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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武后对于李贤求亲敏珠之事,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疑点重重。之前李贤似乎根本不喜欢敏珠,怎么突然就要和敏珠联姻,莫非是政治利益?难道吐蕃和李贤达成了私下联盟?
而且敏珠入宫一事一直是个谜,为何不经过宫女考试直接破格录取,还安排在李贤身边?莫非吐蕃早有预谋,悄悄在宫内安插眼线?
如果此时答应李贤和吐蕃联姻,会不会不但巩固不了大唐,反而替李贤做了嫁衣裳,巩固了李贤的势利,养虎为患?一系列疑虑在武后脑海中闪过,她寝食难安,只能不断地喝茶来转移注意力。
因为在她的意识里,越是别人主动请求之事,就越有古怪,如果当日敏珠遂了武后之意成婚,倒也没那么多事。而这下却反倒多事了。
武后对于蔡公公在民间布下众多眼线之事,略知一二,便找他来询问。
武后端坐于蓬莱殿大厅之上,宣蔡公公觐见。蔡公公恭敬叩首,武后让他起身,寒暄过后,直入正题。
武后道:“蔡公公,不知你在民间的布局可有进展?”
蔡公公干咳了几声,武后支开身边人,蔡公公才慢慢说道:“不瞒武后,奴才已经在民间布下天罗地网,任何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老奴的眼皮。”
武后笑道:“那就说说你知道的。特别是关于李贤、吐蕃的。”
蔡公公会意道:“之前奴才派出一个眼线叫岩峰,潜伏于博州,凑巧潜入了轰动一时隋朝盗宝案。”
武后说道:“哦?我知道,隋人盗宝案闹得民间人心惶惶,还弄出青楼闹鬼案,幸好有越王李贞,顺利破案了。”
蔡公公笑道:“岩峰调查到越王李贞和吐蕃私下结盟,策反了吐蕃才瓦解了隋人计划。”
武后道:“这我知道,要不是越王施以这计谋,隋人事件恐怕没那么容易平息。至于岩峰,我已经加封过他,他成功卧底吐蕃,暗中作梗使得吐蕃和隋人决裂。”
蔡公公摇摇头道:“岩峰以假死挑起吐蕃和隋人决裂后,他没有走,老奴让他在那侦查李弘太子和李贤皇子的动向。”
武后道:“我知道,那时候李弘李贤正好周游到博州,但是他并没能完成任务,反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蔡公公道:“老奴后来在岩峰尸体上搜查,查货一本日记,里面还记载了李贞的秘密。”
武后道:“哦?当时为何不上报?”
蔡公公道:“此事非同小可,没有确凿证据不敢乱说啊,老奴后来又派人去博州查访了,但还没有十足把握。”
武后非常严肃道:“但说无妨,恕你无罪。”
蔡公公道:“武后,岩峰在日记里说,越王李贞和吐蕃一起捣毁的醉花楼只是隋人据点的一部分,并不是其真正的老窝,后来越王又独自捣毁了隋人位于山洞的老窝,并独吞了隋人财产,并未分与吐蕃,也未上报朝廷。”
武后生气用手怒拍桌子道:“岂有此理,我就知道越王老儿有二心,他为何不将此事上报?意图已经很明显。”
蔡公公道:“老奴猜测可能是想独吞宝藏吧。不过说他有二心,倒还谈不上。毕竟他也没有分宝藏给吐蕃。”
武后道:“私藏宝藏恐怕是蓄谋造反吧?拉拢吐蕃,让敏珠和李冲结亲,就是最好的证据。现在还想勾结李贤。”
蔡公公若有所思道:“老奴确实有一处不解,岩峰后来照武后旨意,在李弘李贤回城路上设置关卡,差一点让两位皇子重伤于宫外,却都得到高人相救,最后岩峰自己都死于非命,不知道那些暗中帮助皇子的人是不是李贞的手下。”
武后叹气道:“罢了,本来只是想让两位皇子变成废人,既然他们要勾结李贞来对抗我,我也只能……”
蔡公公道:“武后,事情还未查清楚呢,要不要三思而后行?”
武后冷笑道:“哀家向来只留百分百可靠之人,有一点疑虑都不行。这样,就从吐蕃开始下手吧。”
蔡公公道:“武后不打算让吐蕃为我们所用?”
武后笑道:“一个朝三暮四的小人,昨天跟隋人,今天跟李贞,明天又要勾结李贤,哀家怎敢用?留着多事,哀家倒要看看这吐蕃有何本事?”
蔡公公惊慌道:“这?”转念一想又只能顺武后意思说道:“是。武后英明。不过,征战吐蕃劳命伤财,何不用敏珠作为筹码?这样事半功倍。”
第一百五十五章:吐蕃之战
武后笑道:“我们的目的不是吐蕃,敏珠现在是李贤的人,如果公然动了敏珠,就是等于直接和李贤宣战,不宜打草惊蛇。”蔡公公连连点头。
武后连夜赶往大明宫,和皇上商量征讨吐蕃之事。
皇上咳嗽两声,披上衣服,说道:“武后,可有急事?”
武后紧锁眉头,道:“臣妾忧心边疆之事。”
皇上道:“难得臣妾费用了,朕也多日为此头疼。不知该不该打。”
武后说道:“边塞众邻国得知皇上龙体欠佳,个个蠢蠢欲动,如果不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恐怕难以服众,日后边塞侵扰会更频繁。”
皇上说道:“有道理,可是目前应该从哪个下手呢?”
武后说道:“当然是吐蕃。”
皇上说道:“哦?为何?”
武后说道:“皇上可记得上次轰动民间的隋人案?隋人就是得到了吐蕃的帮衬才如此嚣张,幸而李贞及时瓦解了他们的联盟。吐蕃野心如此之大,怎可善罢甘休?必定卷土重来。而且目前边塞国里最蠢蠢欲动的就是吐蕃,就从它下手。”
皇上道:“吐蕃马战特别厉害,我们可有胜算?”
武后道:“泱泱大国,将相之才如此之多,难道还怕它吐蕃的马战?”
第二天,皇上在朝堂上和众大臣商议征讨吐蕃之事。
皇上道:“众爱卿,朕已经决定要攻打吐蕃,给边塞一个下马威,只是谁愿意率兵出师呢?”
众大臣一听是打仗之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有点退缩害怕之意。
刘仁轨看了看李敬玄苍白的脸色,奸笑一下,启奏道:“皇上,臣推举一人,必能担此重任。”
皇上惊讶道:“哦?说来听听。”
刘仁轨:“皇上,李敬玄就是最佳人选啊。镇守河西,非李敬玄不可。”李敬玄瞪了刘仁轨一眼,心想:这小子又要陷害我了?不就是平日里经常反对他嘛,竟然想出这么个报复法。
刘仁轨继续说道:“李敬玄乃是赵国公,博览群书,精通礼制,定是精通兵法,一定是将相之才,不如给他个立功报国的机会,而且他一直是皇上的侍读,必定是皇上最信得过、最能为皇上排忧解难之人啊。”
李敬玄生气道:“你……”但看到皇上连连点头称赞,只得不做声。
皇上道:“刘卿家,想不到平日里你们互相损来损去,关键时刻还能鼎立推荐。”
刘仁轨:“因为我们私交好,平日里才敢公然拆台嘛。”大家都白了刘仁轨一眼,议论纷纷。
皇上道:“李爱卿,你意下如何?”
李敬玄道:“皇上,老臣只会纸上谈兵,论实战,还未有经验,不如……”
皇上道:“哎,朕知道你的才能,就给你个实战的机会。刘仁轨如果需要朕去,朕就会主动前往,卿不得推辞。就这样定了,散了吧。”皇上咳嗽两声,被宫女们扶走了。
武后拉着皇上道:“皇上,你还不了解李敬玄吗?他根本不是将相之才,你何以会……”
皇上笑道:“中了刘仁轨的借刀杀人之计?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虽然李敬玄以前是我的侍读,但此人太过狂妄,他主掌吏部多年,和赵郡李氏联宗,前后三任妻子都出身山东士族,拉帮结派,自以为在朝中势力大,在朝堂上常常不把朕放在眼里,老虎不发威就是病猫吗?”说着皇上气得咳嗽了几声。
武后赶紧安抚皇上,拍了拍皇上的背道:“皇上保重龙体。”心想:唉,看来平定吐蕃难了。
散会后,李敬玄瞪着刘仁轨道:“好,你竟然公报私仇。”
刘仁轨奸笑道:“这是给你机会啊。放心,吐蕃很弱的,你随便出兵,都能凯旋而归啊。哈哈哈……”刘仁轨笑着走了。李敬玄看着他的背影,只能愤怒甩袖而走。
大家窃窃私语道:“刘仁轨真是恨,平时假装妥协李敬玄,关键时刻来个猛的。”
另个大臣说道:“就是,明知道李敬玄能文不能武,怎么能带兵打仗呢?明显就是坑他。”
大臣悲哀道:“这回李敬玄死定了。”
李敬玄被任命为洮河道大总管,和工部尚书刘审礼一同领军,此时的副总管便是王孝杰,李敬玄跪着接受皇上的御旨,恭敬叩头。
李敬玄找刘审礼商量打仗之事道:“你也知道,我没有打仗经验,这次可怎么办?”
刘审礼宽慰他道:“别急,这不给你配了一把宝剑。”他击掌三声,屏风后面走出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气宇轩昂,正是王孝杰。
刘审礼道:“有他就不怕了。这是过去的武状元,功夫了得,有勇有谋,一路升级,这次我找他来带兵。”
李敬玄走近看了看王孝杰,眼神尖锐,瞪起人来,真是气势如虹,如同张飞,笑道:“太好了,一看就是难得将相之才。”
刘审礼笑道:“孝杰来来来,大家一起喝酒,打好这场仗,以后保你荣华富贵。”
刘审礼拉着王孝杰一同入席喝酒,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王孝杰笑道:“虽然鄙人没啥见识,但冲着大总管和工部尚书的信任,鄙人一定全力以赴。”说完端起一坛酒就干了。
李敬玄惊呆了道:“人才啊人才。”三人把酒言欢,不醉不归,李敬玄的担惊受怕瞬间减少了许多。
这年九月,李敬玄与工部尚书刘审礼统兵十八万抵青海湖,王孝杰任副总管,看着当地图纸密谋出兵计谋。
王孝杰道:“吐蕃此次派出的是著名大将论钦陵,此人长期领兵驻扎于边境,非常有军事才能,对边境地形、领兵谋略了如指掌,我们不能小觑对手。”
李敬玄笑道:“切莫长别人志气,我们大唐如此强大,不可能怕他这种区区小卒,再说孝杰兄你也学过马术,应该没问题。”
王孝杰苦笑,只能自己前往查探地形,据此做出行军计划。
王孝杰上报李敬玄道:“敌人占据了有利位置,我们硬攻恐怕难以取胜。我有一计,我率少量兵力囤聚于山下,故意挑衅,引敌军下山,然后大总管带大量兵力连夜从小路杀上山,等到他们城内空虚时,进兵将他们一网打尽。”
第一百五十六章:孝杰被抓
刘审礼道:“主意不错,只是那条小路非常崎岖,恐怕难上。”
王孝杰道:“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否则硬打,我们损失更严重。”
李敬玄道:“那就这样吧。我带兵上山,尚书和孝杰在此。”
王孝杰道:“如果我发信号,说明情况有变,就立刻回来增援。”李敬玄点点头。
连夜,李敬玄带着大部分兵力准备上山,无奈山上被狼群袭击,李敬玄被咬伤了腿,便大呼小叫,士兵只得担架抬着他上山,严重阻碍行军速度。
论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