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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修炼之人,与南久王说了厉害关系,南久王决定赌上一把,他花了很多血本,寻了很多灵物让桃黛吸纳,桃黛才能够活到现在。
所以,桃黛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来历,在南久王眼里,桃黛和温亭湛夫妇不应该有任何交集,至于当初温亭湛夫妻去了吐蕃,桃黛也去了吐蕃,南久王却不知情,因为他从来不干涉,不追问桃黛的去向。
“温亭湛,次子极难对付,他的夫人还是一个修炼之人。”南久王如实回答。
桃黛点了点就没有再问什么,将桃花灵木交给了南久王。她活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人生起伏,为官,与南久王作对,且夫人还是一个修炼之人。她还依稀记得,当初她听到夜摇光称呼温亭湛阿湛,这么巧合想不是一个人都难。
站在桂花树下良久,桃黛终究是足尖轻轻一点,就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比南久王派来送桃花灵木的下人更快,桃黛毕竟是散仙,纵使她的修为受到了压制,但也是渡劫期,缩地成寸根本不在话下,很快她就到了海西,先去了都统府,而后去了海西知府衙门的牢房,并且寻到了暗室,寻到了温亭湛。
温亭湛正在低头看书,他感觉到一股不正常的风浮动,嗅觉灵敏的他问道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桃花香,这个香味他问道过,虽然疑惑,但他还是抬起了头:“桃黛姑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桃黛有些惊讶,温亭湛竟然知道她来了,于是便直截了当的现身:“你真不像个凡人。”
“在下的确是个凡人。”温亭湛看着现身的桃黛。
“也是,否则你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桃黛点了点头,她一拂袖,牢房的锁就打开,“你走吧。”
桃黛的举动,温亭湛有些纳闷。
桃黛有些不自然的侧身:“你夫人肉身已经毁去,她被人练成了魂蛊,不过只要她神魂还在,我便能够将她救回来,你先离开此地,我方才去了都统府,还未寻到带走你夫人神魂之人,制蛊之人是特殊的修炼者,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气息可寻,所有的术法力量都来自于蛊虫,蛊虫又在体内,若是不动,极难寻找,我想你由你带我去寻他,他手上有你夫人的神魂,你们夫妻之间应该能够有所感应。”
温亭湛没有想到桃黛的来意竟然是这样,他问:“桃姑娘似乎是南久王之人。”
“我不是他的人,我只是还他的恩。”桃黛纠正,“同样,我今日所为,也是还你们夫妻当夜之恩。这与我的立场并不相冲,我只是帮你夺回你夫人的魂。”
“桃姑娘可知,一旦我离开此地,又没有我夫人掣肘我,也许南久王与黄坚的阴谋将会粉碎,他们会沦为阶下囚。”温亭湛不得不提醒。
“那又如何?”桃黛满不在意,“若是你翻了盘,那就是他们没本事,这与我何干?你们谁输谁赢,都是你们的事儿,我不喜欢旁人欠我情,同样我也不旁人情。”
温亭湛忽而笑了:“我这一生,自问能够将任何人看清楚,却此刻才看明白桃姑娘的为人,多谢桃姑娘仗义,但我们不需要桃姑娘相帮,我夫人还活着。”
桃黛脸色一变,她也是个聪明人,这一句话足够她明白,南久王和黄坚只怕已经踩入了温亭湛的陷阱,她冷着眼看着温亭湛:“你这样告诉我,不怕我出卖你么?你要知道,我的话南久王可是言听计从,不敢有半个字的猜疑。”
“桃姑娘若是这般人,便不会出现在这此。”温亭湛很自信的笑了笑。
“也许我是故意来诈你。”桃黛扬眉。
“哈哈哈哈……”岂料桃黛这话让温亭湛爽朗的笑了,“我温亭湛若是有朝一日,能够让修炼界至高存在都要用这等方式来诈我,那这个世间我还有何惧之?”
桃黛用极度挑剔的目光看了温亭湛好一会儿,才不得不点头:“有你这样的男人,你的夫人,是这世间顶顶幸运及幸福的女人。”
说完之后,桃黛便转身离开,她身影刚刚消失之后,那锁着牢房的铁链子又恢复了原样。等到桃黛的气息完全消失,温亭湛才从衣袖里将金子放出来:“去吧,去告诉摇摇。”
金子瞬间消失在牢房之中,回到了高府夜摇光的怀里,此时夜摇光的院子里还有令桃黛去都统府扑了个空的耀星,耀星正是就黄坚要她元神去威胁温亭湛的事情来跟夜摇光商议,顺带将从左记那里搜罗出来的关于心蛊喂养的方子拿来给夜摇光。
“这只心蛊与本命蛊不相连,即便我吞了他的本命蛊,心蛊依然不受损,我只能给你办法,你身边自然有人可以灭掉心蛊。”耀星将办法口述给夜摇光,它根本不会写字,就算有左记的记忆,一时半会也适应不了,夜摇光旁边的桑·姬朽听了直点头,表示没有温亭湛。
见此左记又道:“黄坚已经答应我,会送来桃花灵木,我到时候再送来给你。”
“师傅师傅……”这时候,金子钻到夜摇光的怀疑,“师爹让我告诉你……”
金子将桃黛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夜摇光,夜摇光抬眼对耀星道:“你回去吧,桃花灵木不用送来。”
耀星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问就离开。
“姐姐不用牵制桃黛了么?”桑·姬朽问道。
“她是个不应该再为了无辜生灵而被伤害的人。”夜摇光轻声一叹。
第1599章 一分罪孽,十分功德
夜摇光没有想到桃黛会这个时候来救温亭湛和她,她一直以为桃黛是站在南久王的立场,却原来桃黛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她和且仁大师的那一段纠葛,她三次在且仁大师的面前因为且仁大师顾念无辜而选择牺牲了她,她心中的怨,心中的恨,这是她心中,迈步过去的坎。
也是桃黛心口的疤,就冲着桃黛这份援手之情,夜摇光也不能不厚道的去撕开她的伤疤,也许这样会真的彻底的将桃黛给激怒,让她对这个人世间充满倦怠,反而弄巧成拙。
“那吐蕃那一边……”桑·姬朽有些欲言又止。
夜摇光轻轻的摇了摇头:“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说完,夜摇光带着金子进了屋子里,给金子塞了好多东西,让它捎带给温亭湛。像衣物这些明显的东西自然是不能捎带,只能带些她做的吃的,并且严令金子不准偷吃,还有这两日从各地递上来的消息,才将金子放走。
放走了金子,夜摇光算算时间,如果桃花灵木是桃黛手下抓来的妖灵送,也最多一两个时辰就能够从云南到青海,她让乾阳将桑·姬朽先一步送到蒙古。
“桑,你去蒙古先不要和孛儿只斤·克松联系,查一查漠北的形式,我随后就到。”夜摇光细心的叮嘱桑·姬朽,“阿湛一直没有告诉孛儿只斤·克松,我们可以解得了心蛊,阿湛说他是个合格的王,但却长在摇篮之中,经历了太少的残酷,有些想法太过于想当然,这是一个磨砺他的时机。”
“我知道了,姐姐你放心,我先打探漠北的情形,所有行动都等你来了之后再做决定。”桑·姬朽颔首保证。
“去了漠北别乱跑,现如今在打仗,桑既然说苗族有四个叛徒,左记的修为不过是垫底,未必没有潜入漠北的人,也未必没有在蒙古大王子身后,若是暴露了只怕会出发麻烦。”夜摇光最不放心的其实是乾阳,但现如今能够送桑·姬朽的也只有乾阳,“你要记住,你还身负着你师叔的性命,若是这件事因你之故除出了岔子,你就给我再熬几年光棍。”
“师傅……”乾阳委屈的瘪着嘴。
夜摇光不耐烦看他这副嘴脸,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人。于是乾阳只能在夜摇光的嫌弃之下,带着桑·姬朽飞往漠北。送走了他们二人,夜摇光才去了都统府寻耀星。
“桃花灵木还没有送来。”耀星正在玩着蛊虫,见夜摇光赶来不由收了蛊虫回答。
“玩的很是得心应手呢。”夜摇光可没有忽略耀星方才玩的那一手蛊,就算是外行人,也是看得热闹,这证明耀星是真有点底子了才能够忽悠她。
“融合了左记的记忆,且这身子是他的,于他擅长一道总会有些本能的反应。”耀星解释道。
“看来你对这具身躯很满意。”夜摇光扬眉。
耀星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你不要忘了,左记也是个有罪孽之人。”夜摇光想了想才开口道,“这罪孽并不会因为,换了芯就没了。金莲子只有一粒,你和他叠加是双重罪孽,你可以选择洗清你自己,还是他。”
“若非他有罪孽加身,你会让我吸了他的血肉?”耀星颇为玩味的反问。
“不会。”夜摇光不含糊,很直接的否认,“我能够做的也就到这一步,罪孽是可以洗清的。”
“是可以洗清,一分罪孽,十分功德,才能够相抵。”耀星似讥似讽的道。
“你觉得不公?”夜摇光抬眼看着耀星。
“你觉得公?”耀星反问。
夜摇光点头:“我觉得公平。罪孽,来自于鲜血的挥洒,来自于无辜的牺牲。生命,只有一次。你杀了这个人,却救了另一个人,但也无法抹去你所杀之人已经永久的消失,一命还一命这是仇恨论,而非功德论。在我看来,即便是罪孽不可洗清也无可厚非,十分的功德洗清一分的罪孽。那是天道的仁慈,来证明你是个一个诚心改过的人。其实,这世间从来没有那么多公允。杀人总是比救人简单,成魔总是比成佛简单。”
“是啊,可即便如此,原意成佛的人也比原意成魔的人多,原意救人的人也比原意杀人的人多。”耀星低着头笑道,“你说,人性为何非要如此难为自己。”
“这不是难为,这是信仰。”夜摇光义正言辞的说道,“如果人世间没有法则,人没有对光明、仁善、道德的信仰,人人都肆意而为,自私自利,那么这个人世间就会满目苍凉,变成一个人间地狱,最终毁灭在人的自私之中。我自问也非一个多么高尚之人,我只是想要做我认为对的事。”
“这是一个深奥的话题,我可没有那么深沉的领悟与道行……”耀星的话音未落,就顿时声音一敛。
夜摇光也已经听到了赶来的脚步声,她和耀星迅速的各就其位,耀星继续回到他的位置上装深沉,而夜摇光选择了内间将盘膝而坐,元神出窍。将自己的元神化作一个小光点落在了耀星的肩膀上,藏匿在衣衫的褶皱之中。
“左记长老,我已经取来了灵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黄坚的声音。
耀星走到门口,亲自打开房门,看着门外黄坚递上来的木盒,都不用打开,他只是略微运气试探了片刻,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将耀星眼底的疑色看在眼里,夜摇光道:“这就是桃黛滋养的灵木。”
“长老,可是这灵木有问题?”黄坚有些忐忑的问。
耀星回过神,将灵木收入左记的芥子之中:“并无,这是极佳的灵木,我随你一同去一趟暗牢。”
黄坚大喜过望,连忙侧身:“长老这边请。”
夜摇光由黄坚带路,由于没有问过金子,这才知道温亭湛根本不在牢房之中,而是在暗牢里,是建在底下,窗户是开在正上方接近屋顶的地方,倒也宽敞明亮。
第1600章 影帝级别的湛哥
“侯爷,你不是要见你夫人么,本官这就将尊夫人带来了。”黄坚对着脸上依然波澜不兴的温亭湛道,他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