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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入微照顾湛的衣食起居;在家中无余粮,温饱难继之时,也是她不辞辛苦,抛头露面赚取银钱,无怨无悔为湛辟出可专心攻读一隅清静之地。方有了今日郡主眼中光鲜亮丽,才貌双全的温亭湛。不怕诸位笑话,湛今日会站在此处,并非一腔壮志,也非满身热血,也只因这一人。不愿她再辛劳,再吃苦,再操心。父母生育之恩,反哺孝顺之心。可她非湛之父母,对湛之恩之情却不逊于父母,终此一生无以为报,故而湛此生不可负第一人便是她。因此,郡主盛情,湛不能受。”
温亭湛的话让所有人震撼的同时也陷入了深思,尤其是岳书意,他的目光变得茫然而又刺痛。
岳湘龄的心也是深深的被震撼着,可越是如此,她越发觉得温亭湛难能可贵,越发觉得温亭湛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完美夫君,她不想就这样错过了他,于是她有些慌乱道:“我可以与她共侍你左右,不分大小。”
郡主之尊,说出这样的话,倒是让人觉得温亭湛这齐人之福真是令人艳羡。
可温亭湛却轻轻的摇头:“郡主,湛与她曾同生共死,这份情无人可涉足。她免湛饥饿、免湛困苦、免湛劳碌、免湛孤独;湛之不负,便是免她伤悲、免她忧虑、免她愁苦、免她心痛。”
“依你之言,和我共侍一夫便是让她伤痛?”岳湘龄皱眉道,“那她便是妇德有损,是妒妇!她不配做你之妻。”
“呵……”带着一点讽刺的温亭湛低笑出声,“郡主,若今日易地而处,你若是她,你定然能够做到没有不甘,没有不痛,没有不伤?”
这一问,令岳湘龄顿时哑口无言,但是她却咬牙道:“若是……若是明知自己卑贱……”
“郡主!”温亭湛的声音带着一点清冷截断岳湘龄之言,“这世间从无公平,郡主生来金尊玉贵,这是福泽,但并意味着投身于百姓之家的人便卑贱,郡主可知你所食之物,所穿之物都是出自于他们之手,若无他们郡主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岳湘龄被温亭湛堵得说不出话来。
“湛之妻,在湛心中这世间再无一个女子可与她相比。佛语有言,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她之妒,只因她心中有湛,这是湛之幸。若有一日,她对湛无忧亦无怖,那才是湛的悲哀。”温亭湛沉声道。
“我不信,依你所言,你岂不是此生再不二色?”岳湘龄质问道。
“是,温亭湛今日可以在此立誓,请陛下与苍天作证,此生不论富贵贫贱,绝不辜负湛之妻,不伤她的人,不负她的心,不移待她之情。若有违背,愿受五雷轰顶之痛,死后魂不散,入十八层地狱尝十八地狱之痛。”温亭湛竖起手指,他的目光坚定不游移,他的语气清冷没有停滞,可他的目光真挚而坦诚。
他的身后是高悬的明月,苍白的月华打落在他的背上,将他包裹透出了银色的光芒,把他一袭崭新的长袍映照得更加不食人间烟火,挺拔修长的身子仿佛高山屹立不倒。
他的举动震撼的已经不是人心,而是灵魂。
第795章 御赐婚姻
大殿有那么一瞬间安静的针尖落地可闻,天地间仿佛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唯有那个站在席间的少年,他是鲜活的是有色彩的。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他,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有些人心里觉得他傻,有些人认为年少轻狂,什么话都敢说出口,有些人却是纯粹的欣赏,有些则是深深的敬佩……
且不说个人的心思复杂,兴华帝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好一个情深义重。温允禾,至情至性,朕今日便成全你的一片赤诚之心,朕为你夫妻二人赐婚!”
岳湘龄霍然抬眼看向她的外祖父,她的俏脸煞白。御赐婚姻,除非温亭湛愿意纳妾,是不可停妻再娶,更不能休妻,更何况温亭湛已经当众立誓永不纳妾,她站在这里就像一个小丑。
看着爱女孤零零的站在那里,邑德公主忍不住要站起身,却被岳书意按下去,邑德公主瞪着他:“你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受辱么?”
“屈辱从不是旁人给,而是自己去找。尊重亦然,我岳书意的女儿,既然有当众表明爱意的勇气,那就要有承担得住被拒绝的本事。”岳书意沉声道。
“你!”邑德公主顿时红了眼眶,“你好狠的心!”
兴华帝当众为夜摇光和温亭湛赐婚,岳湘龄才知道这个方才有一面之缘的夜姑娘竟然就是温亭湛的未婚妻,她已经将温亭湛打听得很清楚,夜摇光比温亭湛还长了三岁,温亭湛很快就要弱冠,夜摇光已经二十有三,生于农户,自幼操持家务,在她心里夜摇光应该是一个粗糙的女子,可她的青春貌美竟然比自己更胜。
她隐忍着泪意,深吸一口气,从自己的桌子上端起了酒杯走到因为被赐婚而被人恭贺的温亭湛和夜摇光面前,所有人看到她走过来,都是尴尬的让开了路。
“我活了十八年,从未有一个男子让我动心,温允禾你是不一样之人,我不知日后我能够遇上怎样的人,可我信都比不上你温允禾。方才是我言辞不当,还望夜姑娘见谅。夜姑娘,温公子,这一杯酒岳湘龄敬二位,祝,二位白头偕老。”岳湘龄几乎是含着眼泪看着温亭湛和夜摇光,她握着酒杯的指尖也泛白,但是她却当先仰头喝下去。
她是皇室的郡主,她尽了最大的力量去争取了自己所爱之人,可依然得不到,纵然心中疼痛难以割舍,但她已经输了人输了阵,却不能输掉郡主的骄傲和风度。
其实对岳湘龄,夜摇光并没有多厌恶,哪怕她是邑德公主和岳书意的女儿,可岳湘龄也只是无辜的女子。哪怕她当着众人的面向温亭湛告白,哪怕她方才情绪慌乱之下言辞失当,但那也只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夜摇光看了岳湘龄的面相,和邑德公主完全不一样,她不能说是一个仁善的女子,但却也不是一个阴毒的女子。
“多谢郡主,也祝郡主早觅良缘,得配佳偶。”夜摇光同样落落大方,不输一点风度的喝了酒。
岳湘龄深深的凝望了夜摇光一眼,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父亲身边。岳湘龄的举动不但一点没有让在坐的人升起轻视之心,反而更加赞誉了她身为皇室子女的气度,一时间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只有温亭湛特别开心,因为有了陛下的赐婚,他强制性的将夜摇光拉着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夜摇光自然当众不会给他脸色看,只能配合着他。甫一落座,温亭湛就连忙伸手抓住她的袖袍晃了晃:“摇摇……”
夜摇光面色不变,借着端茶杯的动作,另外一手就将自己被温亭抓住的袖袍给动作自然的抽出来:“淳王殿下,民女敬王爷一杯,王爷春闱以来对湛哥儿多有照顾,民女只能以薄酒一杯聊表谢意。”
原本还在幸灾乐祸的萧士睿顿时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他怎么觉着摇姐姐这是秋后算账的节奏呢?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呢,萧士睿只能连忙端起酒杯:“嘿嘿,摇姐姐,在书院之时承蒙你照顾,应该的应该的。”
萧士睿内心此刻是奔溃的,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明明是温亭湛自己作,偏生他也要跟着倒霉,被摇姐姐给记上了一笔。
夜摇光没有说话,而是饮下了酒,将酒杯搁下,不着痕迹的和温亭湛拉开了一些距离。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万昭仪突然晕倒在了兴华帝的怀里,倒是让宴会慌乱了一阵,最后草草收了尾。
众人各自出宫归家,温亭湛推拒了所有的邀请,跟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般紧紧的跟着夜摇光,看得所有在殿试时看到过温亭湛气度的人瞠目结舌,都怀疑这个可怜巴巴的少年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是两个人。
走到了宫门口之时,一直没有交集的单久辞倒是走上前来:“夜姑娘。”
温亭湛的目光一沉,因为他从单久辞的眼里看到了单久辞第一次见到夜摇光没有的光芒,能够让单久辞发生改变,必然中途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不由心里对卫荆升起了不满,都让他跟好摇摇,事无巨细,都要向他通报,竟然给他漏了这么重要的一环。
“三公子。”夜摇光回礼。
“初见时夜姑娘一身男儿装英姿飒爽,再见时夜姑娘一身女儿装翩若惊鸿,今日夜姑娘盛装出席却又端庄清雅,夜姑娘可真是风华万千。”单久辞仿佛没有看到温亭湛眼中的敌意,毫不吝惜夸奖之词。
“三公子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赞美我么?”夜摇光挑眉,她再恼怒温亭湛,都不会用别的男人来气他,什么手段都可以,唯有情伤不行。
“自然……”单久辞唇角的笑意加深,那一双细长的狐狸眼流露出夜色一般醉人的风情,“不是,那日之后,单某一直在养伤,一直不曾登门谢过夜姑娘,故而今日前来问一问,夜姑娘明日可方便,单某好携礼登门拜谢。”
第796章 他的情网
“明日不便。”不等夜摇光回答,温亭湛便严词拒绝。
“温公子怎知夜姑娘明日不便?单某仿佛听闻,温公子并未居住夜府。”单久辞用着平淡的言词戳着温亭湛的心窝子。
岂料温亭湛毫不介意单久辞在场,眉目舒展,侧首问着夜摇光:“摇摇,我难道不住在家里么?”
夜摇光真恨不得踢这厮一脚,看着他亮晶晶的目光,心里也把单久辞记上一笔,本来她都没有原谅他,还打算让他在门口多睡几天,单久辞这么插一脚,害的她不得不当着外人的面维护他:“怎么,你的状元府就置办好了么?”
这也算是间接的答应了温亭湛登堂入室,于是温公子非常会把握机会:“自然还没有,那是我们日后久居之地,自是要按照你的喜好来置办,我正打算与你商议,明日我们就去街上看看,你喜欢什么我们就买什么。”
“温公子竟然连此等之事也要夜姑娘亲力亲为么?”单久辞突然道,言下之意,就是他不够疼爱夜摇光,让她劳累。
“单公子有所不知,温某自小的一切都是摇摇打点。这看似费心之事,彼之砒霜我之蜜糖,等到单公子日后寻到心仪女子,且有幸与之共结连理便会明白其中乐趣。”论打击情敌,温亭湛是毫不客气和手软。
夜摇光听着温亭湛阴阳怪气的话,觉得他脑子有点病,突然变得这么幼稚,于是把他拉到身后:“明日我有事在身,当日之事单公子无需介怀,原是我之故,将妖物逼到了茶楼,真算起来倒是我应当歉意,让福王殿下和单公子都遭了一场无妄之灾。”
“夜姑娘对谁都是这般善解人意么?”不料单久辞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夜摇光皱眉,表示没有明白了单久辞的意思。
“适才在大殿之内,夜姑娘对慧敏郡主,此时对单某与福王。”单久辞解释了一句。
夜摇光顿时舒展了眉峰,她摇着头道:“这不是我善解人意,我只是就事论事,我这个人看什么都看得透,在我眼中不损害我之利益的人之常情都可以被理解。郡主心悦一个人非她能够控制,并非她之错,她只不过爱上了故而用正大光明的手段争取了而已,这是忠于自己的心,我自然不会因此而记恨她。”
“正大光明的手段么?”单久辞若有所思道,“若是不折手段呢?”
“单公子,我夜摇光的男人,只有我不要的,没有谁能够抢走的。我这个人还真的怕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