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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高兴的拜谢告辞,太平公主心想:你竟然毫不避讳,公然两边倒,这样的人不能重用,而且你在服侍母后时,知道太多我的秘密,如果将来李隆基控制了大局,诛杀韦后之日就你的死期。只能说你棋差一招。
太平公主与李隆基密谋,打算先从名声上击垮韦后,便唆使一位名叫燕钦融的地方小官上书指责韦皇后淫乱后宫,干预朝政。
李显便召燕钦融来京说明,想以正名声,然而韦后道:“皇上,对这种诽谤小人不能姑息,你和他们说道理是说不通的,唯有杀一儆百,堵住悠悠之口。”
李显道:“可是我觉得暴政不能服人,还是应该和他谈一谈吧。”
韦后不屑,道:“你这是妇人之仁。”
韦后不等李显召见该官吏,就指使宫中御林军当众将燕钦融打死,李显也是无可奈何。
此事,被太平公主与李隆基煽风点火,一时间非议众多,加上本来不服韦后一手遮天的人就很多,大臣们纷纷站队反对韦后。
韦氏见非议太多,都是要弹劾她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与安乐公主商议:“如今皇上左右为难,但是迫于朝政压力,很有可能会废后。”
安乐公主道:“那可怎么办?”
韦后道:“别怕,想想当年武则天当政时,非议比现在还多,但是只要有手段,必要时敢于开杀戒镇压,保证下面人都服服帖帖。”
安乐公主道:“不错,那些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们大可以效仿当年的武则天,既然李显左右为难,这个傀儡也无用了,索性就不要他了。”
这日,韦后与安乐公主假意前往拜见中宗,中宗诧异道:“怎么今日这么高兴,母女一起来看我?”
韦后笑道:“最近朝政非议众多,你辛苦了,我们特地熬了燕窝给您补补。”
第二百三十七章:毒害李显
中宗高兴地接过汤,道:“好久没有享受这样的天伦之乐了,我真想回到房州,那时日子虽然清苦,但是有你们陪在身边,也是其乐融融,不像现在,虽然锦衣玉食,但每天过得提心吊胆,一醒来要上朝、有奏折要批,没有时间陪你们。而你们也因此惹来非议,真是位高是非多啊。”
说着,安乐公主突然有些于心不忍,难过起来,见中宗要喝汤,急忙道:“父王……”
中宗停下看了看公主,笑道:“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害羞啊,要说什么?”
韦后给她使了个眼色,安乐公主便不敢再说,道:“没事,只是想再看看你。”
中宗笑道:“有的是时间看我啊,平时没事就来这里玩吧。”说完就一口气喝了汤。
韦后突然神情低落,难过起来,深情凝望中宗,道:“李显,我对不起你。希望你不要怪我。”
中宗觉得奇怪,正要问,突然发觉肚子痛,便吐血,手指着韦后,道:“你……你竟然谋杀亲夫。”
韦后哭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既然你那么为难,我就干脆自己执政。”
中宗生气道:“你……亏我还为你着想,打算平息此事。”他支撑不住,紧紧抓着韦后裙角,韦后吓得退后几步,李显终于死了。
韦后抱着李显痛哭道:“对不起,我这辈子都在利用你,如果有来世,我一定给你做牛做马。”
安乐公主也抱着李显痛哭:“父王,父王……”又看看韦后,“那现在怎么办?”
韦后道:“事已至此,只能走下去。眼下我们公然称帝,目标太大,只能学武则天,先让儿子继位,然后垂帘听政,等时机成熟之时就废了皇帝,自己称帝。”
安乐公主擦擦眼泪,道:“嗯,母后,我听你的,希望父王死得其所。”
太平公主得知李显出事的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他寝宫,跪着抱着他尸体痛哭,道:“怎么回事?”
韦后、安乐公主戴孝跪在旁边,难过道:“不知道,太医说是暴毙。”
太平公主道:“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暴毙呢?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此事上官婉儿也闻讯赶来,进门看到李显尸体便停下脚步,慢慢靠近,不敢相信这是现实,道:“皇上,你不要和我玩躲猫猫了,你一定是装死的,对吗?”
婉儿走近,搂着李显,道:“你怎么这么狠心,就丢下我们了呢?”婉儿心里咯噔一下,她抬头看了看韦后和安乐公主,见她们神色异常,大致略知一二,但又不好说明。
婉儿心想:现在中宗死了,我就是先皇妃了,他日太子继位,大权是落不到我手中了,最终受益的还是韦后。我真是棋差一招,不过幸好,我还有太平公主,说不定能有转机。
不久,大家一起殓葬了李显,当日大家哭成一团,特别是韦后跪在旁边,哭喊着:“皇上,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啊?”
上官婉儿哭道:“皇上,您对我恩宠我永远铭记于心。”
太平公主道:“哥哥,你死得不明不白,我一定会为你查清原因,还你公道。”
不久,韦后召集中众大臣商议,决定匆匆立温王为太子,然后继位,上官婉儿与太平公主一起草拟遗诏,当日宣读:立温王李重茂为皇太子。
三天后,李充茂便即位,为唐殇帝。
太平公主并未善罢甘休,而是暗中彻查李显暴毙之事。她查到当日在场的宫女、太监一夜之间都告老还乡了,甚至连太医都归田隐居了,明摆着就是有鬼。
太平将此事告诉李隆基,李隆基道:“我猜此事和韦后脱不了干系,只要能查出一点半点的,我们就号召天下,诛杀韦氏了。”
太平道:“关键是现在完全没有线索,安乐公主也肯定和韦后是一条心的,从她那也查不出什么。”
李隆基道:“上官婉儿和她们关系走得近,而且心思缜密,李显暴毙,她也痛心不已,肯定想查出事情真相,不如让她试试前往查探,说不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太平公主点头道:“那我就先去安排这边的事,练兵之事就交给你了。”
这日,太平亲自入宫,先是前往探望韦后,正巧安乐公主也在,想必她们在事发后做贼心虚,商量对策呢。太平不紧不慢地走进宫内,道:“这么巧,安乐公主也在啊。”
韦后假装难过,道:“皇上刚走,我一个人不习惯,就让她来陪陪我,说说话。”
太平道:“我也很同情你的境遇,想当年我丈夫因为受到越王牵连,被捕入狱,我的心情也是生不如死,后来我还在武后的逼迫下,亲手惩治了他,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多少个夜晚都难以入眠。”
韦后突然毛骨悚然,道:“确实挺吓人的,我现在都感觉寝宫空空荡荡,曾经这里充满了皇上的回忆,这几晚我都不敢熄灯,想着,他如果要回来看望我们,留一盏灯总能照路。”
太平道:“我觉得如果要等皇上回来,还是熄灯比较好,你记不记得以前武后总说,半夜有酷似李贤的人来找她,和她说了很多,让她倍感难过。”
太平握着韦后的手,发现她手心冒汗,韦后急忙缩了回去,道:“弟妹,我有些不舒服,不如我们还是别聊皇上了。”
太平心想:胆小鬼,那个李贤不过是夕哲假扮的罢了,只能骗骗你们这种无知之辈了。
太平公主道:“我备了一份薄礼,你收下吧。”侍女拿来一个漂亮的礼盒,打开,里面是一支人参,太平笑道:“这是千年人参,能补中益气,你现在睡眠不佳,最需要这个。”
韦后感激道:“谢谢妹妹了。想当年,我们还是好朋友呢,没想到我们的境遇差不多,情路都不顺。”
太平安慰道:“你可是太后了,我哪能和你比呢。再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太平和韦后又寒暄一番,就离开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太平施计
太平又到了上官婉儿府上,只见她正在写诗,连太平走到她身边都不曾察觉。
婉儿感觉有人咳嗽一声,回头发现是太平,笑道:“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坐。快给太平公主倒茶。”
太平笑道:“我刚才刚去过韦后府上,顺路来看看你。你们都刚刚戴孝,心情一定不好。”
她仔细看了看婉儿的诗句,道:“竟然都如此悲伤,可见你对先皇用情之深啊。”
婉儿难过道:“先皇待我不薄,为他写几首诗也是应该的。只是我一直不清楚,他怎么就突然得病了,前几天还和我有说有笑的。”
太平公主,赶紧插嘴道:“你可有发现什么疑点?”
婉儿若有所思,道:“有,我总觉得韦后和安乐公主的神情不对,她们应该很伤心才对,可是我却发现她们脸上,恐惧多于伤心。”
太平公主道:“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刚才我拜访韦后,听闻她晚上都不敢熄灯睡觉,觉得事有蹊跷。因为事发前,皇上就去过她那,而且当时在场的宫女、太监、太医,都突然告老还乡了。”
婉儿叹气道:“如果真是这样,我又能做什么呢?既然先皇已去,我们就节哀顺变吧。”
太平公主突然抓住她的手,道:“不,你想想,如今温王继位,韦后垂帘听政,真怕她会成为第二个武则天,到时候我们就都没有好日子过。”
婉儿惊了一下,道:“那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太平道:“你与她走得近,或许你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呢?”婉儿迟疑了。
太平突然走到外面看了看天空,道:“我觉得大唐上空一直在变天,阴盛阳衰的日子快到头了,李家天下还是会回来的。难道我们不该为自己留条后路吗?如果一味包庇韦后,恐怕日后会成为帮凶。”
婉儿急忙道:“我愿意还事情一个真相。”
婉儿想起了自己送给韦后的两个男宠,便召见他们问话:“你们最近可服侍韦后?”
两个男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害怕,道:“没有,自从上次朝臣说韦后淫乱后宫,韦后就没召见我们了,可能是怕风声太紧吧。”
婉儿道:“这几日呢?”
男宠摇摇头,道:“也没有,先皇刚死,不好吧。”
婉儿道:“韦后现在心情不佳,正需要你们安慰,到时候我与她说说,她就会召见你们了。”
男宠拜谢。婉儿前往拜见韦后,果然见她神情慌张,脸色苍白,似乎有心病,难怪连男宠都消停了。
婉儿看着韦后,难过道:“这些日子,您操持先皇大事,辛苦了。瞧您这脸色。”
韦后摸了摸自己的脸,魂不守舍,道:“不碍事,过了这阵子就好了。”说着喝了口茶压压惊。
婉儿道:“还记得之前我送给您的男宠吗?”
韦后道:“对啊,好些日子没召见他们了,还真有点想他们。可是现在没心情啊。”
婉儿笑道:“您就是想得太多,我说,应该乐一乐,把不开心的都忘了。先皇也不希望您不开心啊。”
韦后道:“还是算了。”说话间,左顾右盼,有点害怕。
婉儿笑道:“韦后在怕什么呢?先皇在世时,也不反对您包养男宠啊。”
韦后道:“先皇之所以会暴毙,可能是心情不好,引发心病,和朝臣的风言风语有关,这事还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