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忙着回屋,便在附近找来几块土坯放在墙下,垒在一起,站在上面往外观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冯剑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街头上影影绰绰有几个人影,端着枪来回巡逻,枪端的刺刀在月光的照耀下,闪出阴森的冷光!冯剑擦试着头上冒出的冷汗,寻思道:“看来章老三说得没错,他们是有埋伏,幸亏没贸然出去,不然就是自投罗网了。”刚要下来,只听有人叫道:“少爷!小心摔跟头。”冯剑不禁大吃一惊,回头一看,只见梅河、盛世成手握齐眉棍,正站在墙下看着他。冯剑心里一凛,知道这两人也是监视自已的,便从墙头上下来,也不说话,赶快回屋去了。
到了屋里,只见周瑞半欠着身子,吐得地下都是秽物,恶臭迷漫。周瑞嘴里直叫:“水、水。”冯剑知道他想喝水,便拿过茶水瓶,晃晃还有半瓶,便倒出半碗水,把碗递在他的手上。谁知周瑞酒后疲乏,那碗刚刚凑到嘴边,一个手滑,连碗带水掉在了地上。白瓷碗在地上方砖上一磕,摔成了两半。周瑞又呕吐了一阵,还是不肯睡,又要水喝。冯剑巴不得他这就睡着,好把新发现的情况跟章老三、林之波说说,商议下一步对策。偏巧这屋里仅有摔破的这一只碗,再找不到盛水的家什来。冯剑无法,只好把茶水瓶嘴对嘴喂他。周瑞这酒醉得沉了,只能斜躺着,用茶水瓶没灌进他嘴里一滴水,反倒把水撒了他一脖子。周瑞喝不上水就不肯睡觉,冯剑急出一头汗。
正犯愁,冯剑突然看到一物,不觉大喜。冯剑把床脚下那个怪模怪样的陶瓷壶拿上桌来,把水瓶里的茶水尽数倒进那把怪壶里,端到周瑞跟前,嘴对嘴地喂给他喝。这壶因有嘴,那嘴虽说大点,果然比茶水瓶要强得多。周瑞张开大嘴,咬住那怪壶上的瓷嘴,“咕嘟咕嘟”连喝了几大口,方才昏昏睡去。冯剑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把那个陶瓷壶放在桌上。
冯剑把章老三、林之波两人从床下叫了出来。章老三见他出去许久,很是焦急,连忙询问。冯剑顾不得解释缘故,慌忙把情况说了。章老三脸色凝重,忧虑道:“果然叫景大哥猜准了,王国汉真的把咱们当作诱饵,吸引两股会上钩的。”林之波眉头紧蹙,惶惶问道:“那咱们该咋办呢?”章老三道:“咱们得赶紧给两股会报信,别叫狗日的阴谋得逞。”冯剑惴惴道:“外边封锁得这么严实,咋可能出去呢?”章老三叹了口气道:“你们俩也别急,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目前咱得给景大哥治伤才对。”冯剑冷笑道:“既然他们啥都知道了,不就是一条命吗?豁出去了,要杀要剐随他,咱还怕啥呀?”林之波气道:“你说得倒轻巧,俺林家可就我这棵独苗,我还没娶上媳妇呢!等打跑了日本人,我还想过好日子呢。”章老三道:“冯剑也不能意气行事,只要他们不说破,咱也装糊涂,就当没这一回事。你还是当你的少爷,俺们还是躲藏在这间小屋里,熬一时算一时。说破了反而不好,立马就会被抓进大牢里,王国汉这个狗日的还能饶了咱吗?不打死咱也得脱层皮。”林之波噤若寒蝉,脸色都变了。
冯剑点头赞许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看这师掌柜不是个好东西,他要是非叫我娶王国汉的丑闺女咋办?”林之波讥讽道:“叫你娶你就娶吧!睡他娘的两夜,拔腿就跑,只要不撒下种子,还有你的亏吃吗?”冯剑赶紧摇手,沮丧道:“你别操我了,哪有哪么多便宜占呀?听说王国汉的闺女是个丑八怪!要是长得跟天仙一样,皮义明就不会逃婚了。”林之波嗤之以鼻,挖苦道:“你还嫌好道歹的!真不中换我去!该死的人了,还这么穷进究!我不嫌她丑,就怕你舍不得。”章老三拦住林之波的话头,喝斥道:“别开玩笑了,说正事要紧。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找个机会把林之波送出去。”林之波一愣,诧异道:“这是弄啥呀?你俩这是外着我呀!要走咱们一起走,要留咱们一起留。有福同亨,有难同当,干啥就我一个人逃命?”章老三悒悒道:“叫你逃出去是送信的。冯剑是被盯紧了的,他根本走不了;景大哥更不用说了。我年龄比你大些,自认为考虑事情还比你周全,由我留下照顾景大哥!你逃出去以后,就按景大哥说的暗号,到李寨集寻找两股会的耳目,把这里的情况说清,叫他们千万别上王国汉的当。”林之波听了,心情特别激动。冯剑担心道:“外面搜查正严,夜里都有人守候,白天盘查肯定也松不了,林之波恐怕出不去。”章老三胸有成竹,微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如果真要是王国汉故意设的圈套,他的目的是诱引两股会上勾。我敢说,他们这会巴不得咱出去报信呢,好叫两股会前来皮家救人,他们才能把两股会一网打尽。所以,林之波出去报信,王国汉不但不会阻拦,说不定还会提供方便。”冯剑虽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却也不敢苟同,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换个话题道:“你们也抓紧时间睡一会吧!马上就要天亮了。”林之波道:“在床底下窝了半天,早就睡足了。”三个人又商议了许久。到了下半夜,景志刚的烧渐渐退了,大家心里感到异常兴奋。
林之波知道自已能逃一命,心下一松,话特别多。章老三、冯剑心事重重,哪里顾得上理他?林之波百无聊赖,感到口渴,就问冯剑道:“还有茶吗?渴死我了。”冯剑一指桌子上的那个怪瓷壶,道:“那不是?叫周瑞快喝个差不离了,里面的茶多说还剩半碗。”林之波道:“有点就比没有强呀!喝两口润润嗓子。”伸手端过壶来,抑头灌了一大口。水刚下肚,林之波就觉一股强烈的尿骚味直冲鼻腔,呛得他咳嗽起来。林之波咂巴咂巴嘴,苦瓜着脸叫道:“这茶是咋治的?咋有一股尿骚味呀!”冯剑摇头道:“我也知不道,可能是茶叶霉了。”林之波骂道:“狗日的皮家是有钱的财主,却喝发霉的茶叶,怪不得叫”皮九寸“!真他娘屄的馊抠。”章老三定睛看了看那怪壶,忍不住笑了,问道:“你们是用它喝的茶吗?”林之波见他怪笑,看了看手里的怪壶,诧异道:“是呀!咋啦?”章老三喜得合不拢嘴,笑道:“这哪是茶壶,这是夜里撒尿的夜壶呀!”林之波吃惊地瞪大了眼,看到夜壶里煞白的尿垢,赶紧把夜壶扔在地上,蹲一旁恶心地呕吐起来。呕吐了半晌,还算有功,到底把喝到肚子里的尿水吐出来一些。
林之波大怒,指着冯剑骂道:“你狗日的不是东西,你操我!”冯剑一听这壶是撒尿用的,也感到意外,心里本觉愧疚,很是难堪。这时听见林之波骂人,一股无名火“腾”地从心头窜了上来,回骂道:“你这个小舅子揍的?我咋操你了?你咋出口就伤人呀!我要是认得那是个撒尿的玩艺,天打五雷轰。”林之波气极败坏道:“你不操我,咋用这夜壶盛茶呀?”冯剑脸红脖子粗,嚷嚷道:“又不是给你喝的?床上睡觉的这个家伙把碗打烂了,用茶瓶又没法喝,我才找到这个壶倒茶的。你还觉得窝囊,他喝得比你还多,人家咋不抱怨呢?”林之波差点没把鼻子气歪,悻悻道:“他睡得和死狗一样,你还怪会找借口呢!他要是知道你用夜壶喂他茶喝,还不活拆了你吗?”章老三忙打圆场,对林之波道:“小林!你这是弄啥呀?冯剑又不是成心的,你瞎叨唠个啥呀?谁叫你这么性急呢,也不管是尿是茶端起来就喝?跟八辈子没喝过茶似的。”边说,却也忍俊不禁好笑。
林之波委屈极了,撅着嘴埋怨道:“老章叔!你也笑话我,还是个长辈呢。”章老三莞尔道:“不笑咋的?该着你倒霉。本来是床上这家伙喝的,偏偏你口渴,啥巧事都叫你给碰上了,这能怪人家冯剑吗?”林之波一想也是,不觉苦笑道:“我真腌臜,今年该走败运,天上掉冰雹砸破头,真是该咱倒霉。”冯剑也自觉理亏,见他这样说,就赔礼道:“你别生我的气,我真不是成心的。”林之波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你不是成心的。”他这么一说,冯剑反倒颇觉内疚,到底是自已无知,才出了这档子事。回想起询问这夜壶时春花、秋月害臊脸红,方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嘿嘿”地笑起来,咋舌道:“我的乖乖!有钱人真穷讲究,连夜里撒尿还有专用的家什。这才显出咱是个庄稼老冤,十足的土包子,连夜壶都不认得,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人家还不笑掉大牙!”心里还庆幸自已幸亏没用它喝茶。林之波涩涩道:“唉!说出去都丢人呀!”
第十章 床下 (三)(手打版/
这时,景志刚苏醒过来,三人慌忙扶他坐起来。景志刚问道:“我睡了多长时间?”章老三道:“你伤得太重,又发起高热,好在冯剑弄来药给你搽上了,你觉得咋样?”景志刚有气无力道:“就是头疼得忒厉害。伤倒没啥,都是些皮外伤,只要搽上药,过几天就能好利索。”章老三道:“只要你没事就中,俺几个就放心了。”景志刚抬头一看,问道:“这床上睡觉的是谁?”冯剑道:“是皮义明的把兄弟。昨天傍黑来了七、八个,喝酒喝到半夜才走。这一个知不道犯他姥里个屌的啥劲了,非跟我睡觉不可。”景志刚道:“不用说,你这一夜也没合眼?”冯剑幽幽道:“一肚子心事,睡不着呀!刚才俺仨合计了一阵子,呆在这里不是个长法,早晚有出纰漏的时候,得想法子逃走。”景志刚笑道:“这能是一句话吗?咱得能出得去呀!王国汉肯定在外面设下埋伏了。”章老三道:“你说这话倒是不假,刚才冯剑出去看了看,见街头就有巡逻的哨兵,搜查得还挺严的。就是在皮家,几个家人也巡夜呢。”景志刚寻思道:“这皮家葫芦里到底卖得是啥药呢?”冯剑接口道:“我咋觉得那个师掌柜诡计多端,不是个好东西!我看见他就害怕。”章老三道:“俺几个总觉得咱的行踪被他们发现了。王国汉不忙着抓咱们,就象你分析的,是设下的陷井,吸引两股会上勾的。所以,我想先叫林之波出去报个信,要是他们故意设套,他们是肯定放林之波逃走的。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先叫林之波逃走,不叫两股会的弟兄上他这个当。只要两股会不来,王国汉一时半会还不会抓咱们,能拖一时是一时,等待机会。”景志刚道:“老章哥说得有理,这下子就苦了冯剑兄弟了。冯剑!你这个皮少爷还得装下去,俺几个吃喝拉撒睡还得*你周全。”冯剑见景志刚也赞同章老三的主张,只好点头应承,却又极为担心,喃喃道:“装皮少爷倒管,我啥也不怕,就怕师掌柜叫我娶王国汉的那个丑闺女!”
正说着,突然林之波一低身,同时把景志刚、章老三按倒在地。冯剑正感到惊讶,身后周瑞突然奇怪地问道:“皮球!你在跟谁说话呀?”冯剑猛一回头,看到周瑞正从床上欠起身来,迷瞪着醉眼往这边乱看。冯剑赶紧站起身来,挡住了他的视线,矢口否认道:“哪有人呀!准是你看花了眼了。”周瑞矇眬着两眼,推开冯剑一看,果然没人,便笑道:“我明明看见有三个人跟你说话!咋转眼就没有了呢?皮球!你不睡觉,在捣啥鬼呀?是不是拐来了几个狐仙?”冯剑也笑道:“你拿我穷开啥心呀?你俩眼珠子光想着看女人了!这屋里就咱两个,一个人影也没有呀!从哪来的狐仙呢?”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