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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子很喜欢郑城阳,这小子年纪很轻,奈何医术了得,而且还是东家亲自交代的,善待郑公子。只是病患不相信他的医术,总不能押着病患去找郑公子看诊啊。
郑公子在医馆里闲着无聊,他在一边看着挺尴尬的,既然友人来此,当然乐意让郑公子出去玩耍,临走之前还给了郑城阳十两银子当做花销。
郑城阳也不客气,接了钱,带着侯玉峰出了医馆。
“城阳兄,上次你给我的驱蚊虫的药很好用,我想来问你还有吗?这次我买,你多准备几瓶。”侯玉峰轻声说道,彬彬有礼。
郑城阳一愣,旋即想起之前给侯双玉的一瓶药,说道:“那药我还有,都是些寻常药做成的,不值钱。你要的话,我去给你拿几瓶。”
郑城阳直接从后门进去,到医馆后面的屋子里拿出一个酒瓶子,若是装酒,可以装两斤。
“回去倒在小瓶子里,方便取用。”郑城阳笑道,这个坛子是他放在屋里驱蚊的,既然侯双玉想要,给他便是,晚上回来他自己再弄一瓶就好。
侯玉峰一愣,这么一大瓶啊,问道:“这个是和以前的小瓶子里一样的吗?”
“当然是一样的。”郑城阳回答道,“只是简单的几位药,不值钱,你要是给我钱,我可是要跟你绝交的。”
侯玉峰又是一愣,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倒是和他那个时常脱线的大姐颇有几分相似。
“好,我们兄弟相交自然不论钱财,今日和城阳兄一续,不如小弟做东,我们去泰华楼,边吃边聊可好?”侯玉峰也不是喜欢贪小便宜的,既然不用付钱,那他就请客。
“好呢,一醉方休。”郑城阳豪爽,不过一看到比自己矮两头的小豆丁侯玉峰,“不喝酒也行,我们喝茶,吃冰碗。”
小孩子都喜欢吃冰碗,掌柜子家的八岁孙子,一天不吃冰碗,就要打滚哭嚎,饿狗不理的年纪,太淘气了。双玉贤弟年纪还小,想必也会喜欢的。
两人一起去了泰华楼,原本以为郑城阳只是个小大夫,没成想四书五经也非常熟悉,还能指点侯玉峰一二。
原本以为郑城阳只不过跟大姐一样不着调,没成想肚子里有货啊。一顿饭下来,侯玉峰受益良多,引以为知己。
侯玉峰听说郑城阳孤身一人来此,便邀请他下一个休沐日,到刺史府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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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拜访
侯玉峰回到府里,找了几个好看的小瓷瓶,灌了药水进去,送给母亲两瓶,父亲两瓶,大姐那里两瓶,剩下得全给他了。平时身上带一瓶,学堂里还算干净,奈何蚊子太过勇猛,隔着衣服还会叮人。
哼哼,姜小胖不是有钱嘛,有钱照样被蚊子叮,那家伙上课睡觉,活该。侯玉峰经常被姜小胖挤兑,稍微有点优越感,也会在姜小胖面前显摆。
儿子孝顺,顾氏很高兴。侯三老爷听到儿子的孝敬,也很开心。听说下一个休沐,郑城阳回来府里做客,推掉了外面的应酬,专门在家里等着,也想见一见这个会医术,又很有学问的小子。
时间很快,转眼又是休沐,郑城阳带着礼品上门拜访。他一个小子,又是云游在外,没钱买贵重的礼品,只是亲自去山上采了草药,做了一些生津止渴,去热清火的药丸子当做礼物。虽然做客送药丸子,有点不妥,但郑城阳医术很好,就是人情世故方面略差,他自认为自己的医术是最好的,熬制出来的药丸子也是最好的,拿出来送人才见心意。
侯三老爷看到几瓶药丸子,上面还细心的标号,各种药丸的作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看在对方眼神清明,不像是故弄玄虚之人,也不跟一个小子一般见识。
“听你口音像是京城人士,可否告知你是哪家小子?”侯三老爷可不是侯玉峰这个毛孩子,只觉得郑城阳学问好。
郑城阳虽不通人情世故,但是这一身不卑不畏,举止稳重,礼仪得体,一举一动,绝不是一朝一夕学成的,也可以说是从小养成的,已经融入到生活之中。
郑城阳爽朗一笑,道:“回侯大人,小子祖父乃是太医院院判郑御医嫡次孙,郑城阳。郑家子孙,年满十五岁之后就要独自出来云游,拜访名师,救死扶伤。小子是去年从家里出来,不知不觉来到越州。当初双玉兄弟抓到了小偷,帮小子找回荷包,自此相识,一见如故,引以为知己。”
侯三老爷看到儿子无奈的笑容,有点牙酸,这绝对不是儿子结识的,定是不省心的大女儿,禁足一个月,惩罚太轻了。
不过见玉峰已经替女儿收拾好烂摊子,侯三老爷放心了,不好多结实。这郑院判可是大庆朝有名的神医啊,只给皇上,皇天后,皇后看诊,若是其他人想请郑院判,那得陛下亲自允诺才可以,就算是皇帝的宠妃,皇子公子,也是一样。
郑家世代行医,祖上三代都是御医,在郑院判这,更上一层楼。在京城之中,人缘很好。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而郑家的医术很高,有权势的人更是惜命,所以没人会傻得去得罪御医世家。
“哦,原来你是郑家儿郎,怪不得弄出来的驱蚊药水,也比别人好用。你也别叫我候大人了。我和你二叔是同年举人,兄弟相称,叫我侯三叔吧。。”侯三老爷摸摸胡子,笑呵呵说道,人吃五谷杂粮,难免有头疼脑热,结识郑家人,好处多多。
“多谢侯三叔。”郑城阳爽快叫道,交好侯三叔,在越州行事更加方便些。
郑城阳和侯玉峰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是郑城阳在说,侯玉峰在听;现在加入侯三老爷,侯玉峰小同学直接沦为透明人,只有侯三老爷和郑城阳的讨论声。
侯双喜今日得知郑城阳过来,特意让厨房做了三个冰碗,上面放了颜色艳丽的水果块,加了勺蜂蜜。
侯双喜想亲自送过来,但绿萝死活不答应,那郑公子已经十六了,大小姐十二,男女大防,不能不忌讳。若是让大小姐过去,夫人定然会责怪他。
“绿萝,我爹爹,弟弟还在,我为何不能去见见啊。”侯双喜无比厌恶这样的规矩,真特么没意思。难得有个朋友,居然还不能相认?
怪不得古代的女人整日妻妾争宠,那都是闲着没事找事呗?
“不行,若是大小姐真想见,那就去夫人那里等着。你郑公子和少爷相交,若是人很好,老爷势必会带他去见夫人,到时候小姐可以在屏风后面看几眼。”绿萝脸色几经变换,吓了一条,以为大小姐看上郑城阳。
不得了,这事情得赶紧和夫人汇报。
侯双喜一听,差点没憋出一口老血,妈呀,看个人还得在屏风看,她又不是偷窥狂。
见绿萝如此,侯双喜也没了见朋友的兴致。
可就在这时,福苑的一个三等丫鬟,慌慌张张跑到兰苑报信,说道:“大小姐,夫人,夫人晕倒见红了。”
侯双喜吓了一跳,拔腿就往福苑跑,速度快得惊人,像是一阵风似得,从正在后花园散步的侯三老爷等人对面跑过去。
谁这么没规矩?有客人在,侯三老爷也不敢呵斥。
最先跑过去的侯双喜,他们没有人出来,可看清了后面跟来的绿萝。
绿萝以前跟在顾氏身边伺候,现在又是在大小姐身边伺候,想必刚才过去的那人是大小姐,而且跑得方向是福苑。
“绿萝姐姐,出了什么事情?”侯玉峰急忙问道,大姐虽然跳脱,但基本的规矩不差,如此慌忙,可能出了大事。
“夫人晕倒见红了。”绿萝气喘吁吁说道,“老爷,少爷赶紧去福苑吧。”
侯玉峰不知道啥叫见红,但也知道晕倒了,那定是身子不好。
“今日就不招待正贤侄了。”侯三老爷说完,赶紧快步走向福苑。
“侯三叔,小侄可是大夫!”郑城阳跟了上来,并没有走,上次顾氏怀孕还是他诊断出来的。
侯三老爷一愣,苍白的脸上笑笑,说道:“多谢了。”
侯玉峰早就两眼通红了,大步往福苑跑去。
侯双喜是最先到的,绿锦已经去回春堂请大夫去了。顾氏面色青白,嘴唇发紫,气息不稳,梁嬷嬷在床边上哭嚎不停。
“别哭了,让我娘好好休息。”侯双喜沉声说道,盯着梁嬷嬷。
梁嬷嬷见大小姐来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拉着好侯双喜的手,哽咽说道:“都是老奴没用!”
☆、第022章 命最重要
侯双喜甩开梁嬷嬷的手,坐在娘亲的床边,翻看顾氏的眼皮,看到眼瞳没有涣散,脉搏还算有力,气息虽然不稳,但还好。情况紧急,侯双喜掀开娘亲的衣裙,娘亲的确见红了,但血不多,应该可以等到大夫过来。
“大小姐,你不能这样。”梁嬷嬷见侯双喜的动作,顿时愣住了,大小姐还小,怎么能看这污秽的东西。夫人若是知道了,定然怪罪于人的。
侯双喜被梁嬷嬷用力一拉,后退了两步。
侯双喜瞪眼,说道:“你拉我作甚,那是我娘,怎么不能看!”顾氏危急,侯双喜很担心,这也是人之常情。
“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怎么能看这些。”梁嬷嬷寸步不让,一副要和侯双喜理论的样子。
侯双喜面露厌烦,这梁嬷嬷也太迂腐了吧,不理梁嬷嬷,而是握住娘亲的手,说道:“娘亲,你要坚持住,肚子里的小弟弟一定会没事的。我和玉峰还小,还要娘保护,娘亲,您千万不能有事啊。”
顾氏虽然昏迷,但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隐约听到哭声,这是她的女儿再哭。她想起来,安慰女儿不要哭,可她的身子失去控制一样,不听使唤,连手都抬不起来。
侯双喜不停地在母亲耳边说话,希望她可以变得坚强,更希望娘亲因为有了牵挂,能够生出更多的求生渴望。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嘈杂声,呼呼啦啦进来不少人,为首进来的就是侯三老爷和郑城阳。
侯双喜转头,看到郑城阳,顿时面露惊喜,说道:“郑公子,你赶紧给我娘把把脉。”
郑城阳看到侯双喜,一愣,旋即想明白了,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赶紧走到顾氏床前,坐在凳子上,给顾氏把脉。
顾氏的脸色不好,郑城阳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好,连忙从袖筒里拿出一个小包裹,说道:“侯三叔,侯三婶的状况不好,我现在要给侯三婶扎针,只是······”
侯三老爷见郑城阳吞吞吐吐,便猜到是男女大防,连忙说道:“玉峰,双喜你们出去,我在这里就好。”
侯双喜知道自己在这里帮不上忙,点点头拉着别扭的侯玉峰走了出去,在门口等着。
梁嬷嬷是顾氏身边得用的嬷嬷,故而留下。
侯三老爷看向郑城阳,沉声说道:“贤侄,我和你三婶的年纪都可以做你父母了,男女大防不需要在意,救人要紧。”
郑城阳见侯三老爷如此说,微微放心,说道:“那好,那小侄行针了。”
郑城阳说完,就要解开顾氏的衣服。
梁嬷嬷见了,连忙拦着,阻止说道:“不行,不准你侮辱我们夫人的清誉。”
听了这话,侯三老爷,郑城阳的面色黑了。
侯双喜在外面听到,气得差点没晕过去,推开门,走了进来,说道:“梁嬷嬷,你可是我娘娘最得用的妈妈,现在我娘都快没了,还顾得那些嘛!更何况我爹还在,哪里轮得到你固执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