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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后老谋深算地笑道:“他们跟我斗,还嫩着呢。”
垂拱四年(688年)9月16日,李冲召集长史萧德琮等,命令他们招募兵卒,同时分别告知韩、霍、鲁、越各王,以及贝州刺史纪王李慎,诸王约定共同起兵,共同向神都进发。
武则天得到密探来报,冷笑道:“你们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心不齐。你们再不来送死,老娘都要去找你们索命了。”便任命左金吾将军丘神勣为清平道行军大总管讨伐他们。
李冲他们认为此时吐蕃进攻大唐,加上武则天大逆不道,天下群起而攻之正是起义的好时机,正好曾与吐蕃有盟约,吐蕃首领又是李贤,便打算出使吐蕃,说服吐蕃联手行动。
越王李贞为李冲和夕哲践行,道:“此次出使吐蕃,一定要小心,萨哈铁木老谋深算,眼下武后为了平息内乱,说不定会私下与吐蕃和解,我们必须抢先一步。”
李冲自信满满道:“父王,你忘了?我们和吐蕃有盟约在先,当年还是父王有远见。”
李贞笑道:“差点忘了这事。”
夕哲却忐忑不安,毕竟曾经在和亲之事上得罪过萨哈铁木,而大唐开出的条件一定优于李冲,真不知道铁木会如何选择。
李冲与夕哲进入吐蕃,一路上畅通无阻,各关卡守卫均放行,道:“李冲刺史,首领说了,是老朋友。”
李冲得意对夕哲道:“看到没?铁木还是很讲信用的。”
夕哲嘀咕道:“别忘了他当年背叛过隋人。”
李冲愣了一下,笑道:“那是过去的事了,再说他如此欢迎我,已经说明一切。”
不远处,两匹骏马上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李冲道:“你看,那是是谁?”
夕哲眼眶湿润了,道:“是他们……”
李冲与夕哲快马加鞭,与敏珠、李贤相会,抱头痛哭,夕哲道:“好久没有你们的音讯,也不来个飞鸽传书啊。”
敏珠笑道:“我们隐秘在此,武后并不知道,这不是怕泄漏行踪嘛。”
李冲道:“贤弟,别来无恙?”
第一百九十三章:李冲结盟
李贤热泪盈眶,道:“很想念兄弟姐妹,但是有家不能回,不过没事,我在这里已经安家了。”
李冲看了看敏珠,笑道:“本来和我联姻的公主,被你小子……好样的啊。”
李冲拍了拍李贤的肩膀,两人边哭边笑,李贤道:“还得感谢你的撮合呢,不如进去喝杯酒,慢慢聊。”
李冲笑道:“好啊,许久不见,你小子又长大了,都当上吐蕃首领了,那骁勇善战的劲儿,我们都有所耳闻啊,中原把你传的神乎其神的,说你是李贤附身啊。”
敏珠笑道:“本来就是李贤本尊啊。”
夕哲道:“当年你们是如何逃脱的?”
敏珠道:“当时我父王来救的。”
夕哲道:“那李贤皇子得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了。难怪以身相许了。”
李贤笑道:“你就是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呀,看起来简直是一模一样,我还以为我在照镜子呢。”
李冲道:“但是他的神韵不像你,你看起来儒雅稳重,而他嘛,草包一个。”
夕哲装作生气道:“我也很风流倜傥的好吧?”说着摆弄了一下发丝,做出个酷酷的表情。
敏珠笑道:“难怪把太平公主都迷倒了。”
夕哲突然开始难过,道:“连你都听说了,我对不起萱宁。”
敏珠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相信你,等这次战争平息后,你们就会团聚了。”
大家走到帐篷前,敏珠顿了顿,道:“我父王比较严肃,你们可要小心谨慎,前不久大唐也派人来言和,父王的脾气古怪,有时候我都弄不懂。”
李冲觉得情势不妙,点头道:“谢谢提醒。”
进入帐篷,只见萨哈铁木还是一如往昔地气宇轩昂,只是头发略有花白,但依然老当益壮,他笑着站起来,气场强大,笑声洪亮道:“别来无恙,你父王可好?”
李冲笑道:“我父王很好,多谢伯伯关心。”
萨哈铁木伸手热情拥抱,拍拍李冲的肩膀,瞟见夕哲,道:“路途遥远,一路上可好?”
李冲道:“见到伯伯,就如同回家了。”
铁木道:“快坐。”指引他们上坐。桌上摆满各色牛羊肉和酒水,铁木道:“先饮一杯。”说着自己先喝干了。
李冲道:“伯伯太客气。”说着也干了一杯,夕哲也干了一杯。
铁木拍手称快:“好,不愧为英雄豪杰。”
李冲道:“近来,吐蕃攻打大唐,是否有些不顺?”铁木迟疑了一下。
李冲:“我想起多年前的盟约,特来增援,如果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铁木笑道:“谢谢关心。”心想:当年我攻打大唐时也不见你们来增援?如今怎么如此好心?
铁木拍拍手,内帐里走出一个漂亮姑娘,看着眼熟,李冲仔细辨认发现是妹妹良乡的贴身丫鬟香儿,有点惊慌,但表面依然平静笑着,站起来:“妹妹。”说着拥抱了她。
香儿惊了一下,觉得有点尴尬,但立刻配合演戏道:“哥哥,你许久都不来看我。”
铁木笑道:“放心吧,公主在我这里生活得很好,刚来时满手老茧,现在再看看,已是细皮嫩肉。”
李冲尴尬笑了道:“我父王从小对我们严苛,不像别家千金养尊处优,还是吐蕃的水土好。”
铁木笑道:“坐吧,愣着干嘛。快尝尝我们的烤羊腿。”铁木撕了一块自己大口开始吃,看见李冲愣在那,诧异道:“吃呀,怎么不吃?”
李冲道:“是,好吃。”漫不经心地咬着羊腿,心里不知道铁木打得什么主意。
夕哲见势不妙,心想:莫非铁木早就识破了联姻的秘密?看来来者不善啊,我们真是所托非人,不过幸好还有敏珠和李贤,铁木不至于撕破脸。
铁木又道:“可惜,我们吐蕃没能实现承诺啊,敏珠本来应该与李冲刺史联姻,唉,都怪我教女无方,她从小刁蛮惯了,非得自己进宫招惹李贤皇子,差点惹来杀生之祸,幸好我及时赶到。”
李冲道:“这事要怪我们没看好敏珠公主。”
铁木道:“当然怪我了,公主是自己长脚走的,又不是你们撵她走的。”李冲有些尴尬。
夕哲看看敏珠,敏珠会意,道:“父王,这事都怪我,你们都不知情呢,谁让我相中李贤了呢。不过现在也算苦尽甘来,总算收获了自己心爱的。”
李贤赶紧道:“父王,这事的罪魁祸首是我。”
铁木哈哈大笑道:“快吃饭吧,往事莫提了。等会还准备了吐蕃表演呢,大家一起看表演。”
李冲道:“您太客气了,此次我们前来主要是……”铁木突然打断道:“那个表演真的不错,看完再下定论吧。”
很快,一群演员前来演剧助兴,期间,一个小弟道:“大哥,我们有约在先,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你怎么见死不救呢?”
大哥忧伤道:“我也是自身难保,身不由己,身在曹营心在汉,然而时机还不成熟,会坏大事。”
小弟道:“好吧,那我就自己去吧,绝不拖累哥哥。”
李冲心里嘀咕着:这是在说我上次见死不救之事?
夕哲心想:铁木这次是否也打算见死不救?
铁木并未正面回应会否出兵帮助李冲,第二天李冲与夕哲便告辞了,临走时对李贤道:“萨哈铁木这次是否不愿帮忙?”
李贤道:“我会尽力而为,如有消息飞鸽传书给你。”
敏珠道:“放心吧,是我父王,我会努力说服他的。”
李冲和夕哲带着一丝希望离开了吐蕃。
敏珠、李贤与萨哈铁木商谈,敏珠道:“父王,会出兵帮李冲吗?眼下武则天内忧外患,是端掉她最好的时刻,否则等她缓过来了,吐蕃又没好日子过,千万不要听信她言和的一面之词啊。”
李贤道:“不如趁此机会扶李冲上位。”
铁木诧异看着李贤道:“要扶也扶你上位。”
敏珠道:“所以这是最好的机会。”
铁木道:“光李冲与我们联手并无胜算,恐怕还会搭上自己。”
第一百九十四章:李冲起义
李贤道:“其他诸王都会结盟,一同出兵。”
铁木笑道:“你们资历尚浅,竟比我这个外人还不熟悉大唐,大唐那帮窝囊废子弟只会吃喝玩乐,哪懂打仗带兵?都是说说罢了,根本就是不中用的胆小鬼。”
李贤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心不齐?”
铁木笑道:“再说这个李冲,之前吐蕃危难之时,他却并未来救,我有必要遵守盟约吗?而且联姻之事,至今也不承认。”
敏珠道:“刚才我不是解释了吗?是我的问题。”
铁木笑道:“你以为那个是李冲的妹妹?那个只是她的贴身丫鬟而已。”
敏珠诧异道:“啊?”
李贤看了看香儿,手上有老茧,道:“确实不像养尊处优的公主。”
敏珠道:“他们有难言之隐,这不是大事。”
铁木道:“不讲信誉是最大的事。而且据我所知,他们后来挖了隋人的老窝,并未通知我一同前往,独吞了那笔钱。”
李贤道:“那次隋人案,我也在,不是已经端了青楼老窝了吗?”
铁木笑道:“真正的隋人老窝在一个山洞里,他们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李贤道:“这,他们只是一时糊涂。”
铁木道:“不用说了,我想清静清静。”
李贤见势不妙,赶紧飞鸽传书给李冲,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
李冲回到博州,如是汇报,越王道:“看起来,吐蕃有点中立啊。”
李冲道:“那我们还要行动吗?”
越王道:“不过有敏珠和李贤在,说服铁木应该不是问题,必要时,李贤也可以来助阵,而且我们诸王已经结盟,势力也不小,就算少了吐蕃也不碍事。”
李冲道:“对,我们诸王难得决心做一件大事,如果就此放弃,太窝囊了,以后肯定会被武则天踩扁。”
夕哲却忧心忡忡道:“我怕诸王心不齐,胜算不大,眼下就只能指望吐蕃了。”
李冲道:“我不这么认为,我对我们有信心,再说我们身边还有薛顗,他是驸马的兄弟。”
不久,李冲、李贞连同薛顗就先行出兵了,卿文也奋战其中。若梦则提供情报,武后下旨调兵遣将的一举一动都被她一一记录下来。
但只有李贞起兵了,其他诸王因准备不足为由,按兵不动。
李冲道:“这帮胆小鬼,平日里只会养尊处优,怎么会带兵打仗呢?一听真要打仗都吓得屁滚尿流了。”
李贞道:“我们孤军奋战不是办法,我得去找救兵,真是一帮言而无信的家伙,吐蕃那边也至今未传来出兵消息。”
此时李冲才接到李贤的飞鸽传书,着急道:“吐蕃可能不会出兵。”
李贞生气道:“就知道他们言而无信,我会另想办法。”
李贞便通知他的姑母常乐公主和姑父寿州刺史赵瑰,常乐公主表示支持李贞,但他们兵力有限,只能精神支持。
李冲出师顺利,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