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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亭湛这不是中了尸毒么?所以他当即委派了西宁府通判协助同知一块去隆县,力求务必将这件事给查清楚。
“难怪那两人一早就急匆匆的跑来寻阿湛。”夜摇光扬了扬眉。
正午他们用膳的时候,西宁同知和通判就着急上火的登门求见,而温亭湛也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他们要来,一早就‘装扮’的很是得体。
“也玩了一会儿,去温习功课,你爹的意思是让你明年就下场去参加童生试。”夜摇光伸手摸了摸宣开阳的脑袋。
打发了宣开阳,夜摇光才回到屋子里。某人已经洗去了那一身‘尸毒’,穿戴整洁的侧躺在床榻的边缘,靠着堆高的枕头,那一双伸的笔直的大长腿格外的吸引人眼球。
“摇摇这是听到风声了?”头也不抬,温亭湛的声音传来。
“那同知不是黄坚的人么?”夜摇光知晓那日温亭湛故意在山洞让那么多人看着他被僵尸‘咬’,就猜到西宁府有黄坚的人,她问了过后,温亭湛说是西宁同知。
同知乃是正五品,乃是知府的副职,是朝廷授予的正式官员,整个府城的事儿,处于对朝廷的尊重,知府也不会不通知同知,温亭湛几次不在西宁,暗中自然是让叶辅沿盯着,但真正掌握大权的一直是这位同知,就连当初格来的事情也是他搞出来,后来又受黄坚的吩咐将之摆平。
夜摇光知晓温亭湛没有动这个人,就是知道动了一个还有下一个,而且他初来府衙,就把副手给办了这也是打陛下的脸,可这事儿温亭湛竟然派他去,夜摇光觉得有些不妥。
“摇摇,觉着他会如何?”温亭湛翻了一页书,抬起头看向夜摇光。
“我对他倒是没有多少了解,他那夫人我倒是见过几次。”不可避免的应酬,夜摇光印象并不好,“他夫人是个尝了甜头,不将之吸干就不会罢手之人。”
“那夫人觉着他们夫人感情如何?”温亭湛又问。
“尽管只见了几面,但他夫人言辞间可以看得出她过得极好,并非是在外面粉饰颜面,我们这位同知大人也许唯一可取之处,便是对他妻子很爱护。”这一点,夜摇光也看出来了。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温亭湛笑道,“他夫人是这样的性子,他们夫人能够十多年感情甚笃,那就意味着他欣赏他夫人这一点,所以他也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在尝到了黄坚给的好处,在知晓我现在生死未卜,他自然要给黄坚保护好这一个亲眷。”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还把这件事情给圆过去不成?”几箱子金子,一个寒门出身的知县就有这么的身价,不是贪污是什么?
“摇摇忘了,这一边是金子,一边是邢犯。”温亭湛缓缓的坐起身,“这隆县县令就不能是个高洁清廉之人?这些邢犯就不能是哪个被他刚刚捣毁的匪窝,这些金子就不能是贼赃?只不过是匪头子跑了,这事儿还没有了结,他又不是那等贪功冒进之人,所以想要将匪徒一网打尽之后,再上报朝堂,这有何不可?至于府邸惊雷就更好解释,匪头子不满的报复……”
“这真是当官的两张嘴,嘴皮子一翻,黑的也能够说成白的!”夜摇光简直是想不到这么众人所见的腐败,都能够传颂成功绩!不过恶心归恶心,既然温亭湛都想到了他们要如何去圆,这些肯定都在温亭湛的计划之中,“你这是要把同知和隆县县令一快给收拾了?”
“就两个人?”温亭湛轻笑,“摇摇,你也太看不起你夫君我的心思。我亲自出马演了一场戏,就这点出场费,可是远远不够……”
三日之后,夜摇光终于知道温亭湛口中的远远不够是怎么回事儿。
西宁同知去了隆县果然是装模作样的查了一番,然后和隆县的县令对好了口供,又各种做了手脚,制造出证据。理由和温亭湛所言的一模一样,百姓对此是将信将疑,但隆县的县令将金子送到了西宁来,并且亲自带着指挥使去了他从犯人口中逼问出来的匪窝,将匪头子给擒拿,匪头子也是供认不讳。
开堂审问之后,百姓心中的疑惑也是消了大半,至少大多数人是相信了他们的父母官,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趣事儿,那就是海西府被挖出了一件十几年前的凶杀案,经过各种比对,这凶案的凶手已经被缉拿到了海西府的府衙,并且由于作案累累,已经由青海提刑按察使亲自批阅,人犯已经在今年秋被问斩。
这死了亲人几十年的人家心中不甘,就去了义庄,本朝被行了死刑之人是不能将尸体随意丢到乱葬岗之类,必须由义庄收敛,超过认领的期限,他们领公家的银钱将其下葬。花了点钱打听出来其下葬的地方,便决定刨坟,可这坟挖开了没错,才下葬了二三个月的尸体也没有腐烂,不是那个人不说,竟然还不是砍头而死!
第1503章 夺得政权
这一下子事情可就闹大发了,这家人也是沉得住气,就按照调查这件事,别看人家家世不显,但是人家祖父可是当过御厨的人,凭借一手好厨艺可是认识了不少贵人,只不过是儿子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才退了下来,远的不说,整个青海数得上来头的官宦之家,除了温亭湛基本都请过他去给大宴大户掌过勺。
青海提刑按察使家的老太爷还尤为好他家这一口,况且这件事本就牵扯到了提刑按察使,他亲自批复的人,竟然被人掉包了,于是提刑按察使就怒了,立刻派人追查那该死的人去了哪儿?
这不查还好,一查竟然查到了隆县,查到了隆县县太爷刚刚捉拿的匪头子身上,提刑按察使一口气都闷在了心口,青海学政知道这件事直接上书要报给陛下。
这事儿一下子就闹大了啊,提刑按察使为了洗清自己,发了狠的要把所有他近半年来批复下去各府城的死囚犯全部挖出来核对一遍,这一核对,真是把提刑按察使给气的险些翘了辫子,四海知府竟然都有这种阳奉阴违,将他批复判了死刑的人移花积木,深查下去更是暴露了,有知府竟然公然开口要价,只要给得起加码,死人就可以领走,自然有人来替他们死。
那被隆县县令所擒拿的匪头子这种戏已经演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都是帮着官府赢名声,他从官府拿钱,反正他也死不了。这一下子碰上了提刑按察使,他知道他是跑不了,他光棍一个,每次办完事还得被这帮子不要脸的官僚嫌弃,心中不满早就一大堆,到了这个时候他自然是能够拉多少下马就拉多少下马。
瞬间,整个青海官场一大堆龌蹉的脏事儿都被他给吐了出来。其中,还包含了隆县县令谋害上峰西宁知府明睿候,温亭湛被僵尸咬了的事儿众所周知,但怎么会被尸体咬,这僵尸怎么来的,这下也从隆县县令这里得到了答案。
至于他为什么要对付温亭湛,在提刑按察使司他也是交代的很清楚,因为他贪污已经引起了温亭湛的注意,他已经知晓温亭湛要办他,所以来了个先下手为强。他倒是忠心,不知道是不是等着黄坚回来给他报仇,他死咬着没有扯其他人,在提刑按察使司畏罪自尽了。
这件事牵扯实在是太广太深,整个青海省就没有几个干净的人,提刑按察使只能连夜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到了帝都,原本因为几场酣畅淋漓的比拼,看到驻扎各地的精兵都骁勇善战的兴华帝,正在大宴各地封疆大吏,接到这个消息,当场就砸了杯子,直接将青海提刑按察使的奏疏狠狠的当着所有人的面甩在了黄坚的脸上!
黄坚颤巍巍的看完奏疏,只觉得头脑发黑,除了请罪什么话也不敢多言。
“这是朕的过失。”兴华帝站起身,威严的眸子扫过所有人,“自古文武相扶相持方能够成太平盛世,你武将出身,管不好这是文臣的事儿也情有可原。即日起,擢西宁知府温亭湛领青海布政使之权,你管不好,就让管得好之人来管!”
说完,兴华帝一甩袖就走了,众人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黄坚,也是默默退场,他们都闻到了一个讯号,那就是陛下不会再允许任何一个地方,出现军政一手抓的要职,都统这个官位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退出大元的政治舞台。
但是回到府中,将青海省发生的事情一打听,他们原本还想做点什么的人也是歇了心思,这罪实在是太大。对于兴华帝又提升温亭湛,心中不满的人也是无话可说,都是在官场混久了的人,他们会相信一个小小的县令没有依仗敢去动知府?很明显这背后有人指使,但是没有证据,黄坚最多是在政务这边失职,可在军务上的功劳不能抹杀,陛下撸了他的政权,拿去补偿温亭湛,这合情合理。
况且陛下只是让温亭湛领权,又没有升官,只是暂代,他们何故要去给陛下添堵?而且青海几大府城的知府都不干净,这时候空降一个人去,哪里极得上已经在青海一年半的温亭湛更能够稳住大局?
兴华二十二年,十二月二十日,经过夜摇光请来的法师做法(其实就是章致丘给那具小僵尸做法,温亭湛正好利用上),身子日渐恢复的温亭湛,接到了来自于帝都的圣旨,他虽然没有升官,但他却把青海的政权抓到了手中。
“狠,你真狠!”知道前因后果的夜摇光,除了竖大拇指,她都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她这会儿终于知道,温亭湛口中让黄坚再痛一次是什么意思,只怕黄坚这会儿已经恨毒了他。
这样一来,黄坚已经稳不住了,他的政权都被温亭湛给挖了,他会担心用不了多久,温亭湛就会挖了他的军权。
“我从未想过要动他的军权,只不过是武官的天性,他只想得到他的军权。”温亭湛轻笑道,他虽然谋略才智过人,但论起管理士兵他真的不擅长,从一开始他看中的就是黄坚的政权,但黄坚从来没有意识到而已。
接下来的几日温亭湛又忙碌了一番,陛下并没有把所有的知府给掀了,毕竟现在寻不到填补,有些人也罪不致罢官,这个时候温亭湛又做了一次好人,陛下为了让整个青海深切的知道他的政权有多大,将各府知府的事情交给了温亭湛。温亭湛便以功过相抵为由,对着这些犯事儿的人罚了一大笔银钱。
瞬间就又虏获了这些人的心,况且他们都明白,日后他们是要在温亭湛的手底下讨生活,而且即便温亭湛没有开口要他们效忠,可温亭湛明知道他们是黄坚的人还放过了他们,黄坚也不会再相信他们的忠诚。
为今之计,他们只能死死的抱紧温亭湛的大腿,争取在剩下的一年半内,多做些温亭湛喜欢的事儿,保住他们的乌纱帽。
第1504章 不惧与天下为敌(求月票)
“杀一个有错之人,不如留一个悔过之人。”夜摇光轻叹。
人生在世,谁不会犯错?佛家讲究宽恕,若是因为一时的宽恕,换来更多的人收益,又何苦非要赶尽杀绝?当然这些人不论是不是真心的悔过,只要他们做出了实际的事儿就行。就好比捐献粮款,纵使是为着名声刻意而为,但百姓的的确确受惠了,这也是善举。
这一次青海爆发出来的一连串事情,这些涉案的官员,若温亭湛当真嫉恶如仇一定要将他们给斩杀,任谁也挑不出错来,可这么多人杀一两个不公,不能服众,但若是全杀了,又该如何收场?眼看春闱要在开年之后,新鲜的血液还没有补进来,而且都在同一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