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羽承傲就这样留在了沐仙宗,他从来没有用以往逢场作戏的手段来对付宁璎,他从宁璎的喜好,细致到言辞习惯开始着手,他一点点的渗入她的生活,可谓无处不在,无微不至。
这样捧在手心的呵护,让宁璎恍然想起了她的爹娘,她如今已经二十六岁,离开爹娘整整十八年,她虽然不能再承受爹娘的疼爱,可是她是否应该去看一看年迈的爹娘?
看一眼,应该不会给他们带来厄运吧?而且她现在修为如此之高,就算爹娘有什么,她也可以及时的为他们化解。
心里生出了这样的渴求,宁璎就再也忍不住,再加上她有些招架不住羽承傲的好,她想要离开去好好想一想,想一想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她去问了沐梓邪到底被派到了何处去,可得到答案就是,除了宗主无人得知,于是她只能悄悄的离开了沐仙宗。
虽然离家了十八年,可是她依然记得回家的路。只不过当她回到家里的时候,才知道她家的门庭已经易主,她的爹娘早在八年前就因为家族里犯了事儿而被判流放,她费了好多功夫才打听出来爹娘流放的地方。迅速的追了上去,可等候她的是几座孤零零的坟墓。
她的爹娘兄弟都在流放到这里没有多久便相继不堪受苦而重病去世,她跪在爹娘的坟前哭得不能自已,她想到了师傅的话,因为她福薄不能留在家中,因为她承受了不应该承受的福泽,所以她的至亲就要遭受牵连,她认为是自己的出生才让爹娘落入这样的境地。
她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不能自拔,险些因此而入了魔。
是知晓她不辞而别迅速追上来的羽承傲出手阻止了她,那一段时间,她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游荡在街道山林,漫无目的,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忘了周遭的一切。
羽承傲也知道不能太将她逼的狠,这时候下狠药不但救不了她,反而会让她紧绷的一根弦扯断,到时候就是亲手毁了她,羽承傲别无他法,只能跟着她。
他陪着她走了足足三个月,不知道走了多少条路,也不知道越过多少河流,更不知道翻过了几座高山,就是那样如同凡人一般跟着她,在她累的时候强制她歇息,在她渴的时候给她递上水,在她饿了的时候给她递上吃食,最初的时候她是不吃不喝,是他用最强硬的方式给她灌下去。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在那三个月,可谓历经了人间心酸,从熬鱼汤不知要将鱼的内脏清除掉,到能够在山林之中做出美味的吃食,从分不清哪些东西有毒,到一眼就能够看出哪些草果是香料,从只知道用五行之火瞬间将一只野鸡烧成黑灰到随便动物的肉都可以烤的金灿灿。
羽承傲只用了三个月,但这三个月却是他人生最快乐的三个月,因为他所有的劳累都让他觉得满足,如果可以,羽承傲一定会让时间停留,停留在这一段鸡飞狗跳手足无措的岁月里,也许这样他们就可以过一辈子,成为一对闲云野鹤的平常夫妻。
第1172章 至深的爱
然而,这世间没有也许。
当宁璎走过一个山村,村里正在爆发瘟疫,她看到了不少落荒逃难的人,看到那贫瘠的地方有爹娘偷偷割了自己的肉瞒着子女炖来给儿女吃下,她的心一下子就醒了。
她想到了她六岁的时候高热不退,在一个丫鬟照顾她因为止不住瞌睡而令她夜间不慎踢翻了被子险些要了她的小命之后,她的娘亲也是衣不解带的守在她的床榻前,娘亲为了害怕她夜间突然醒来害怕,害怕她耐不住热再踢了被褥,用自己的簪子不断的扎着自己的手背,用疼痛不让自己困倦睡下,等到她高热褪去之后醒来,母亲的手千疮百孔。
母亲和父亲是那样的爱着她,就像这些父母一样爱着自己的子女,他们愿意割肉给孩子,就是希望孩子能够好好的活下去。爹娘也一定希望她好好的活下去。那一刻,宁璎的心又活了。
她三个月来终于对羽承傲说了一句话:“我们救救他们吧。”
“好好好。”羽承傲激动得舌头都在打结,语不成调,羽承傲并不懂如何炼丹,可是就他们俩人就算耗尽修为也就不了这么多人,便是救得了也不能斩断根源。
然而,这是宁璎第一次求他,他自然是要做到尽善尽美,于是他去寻了昔日的至交好友,可惜他却不知道他为了一个女人而脱离宗门,将少宗主之位弃之不顾,让他的祖父很是恼火,下了死命任何人若是相助于他,那就是和整个天羽宗为敌。
其结果,他自然是被拒绝。他知道这是祖父在逼他回去低头,逼他服软,羽承傲什么都没有,他就是有一身傲骨,这世间除了宁璎就没有人可以让他丢了骨气,他寻不到会炼丹制药的人,就去寻民间的大夫,可民间的大夫一听是瘟疫,跑得比兔子还快。
沐仙宗倒是有通药理之人,可这人素来和宁璎不对付,但是这个让宁璎重新燃烧起生的希望的地方,宁璎不想让它变得一地荒凉。
最后,宁璎选择用最蠢笨的方法,就是一个个将重病之人体内的瘟疫之毒逼出来,可惜这样救人的方式不但费力耗费修为,而且宁璎没有做到预防和除根,她才救了三批人,第一批之中又有人染上了瘟疫。
尽管有羽承傲陪着她犯傻,她却也知道她根本无力救他们。看着那样沮丧仿佛又回到了三个月前那样的宁璎,羽承傲的心一阵揪着疼。
他终究是为了她低了头,他回到了天羽宗去求他的祖父,跪了三天三夜,知道宁璎这边等不下去,他甚至从天羽宗的门口打了进去。终于见到了天羽宗的宗主,他忍受着祖父所有的责罚,只求他的祖父开口放人。
羽承傲被打的险些成了一个废人,但到底是自己的继承人,老爷子也舍不得真的弄死,于是提出一个条件,要羽承傲从此忘记宁璎这个女人,他便松口放人!
羽承傲不知道怎么爬起来,他伤痕累累的回到了宁璎的身边,用一种空洞得让人害怕的目光看着宁璎:“阿宁,你当真想要救这些凡人。”
宁璎察觉他的情绪有异样,但是她却没有欺骗他:“你别再去寻人,我们自己想办法,我想救他们,也许是执念,我在这里寻到了生机,我想到我若是救不了他们,我也会活不下去。”
她到底不是出生在修炼之境的人,她有着八年的凡俗经历,有着凡人的心,她急需要做一点什么来证明她活着的意义。
“阿宁,你可曾想过嫁给我为妻?”羽承傲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光芒,那光芒仿佛是无边黑暗之中的一点光亮。
宁璎知晓那一点光芒会因为她的回答而覆灭亦或是璀璨,她很认真的考虑之后对他道:“除了我爹娘和师伯,从来没有人如你一般待我好,我想我愿意嫁给你为妻。”
宁璎忆起这三个月的相守,她是真的被这个男人所感动,也是真心有嫁给他的冲动,宁璎清楚的知道,这一刻她是真的有些心动了。
这句话让羽承傲笑了,笑的留下了眼泪。
“你哭了。”
“我这是喜极而泣。”羽承傲抓起她的手,“阿宁,我会倾我所有,让你看到你想看到的一切。”
那一夜,羽承傲拥着宁璎看了一晚上的星星,他们聊了很多很多,多的宁璎后来都想不起他们到底聊了多少。
第二日,羽承傲的挚友神丹宗的少宗主来了,他们三人合力终于将一个被遗弃的村庄的瘟疫治好,可惜就在瘟疫解决的当夜,羽承傲给宁璎下了药,那药会让宁璎觉得他们春风一度,可其实他只是守在她的床前痴痴的看了她一整夜。
次日,当宁璎醒来的时候,她仿佛意识到她和羽承傲有了夫妻之实,然而她却没有寻到羽承傲,只有羽承傲留给她的一封信,信中那轻佻甚至带着羞辱的言辞刺伤了宁璎的心,羽承傲甚至用完成她一个心愿来换她一夜的话语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末了,发现苦苦追求的人也不过如此,还以为大名鼎鼎的宁璎是多么难以到手,只不过比寻常的人多付出了些许罢了。
宁璎在那一刻当真是如遭雷击,她自然不知道这封之后隐含的一片对她的深爱之情。他突然消失,她不傻定然会寻上来,会问清楚他为何不辞而别,可他祖父说过。只要再发现他和宁璎有所纠缠,那么他们两必然有一人要死,要宁璎死,他会生如不死,可若是要宁璎知晓一切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他不能让宁璎承受这样的痛苦和内疚。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三个月宁璎的模样。
唯有这个方法,他们才能够真正的形如陌路。
宁璎关了自己一天一夜,也为羽承傲流了不少眼泪,但泪水过后,她自嘲的笑了笑,她不恨羽承傲,她只怪自己,而且正如羽承傲所言,他们是公平交易。
收拾起心中的伤痕,宁璎回到了沐仙宗,而此时沐梓邪已经出关。
第1173章 天誓
沐梓邪用了一年的时间,从元婴期突破到合体期,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却不知道他每一日都在吞服大量丹药之中三番五次的游走在生死的边缘。用那些丹药忍受着非人的痛苦,将筋脉和丹田扩宽,再痛都不能昏厥,一定要在撑开之时迅速的吸纳丹药的灵气和四周的五行之气,将之填满,否则就是一个废人。
这一年,沐梓邪可谓忍受了他一生都没有忍受过的痛苦。
可是当他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满怀欣喜的走到她的面前:“宁儿,我已经合体期,我可以成为你的依靠。宁儿,我们很快就能够回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
“若是不认我这个师傅,那你就离开沐仙宗。”宁璎冷声说了一句话,就绕了一步越过他,不曾多看他一眼。
“宁璎!”沐梓邪转身一把抓住她,“你告诉我,你发生了何事?”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如果她没有经受打击,是不可能变成这番模样。她是从外面回来,她是不是经历了什么痛苦?
“你的规矩越发没有,师傅的名讳也是你能够如此不敬的喊出来么?”宁璎的目光冰冷,“也是,你已经合体期,你的修为犹在我之上,我也再无颜为你之师,你走吧。”
沐梓邪的瞳孔一阵放缩。
你走吧……
三个字犹如魔音一般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之中盘旋,那轻飘飘的三个字彷佛有千斤重砸在他的心口,让他的心泛着剧烈的痛,是一种他无法承受的重,他的脸色瞬间苍白。
一股气流逆袭而上,让他喉咙一甜,顿时一口血吐了出来。
宁璎见此面色一变,但是却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静静的看着他。
这样的冷漠,与往日他被烫伤就会给他伤药的宁璎判若两人,沐梓邪的心一阵发冷,冷得他整个人都在哆嗦。他不能再看下去,再看下去他一定会发疯,于是他转身步履蹒跚的离开。
宁璎上前欲追,但终究是停住了。
宁璎回到了沐仙宗,便开始闭关,她不愿去想任何人,不想去想她的爹娘,不想去想羽承傲,也不愿去想沐梓邪。
这一闭关就是三年,三年的时间她的修为没有精进寸步,是她感应到了宗主要飞升的契机才收敛了气息冲出来,可这一日沐仙宗发生了惊天变故,魔门的人竟然在宗主飞升最重要的关口闯入进来。
那一场厮杀,血流成河,整个沐仙宗的上方都萦绕着血气。不但宗主没有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