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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劫,娄媛见了师迁芋、章老三等人!就像老鼠见猫一样,浑身筛糠,非常惧怕。章老三等人又威逼利诱,许偌只要不再闹腾,不但任由她改嫁,而且把家产一分为二,送她一半。这招果然有效,正中娄媛下怀。她见皮家人多势众,自己身单力薄,已是无力回天,便乖乖地携带半数财产,重施胭脂,乐滋滋地嫁人去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皮宪章已是心力交瘁,未及一年,便驾鹤西去。冯剑葬过皮宪章,跟师迁芋、章老三等人做起了生意。闲暇之余,他到处打听姐姐的下落。后来,听说康泽的家人已前往美国!据知情人说:康泽并无八姨太!不过,康家好象雇佣过一个姓逢的女佣,是个苏北人,想是因此误传。冯剑听了,不禁沮丧懊恼,苦闷不已。从此,姐姐的生死竟然成了永久的迷团。
冯剑在香港始终没见到周世昕!倒是章老三碰到他一次,捎话来说:“‘邵家出殡的那天夜里拍冯少爷一下肩膀的那个人,有八成是邵盼头的二儿子邵镰把!’”冯剑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吃惊道:“是他?”章老三道:“周世昕说:‘有可能是他!自从他娘钱蕊莲叫邵盼头害死以后,邵镰刀一怒离家出走!邵镰把当时也已成年,虽说没像哥哥一样离开家乡,却从此对父亲怀恨在心,只喊“老头”!从不喊“达达!”是他的可能性非常大。’”冯剑不解道:“邵镰把是咋知道我要进入丧屋地道的?又是咋知道我在找孙家姐妹的下落呢?真是古怪。”章老三也是一头雾水,蹙眉猜测半天,百思不得其解。须臾,他摇摇头道:“世上的一些事情,本来就说不清楚呀!”冯剑愣了半晌,无奈道:“章三哥!这件事是真有点叫人猜不透呀!看来,当年在邵家开枪救我的也是这个人了。”章老三沉思了一阵,轻轻笑道:“圆(就)是!连我也没想到是他!但他娘被邵盼头殘害致死,母子情深,对父亲的弑妻行为深恶痛绝,对他的所作所为反感透顶,阻挡你落入圈套,也在情理之中了!”冯剑沉思良久,喟然长叹道:“同是一家人,做人却不一样。”章老三细眯着眼,叹道:“就是。还有:慧云为啥叫周世昕在地道出口写《大风歌》?她又去哪何(儿)了?谁能说得清呢!”
突然,冯剑失声叫道:“哎呀!你忘问周大哥一件大事!”章老三吃了一惊,忙问:“啊?我忘问啥大事了?”冯剑迷惘道:“既然小庙里和邵家几处《大风歌》是周世昕写的,难道南阳岛大厅屏风上和俺姐姐活(棺材)里刻着的《大风歌》!也是他刻写上去的?不是周大哥!又会是谁呢?和同启超见面时,也没来得及问,他肯定知道南阳岛那幅字的底细。活(棺材)里的那几行字是用刀子刻上去的,刻痕陈旧,好象下葬时就有呀!”章老三眯缝着眼,颌首笑道:“以后再见到他时,一定要仔细问问。”但从此以后,再无人见到周世昕!后来,听人说他去了美国!从此远隔天涯,杳无音信,再无下文了。
岁月蹉跎,光阴荏苒,转眼到了公元一九八三年,祖国大陆改革开放,这年酷夏,年过花甲的冯剑带着儿子大盼、二盼!随海外探亲的人流,回到了阔别数十载的家乡!而章老三、师迁芋、盛世成、梅河等人已经做古,客死在异邦他乡!冯剑来到故乡冯屯,见到了族弟冯备!冯备也已满头白发,额头上刻满岁月的风霜,青春不复,垂垂老矣。岁月的流失不仅使他无数次地反思父辈之过,也将他心中的仇恨冲淡,两弟兄眼含热泪,唏嘘握手言欢。
皎洁的月光下,弟兄俩对坐院中,咸豆浊酒,促膝殷殷长谈。冯备告诉冯剑一个令他惊喜的消息:姐姐冯秀英并没有死,而是嫁给了山东费县山区的一个农民!姐姐虽说一生曲折,历经磨难,此时也已子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冯剑大喜,翌日便迫不急待地赶赴山东费县,见到了已风烛残年的姐姐!两姐弟悲喜交集,抱头痛哭了一场。
冯剑走后,冯备升起熊熊炉火。儿子冯绍贵不解:“达达!大热的天,您估捣啥呀?”冯备从床下摸出一个小木匣,轻轻放在桌上。因从没见过,冯绍贵更是诧异,问道:“还藏这么严实,装得是啥宝贝?”冯备不答,把那木匣打开,里面赫然是把精致的匕首!柄镶七棵铜星,已生绿绣。冯绍贵惊悚道:“是把刀子?”冯备脸色凝重,声音低沉道:“正是它杀死了你的爷爷!”冯绍贵顿感头皮发麻,噤若寒蝉。须臾,冯备喃喃道:“过去了,过去了。”把匕首送进炉中:“再过一会,它就变成废铁了。”
从山东回来,冯剑来到丰县大圣集庄后,那座他记挂数十年的小庙早在文革时便被夷为平地,长满了庄稼!他站在小庙原址前,想起墙上的那首《大风歌》;想起谈笑风生、沉冤屈死的何保信;想起呆头呆脑的何大耳;想起至今生死不明的周世昕!心中便无限惆怅。后来,他又来到南四湖中的南阳岛,因为他心中还有一个疑团没解,看来姐姐那个空棺材里的刻痕已成悬案,但在岛上见过的刘邦的那首《大风歌》!又是谁写的呢?他想找个人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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