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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搅乱。
在等待母亲的过程中有丫鬟给他倒了水,他怒急攻心又在琢磨着如果说服母亲,就没有看丫鬟手中的水壶,就是他投了毒的水壶,按照常理这个水壶乃是他父亲的宝贝,整个府邸就连他母亲都不能用,可是他闯回家中前不久,管事妈妈的女儿才不小心打烂了普通的水壶,还没有来得及去库房里取新的,而且管事妈妈并不想自己的女儿被夫人责难,打算私下再去买一套填补上来,为了不让少爷久等不到茶水,她就私下用了摆在夫人房里的粉彩白玉水壶,并且以防少爷发现,还特意吩咐丫鬟斟了茶水,抱着水壶站远一点……
“这是他们的供词。”温亭湛将书童、其父母和管事嬷嬷的供词递给了赵贿。
赵贿接过来,虽然过程是温亭湛的串联,但每一个供词都和温亭湛串联相同,他心里震惊不已。
“竟然,真的是自杀案……”章宪看了之后,顿时傻了。
“可,证据不足,恐怕死者的父母不服。”赵贿也深信了温亭湛的话,但却觉得说服力不够。
“赵大人可以去寻人证。”温亭湛淡声道,“毒乃是粉末,直接投入壶中,自然易被察觉,这是为何死者明明盗取了丫鬟的毒药,还要去再买一份的缘故,因为他把一整包毒药投入水壶,再用水就着水壶将毒药化开,将水倒掉之后,毒已经侵染整个水壶,且水壶格外的干净,便是在用水过一遍,也不能令毒消去。心思如此缜密,他定然不会自己亦或是寻相熟的人去替他购毒,大人只需要调查一下京中的药铺,近期可有人购置相同等量的毒药记录在案,将其捉拿即可。”
“对对对,因着需要毒物是药物,乃是治病之用,故而朝廷无法禁售,可但凡毒物各药铺都谨慎记录在案。这死者定然以为家中丫鬟已经被查,绝不会查到与他们府中非亲非故之人,才会如此明目张胆,所以他不能也不会去对药铺的案录做手脚。”赵贿顿时如蒙大赦,对温亭湛赞服不已,“允禾的才智,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他愁的头发都白了,都没有想到这不是误杀案,不是谋杀案,而是自杀案。而这个死者也真是应了那一句话,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他恐怕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自己给毒死啊!
“这个案子,这个案子我一定要好生录案上报刑部,再上报给陛下,也好叫那些有害人之心的人知晓,人在做天在看!”赵贿满面红光。
“虽则案子已破,可赵大人要寻证人,要审案还要破费功夫,我和内子便不打扰赵大人。”温亭湛含笑站起身道。
“别别别!”赵贿连忙阻拦,“这些事儿吩咐下人便是,劳动允禾一番,岂能过河拆桥,允禾怎么也得让我在家中略备薄酒,聊表一番心意。而且,我还有另一桩棘手的案子要厚颜寻允禾讨个主意。”
温亭湛看向夜摇光。
夜摇光纳闷:“看着我作何?赵大人是要请你。”
温亭湛唇角一绽:“我听夫人的话。”
夜摇光似笑非笑的睇了温亭湛一眼,隔间的恐怕是赵贿的内眷,从空气之中浮动的淡香气,十有八九是赵贿的女儿,而且方才温亭湛一番侃侃而谈,明显感觉到后面的女子气息不对,某人也知道自己又招桃花了,所以赶紧献殷勤……
第843章 叫我温夫人
“就是家常便饭,温夫人一定要赏脸。”赵贿连忙对夜摇光道。
这个狡猾的温狐狸!把什么都推到她的头上,她是女眷,到时候要么就让女眷单独招待她,要么就是两家人同桌,这个家伙肯定是知道若是留下吃饭,怎么都会遇上那位赵小姐,才会让她来决定。
“既然赵大人如此盛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既然有了苗头,就要早早的掐灭,她何惧有之?干嘛要躲!
“那允禾,温夫人请。”赵贿高兴的将他们请到了府衙后面的内院。
然后连忙吩咐下人去把他的夫人请出来,然后他的夫人不出意外的携带了一个妙龄少女,约莫二八年华,容貌谈不上貌美,棱形脸尤为突出,眼睛很清亮,可是却是偏小的单眼皮,胭脂色的唇瓣,并不算特别挺直的鼻子,生在肌肤格外的白皙,搁在前世就是那种看起来冷静淡漠的女强人,从她的姿态和行走的步伐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极其自信,才华内敛的女子。
“这是内子,这是小女。”赵贿连忙介绍,“这是今科状元郎,如今侍讲学士温大人,这是温大人的夫人。”
“赵夫人。”温亭湛和夜摇光对赵夫人行礼,然后与赵微澜见礼:“赵姑娘。”
“温大人。”赵微澜行了礼,却是对夜摇光换了一个称呼,“夜姑娘。”
夜摇光几不可见的扬了扬眉,温亭湛的眼底冷光一闪而过。
赵贿也觉得有点尴尬,但其实温亭湛和夜摇光还没有大婚,自己的女儿这样称呼也没有错,如果他当场呵斥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且若是真的争论起来,反而是让夜摇光难堪,于是瞪了赵微澜一眼,就道:“温大人,温夫人,我们这边请。”
晚膳设置在花园之中,原本赵贿邀请章宪,可章宪早已经有约,所以就只有赵贿一家三口和夜摇光夫妇。既然只有两家人,而彼此的夫人都在,也就没有男女分开。
饭用到一半之时,赵微澜举起酒杯:“今日在后堂听到温大人的分析,温大人细致入微,断案如神,小女万分佩服,在此敬温大人一杯。”
温亭湛却没有放下手中的筷子举杯:“赵姑娘廖赞,本官尚未及冠。”
赵贿一家三口都是一愣,不知道温亭湛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温亭湛很是善解人意,他的目光满是柔情的看着夜摇光:“内子严令,湛弱冠之前不饮酒。”
坐在温亭湛旁边的夜摇光借着桌子的遮挡,伸手狠狠的拧了拧温亭湛的大腿:这个混蛋,每次招惹的桃花,都拿她出来顶缸!
“夜姑娘对温大人,管教甚严。”赵微澜状似玩笑的说道。
“阿湛自三岁起一切大小事务都归我管,这管着管着也成了习惯。”夜摇光也不介意赵微澜的绵里藏针,直言道,“这男子不怕管,就怕不管,若是不关心何来操心?赵姑娘还未出阁自然是不懂。”
“小女似乎记得夜姑娘和温大人也尚未成婚。”赵微澜面露疑色。
“赵姑娘岂能与我相提并论?”夜摇光这话说的很是轻蔑,偏她眼中尽是自嘲之色,“赵姑娘乃是赵大人和赵夫人千娇万宠养大的大家闺秀,出入奴仆成群,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不同,自幼便父不详,是婆母养大,和阿湛说的好听些是少时夫妻,说的不好听就是童养媳。不过老天总不会让一个人太倒霉,幸得爹娘将我当亲生女儿养着,赵姑娘恐怕不知道,娘一直喜欢女孩子,幼时在家中我可比阿湛得宠,故而自小他什么都归我管。唔,我和阿湛很早以前就换了婚书庚帖,只不过缺了一个我这种生在乡野并不看重的大婚仪式罢了。其实依我看,这个仪式不要也罢,可是谁让我好命摊上了阿湛这么好一个夫君,他不想委屈我,也不允许旁人看低我,故而硬是要补办一场。故而,赵姑娘可以唤我温夫人,无需避讳。”
要说口才,也不看看夜摇光做的是哪一行,虽然她不是那骗人的神棍,但从来只有她不想说,没有她说不来。一番连消带打的言辞,可谓字字含刺,扎入赵微澜的心窝。对待敌人她从来不手软,更遑论是情敌!
赵微澜的果然滞了滞,看自己女儿吃亏赵夫人才道:“也不曾听闻温公子与夜姑娘要大婚的消息,不是定在何时?”
“这呀……”夜摇光苦恼道,“这都要怪阿湛,我说既然是个仪式,那就随便摆两桌邀请相熟之人来做个见证便好,可阿湛硬是要去永安寺,向源恩大师请期,说是这人生仅有一次的大喜事,自然要格外重视。这下可好了,源恩大师给我们请的是明年之期,还有足足一年,日子还长,我和阿湛都是出生乡野,没有大户人家的讲究,也就没有宣扬。”
“源恩大师啊!允禾可是用了心,这源恩大师哪是那般容易见得着,更别说是为了合姻缘,订婚期这等事,只怕源恩大师已经几十年不曾为此开过金口。”完全没有看懂女儿心事的赵贿称赞道。
“哪里哪里,我幼时乃是内子养大,吃的穿的都是内子操持而来,如今我可独当一面,自当如乌鸦反哺,尽我所能,予她最好。”温亭湛目光如同可以融化冰雪的暖阳,柔柔融融的看着夜摇光。
“竟然是明年,我听闻夜姑娘仿佛比温大人还年长三岁……”赵微澜说着也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声音弱了下去。
“赵姑娘无需介怀,我已过双十年华这不是秘密,是人都有这么一朝,迟早的事儿犯不着避讳。”夜摇光非常落落大方的说道,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在,老天待我不薄,到没有让风霜染了我的鬓发,岁月也不曾在的脸上留下痕迹,没事我还可以装一装嫩。”
“哈哈哈哈,说不定为夫垂垂老矣,我的摇摇依然如此貌如天仙。”温亭湛也仿佛是心情愉悦,非常旁若无人地真性情夸赞一声。
第844章 棘手案件
“早闻温大人对夜姑娘如珠如宝,今日才算是大开眼界。”赵微澜有些失神的看着温亭湛。
岂料,温亭湛仿佛没有听到她这句话,侧首对赵贿道:“赵大人以表字唤湛,想必与湛也可结为忘年之交。”
赵贿目光一亮,完全忽视女儿幽怨的目光:“我也曾是在国子监受过帝师教导之人,要争论起来,还是我厚颜要称允禾一声师弟。”
温亭湛是褚帝师这个三朝帝师的关门弟子,要真的这样算起来,真是同窗好多爷爷辈的人。这样一想,夜摇光不由闷笑,她因为是虚谷的女儿,在宗门里面,也是辈分老高,却没有想到温亭湛和她竟然也一样,看来他们真的是无论在何处都是世间最般配的一对。
“既然如此,那愚弟便称赵大人一声赵兄。”温亭湛端起茶杯敬向赵贿。
赵贿连忙端起酒杯回敬:“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两人将酒水喝下去之后,就开始用膳,很快晚饭吃的差不多,天色也暗了下去,赵贿就请温亭湛去书房,原本是想让妻女招待夜摇光一会儿,可他还没有开口,温亭湛便道:“赵兄,愚弟可否携妻同去?”
赵贿一愣,他一向主张男人谈事,没有女人插手的余地。
“赵兄有所不知,愚弟与内子分隔三年,才相聚不久,愚弟是片刻也离不开她,若是见不着极难静心凝神。”完全不怕别人说他没出息,离不了一个女人,难成大事,伸手指了指脑袋,“这脑子恐怕也不灵光。”
“哈哈哈哈……”见识过温亭湛本事的赵贿,完全想不到那里,只是爽朗一笑,“原就是我有求于允禾,自然是一切依允禾所言。既然允禾三句不离弟妹的教导,想来能够教养出如此聪慧绝顶的允禾,弟妹定然也是女中诸葛,指不定有弟妹在,还能点拨我们。”
于是夜摇光和温亭湛就随着赵贿去了赵贿的书房。赵贿在书房内让下人上了茶水糕点,然后打发了所有人去门外,才慎重的取出了一个木匣子,将之双手捧到温亭湛的面前。
“允禾看看,给愚兄一些提点便是,这事儿允禾并不好插手。”赵贿轻声叹了一口气。
等到温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