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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奇突然被杀,韩家人定然会心中惶惶不安,指不定再一次寻上她,这会儿她需要静养没有功夫和他们周旋。
“好,我这就吩咐薛大去准备。”在温亭湛这里,自然是夜摇光说什么是什么。
因为路程比较远,温亭湛辰时就带着夜摇光出发,也到了快到日落黄昏时才赶到永安寺。
和上一次一样,源恩竟然还是在大门口等待,看着搀扶着夜摇光的温亭湛,温润的声音含着笑意:“老衲等候小友多时。”
夜摇光翻了一个白眼:“和尚你的鼻子比狗还灵。”
“你——”
“吾法!”源恩身边一个陌生的和尚听了夜摇光的话立刻暴怒,却被源恩淡淡的喊了一声,而后一点也不气的看着夜摇光,“老衲得知小友有一宝赠与老衲,故此等候。”
夜摇光也不介意那吾法的恼怒,然后从怀里掏出装着佛珠手串的锦袋直接扔给源恩:“借宿费!”
吾法伸手先一步接住然后递给源恩,源恩拿着佛珠侧身对夜摇光做了一个他这辈子极少做过的请的姿势:“早已扫榻相候,斋菜也备齐,小友请吧。”
“和尚,你真是越来越上道。”夜摇光右眼一眨。
第113章 十万两卦金
美美的吃了一餐,温亭湛又亲自去永安寺的厨房给夜摇光煎了滋补的药,然后看着夜摇光喝下去之后,才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觉睡起来,夜摇光觉得那一股脱力的虚弱终于好了大半,立刻爬上山修炼,运气一周天之后浑身的疲累都扫尽,精神也恢复了不少,虽然体内的亏空还没有补回来,可夜摇光还是收了手。
天已经大亮,夜摇光迎着微弱的晨光看到距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位身着便衣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在练五禽戏,老者站的地方正好是她回去的必经之地,夜摇光就等到那位老者练完之后才走过去。
“小姑娘似乎对老夫的五禽戏很有兴趣。”老者早就已经注意到夜摇光,只是夜摇光没有靠近,老者也就心无旁骛的接着练。
“只是不想打扰老人家。”夜摇光坦言。
“昨日老夫与源恩大师手谈之时,源恩大师言老夫今早必然会遇到为老夫解惑之人,不曾想竟然是一个小姑娘。”这时有两个身强力壮的下人拿着热毛巾和外袍走上前服侍着老人家,老者那伸手间的自然一看就是长期习惯了被人服侍的人。
夜摇光便抬眼看了看老人家的面相,得出了八个字:五岳胡应,大富大贵。五岳指得是额头,鼻子,下巴和左右颧骨,这位老者的五岳之中,颧骨和鼻子格外的凸出,这意味四个字:位高权重!
好看的眉几不可见的挑了挑:“不知道老先生有什么疑惑?”
“老夫一早起来尚未用膳,借花献佛邀小姑娘一起用膳如何?”老者转而说道。
“那就去看看老和尚有没有差别待遇,给老先生开小灶。”
“哈哈哈,小姑娘果真有趣,难怪源恩大师引为小友。”老者愉悦的笑着,当先一步朝着自己的禅房走去。
夜摇光自然抬步跟上,等到了地方之后夜摇光就在门口寻了一个小沙弥给温亭湛传个口信。
老者恰好听到夜摇光提到了温亭湛,花白却不稀疏的眉一动:“小姑娘口中的温公子年方几何?”
“难道老先生还认识一位同名同姓之人?”夜摇光问了一句之后便道,“那你们相差可大了,我家湛哥儿才十岁而已。”
“在太和镇天合私塾就读?”老者隐含笑意的问道。
夜摇光眉头一跳,联想到了前几日温亭湛说过的话:“原来是帝师,失敬失敬。”
“如此快便知晓老夫是何人?”已经步入房间,房间里还有两个打扮不一般的男子,见老者进来齐齐尊称老师,被老者扬手打发,坐下之后看向夜摇光,“小姑娘请坐。”
夜摇光也不客气就在老者的对面坐下来:“帝师有所不知,我粗通面相,帝师一眼就可看出位高权重,几日前湛哥儿恰好又提及到了一则和帝师有关的趣闻,中书令大人七十大寿,连陛下都下旨督办,我与湛哥儿和孟家有几分交情,恰好听了一耳朵,有了猜想再结合帝师的面相,自然八九不离十。”
“小小年纪,油嘴滑舌,故弄玄虚。”褚帝师还没有说话,他身边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倒是不屑的斥声。
夜摇光脸色不变,甚至没有去看对方一眼,而是坦然自信的看着褚帝师。
“尝尝看,源恩大师是不是给老夫开了小灶。”褚帝师也没有接这一茬,而是持箸对夜摇光道。
夜摇光也没有含蓄,抓起筷子就开动,吃的津津有味,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的形象,褚帝师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子吃的这样……略显粗鲁,不过看着却连他都增添了一点食欲,不由多用了半碗。
“小姑娘是地师?”饭后,褚帝师问道。
“岂敢岂敢,您才是帝师。”夜摇光笑眯眯的说道。
“哈哈哈,小姑娘言辞风趣。”
“嗯,我也这么觉得,我就是这么惹人喜爱。”
“我有一小孙女也与小姑娘年岁相当,若是有小姑娘一半风趣,老夫也不愁晚年寂寞。”褚帝师眉开眼笑道。
“天生的,没办法。”夜摇光单手撑着下巴。
“既然老夫是帝师,你也是地师,可见我们也是有缘。”褚帝师扫了一眼又要发言的弟子然后对夜摇光道,“老夫就一授业的老头子,不知姑娘这地师又会些什么?”
“我啊?那我可比你有用多了。”夜摇光掰着手指头,“我会相人,算命,占卜,堪舆,寻龙点穴,夜观星象,简单一点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包罗万象!”
“噗!”跟在褚帝师身边另外一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少年忍不住笑出了声,“姑娘,老师授业四十年,你还是第一个敢在老师的面前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怎么?不能说实话?”夜摇光一脸纯真的望着青年男子。
“大言不惭。”另外一个中年男子用不善的目光看着夜摇光。
“口说是嘴把式,姑娘既然会这么多,不如让老夫见识见识。”褚帝师依然笑的很慈和,“不知姑娘最擅长哪一项。”
“都擅长,不过我喜欢占卜。”夜摇光直言。
“怎么占?”
“梦占,卦占,奇门占,星象占皆可。”
“老夫极少做梦,此处佛家门前不适布阵,等到黑夜未免时长,那就卦占吧,就占老头子心中所惑可行?”褚帝师道。
“可行,有钱好说话。”夜摇光眨了眨眼睛。
“小姑娘放心,老夫懂规矩。”褚帝师笑着点头。
夜摇光取出三枚铜钱,正要动手,那一直看不惯夜摇光的中年男子道:“你既然如此厉害,不如一卦占二事,我和老师同卦不同事。”
“没问题。”夜摇光第一次理会中年男子,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中年男子疑惑的表情下,轻声道:“十万两。”
“十万两!你简直是打家劫舍!”中年男子气得山羊胡直翘。
“我就是打劫,愿不愿占随你,我不勉强。”夜摇光摊手,表示她很民主很大方。
青年男子一咬牙:“好,只要应验,我便给你十万两!”
“师兄……”另外一个少年想出声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好好准备银子吧!”夜摇光目光一凝,扬手开始撒铜钱。
第114章 土爻白虎杀
细长的手一撒,明明铜色的钱已经撒出,可还未落地,又被夜摇光迅速的给收了回来,然后眉眼弯弯的抬眼看向那脸色不好的中年男子:“差点忘了,我们有三不占,不诚不占,不义不占,不疑不占。不知道这位……”
“他叫傅康成。”褚帝师适时的对夜摇光道。
了然的点了点头,夜摇光接着道:“不知傅先生要占什么?”
“就占家宅。”傅康成磨牙。
“好,那傅先生可要心诚。”夜摇光笑了笑,再度摇卦。
卦象出来之后,夜摇光好看的眉便微微一挑。
“小姑娘如何?”褚帝师端起一杯茶水浅饮了一口。
“此乃周易十八卦——蛊卦。”夜摇光提笔在纸上划出蛊卦的六爻,阳爻——阴爻——阴爻——阳爻——阳爻——阴爻,“六爻五行分别是木水土金水土,对应的六亲则是兄弟父母妻财官鬼父母妻财,今日乃是戊寅日,六神以勾陈起,勾陈腾蛇白虎玄武青龙朱雀。”将蛊卦详细的画出来,夜摇光才抬眼对褚帝师道,“蛊卦乃是巽宫归魂卦,上艮下巽,艮为山,巽为风,故又称山风蛊卦,蛊有腐败之意,需革新才能致吉。故而帝师心中所惑,我只能送八个字——盛世隐忧,亟待革新。”
那八个字令褚帝师身躯一震,深邃矍铄的眼睛惊诧而又震撼的看着夜摇光,就连傅康成也是眼瞪如铜铃,而另外一个少年却是若有所思。
“盛世隐忧,亟待革新。”好一会儿褚帝师才回过神,一边摸着花白的胡子一边似乎在品读这八个字,最后自嘲一笑,“老夫官场翻滚五十年,却一叶障目,小姑娘之言令老夫茅塞顿开,小姑娘小小年纪,能力非凡,老夫心服口服。”
夜摇光只是笑了笑,政治革新谈何容易,褚帝师或许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他已经到了如今的年岁,弄不好就是晚节不保,这一件事需要魄力和腕力,如果褚帝师再年轻二十岁,肯定不需要到她这里来求卦,而是直接付诸行动。
至于为什么会突然想通了,大抵是夜摇光前面四个字,盛世隐忧!这是一个毒瘤,不忍痛割除,迟早长大溃烂将盛世腐烂。而去触碰这个毒瘤的人,或许会被毒液腐蚀。
“帝师乃是有大智慧之人,这世间许多事并不是对,就被世人认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求无愧于天地良知,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当任性时何不任性一回?”夜摇光语气豪爽,徒然话锋一转,目光溜到傅康成的身上,“我能够解帝师之惑,却不能解傅先生之灾。”
“我有什么灾?”从家国扯到他的身上,傅康成眉头皱得死紧。
“方才傅先生要问家宅。”夜摇光伸出指尖在她列出的卦象上从上滑到第三爻,“白虎居于土爻,三爻阳爻为正门,此乃门爻,形成了土爻白虎杀,家中必有血光之灾。”
这话一出,就连褚帝师都是一惊,那年轻的男子急切之下开口道:“姑娘,你不是玩笑之语?师兄适才确有得罪姑娘之处,在下替师兄向姑娘致歉,家中有血光之灾岂能胡言。”
“延之!”年轻的男子话音一落,褚帝师立刻低斥,“胡说什么,向夜姑娘赔罪。”
“延之妄言,夜姑娘勿怪。”褚延之名佑,乃是褚帝师的孙儿辈,不过是旁支,但读书非常有灵性,故而被褚帝师带在身边,亲赐表字延之,可见对他的赏识。
“无妨,我一向是大度之人。”桃花妙目一转,夜摇光又不忘自恋一把继而道,“我这个人不但大度,而且公私分明,我们这样的人从来说一不二,傅先生还不值得我犯口孽。”
“那小姑娘可知是何时?”褚帝师又问道。
“三日之内。”夜摇光道。
三人都是面色一僵,此处三日传信都传不回去,当真是鞭长莫及,而血光之灾又不能等闲置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夜姑娘,可否问一问这血光之灾应验在何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