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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的眉目仿佛散着柔和的光芒,可偏偏只是那样看着他,就觉得高山仰止,莫名感觉渺小的同时,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见过元鼎真君。”众人纷纷行礼。
真君,自从含幽和董渊陨落之后,夜摇光以为这世间只有千机师叔一个乃是渡劫期的真君,这个元鼎为何她从不曾听说过,也不曾见过?
“吉时到,请新人——”
就在夜摇光心中极其纳闷的同时,司仪高喊了一声,云酉非常恭敬的将元鼎真君和长延真人迎到高位去,夜摇光和长延真人坐在一起。
大家各就各位,静待着新人入场。
“长延,多年未见,你倒是显得苍老了不少。”因为坐在邻近的地方,元鼎淡声的说着,他面色温和,外人看着好似与长延真人乃是故交叙旧一般。
“是啊,算一算,我与真君有六十年不曾相见。”长延客气的回道,“真君依然犹如当年风华鼎盛。”
“六十一甲子。”元鼎轻叹,“岁月无痕,不曾想虚谷真君已经飞升,那么我与虚谷真君的约定,是由千机真君代为履行么?”
“元鼎真君不妨去缘生观问一问师傅。”长延真人婉转的说道。
“我听闻虚谷真君有一女……”元鼎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夜摇光的身上,“不知我可否一见。”
“夜摇光见过元鼎真君。”夜摇光落落大方的对元鼎行礼。
元鼎的目光打量着夜摇光,扶着山羊胡笑了笑:“夜姑娘小小年纪,就能够修为达到炼虚期,天赋委实惊人。”
“承蒙真君夸奖,不过是在前人的大树下乘了凉。”夜摇光谦虚道。
“不骄不躁,甚好。”元鼎的目光赞赏的看着夜摇光。
“新人到——”夜摇光还没有回话,就听到司仪的高喊,她对元鼎礼貌性的一笑,就和众人一道站起身,迎接新人入场。
看着一身大红色喜服,头上并没有盖着盖头,而是凤冠前面垂着一帘珍珠遮挡了面容的戈无音,和同样一袭大红色喜服的云非离一人牵着红绸的一端,缓步的走进来。
和俗世夫妻一样,拜天地,拜父母,夫妻交拜。不同的是,礼成之后,并不是将新娘送入洞房。云非离当着众人的面,将一帘珍珠从中间拨开,挂在了凤冠的两侧,露出了戈无音美艳的脸庞。而后在众人的祝福之中,和戈无音喝了交杯酒。
旋即夫妻在喜庆的旋律之中,开始酬谢宾客,先是新郎致辞,而后是新娘致辞,无非就是一些感谢的话语和允诺如何对待对方,和前世大同小异,只不过古人的言辞优美一些,话语婉转许多。
说完之后,就是酬谢宾客,和前世一样,是新娘携着新郎一个个的宾客敬酒,夜摇光这还是第一次参加宗门的婚礼,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第885章 我信苍天有眼
这样一圈下来,就从早晨到了正午,新人才被送到了新房,到了新房还有新房的闹法,夜摇光倒是没有跟着去。她和温亭湛的大婚肯定不是这样的流程,不需要跟着凑热闹长知识。
她总觉得元鼎给她的感觉有些怪异,于是就拉着温亭湛围着长延真人问道:“师兄,这位元鼎真君是何人?为何我不曾听说过他?”
“是大有来头。”长延真人叹了一口气,“缘生观与元家的恩怨要从开国之时算起……”
原来元鼎竟然就是开国国师的后人,当时国师辅佐元太祖登基,但是他并没有放弃修炼,和夜摇光有点类似。只不过开国国师在历经两朝都先后得到了太祖陛下和圣祖陛下的尊重,甚至在皇位继承权这等大事上,都会询问元国师的意见,日渐浓厚的信仰供奉让元国师的修为大涨,尝到了甜头的元国师心性开始变化。
这时候,作为好友的缘生观观主,虚谷的挚友,千机的师傅玄远真君便开始奉劝元国师,但元国师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心性有变化。对此置之不理,直到后来他竟然入了魔!
说到这里,长延真人轻声一叹:“师祖并不是元国师的对手,这才费尽心力请了虚谷师伯出来,虚谷师伯唯一的要求就是师祖收师傅为徒,为了不造成生灵涂炭,虚谷师伯与当时的在位的太宗陛下联手才将元国师制服,当时元国师已经开始修炼邪功,就连太宗陛下的公主都遭了毒手,太宗陛下一怒之下查抄了国师府,很长一段时日不允许民间宣扬玄学易礼。”
“这个元鼎是元国师之子?”夜摇光问道,看着很年轻,当然已经是渡劫期的修为,只怕没个二百岁不可能。
“正是。”长延真人点头,“当初虚谷师伯亲自将元鼎送出关外,我们不曾刻意的去打听,谁知晓元鼎在六十年前归来,已经是渡劫期的修为,他要入世,要为元国师正名,要从新匡扶元氏,师伯自然是不允,于是与师伯定约,若是他胜,师伯不得再阻拦他。若是师伯胜,他便退回关外。”
“意思是他现在还是要入世?”夜摇光皱眉,她看向温亭湛。
也许她知晓月九襄事件背后的人是谁,当初太宗陛下大怒,确实行为过激,将整个元氏一族都给灭了,元鼎应该是受到虚谷庇护才逃生,所以元鼎尊重虚谷,但却又放不下仇恨,所以才光明正大的和虚谷挑战。
如今虚谷飞升,所以他又卷土而来了。
“元鼎,是个矛盾之人。”长延真人如此评价他,“他对人对事,只分他认可与不认可。亦正亦邪,可行最卑劣之事,却在某些时候又秉承君子之道,比如四年前他便知晓师傅重伤未愈,但他不曾乘人之危,而是等到师傅恢复之后,否则只怕此刻朝堂之中……”
“只怕是为了更便宜行事。”温亭湛凝眉道,“他若不光明正大的胜了千机真君,千机真君定然处处阻扰他。他若是胜了千机真君,千机真君必然要依约对他所作所为视而不见。而若是他败了,他尚且不是千机真君的对手,自然是要避其锋芒,以免落了把柄在千机真君手中,反而被诛杀。”
“也许。”夜摇光对于温亭湛的推测很赞同,于是说道,“他没有乘人之危,是因为他不敢杀了师叔。所以,他并不确定千机师叔全盛之时,他们二人到底谁高谁低。”
“并不排除这个可能。”长延道长颔首。
“他是不是要上缘生观寻师叔挑战?”夜摇光问道。
“他既然这么正大光明的出现了,自然是为此而来。”长延颔首。
“真希望师叔将他打回去。”元鼎这个人如果进入了朝堂,那对于她和温亭湛而言,还真的是一尊巨鼎,搬都搬不动的那种!
谁高谁低,长延也不知晓,故而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到了晚间,新人被闹了洞房,然后见过所有的宗门之人,最后完成宗门的规矩仪式。戈无音就如同民间的女子一般在婚房等着丈夫,而云非离这次要作为宗主来招待酬谢所有到了宴会上的人。
由于身份的缘故,夜摇光和温亭湛又和元鼎坐在了很近的地方,席间倒是不曾有言辞交流,然而饭后元鼎邀请夜摇光和长延去了一趟他的院落,夜摇光将温亭湛也带了去。
“夜姑娘,不知虚谷真君可曾对你提过,他与元家有一个婚约。”元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咳咳……”正在喝茶水的夜摇光被呛住,她在温亭湛的安抚下顺过气来,抬起头看着元鼎,“真君,你定然知晓,我并非义父的亲生骨肉。”
“义女难道便不是女儿么?”元鼎反问道。
夜摇光一噎。
温亭湛开口道:“元鼎真君,义父老人家已经飞升,这婚约一事除了真君以外可还有人知晓?”
“你是?”
“在下温亭湛,摇摇的夫君。”温亭湛面对渡劫期的元鼎丝毫不怯场,“我与摇摇的婚约,在摇摇与义父相认之前。”
元鼎的目光落在温亭湛的脸上,他的目光非常的幽深,仿佛在审视什么:“好面相,好气运。”
温亭湛沉默不语,没有接话。
元鼎笑道:“那你趁早与这丫头解除婚约,你们二人在一道,必有一伤。”
“你胡说。”夜摇光面色一冷,“源恩大师和义父都曾说过,我与阿湛乃是命定夫妻。”
“确然是命定夫妻,可本君也不曾欺骗你们。”元鼎淡声说道。
“元鼎真君,你当真看得到我的命轨么?”夜摇光颇为挑衅的看着元鼎。
就连老和尚都只能看出她是一颗异星,看不到她的命轨,她不信元鼎可以看出来。
“一颗异星。”元鼎云淡风轻的说道,“你的命无定数,凡事与你相遇之人命数皆会改变,可天命一再改动,总有人要为此承担罪孽,必报在你至亲之上。”
夜摇光冷笑:“天道无情,可我信人间有善恶,改命非我本意,我何错之有,我凡事不愧于心,但凡遇我改命者,善有善终,恶有恶报。是非功过,我愿信苍天有眼!”
第886章 去问缘由
夜摇光的话让元鼎的目光闪过一丝钦佩,他笑道:“便是虚谷真君,也不曾如此大义凛然说过凡事无愧于心。”
“义父虽则不说,可他却身体力行,若非如此,元鼎真君能有今日?”夜摇光扬眉看着元鼎。
如果不是虚谷秉承着无愧于心的原则,当年岂会放过元鼎这个无辜的孩子。难道他不知晓元鼎很可能会心生仇恨,会因此埋下一粒仇恨的种子么?可他不能因为怀疑,就将一个无辜的孩子抹杀,或者养残,任何人都没有去决定另一个人的人生的权利,包括生身父母。
夜摇光这句话是就事论事,也是在提醒元鼎,做人莫要忘记恩情。
元鼎点了点头:“当年的确是虚谷真君救我性命,可若非虚谷真君,我父亲也不会陨落。诚然,我父亲遁入魔修,虚谷真君身为渡劫期真君,除魔卫道是天职,可我元氏一族何其无辜?被太宗屠满门,冤死的族人,我总是要讨回公道。”
“真君此言差矣。”温亭湛道,“元氏族人,可享受过元国师带来的荣耀与富贵?”
元鼎若有所思的看着温亭湛颔首。
“既然元氏族人享受了元国师所带来的荣华,自然有承担元国师罪孽的责任。”温亭湛义正言辞道,“一切起因皆由元国师而来,当元国师为朝廷鞠躬尽瘁之时,太祖陛下与圣祖陛下以权势与财富相赠。就好比,这是一场谁也不欠谁的等价交换。元氏族人在元国师烈火烹油之时享受着元国师带来的泼天富贵,自然元国师犯下罪孽,他们也逃脱不了陛下的制裁。元氏族人的公道不应该寻陛下去讨要,而是寻元国师讨要。而元国师为了修炼魔功残忍杀害的无辜之人的后辈才是元鼎真君的债主!”
元鼎的目光突然变得沉凝,他浑身的气息爆发,属于渡劫期真君的气压扑面而来,仿佛高山倾塌而下,有一种瞬间可以将人掩埋的可怕之感,夜摇光迅速的要挡在温亭湛的面前,岂料温亭湛比她还快,伸手将她拦下,毫不闪躲的迎难而上,目不闪躲的看着元鼎真君。
“你何时才能够明白识时务为俊杰!”魔君嗷嗷直叫,这家伙真是胆气吓人,那是渡劫期的准仙真君,他竟然敢这样挑衅。
然而虽然叫着,可魔君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阳珠抵挡这一股力量。
“你可知本君顷刻能取你性命?”元鼎的目光森冷的看着温亭湛。
“自然,若是真君从始至终都是想要以武力解决所有事情,这世间能够阻拦的恐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