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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急什么,她已经出了院子,莫说你还不能跑,就算能跑你也未必追的上。”夜摇光已经走远,牧童也跟着追了过去,魔君自然不在憋着。
温亭湛压制着怒火闭上了眼睛。
“你倒是说啊,你若不说,日后本君看不惯,可别怪本君忍不住。”魔君这个人,他是由人入魔,性格偏激且自私,还喜欢搞破坏,但他有着所有上位者的尿性,就是护短。现在他依靠着温亭湛,自然把温亭湛当做自己的人,就看不得夜摇光的行为。
“无人教你,不懂就沉默么?”温亭湛目光犀利的落在阳珠之上。
“哦,本君两千年前还是个孩子时,有人教过本君‘不耻下问’。”魔君语气欠扁的回道。
温亭湛觉得魔君的性格像个偏激的孩子,他睁着眼睛望着飘垂的白色素纱帐,沉默了许久,在魔君再三催促之后才道:“摇摇她懂得处理这世间一切的纷繁复杂,唯独对情避之不及,除了朋友之谊,她害怕任何情。”
虽然夜摇光没有很详细的对温亭湛说过她的过往,每次都是云淡风轻的简略提点过,可是温亭湛却知道不论是骨肉之情还是男女之情,她有着本能的畏惧。他能够想到,在她渴望骨肉至亲的温暖之时,拥有的全然是冷漠,在她努力去表达和追求的骨肉之情时,得到的是讽刺与谴责之后,她对这些就开始有了畏惧,说是将这些摒弃,其实是掩在了最深处,不让任何人去触碰。所以无论男女,她喜欢的在她眼里都是朋友,所以她永远看不出任何男人不表明心迹的爱慕。
因为她可以做到为这些人比如陌钦不惧生死,她同样也相信她的朋友也可以如此为她。而他的幸运在于,她到来之时,他们就有了婚约。彼时他年幼无助,她出于恩情也好,出于怜悯也好,都扔不下他。其实,在最初最初的时候,他已经敏锐得察觉到她有弃他而去的打算,只不过是在等待他能够生存,故而在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她的面前扮弱,目的就是不让她扔下他。那是尚且还稚嫩的他,对她也不过是唯一至亲的眷恋,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心无寄托。
及至后来,他日渐长大,日渐将她琢磨透,他用的是她最渴望最没有防备也是最适合他身份的办法一点点撬开她的心房——亲情。
让她习惯他的存在,让她正视他的存在,若非龙涎液之时他以为自己必然要送命,他不会那么早的捅破,他会依然用相依为命来伪装。可这一层伪装撕破,他便不能再如此,否则会将她推远,故而他又借助了他为她挡下那一掌的深情,正式的开始表露他属于未婚夫的心迹。
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可他却知道若非有这一个过程,他在她眼里永远成不了挚爱。就好比陌钦,便是没有他的存在,陌钦一旦表露了心迹,那就是摇摇彻底远离他之时,这一点他们都懂。
在夜摇光的心里所有喜欢的人没有男女,都是最纯正的朋友。因为她不需要其他的情意,他几经生死,一点点小心翼翼才敲开了她的心房。目前为止,也仅有他一人敲开。故而,夜摇光不懂如何去处理其他人,她的心里在害怕,也许曾经有什么事给她的心划下了深深的一痕,因此一旦遇上,她本能的想要躲避。
第770章 曾经的伤疤
就算是对上虚谷,若非虚谷飞升大限在即,夜摇光也不会轻易的允诺,而他当初怂恿夜摇光答应,并非仅仅是为了给夜摇光一层保护的光环,而是让她在他的引诱之下学会去容纳关怀更多的人,这也是他带她去书院却没有说出口的最大的原因之一。
“你不累么?”听了温亭湛的心声,魔君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追个女人,费了这么多心思,他活了两千年,咳咳虽然有一千八百多年都被困着,但还是首见。
“为何会累?”温亭湛很纳闷,为何许多人都问他会不会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从九岁起就开始琢磨如何将她捆在身边,到后来我越发的了解她,就越发的撒不开手,我如何不知这层纸若是不捅破,我日后只怕要吃不少飞醋,对付不少心悦她的男子,可比起去揭开她的伤口,我宁愿多费心思。我,终究舍不得她痛。”
“哎,本君怎地就不是个女子?”魔君突然万分感慨。
聪明如同温亭湛也没有一下子想到魔君为何突发感慨。
随着魔君驾着阳珠蹭上来:“或者你若对男子也有兴致,本君自荐枕席。”
温亭湛顿时脸一黑,浑身的怒火就升起来了。
“哎哎哎,我们可说好,别动不动对本君动粗,虽则本君不介意是雌伏的那一个……”
不等魔君说完,温亭湛就用纯阳之气灌入魔君的神魂之中,让他承受不住的被烙了一回,才消停了下来。可他的眉峰依然微皱,他担心她。
正如温亭湛所担忧的那般,夜摇光因为魔君的那一句话,一直在逃避的记忆如同开了闸的水翻涌出来,她有些木然的往前走着……
前世,有三个男人曾经在她的生命力划下重重的一笔,一个是她动过心的,一个是对她动心的,一个是从小呵护她的。
第一个抛弃了她,第二个背叛了她,第三个为她而死。
第一个不提也罢,第二个那个天赋卓绝的少年,在她刚刚被前男友抛弃,如同阳光一般出现在她的世界,可终究没有照亮她的心。他不吝惜的与她分享着所有的经验与术法,有许多都是独门之术,每次她问他为何这般慷慨,他总是回答,对心爱的女人还需要吝惜?刚刚经历过情殇的夜摇光从来只是一笑了之,她开始拒绝他的接触和好。可他总能在她的危急关头挺身而出,救她于危难,甚至大方的承认他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倍加留心,潜台词就是他在监视她。
躲不掉避不开,又不能将他给杀了,夜摇光只能听之任之,就让他时时刻刻围绕着,拒绝不了的恩惠,她就加倍还给他。可就是这个曾经为她连命都不要的男人,在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对她下了手,施了术,窃取了她的记忆,盗走了夜家的传家至宝。
当她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什么事之时,从小唯一与她感情好,对她比亲哥哥更甚的堂哥已经跪在了执法堂承认是他被人胁迫助人盗走了家宝,当她追到执法堂的时候,她看到的是血淋淋的一滩血肉。
抽骨之刑,活生生的将一个人的每一根骨头给抽了出来,可是堂哥却没有死,他想对她说话,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他想要如小时候那样,在所有人都围绕着她的姐妹,轻轻的伸出手掌抚摸她的额头,给她温暖一笑,也做不到,她看着堂哥带着哀求的目光,最终她狠下心结束了他的生命。
而后,她成了杀亲的罪人,家族容不下她,为了逃避谴责,她的亲生父母第一个跳出来,直言要将给驱逐。夜家,她已经不屑,所以她抢回了堂哥的身骨之后,让出了三件法宝,请了三个人相助,助她亲手宰了那个人。报了仇之后,她不断的自我放逐,不敢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就怕和附近的人深入相处有了人情纠葛,她开始自我封闭,开始喜欢呆在无人的深山老林,开始喜欢睡树枝,孤独让她感觉到安全。
直到来了这里,遇上了温亭湛。从最开始只打算先将就,到后来和温亭湛相处之后感受到了和堂哥一样的温暖,再到温亭湛为她牺牲的种种,她就知道就算她害怕历史重演,她也挣不开温亭湛。然而,这一世唯一的不同就在于,温亭湛是个凡人,是个对她这个来历不明唯一能够图她这个人的凡人,若是换了另外一个身份,哪怕是陌钦……她都不可能让自己的心再活一次。
所以她害怕有人喜欢她,尤其是男人,她害怕自己会想起往事入了魔,害怕自己因为心中的恐惧下了死手造成了无辜的殒命。她最恨的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而对井绳宁杀错勿放过的人,她不想成为这样的人,故而她选择了逃避。
可正如魔君所言,只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凭什么扔给别人?扔的了一次,难道还能够扔第二次,连一个魔物都鄙视她,她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了么?她想到了温亭湛,若是换了温亭湛,他定然会让对他有意的女子还没有被她知晓之前就将之给解决了,这份信心是温亭湛用十年来为她建筑起来,可她呢?
站在屋檐之下,夜摇光默默的抬起头,看着天上被云雾遮盖的月亮,朦胧散出了一圈光晕,她的脚几次往前伸,几次缩回来。如此反复了许久,她终于下定了决心,面色沉静的往前院而去。
若是她踏不出这一步,对湛哥儿就太不公平。既然对他敞开了心,那么他们之间总不能永远让他一个人在付出。
当夜摇光走到前院时,着了一袭红色外袍的美狐狸已经被九陌宗的两位长老制服,还被堵住了嘴,呜呜呜的好不可怜,夜摇光站在垂花门之前,她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到了因为看到她走过来,而目光明亮的美狐狸面前,蹲在他的前面,伸手将他嘴里的东西取下来。
第771章 我的夫君
夜摇光的目光很平静,她让两位长老松开了对美狐狸的束缚,才出声问道:“相识一场,到如今我却还不知你的名字。”
美狐狸眨了眨水灵灵湿漉漉的眼睛,他狐狸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此刻的夜摇光仿佛有些不同,但具体什么地方不同,鲜少与人接触的他却说不上来,但夜摇光问他名字,他还是很开心:“赤狸,我叫赤狸。”
夜摇光温和一笑,她点头:“赤狸,好名字,和你极配。”
“我也如此以为。”赤狸顿时心花怒放。
“赤狸,你为何来寻我?”夜摇光目光认真的看着赤狸。
“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赤狸连忙表明心迹。
“你喜欢我?你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么?”夜摇光反问道。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赤狸回答。
“好人?”夜摇光失笑的摇头,“很多人这样说过我,但我却并不如此认为。赤狸,或许你爹爹把人类的修炼者对你讲诉得过于肆掠,所以我对你的手下留情,让你以为我与众不同,你对我生了好奇之心,但这不是喜欢,更不是爱。”
“不,我就是喜欢你。”赤狸很固执道。
夜摇光顿时出手如电,按在了赤狸的丹田:“我若要你的妖丹,你给吗?”
看着夜摇光细长的桃花眼冷冽如冰霜,丹田处隔着皮囊,他都感受到了胁迫,他毫不怀疑夜摇光真的会破开他的身躯取走妖丹,呆呆的问:“为什么?”
夜摇光反而绽放出开放的梅花还要明艳的笑容,收回手:“赤狸,这不是爱,等你遇到一个要娶你性命,你毫不犹豫的真诚说好的,那才是爱。而我的夫君,他便是这样爱着我。”
这一句话,不仅是赤狸,就连站在远处的陌钦都为之一震。
夜摇光没有理会旁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缓缓的站起身,迎上梅枝背后的月光,她的身影映照在地面之上,纤细而又坚韧,她的声音在夜风之中轻缓却掷地有声:“我的夫君,他是一介凡人,可在我们食不果腹时,他才九岁就可以决心为了我的温饱将自己卖身为学徒;我的夫君,他是一介凡人,可在我一意孤行为满足心中所欲,他才十岁就敢为我顶雷劫;我的夫君,他是一介凡人,他却愿意陪我跋山涉水,为了了却我心中的遗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