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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开头,其他人也是陆续离开,温亭湛派人引着他们去安排好的客房,等到将所有人都送走之后,温亭湛这才缓步走回自己的屋子,洗漱之后轻手轻脚的搂着夜摇光。
夜摇光还是醒了,但却没有动,很快又睡着,等她再一次醒来,温亭湛依然还在熟睡,今年是大年初一,是不能串门,他们又不在祖宅,很多事情都是不需要做。夜摇光索性就这样看着他宁静的睡颜。
老公长得帅就是好,就这张百看不厌的脸,就能够让拥有这个男人的女人,每日醒来看到之后,一整天心情愉悦。
“夫人总是喜欢这般垂涎为夫的美色。”温亭湛睁开眼睛,对着笑得一脸甜蜜满足的夜摇光,颇有些伤感的轻叹,“幸得为夫长得有几分颜色,否则岂不是要面临惨遭抛弃的下场?”
夜摇光挑眉,用手摸了摸他的脸:“你知道就好,给我保护好这张脸,它可不是你的,而是我的。”
“人不如脸。”温亭湛委屈的垂下眼帘,因为睡着长翘的睫毛将他的眼睛遮挡。
夜摇光推了一下他:“少来,你快说你怎么怎么快就搞定了那一帮人?”
上次可是用了两日多的事情,夜摇光昨夜歇下的时候还在琢磨着早起要给他做点什么好吃的补补,指不定要连着两天一夜不合眼,却没有想到这次他这么快就搞定了。
温亭湛伸出细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脸,眼神明亮的望着夜摇光。
夜摇光毫不犹豫的亲了下去,故意亲的有劲,嘴里喊着:“我的美脸……”
可把温亭湛弄得哭笑不得,只能把妻子捉住,按在怀里:“我没有默,而是背给他们听,时间自然是省下来。”
“当真只是为了省下时间?”夜摇光怎么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呢?
“知我者,夫人也。”温亭湛的指尖搅动着夜摇光一缕秀发,“我是想要震撼他们,混淆视听罢了,当我挨个把他们手里的证词一字不误的背出来,他们心中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惊叹,心中的怀疑消失,又已经耽搁了大半夜,在他们看来完全没有可以做手脚的审案案录,就无足轻重,并且相信我不会出错,而选择这个时候挽回一点我们之间的僵局,给予我一点信任不看不听。而当年做假证之人,其实十三年哪里还能够记得到底出纰漏的地方在何处,在全部人都没有异议之际,他若是出了声,那就是不打自招,他可是险些害得其他人仕途不保,他哪敢开口?”
“所以,你是在审案的案录上做了手脚?”夜摇光瞪着眼睛看着身边躺着的这条狡猾的狐狸。
“虽然为夫做了手脚,可为夫保证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而且若他不是凶手不会中为夫的圈套。”抓着妻子葱白一样的指尖,轻轻一吻,温亭湛笑道,“夫人,你就等着看一场好戏,为夫不需要开堂审问,就能够让这心中有鬼之人自己跳出来。”
第1833章 要正名
温州府的年初一很热闹,依然有小贩趁着游街活动,庙会等等新年活动而上街摆摊,偶有两个商铺和饭馆开着,一大早四处都是鞭炮声。留宿在布政使司的人都是自由身,有些也因着闲来无事,或者耐不住外面的热闹喜气,陆陆续续的结伴出门。
有些出门前也是派人来打了招呼,他们会直接回驿站。当时他们到来的时候,温亭湛并不在,布政使司是温亭湛的地盘,也就没有人擅自做主将这些人安置在布政使司,大部分安排在了驿站,只有少数几人安排在了陈舵名下的一座小院,为了表示重视,岳书意和龚西政也搬了过去。
唯有那位任海南布政使的航岷航大人,和一直心事重重的阳盟并未离去,午膳的时候两人也是吩咐人送到了屋子里,并没有和夜摇光他们同用。用了午膳之后,夜摇光看着温亭湛似乎也没有要去做什么的准备,而且照旧陪着她在院子里走走,哄她午睡。
等到夜摇光醒来的时候,温亭湛并不在身旁,幼离说温亭湛在书房,夜摇光便兴致勃勃的走了过去,才刚刚走到门口,紧闭的大门便被打开,航岷脸色凝重的走了出来,看到夜摇光,也就是礼貌性的点头致意,就心不在焉的走了。
夜摇光看了看他之后,缓步埋进屋子里,就见蒹葭也在,蒹葭对夜摇光行了礼就退下。
“你们这是唱哪出?”夜摇光疑惑的走到温亭湛的面前。
“我总不能一直背着纳了个头牌姑娘的罪名吧?”即便是有名无实,而且还是夜摇光弄出来的,温亭湛也觉得别扭,他不在意和夜摇光换一换,但却不容自己在这方面有半点瑕疵,替妻子背了这般久的黑锅,他也该洗清罪名,“我按照之前我们说好的,替蒹葭安排了一个姜穆奇私生女的身份,虽则有些对不住姜知府,但能够为他一家沉冤得雪,想来他也不会在意这些虚名,再则为官之人在外面有个私生女也是无伤大雅之事。”
“所以,你是让航岷和蒹葭对质?让航岷相信蒹葭的身份?”夜摇光算是明白了温亭湛的意图。
“那日晚宴,是姜穆奇的嫡孙,也是姜三公子第一个侄儿的满月宴,他正好也在场,并且带了蒹葭,蒹葭虽然记忆模糊,但有些特别的事情还是记得,她就说她当时也在场,只不过身份敏感,掩人耳目罢了,毕竟十多年她记不全,只记得一些也是正常。而且那时候她不过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温亭湛颔首道。
“韶华流金那里不会穿帮?”夜摇光担心这事儿出纰漏。
“蒹葭本就是自卖其身,当初进韶华流金,就是为了查姜家的案子,她编了一个一家都横死,就她侥幸逃出来的理由,她的身世想来韶华流金也不知道,稍微打点一下,就能够瞒天过海。”这些事情,温亭湛回苏州的时候,就已经吩咐下去,现在已经全部安排妥当。
“所以,航岷现在是相信了蒹葭的身份。”毕竟当初宴席上的事情,温亭湛再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知道细节,航岷应该是和蒹葭对质过后,相信了蒹葭当时的确在场,“那你告诉航岷的目的呢?”
“摇摇也许不知道,那一晚其实发生了很多事情。”温亭湛拉着夜摇光到一旁的贵妃榻上坐下,自己与她隔几而坐,“航岷的青梅竹马正好是姜穆奇的继母,航岷幼时家贫,是姨母供养他苦读,姨母有个女儿,后来航岷去了书院读书,其姨母重病身亡,族里的人就把其表妹威逼利诱的嫁到了姜家,成了姜穆奇的后娘,那时候姜穆奇已经成婚。但姜穆奇的父亲在外任职,航岷并不知道心上之人嫁给同窗好友的父亲,虽然一直多方打探却苦无消息,后来他也成了亲,却没有想到十年之后,在昔日同窗兼上峰府中见到了自己的心上人,还比他们大了一个辈分。”
“姜穆奇的父亲在续弦之后六年就去世,继母无儿无女,自然是由姜穆奇供养,那日航岷只是想要问一问表妹的近况,两人私下见了面,恰好蒹葭记得这件事。”温亭湛徐徐道来。
“你用这件事威胁他了?”既然是航岷的表妹,那必然是有迹可查,这完全隐瞒不了。
当年的航岷没有那个本事,有人又刻意隐瞒不告诉他,自然是不容易查到。但如今放到温亭湛,亦或是航岷自己身上都是很容易就掌握证据。
“何须我威胁他?”温亭湛摇头轻笑道,“当年姜家灭门案,航岷的表妹也没有逃过,他心中自然是有恨。”
“所以”夜摇光到现在还没有搞明白,温亭湛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不是说过么?这件事要靠诈。”温亭湛隐含深意的笑容让夜摇光看着有点欠扁,见妻子的眼眸开始弥漫不友善的光芒,温亭湛连忙适可而止的说道,“你知道今日为何所有人都出去了,唯有阳盟和航岷没有出门么?”
“还用问,肯定是你动的手脚。”夜摇光翻个白眼。
“早膳之时,我吩咐所有给他们送早膳之人带了一句话,让他们互不外传,否则就可能被凶手栽赃嫁祸,他们果然听话,只有航岷和阳盟没有收到。”温亭湛解释道,“阳盟做贼心虚,他会留下来暗中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我这会儿单独见了航岷,航岷又是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你说阳盟会如何做?”
“当然是趁势寻航岷,假意关怀,实则从中套话。”夜摇光觉得换了是她会这样做,看看有没有机会浑水摸鱼,把航岷变成替罪羊
替罪羊!
夜摇光顿时明白了温亭湛的意思:“你是要航岷去帮你给阳盟下套”
温亭湛对着夜摇光笑而不语。
没过一会儿,卫荆就进来对温亭湛道:“侯爷,航大人派人让属下告知侯爷,阳大人约他出去散心。”
第1834章 开始下套
长顺街道乃是昔年温州府最热闹的街道,但因为十三年的那一场知府灭门案,而令不少权势豪富搬离,后来姜知府府邸后山又莫名发生了火灾,更是传出了闹鬼传闻,一下子繁华的地区变得阴冷无人故。
阳盟实在是没有想到航岷竟然会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这样的地方。大年初一要寻个酒楼实在是太难,早上还有两家,可到了下午就有一对老夫妻打了个酒棚子。也许是走了一身寒气,看了在灶头上温着的热酒,两人都情不自禁的挑了个偏僻靠着墙根的位置落座,要了两壶好酒。
航岷一个劲儿的闷头大喝,好似一旁的阳盟不存在。
等到航岷半壶酒下肚,阳盟按住了航岷要拎起的酒壶:“航大人,虽则寒冬酒暖,但喝多了还是伤身,航大人若是心中又不快,又信得过下官,不如与下官说说,下官或许不能为航大人排忧解难,但至少以性命担保,为航大人守口如瓶。”
航岷挣开他的手,给自己再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才拿着未放下的酒杯:“你、我、上佑我们三是同窗,如今私下何必如此相称,显得身份。”放下酒杯,航岷的目光望向姜穆奇荒宅的方向,“当年在书院,我们三人就是上佑的才学最佳,家事最好,你我二人都是寒门出身,那些氏族子弟根本看不上你我,也只有上佑以学问交友,对你我也是多有照顾。其实若非他之故,你我也没有今日的顺途,我们对他有愧,这么多年却不知道他一家竟然是含冤而死。”
“是啊,从书院起上佑就一直照拂我们,他不仅才学好,家世好,品行也是极好。”阳盟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当年我们可是恨极了桑聚却不曾想错过无辜之人。”
“你知道温大人今日将我单独叫去,说了什么?”航岷突然说一顿,他似乎有了点醉意的眯了眯眼睛。
“不知。”阳盟摇头。
“我们都没有想过既然上佑和桑聚不合,为何桑聚竟然能够升到应天府?上佑的确不是个假公济私之人,但上佑也不是圣人,这般多的地方,那可是应天府啊,应天府的通判堪比其他府城知府,实权肥缺。上佑嫡长孙满月宴竟然不远千里也将他请来”航岷幽幽的说着,带着一点醉态看着阳盟,“温大人说他猜测,害死上佑一家之人,权势滔天,至少能够将上佑一家盯得死死的,上佑才和当时他格外看重的桑聚故意闹了一出,就是想要将桑聚不着痕迹的调出去,他留在温州府掌握证据,再传给桑聚。你看,当年你我都在温州府为官,上佑竟然没有寻你我,而是寻了以往没有交际的桑聚,是因为上佑知晓你和我,都没有桑聚敢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