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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摇光把场子找回来,除了荣沫漪以外,大家都是聊得极其畅快,就算是沈知妤,她也不仅仅是只会精打细算,文人学士的话题她偶尔也能够插上几句。
酒过三巡,古灸才在温亭湛的暗示下对着单久辞拱手:“单公子,今儿在下有一事向单公子请教。”
“单某于画工一道可是不敢班门弄斧。”单久辞先自认其短。
“单公子过谦了,书画本就是一道,单公子的字可自成一派,想来于画道造诣匪浅。”古灸赞誉之后才道,“不过在下并非想要与单公子讨论书画,而是在下来此之前,正在西域,且在西域遇上了一座奇异宫殿,根据推测也不像是消失的西域任一古国。适才与温大人闲聊之际,听闻单公子曾经远游西域,故此想知晓单公子是否去过此地。”
“原来如此,不知古公子遇上的是怎样的宫殿?”单久辞倒是认真对待古灸的话题。
古灸将携带的一幅画展开:“此画乃是在下在宫殿内临摹而来,不知道单公子可有见过?”
单久辞的脸色微变:“古公子,你可有深入这宫殿?”
“并无,在下是被这精美壁画所吸引,因此滞留了许久。”古灸一看,就知道单久辞是见过这幅画,“不知这宫殿是否有什么不妥?”
单久辞却没有开口,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古灸却有些焦急:“还请单公子指点,在下因着皇命在身,未曾临摹完便急忙赶来,将家中之人都留在那里守候,原打算完成皇命之后再赶赴西域。”
听闻古灸的话之后,单久辞才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那还是十年前,我也是年少无知,无知者无惧。听闻西域有不少奇闻轶事,仗着胆大带着一群人深入了西域,也入过古公子所入之奇异宫殿,单某虽则觉得这些画壁精美,但却并未多滞留,我带着一位大师,就深入了这座地宫”
单久辞带去的自然是那位白大师,他们进入地宫之后,遇到了许多骇人听闻的东西,人一个个的莫名其妙的死亡,有的甚至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秒什么都没有变化,活生生的人就在他的面前爆体而亡,连一块肉都没有剩下。
白大师对他说这是魔之气,他们应该误闯了传说之中的魔宫,也就是魔修之所。在白大师的一路庇护,加上单久辞的聪明警惕之下,他们几经生死最后还是报下了命,却怎么走都寻不到出路,都差点困死在里面,后来误打误撞寻到了圣光球,却唤醒了不少仿佛被封印的魔头,这些魔头几乎是凭空出现,白大师根本不敌。
就在他都以为他要命绝于此之际,突然一束束华光从遥远的天际投射而来。
这些魔物又凭空消失,被关闭的宫门神奇的打开,直到和白大师一起逃出来,单久辞都有些宛如梦中。
“这世间,还有这等可怕之地?”几个书院的山长,都是读圣贤书,在他们看来这自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个非常神秘危险,被高人布下诡异阵法的地方。
单久辞也没有争辩什么,而是慎重的对古灸道:“这壁画共有十幅,画的尽头便是宫殿真正的入口,古公子最好快些传讯切莫让你府中人再深入,凡人若是进去,必然是死路一条。”
果然是魔宫,夜摇光心里一沉,听了单久辞的轻描淡写,夜摇光看着他的神色隐晦,觉得应该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的缘故,很多稀奇古怪的没有开口,只怕其危险程度,远比单久辞所说的惊险千百倍。
第1879章 五行诗
单久辞有意避讳,这么多人在场,尤其是文人不少。夜摇光也不好趁势追问,只能以后再寻机会问个明白。
之后荣沫漪也安安分分没有找茬,大家聊了些不着边际的随意话题,就在月渐西移的时候散了会。
夜摇光和温亭湛回到落脚处时,就听幼离说两个小家伙已经被宣开阳和荣寻哄着歇下,四个孩子躺在床榻上,小的两个在中间,大的两个两边。
夜摇光洗漱之后悄无声息的走进去,就看到这么温馨的画面,心不由微微一软。
“都已经入眠。”夜摇光回到自己的房间,温亭湛正好洗了澡出来。
披散着一瀑还散着水汽的长发,看着他的架势也没有打散擦拭,着了一袭宽松的寝衣,执起夜摇光的手,去了屏风外的书案之前,将一幅画展开在夜摇光的面前:“这是我今年说画,你的生辰礼。”
温亭湛答应过夜摇光,每一年为她画一幅画作为生辰礼,这幅画就是那日夜摇光布阵之后,一袭白衣站在桃花树下,桃花纷飞,她侧身而立,抬头仰望,指尖花瓣飘落的画面。
“喜欢。”夜摇光是真的喜欢,纵使温亭湛每年都给她画一幅,不是因为每年都不一样,而是每一年他都这样用心,这份坚持,这份不变的情,让她无法不喜欢。
温亭湛唇角微扬,他挽手研磨,在夜摇光的期待好奇的目光下,将墨研好之后,提步沾墨,在空白处毫不停滞的落下四行字:
花落风无声,
叶飞不染尘;
化泥总护春,
一生守一根。
“摇摇,我愿化作树,花叶凋落只为你守护,万古轮回,也只在你身侧。”
融融的烛光之中,夜摇光双手圈着温亭湛的脖子,脚缓缓的踮起来,柔软如桃花瓣的唇,轻轻的印上。
月华似练,夜深情浓。
距离文赛还有几日,但几乎参赛的人都已经到齐,几大书院轮番举行小型文会,明面上是赛前预热,以文会友,互相切磋,但实际上已经暗中开始争锋相对。不过无论如何的波涛汹涌,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也就无伤大雅。
三日后,温亭湛收到了小乖乖的回信,关昭并没有深入,成功的撤退出来,已经远离了魔窟,这让古灸也放下心来,将陛下吩咐的画全部绘制完成,交给使官之后,就安心的陪着夜摇光和温亭湛夫妇畅游太湖。
温亭湛也是在夜摇光坐月子的时候,就将两省的大事情都已经做了安排,基本有地方官在坐镇是出不了岔子,这几日三个大人四个孩子可是玩的痛快,吃的惬意。
五月十日,文赛正式开始,上午的时候温亭湛带头他们需要拜孔子等一系列的开幕式,然后是温亭湛的宣讲,夜摇光没有去凑热闹,而是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
下午的时候就有一个预热塞,是诗赛。
作为开场赛,既不会让学子感觉到紧张,也是文人学子大多都喜爱的项目,并不需要每个参赛学子都参加,只需要一个属于一个任意代表便是。
由温亭湛出题,温亭湛也是个随性的,他给了四个字:就地取材。
也就是让学子随便用现场看得见的人物,花鸟,甚至是气候都行,自由发挥。
夜摇光午睡起来之后,也跟着去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自己还是有些墨水,作诗赋词虽然都是弱项,但能够体会意境,知道诗的意思,还是能够听出优劣。
这次来的不愧是顶尖学子,出场得都是绝对的饱读诗书,大多数做出来的诗都能够让人耳目一新,有些甚至能够令人惊艳。
日头渐落,江苏学政大人正要起身宣布今日赛事到此结束之际,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我也有一首诗特意要赠给明睿候温大人。”
这声音揉着五行之气,夜摇光目光一凝,就连一直慵懒坐在轮椅上的元奕也不由直了身体,因为五行之气的扩散,所有人瞬间被吸引力目光,那人就那么坦然的走到了高台上。
夜摇光的修为竟然看不清他的容貌,很明显他的修为在夜摇光之上。
“诸位,在下是一游方人,听闻江南文赛,对明睿候温大人钦慕已久,今日特意来此,不为与诸位一较高下,在下只会打油诗,难登大雅之堂,但也想献与温大人。”
话音一落,他一个纵身而起,雪白的布挂在高台之上,鲜红如血的字在白底的布帛上看着格外的刺目,尤其是那白布上所谓的打油诗:
金枪散血雾,木箭枯白骨;
水花溅鱼腹,火龙吞幼足;
土布埋尸毒,阴阳合双珠;
一杀一止步,金木水火土。
这打油诗的一字一句都和那字迹一样读者鲜血淋漓。
尤其是这个时候,斜阳突然被大片云雾遮挡,天空瞬间暗了下来,更是令人心一沉。
而那人却眨眼间消失无踪,一瞬间在场之人都是炸开了锅,纷纷心里有不祥之感。
好好的气氛,霎时间就完全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两省的学政都是镇得住场子之人,纷纷起身先后发言,再加上各大书院的山长配合,秩序倒是被维持了下去。
“温大人,当心。”等到散场之后,元奕路过温亭湛身侧,特意说了五个字。
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让夜摇光看得浑身不舒服。明明知道这是有妖道作怪,他完全没有正统修炼之人的自觉,竟然是做看好戏的架势,让夜摇光倒足了胃口。
夜摇光倒不是因为这是冲着温亭湛而来,元奕作壁上观而反感,而是这世间太多像元奕这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罪恶就在眼前发生,只要没有波及到自己,都可以视若无睹。
“摇摇,我们没有资格要求每一个人都有做人的正直。”温亭湛看得出夜摇光的不虞,低声安抚,“事实上,一个人不兴祸乱就是本分。其他,有与无任何人都无权去苛求。”
“我知道,他可以不管,但还要幸灾乐祸,就是没品。”夜摇光气的是这一点。
第1880章 正面挑战
“傻摇摇,我们是敌人啊。”哪有看到敌人倒大霉的不心里偷着乐?
“就你气量大。”夜摇光冷哼一声。
她就是不高兴有人闲着没事看温亭湛的笑话。
“现如今紧要的并不是他或者旁人抱着何等心态观看。”温亭湛将夜摇光哄回去,“我们先回去,此地不是说话之处。”
原本约好一道去酒楼用晚膳,这会儿夜摇光和温亭湛都没有了兴致,连自己开火的心情都没有,夜摇光吩咐卫荆去了饭堂给他们买了饭菜来,随便应付了一顿。
“这首诗到底是何意?”古灸看着这东西,有些摸不准。
“它要杀五个人,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命格,用以来炼制至阴至阳的精魂,一旦炼成,非渡劫期无法应付。”夜摇光将自己的解读说出来,“按照他今日高调宣战的做法,他应该会对在这里的人下手。”
“只要是这五种命格之一,就可以?”古灸问道。
“必须是童男童女之身。”否则炼制出来的精魂威力会大打折扣,夜摇光目光沉凝,“对学子下手的可能性极大。”
其他都是成了婚之人,大多学子都才十几岁,未尝情事的居多。
“如此一来,范围就大大缩小。”古灸目光一亮,“允禾,此次参赛的学子也不过百人,你不妨此刻就派人打听一番他们是否还可以排除些许,再问一问他们的命格。我们将目标集中保护起来。”
“生辰八字何等重要?不知生辰八字如何知晓命格?”温亭湛依然冷静的让人害怕,“它也非神人,他要如何在这么多学子之中,精准的寻到五种命格之人?”
每个人都有一个命格,但命格是需要生辰八字来推演,夜摇光给人算命也得问人家生辰八字,这是看不出来也算不出来的东西,这么多学子,对方既然以这样的方式来宣战,那不可能出现偏差,否则违背了初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