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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道:“毕竟武皇年迈了,晚年哪个皇帝不昏庸?她可能自己觉得已是快走之人,便打算及时行乐吧。”
夕哲道:“这污浊之风迟早断送大唐江山,周边邻国蠢蠢欲动不说,光这内斗就能消耗几百年基业。”
敏珠道:“想想我父王病危之时,就和现在差不多。趁着现在还没内乱,我们尽早脱身回吐蕃吧,免得受牵连。”
萱宁道:“也好,只是我放心不下武皇。”
李贤道:“人有命,我们不能决定武皇的生死。我放心不下的是大唐江山,然而我爱莫能助。”
敏珠道:“大不了,等大唐内乱之时,我们用吐蕃兵力打回来?”
李贤道:“不要,这样会让武皇伤心的,而且我本是已死之人,贸然回来会引起天下恐慌和耻笑,毁了大唐历史。”
夕哲道:“没什么可放心不下的,一切都是天道,我们就当自己是个局外人,旁观就好。”
不久,萱宁、李贤便与武皇告辞,武皇依依不舍拉着萱宁的手,道:“母后还没看够呢,你们就要走?”
李贤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而且我们也打搅多时了。武皇应该安心养病。”
武皇道:“如今朝政混乱,我也力不从心,身边却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
李贤道:“可是我们也帮不了忙,萱宁是嫁出去的公主,而我……是个已死之人。我们留下只会让事情越走越乱。”
武皇点头道:“好吧。”
李贤道:“如果他日有需要,我们一定会回来助您。”
武皇的泪水夺眶而出,道:“谢谢你们。”
隔天,武皇在皇宫外恭送他们,眼含泪水地握着萱宁的手,久久不想松开,萱宁道:“母后,他日我会再回来的。”
武皇不住地点头,看着旁边的李贤,端起一杯酒赐予他们:“薄酒一杯,祝你们一路顺风。”
李贤、萱宁、夕哲、敏珠纷纷喝下一杯酒,将杯子倒置过来,一滴不剩,以示敬意。
回吐蕃路上,敏珠说:“幸好我们走得及时,过不了多久,武则天就会得大病,大唐将经历几年大动乱,太平、韦莲儿、上官婉儿都不是省油的灯。”
萱宁和李贤很诧异,萱宁紧张道:“母后会得更重的病?”
李贤道:“大唐会怎样呢?你怎么知道?你是开玩笑、信口开河吧。”
敏珠假装高深,默不作声,夕哲则笑笑,道:“她说的一般都有谱。”
因为夕哲深知敏珠和他一样,是穿越而来的人,知道历史。夕哲和敏珠来了个英雄所见略同的对视。
萱宁道:“上官婉儿看起来确实心机很深。韦莲儿就更不用说了。”
敏珠道:“那个太平公主,问夕哲就知道了。千方百计纠缠于你们之间,弄出那么多幺蛾子,幸好夕哲荣辱不惊,不然真不知道现在会怎样。”
夕哲道:“过去的就别提了,此次我们回宫,太平公主并未露面,看来也是有意避讳。”
萱宁道:“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
第二百二十六章:大唐混乱
李贤道:“太平小时候就很霸气,得了武皇真传,我们四兄弟都斗不过她。不过我更担心的是,武皇之后,太平会不会也当起女皇帝,那我们李家天下,可就……”
夕哲道:“其实谁当皇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武皇其实做得不错,只是晚年昏庸了一点,但是太平公主,我觉得她没有武皇的境界。”
敏珠道:“那个太平公主就是个草包,只知道用下三滥手段拉拢大臣,如果大唐交她手里,肯定暗无天日。”
李贤道:“武皇自有打算,她一世英名,最后一刻也一定会为大唐着想。其实,当年她不把权力交给李显、李旦,也是有道理的。”
敏珠道:“那个李显简直昏庸至极,愚笨不堪,简直是傀儡,听任莲儿摆布,真怕他被利用够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多不学,尽学坏的,还学人家宠信宫女,连上官婉儿这种心机女都敢要。”
萱宁道:“说的太难听了。”
夕哲道:“话糙理不糙。那个李旦,胆小、只求自保,也只能做个懦夫。真是白费了当年萱宁对他的栽培。”
某天,张易之和张昌宗遇见太平情人司礼丞也不行礼,司礼丞训斥了几句,张昌宗便反咬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太平的破事。小心我们去告你。”
司礼丞不服气道:“有本事你们去告啊,你们巴结太平公主巴结不上,气急败坏了吧?太平公主怎么会看上你们呢?小白脸,不过是她玩弄的对象,她玩腻了,自然丢了,而我如此英俊潇洒、有才有谋,才是太平公主的真爱。”
张昌宗、张易之气愤不已,赶紧到武皇跟前告状:“司礼丞真是反了,我们今日经过花园,听到他与太平公主的对话,正密谋谋反呢。”
武则天一听着急了,本来朝中就有司礼丞的风言风语,生气道:“胆子不小啊,反到朕头上来了?”
过几天,武皇就下令处死了司礼丞,太平公主得知后,便也和李家人一样痛恨张兄弟。再也不宠信张昌宗兄弟了,见面也分外生气,甚至攥着拳头、放话道:“竟敢动我的人?你们兄弟俩的好日子快到头,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
不久武则天就病危,起不了床。张兄弟守在她身边,心里非常恐惧,知道自己快保不住命了,只是一直在武皇耳边念道:“武皇,你一定要好起来啊,我们兄弟俩还要服侍您呢。”
武皇眯着眼睛躺着睡觉,道:“孩子啊,朕知道你们忠心耿耿,朕也想多护着你们几日,可是这身体……大限将至,也罩不住你们了,要怪就怪你们之前太任性、太倚仗朕了,不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给自己留条后路。”
张昌宗害怕道:“武皇,别说泄气话,您一定洪福齐天、寿与天齐。”
武皇笑了,咳嗽几声道:“朕累了,要睡了。”
张易之拉着张昌宗,颤颤道:“这可怎么办?”
张昌宗生气道:“别自己吓自己,好歹之前我们还拉拢了不少妃嫔、公主呢。”
张易之道:“可是我们已经得罪了太平公主了。”
武则天病重时朝中一片混乱,事实证明了为什么武则天能当皇帝,因为武则天退位后,朝廷将更加混乱。
不久,武则天病情加重,几度昏迷,张昌宗兄弟终日守候在武皇身边,惶恐不安、以泪洗面,恐惧充斥着他们内心,如同武皇恐惧死亡一般,他们担心武皇终究会离开,而自己也终将随之而去。
御医前来会诊,却都束手无策,张昌宗急得当众爆发,道:“你们可是御医啊,全天下最好的医生,你们怎么会没有办法呢?一定是没有用心?信不信我让武皇给你们治罪。”
一个御医害怕地磕头,难过道:“武皇,臣尽力了。”
另个御医则反驳张昌宗道:“你不是有本事让武皇年轻、妙手回春吗?怎么不吹箫、不唱歌了?你那靡靡之音不是最好的良药吗?你都束手无策,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还有个御医呵斥道:“还不都是你们害的,如果武皇能保重龙体,也不至于生病。”
武皇听不下去了,道:“你们都别吵了。”
御医道:“臣只能给武皇您先开点汤药,虽然不能药到病除,但至少能强身健体。”
武皇点头,有气无力道:“好吧,就这样,朕知天命。”突然武皇昏迷过去,吓得御医们赶紧上前为武皇抢救,有的心肺复苏,有的扎针。
张易之在旁边泣不成声道:“武皇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张昌宗突然吹起了箫声,悠悠长长,包含悲伤。张易之道:“武皇,您听到没?您最喜欢的曲目,您回来再听听吧。”
果然,武皇努力睁开了眼睛,道:“朕还不能走,还有许多事没有交代。太平公主怎没有来看望我?”
张昌宗道:“武皇,她很快就来。”
武皇舒心地闭上眼睛道:“好,我等她。”
就在此时,太平公主趁着武皇病危之时,拉拢朝臣,朝中已经翻雨覆雨,变了天,现在俨然一副太平公主只手遮天的样子。
太平公主与自己的幕僚密谋政权之事,她拉拢了有兵权的李多祚与张柬之,大家于太平府上会面。
太平公主道:“眼下,武皇病危,已无力朝政,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固,必须得逼武皇退位,首先就得从武皇的爪牙张昌宗兄弟下手,给她一个威慑作用。”
李多祚道:“公主言之有理。”
张柬之试探问道:“公主日后有何打算?打算将天下归还李家还是武家?或是沿袭女皇之尊?”
太平公主叹气道:“你们也知道,谁不想一统天下,万人之上?只是武皇当政一来,已经有诸多非议,好不容易才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我又怎忍心将其付诸东流?女子当政难免名不正言不顺,我也是李家人,流着李家的血,应该当天下归还李家,也好在历史上留个美名。”
第二百二十七章:诛杀昌宗
张柬之道:“公主所言有大家风范,比武皇更胜一筹。”
李多祚道:“是啊,其实李显、李旦都不是当政的好材料,他日实权也还是落入公主之手,不如就学曹操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既不遭天下唾骂,又能得到实权。”
太平公主急忙打住他们,道:“休要乱说,此话大逆不道。我是真心想扶持哥哥,只是他背后的韦皇后,令人头疼,这也是武皇一直不禅位的原因吧。”
李多祚道:“韦皇后此人虽然阴险狡诈,但太过流于表面,不懂隐藏,容易引来杀身之祸,不如顺其自然,看她作死。”
太平公主笑道:“我也正有此意,眼下张昌宗兄弟是个祸患,就交给你们了。”
张柬之道:“此等男宠,本无本事,只要武皇一倒,对付起来易如反掌。”
李多祚道:“只是他们兄弟乃公主提拔,公主不会介意?”
太平公主生气道:“他们多次冒犯与我,昔日主仆之情早已荡然无存,你们放心去做吧。”
张柬之、李多祚离开太平府上后,张柬之问李多祚:“将军可有把握,此事非同小可,您在北门有多少年?”
李多祚说:“三十年了。”
张柬之又说:“将军打钟列鼎而食,金章紫绶,地位尊崇,位极武臣,难道不是大帝的恩德吗?”
李多祚流着眼泪回答说:“是高宗大帝给的。”
张柬之说::“现在大帝的儿子受到张易之和张昌宗这两个小子的威胁,我们是时候报答大帝的恩德了。”
李多祚回答说:“对,只要对国家有利,我一切都听相公安排,不敢顾及自身以及妻儿的安危。”两人信心满满地准备发起兵变。
不久,李多祚、张柬之便联合羽林军冲入蓬莱殿,剿杀了正在殿外服侍武皇的张易之、张昌宗兄弟。武皇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便也放任他们死去。
御林军冲入大殿直逼武则天,武皇半躺着、转身怒视他们道:“好大的胆子,你们也敢谋反?”
李多祚、张柬之见此情形不妙,太过忤逆,便跪下叩拜道:“我等只是诛杀张昌宗兄弟,为大唐清除祸患,他们俩的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