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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修为在我之上,我自然是伤不了你,也打不败你,但是要拖住你却并不难。”夜摇光微扬下巴,带着点挑衅的看向元奕,“你不敢杀我。”
元奕不敢杀夜摇光,因为元氏会被缘生观疯狂报复。同理夜摇光也不敢杀了元奕,无关能耐,而是就算有能耐也不敢杀。因为缘生观会遭到元鼎的疯狂报复。
也正是如此,夜摇光要困住元奕很容易。
“你说的对。”那边的厮杀之声差不多已经到了尾声,元奕也懒得再白费力气。
见此,夜摇光也收了天麟,很快温亭湛便又回了过来,淡笑的看着元奕:“元公子,牢房被劫,这可是你唯一去无名岛的机会,不用感谢温某。”
“温允禾,好算计!”
将他打发走,关键是他还真的不得不走,他如今可是朝廷的人,莫名其妙的消失无踪,在兴华帝那里根本交代不过去,明知道这是温亭湛要将他踢走,不要妨碍温亭湛接下来的事儿,却不能不顺温亭湛的心!
第1039章 湛哥的意图
在灵玉和给温亭湛使绊子之间,元奕自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他和温亭湛来日方长,可灵玉数千年上万年才能够有这么一次机会。
元奕赶往无名岛,夜摇光和温亭湛自然是要急忙赶回去。
“你为何要助他一臂之力?”夜摇光觉得温亭湛此举隐含着深意,他从来不惧怕元奕搞破坏。元奕又有官职在身,无故失踪,无论元奕给了兴华帝多大的好处,也只会让兴华帝越来越怀疑他。
这一点,温亭湛不可能不知道,完全可以将元奕扣在大牢内,可温亭湛偏偏给元奕开了方便之门,如今大牢被劫,岑锋有了温亭湛的提前通知,到底没有让段拓栽赃嫁祸,将陆永恬‘杀死’在知府大牢。
迫于无奈,只能将陆永恬给掳走,陆永恬被掳走,元奕也被‘掳走’这是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元奕想要掺和灵玉之心昭然若揭,温亭湛完全可以死扣着他盯着他不放,若是他执意要去,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只要动了这个心,温亭湛自然可以拽住他的把柄。
还有什么比抓元奕把柄更重要?值得温亭湛帮助他名正言顺去寻灵玉?
“若是摇摇对灵玉有心,我自然不会如此。”月色下,温亭湛握着夜摇光的手,缓步踏在铺了冷霜的青石地板上,虽然是深冬,可泉州的冬日很少下雪,只有阴冷的风呼呼的吹,将他们的袖袍吹得鼓鼓相缠,“既然摇摇无心灵玉,那就让他去,一则没有他碍手碍脚,我们这边行事更快,二则我是想看一看他的实力。”
“实力?”自然不是个人实力。
“对,实力。”温亭湛颔首,“此次灵玉争夺,修炼者无数,各门派和隐世家族定然是全力以赴,元奕若是要争夺,实属不易。”
就是因为不容易,才会露出更多的底牌和实力,他们作为旁观者最容易看得清楚,日后和元奕的交锋不计其数,诚然这一次死扣着元奕,如果元奕不歇了争夺灵玉的心思,温亭湛肯定能过抓住他的把柄,可却无法一击即中。
既然没有办法重挫,不如成全元奕的心思,看一看他的能耐,日后交手,也知道如何应付。
“我懂了。”夜摇光点头,这样一来,的确是让他走了他们得到的好处会更加的多,“何定远他们……”
既然元奕都跑了,小六又已经被掳劫,一起被关押的何定远他们应该被放出来才是。
“这也是我逼的段拓去劫狱的用意之一。”温亭湛道,“何定远他们原本就是和县衙的衙役发生了冲突才被关押,他们只是伤人,并未杀人,关了这么多日,又发生府衙被劫狱之事,放他们出来也是理所当然。”
“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做?”为温亭湛深远的心思再麻木一次,夜摇光不愿意再去猜温亭湛的打算,反正猜来猜去都不对。
“禁提督,握兵权,挥军琉球!”温亭湛的声音清润,却被隆冬的寒风侵染,犹如战鼓一般震撼人心。
他带着何定远和陆永恬过来,就是为了给他们大展拳脚,积攒功绩的机会,不将段拓囚禁,如何来掌握大权,然后重用他们?
“阿湛,你只是监军。”夜摇光不得不提醒。
本朝监军虽则有军师之能,但到底不是军师,就算真的是军师,那也得听从统帅的安排,如果段拓不能胜任统帅,那也得等陛下再任命一个,温亭湛是绝对没有权利指挥作战,调兵遣将的!
“摇摇忘了,有个词叫临危受命。”温亭湛细长明亮的凤眸划过满是深意的笑。
“提督有总兵,有副将。”夜摇光皱眉,“便是他们都不堪大任,总督距离此地快马加鞭也就两日就到。”
便是温亭湛营造一个危急的局势,再暗中做手脚令八闽水师都听他的话,可到底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在前,八闽总督一旦接到提督不能胜任,战事又焦灼的消息,不需要陛下调令,他的职责就是迅速的来接手烂摊子,减少朝廷的损失。
夜摇光就是害怕温亭湛费了心思拿到大权,还捂不热,等到总督一来,就得将大权交给总督,毕竟这种情况就算明知必败,总督也不敢不来,否则八闽要是沦陷,他这个总督得第一个以身殉职。
总督一来,温亭湛就不得不交上大权……
“摇摇所担忧的,我都已经想过。”走入驿站,温亭湛握住夜摇光的手,“摇摇什么都不用担忧,只管看着你夫君我,是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甭管是谁,他们唯有臣服的份儿!”
温亭湛亲了亲夜摇光的指尖,就将她送入她的房中。夜摇光洗漱之后睡下,既然温亭湛让她只用等着看戏,那她就好生的看着这场戏。
夜摇光安然入睡,提督府却是另外一翻场景,段拓的小舅子洪途今日休息了一日,身子总算是大好,晚上段拓就设家宴招待洪途和处真,一为庆贺小舅子康复,二为了感谢处真。
酒过一半洪途却没有看到自家姐姐,想到他来了都几日,听说昏迷的那两日姐姐是不离他的床榻照料,下午的时候他也去看过姐姐,但下人说姐姐太过劳累,需要休息,于是便作罢,这个时候还没有看到姐姐,他就有些担忧了:“姐夫,不知姐姐可还好?”
“你姐姐无事,莫担心。”段拓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看向处真,处真却面色无常,一派闲适。
段拓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于是侧首对丫鬟吩咐:“去将夫人请来。”
丫鬟行礼退下,很快段夫人就被自己的心腹丫鬟给搀扶而来,段拓看着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的妻子缓缓走到近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八尺男儿不由咽了咽口水,眼底划过一丝惧意。
因为他清楚的知晓,这个并不是他的妻子,但也不是旁人易容。原本他是想要找个人易容,但处真说如此太容易露把柄,处真竟然抓了一只鬼,短暂的支配着他夫人的遗体。
第1040章 巡视军营
“姐姐!”洪途一看到自己的姐姐就迎了上去,眼见自己的姐姐面色苍白,心中愧疚,“让姐姐受累了。”
段夫人的目光柔和,唇角微扬摇头:“你从小到大,姐姐早已经习以为常,这么多年未曾照顾你,反倒有些生疏了。人老了,经不起。当年你掉入荷花池,染了风寒,我在你榻前五天五夜也不曾熬不住,如今……”
洪途比自己的姐姐小了一轮,一直是姐姐养大。
段拓听着‘夫人’的话,手一抖,险些握不住酒杯,他觉着一股凉气从他的脚底蹿起来,脊椎骨不由一冷。他自然不知道,他的夫人死去还不足七日,人死不到七日,除非有人做法,或是伤的魂飞魄散,否则神魂都没有全部散去,这只鬼魂进入这具躯体,自然是接收得了一些记忆,但是残存的,并不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个‘段夫人’才赶紧将知道的不着痕迹的表露出来,以免引起这个弟弟的怀疑。
“老爷。”段夫人上前给段拓行了礼。
“夫人多礼。”段拓连忙拦着,这可是一个鬼啊,“夫人请坐。”
很快,家宴又接着进行,段拓连忙派人再给自己的‘夫人’上一份饭菜,等到下人端了饭菜上来,汤却不慎洒在了‘段夫人’的衣衫上,‘段夫人’站起身来,段拓也是立刻呵斥,下人吓得胆战心惊的跪下。
段拓走近看向‘段夫人’的时候,这个下人却突然目光一冷,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段拓就刺过去,段拓这时候是背对着这个下人,‘段夫人’恰好看到这一幕,一下子就伸出双臂挡在了段拓的面前。
那刀生生的刺入了‘段夫人’的心口,鲜血迸溅出来。
“姐姐!”
在洪途的嘶吼声之中,段拓一手揽住自己妻子的腰身,一脚踢向拔出匕首再度向自己刺来的刺客,他的功夫极好,几下就踢飞刺客的刀,将刺客也踢飞出去,这时候护卫们涌了上来。
那刺客也干脆,自己爬过去抓起自己被踢落在旁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腹部狠狠的捅了进去。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去理会这个刺客,洪途奔上前,看着躺在段拓怀里的姐姐,已经断了气,而匕首处涌出来的血却是黑色……
‘段夫人’就这样死了,第二日一大早,段夫人为了救丈夫舍命的事情就不胫而走,整个泉州府都知晓,提督府也已经挂起了白帆。
处真也在天亮的时候得到了陆永恬,替段拓将他女儿的记忆抹去之后,就带着陆永恬直奔琉球。
夜摇光接到这个消息时,才知道温亭湛到底把这个计划布置得多么的天衣无缝。除了感叹,也只剩下感叹,只怕段拓此刻也是深信不疑,处真就是老天在他绝望之时给他送来的贵人。
三日后,夜摇光和温亭湛也上门祭拜,段拓的女儿还有小舅子都完全忘记了段夫人真正的死因,就连段夫人的几个丫鬟,似乎也一点都不怀疑,夜摇光想段拓其实早就已经伸手干预内宅了吧。不然段夫人死了的那两日,他如何能让这几个贴身心腹丫鬟都不怀疑那两日段夫人在何处?
“段大人,节哀。”温亭湛和夜摇光祭拜之后,对一身素衣的段拓道。
段拓这会儿完全不怀疑温亭湛,依然是一脸悲戚,颇有些生无可恋的点了点头致意,若非知道内情,夜摇光看到段拓这副模样,说不定她这双风水师的眼睛都能被他给欺骗!
“段大人,尊夫人刚刚过世,温某的确不应该这个时候对段大人说这些话,但温某来此已经七日,却至今不曾去过军营,来时陛下曾吩咐,温某须得七日一封奏疏,眼见七日已到,温某当真不知该如何书写奏疏,还请段大人指教。”温亭湛态度平淡,也算温和的说道。
“是本官的疏忽。”段拓如今心头大石落下,也不跟温亭湛计较,且温亭湛监军的职务如此,他也没有理由去阻拦,“吕骏,你陪温大人去一趟军营视察。”
跟在段拓身后的吕骏连忙上前领命,然后对温亭湛道:“不知温大人何时方便?”
“温某闲人一个,随时都方便。”温亭湛淡声道。
“既然如此,吕某现在就陪温大人去军营。”吕骏心领神会道。
“吕大人请。”温亭湛从善如流。
就这样,夜摇光和温亭湛一道随着吕骏去了军营。
水师军营就在安县临海的镇上,军营占地很大,没有临海而建,也不是帐篷,但也只是木质的简单房屋,距离海面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