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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歇着?外头这么乱,万一有个闪失咋办?还是回家歇着去吧!”冯剑喏喏称是,心怦怦直跳,觉得身上汗津津的。郭瘸子转身冲围观的人群喊道:“看啥呀?有啥好看的?该干啥干啥去!都给我滚。”人们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四散走开,冯剑也急忙跑回皮家。冯剑进了大门,把门闩上,垂头丧气地来到东跨院。
林之波一脸沮丧,正端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双手抱着头,也不吭声。景志刚躺在床上,紧蹙眉头,也是一脸焦虑。冯剑进了门,没看到章老三,觉得奇怪,就问道:“噫!咋少了一个人呀?章老三呢?他跑到哪儿去了?”景志刚瞠目道:“你仨一起出去的,他没回来呀!”林之波也急了,扬起肿胀青淤的脸,叫道:“哎呀!会不会叫郭瘸子抓走了?”他这么一说,景志刚、冯剑都惊呆了。
第十一章 迫娶 (二)(手打版
冯剑慌忙跑到大门口,从门缝里往外一看,见外面冷冷清清,哪儿有人?远处胡同的尽头,巡逻的士兵三三两两来回走动,似乎比刚才严了。冯剑打开大门,不顾一切地跑到大街上。大街上行人不多,极为空旷冷清,只有巡逻的士兵,哪儿有章老三的踪影?冯剑正愣神,背后突然有人问道:“皮少爷!你找谁呀?”冯剑大惊,回头一看,又是郭瘸子!正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冯剑脸色铁青,怒吼道:“你把他弄到哪儿去了?”郭瘸子眼神闪烁,不解地望着他,问道:“皮少爷!你这是说谁呀!谁到哪儿去了?”冯剑顿时语塞,默默无语,无言以对。
冯剑转身回到皮家,关上大门,在大门口愣了一阵,才垂头丧气地返回到东跨院。景志刚、林之波见他这般光景,就知道不好,也阴沉着脸。出师未捷,先折手足,三人都不说话,心情十分沉重,气氛极端压抑。过了一袋烟功夫,林之波突然一拍大腿,叫道:“哎呀!我想起来了。”冯剑吓了一跳,嗔怪道:“你有病呀,咋一惊一乍的?你又想起来啥了?‘你一烧香,老佛爷就调腚’!就你那一脸倒霉相,能想不起啥好事来呀!”林之波两眼放光,大声道:“我想起来了,八成在咱跟那个叫斜愣眼的打架的时候,章老三自已偷偷跑了。”冯剑也恍然大悟,喃喃道:“是呀!我咋没想到这一层呢!”景志刚松了一口气,两眼顿时炯炯有神,大喜道:“要是真是这样,那可是我巴不得的事。他办事精细,把信送到,叫弟兄们不要轻举妄动,两股会又逃过一劫。”林之波神色暗淡,一脸沮丧:“他是跑了,咱仨可咋办呢?”三人想到目前的处境,唏嘘无言,心中黯然。过了一会,景志刚喟然长叹道:“只要弟兄们没事,我也没啥可担心的了!活到三十多岁,也知足了。”林之波悻悻道:“你是没啥担心的,好歹也活了三十多岁,可我才二十出头,还没娶上媳妇,就这么死了,亏不亏呀?”冯剑心里来气,埋怨道:“你这人咋这样呀,跟八辈子没娶过媳妇似的。这时候了,再说这些有啥用呀?除了惹人烦。你早干啥去了?没有那个胆,充啥的能呢?敢到法场上救人?”林之波抢白道:“我想去救人,我想当英雄,咋了?你是‘饱汉不知饿汉子饥’!反正再过两天,你就能娶上媳妇了,跟我唱啥的高调?”冯剑大怒道:“你这人真不是个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为了你们三个,我身上长着腿呢,早就跑了,还能等到这个时候?真是‘狗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林之波讥讽道:“哼哼!你还‘早就跑了!’‘外头下这么大的雨?你能跑到哪儿去’?你倒是想跑,你得能跑得了呀?王国汉的这些人都是吃素的?实话给你说吧!你才是王国汉相中的女婿呢!王国汉为主要逮的是你,俺三个只是陪衬。”冯剑气极而笑,道:“好、好,你说得好!我真是出力不讨好,弄了半天,倒落下一身不是!你能耐大,你去和王国汉拚命去呀,蹲在床底下算哪家子英雄?伸头不咬缩头咬的货,除了吹牛屄,你还能结点啥茧?你不是有本事吗?不用我管了,我还操这个横心干啥?这不是吃饱撑的没事干吗?干脆,我不管了。”林之波冷笑道:“你不管吓唬南地里拾大粪的?你不管散熊,谁稀罕你管呀!”
冯剑“腾”地站起身来,涨红了脸,气呼呼地吼道:“散熊就散熊,我还真不管了!”景志刚见他俩吵得脸红脖子粗,赶紧息事宁人:“都到这时候了,你俩还闹腾个啥劲?老章能逃出去,也是咱们的福分!林之波!我也不是说你,你这熊脾气可得改改,别动不动瞎埋怨人!我说句实话,这两天还真幸亏人家冯剑!不说别的,要不是他给咱弄吃的来,咱仨早饿得前心贴后心了;要不是人家想办法弄来木桶,你林之波得屙一裤子!看看用啥法子把眼前的麻烦应付过去才是正理!自家窝里反算啥本事呀?咱们三个商量商量,好孬也想出个法子来,‘三个臭皮匠,赛个诸葛亮’吗!”林之波翻翻白眼,小声嘟囔道:“有办法不早就想了?能有啥办法呀?”
景志刚道:“我倒有一个主意!”林之波精神一振,急急道:“你说说看。”景志刚道:“王国汉不是叫冯剑娶他那个宝贝闺女吗?皮家娶媳妇,就得把他闺女娶到皮家来!皮家上有长辈,新房不会在上房的,肯定会把这屋布置成新房。到哪时候,咱就把王国汉的那个丑闺女给绑架了,要王国汉放咱们走。有道是‘虎毒不食子’!王国汉再毒,也舍不得亲闺女呀!”林之波拍手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我忘了你原来是干这个的了。”
景志刚脸色一寒,不悦道:“我是干这个的不假,说白了就是土匪。我的办法不中,你想个更好的办法!”冯剑肚子里暗思:“好孬也是两股会的老大,想了大半天,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反正我成了没娘疼的苦孩子!啥事都舍着我上。”心里不悦。林之波冷笑道:“你们真以为王国汉把亲闺女嫁过来呀,他不过是设个圈套罢了。”景志刚叫道:“我这不是假设吗?这条路要是走不通,倒还有一个办法。”林之波问道:“还有啥好办法?”景志刚冷冷一笑:“拚命吧!拚一个够本,拚俩赚一个。”林之波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面露惧色。景志刚斜了他一眼,对冯剑道:“这就看你的了,到那天要装出一幅高兴的样子来,当好你的新郎官,把王国汉的闺女娶到家来。”冯剑支吾道:“到时候再说吧!就怕我高兴不起来。”心里嘀咕:“叫我娶汉奸的闺女,要是传扬出去,这还得了?孙倩靓会咋想呀?这两人光想着自已,一点也不替我着想,为了这两个人,也忒不值了。不中,我不能上他们的当。我救了他们,又拚命掩盖了一天,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姓景的去年差点把我杀了,幸亏邱翠菊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成仙了!天赶地催,今天我却得舍命救他?真是天大的笑话;姓林的更不是东西,不但不念我的好,还反咬一口,看来也是个白眼狼。我拚命救了他们,图个啥呀!不中,我得想法逃跑,不能再给他们俩当挡箭牌了。”主意一定,搪塞道:“不是还有两天吗?到时候再说吧!”景志刚见他不悦,愧疚道:“去年真对不起你,那都是一场误会。后来查清楚了,杀贺志岩的另有别人!后来,俺们找了你半个月呢。”冯剑没有吱声。景志刚察颜观色,试探道:“你要是不愿娶王国汉的闺女,咱们仨可全完了。”冯剑苦笑道:“到时候再说吧。趁他们还没回来,我先去锅屋里拿些吃的东西来,省得回头麻烦。”说罢,把两人丢在一旁,出门直奔厨屋而去。到了厨屋里,把所有能吃的东西全部搬了过来,放在床底下。两人见他跑进跑出,忙忙碌碌,累出一头大汗,都心存感激。特别是林之波,愧疚先前言语是刻薄了些,却没想到他肚子里另有一本帐。景志刚见他如此,心里也是没底,心情沉重,惴惴不安。
到了傍晚,皮家出去的人陆续回来了。大家心照不宣,各忙各的,对冯剑依然礼敬有加。师掌柜指挥家人操办喜事,虽忙得不可开交,却有条不紊。景志刚果然没猜错,新房就布置在冯剑住的那屋。好在新房有春花、秋月负责布置,师掌柜、梅河等人又刻意不到东跨院来,连冯剑等人的吃喝也是照常供给不误。春花也主动把木桶拎出去刷洗干净,然后倒扣在门旁备用。冯剑想寻找机会逃走,师掌柜好象窥透了他的心事,防范严密。白天自不必说,人来人往,众目睽睽之下,而且郭瘸子还常常来巡视一番,又有春花、秋月紧紧盯着,根本没有机会。就是来到大门口一站,秋月、春花也象两个铃铛一样,紧紧跟着。晚上巡夜的有两三帮,不时到东跨院来。就连春花、秋月仿佛也察觉到什么,准确地说师掌柜向她们交待了什么,也变得神神秘秘,更没再次发生秋月那天夜里把冯剑拉到草料房里的事,这令冯剑怅然若失,懊悔莫及。两天时间,就这样在冯剑的忐忑、焦虑不安中过去了,虽则一切平静,却处处隐藏着杀机,更显得扑朔迷离,诡谲多诈。明天就要办喜事了,冯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里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冯剑暗想:看来只好依景志刚的计策行事了,老天有眼,保估他们明日顺顺当当地绑架了王国汉的丑闺女,再作打算。
翌日,是农历七月初七,这天倒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竟然是个良辰吉日。太阳刚刚露出地面,皮家就热闹起来了。大门外搭起了凉棚,请来两班唢呐。两班吹喇叭的挺着肚子较上了劲,吹的是百鸟朝凤、春日载阳。皮家本来就是萧县城里露脸的大户人家,娶的又是县长的闺女,自然引起极大的轰动,万人空巷。从早上起,皮家就被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天到巳时,满脸愁容的冯剑被梅河、盛世成等人强行穿戴上礼帽长袍,扶上高头大马,由娶亲的队伍簇拥着,浩浩荡荡,吹吹打打,前往王国汉的县长府上,迎娶县长的娇闺女王爱爱小姐!
冯剑坐在马上,成了众目睽睽、万人注目,这时别说逃走,就是眨巴几下眼睛,也有人数得清楚。冯剑远离父母,甘愿滞留在邵家,为的是能为死去的姐姐讨个公道。却没想到一年来历经磨难,几回死里逃生,如今却落脚到这里,替人顶杠当起新郎官来,娶得却是一个有丑又蠢,还是个汉汗的闺女!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有苦无处诉说。冯剑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王家,早看到王国汉笑眯眯地站在门口,迎接他的到来。冯剑暗吃一惊,生怕被他认出来。王国汉却象是第一回见到他一样,谈笑自若。冯剑暗暗庆幸,到底心怀鬼胎,不敢稍加懈怠,强装出笑脸来,应酬了几句,然后躲在一旁。却没想到他是今天的主角,是众星捧月,怎能躲藏得了?大家围着他,有拍不完的马屁,无不谄媚,说他貌似潘安,英俊潇洒,且少年有为,英姿勃发。冯剑如坐针毡,支支吾吾,穷于应付,冷汗不由得涔涔而下。更叫他暗吃一惊的是:关建节的老婆竟然也在这里,而且两眼目不转睛地直瞅他,瞅得他心里直发毛。那女人两眼特毒,早已认出冯剑!她扭着屁股挤到王国汉身边,附耳嘀咕了几句。王国汉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什么,那女人望望冯剑,不再言语了。
冯剑不知,关建节的老婆早已勾搭上王国汉!成了他的姘头。关建节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