不相瞒,敏珠公主性子比较烈,又聪明,她根本不愿待在府上,趁我们不注意就逃了。”
铁木生气拍桌子道:“逆子,竟然如此顽劣,看我逮住她不将她家法处置。”他心想:明明是你们弄丢、知情不报,还把责任都推给敏珠,这就是唐人的虚假。
越王赶紧拍拍铁木的背、让他坐下,道:“铁木兄,息怒,其实这件事我们有责任。”
铁木惊讶地看着越王,越王继续道:“敏珠不想嫁给李冲,她一直喜欢的是李贤,所以就随李贤入宫了,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但是那时她已入宫,我们也追不回来了。估计,她是以为是和大唐联姻,不知道我们结盟之事。”
铁木惊讶道:“我不怪你们,只是李贤,他不是被流放了吗?那敏珠怎么样了?”
李冲道:“您别急,敏珠也随李贤流放了,今日我们就是为此事想和你磋商呢。”
铁木心想:哼,从头到尾一点歉意都没有,说得好像一切错误都是因为敏珠喜欢李贤。敏珠出事,也不赶紧去救,各种推托。
越王道:“铁木兄,你不知道我们的处境,因为我们和李贤走得近,现在武后紧盯了我们的一举一动,如果我们贸然前往救李贤和敏珠,恐怕不但救不了,还会暴露自己,为了我们日后反唐的大业,不能因小失大啊。所以迫不得已,请您出手,一方面吐蕃目前和大唐是友好邦交,武后暂时不会紧盯你们,另方面李贤和敏珠流放中会途径边境,届时,你们动手将神不知鬼不觉。”
第一百六十七章:救出敏珠
铁木心想:如意算盘倒是不错,表面上让我救女儿,其实是想让我救李贤。而且自己不去,让我冒险。唉,但是为了女儿,我也只能认了。而且现在和他们翻脸,还犯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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