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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亭湛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你好生歇着。”
说完,就和宣麟一道离开了房间,离开了这个院子,夜摇光才问道:“他去投案自首,岂不是提早将此事揭发?”
“早些了断也好,我并不想再重考一次。”温亭湛颔首。
“允禾难道还惧复考?”宣麟不由笑道。
“平白浪费时日,耽搁我与摇摇外出游玩。”温亭湛云淡风轻的甩出一句话。
宣麟和夜摇光同时一愣,这一刻他们两才细细的体味到,恐怕温亭湛不干涉这次中书令之争的事情,甚至还要捣乱将这根导火索早些掐断,是为了早点把这件事打住,为的就是不麻烦他复考一次,耽误他和她游玩的时间……
褚帝师知晓内因,不知会不会被气死,宣麟不无恶趣味的想到。
第683章 婚帖
温亭湛的的确确想要把这件事早些了解,事实上夜摇光并没有领会到温亭湛所说的救蔡澎的真正意图,若非他们是同期考生,若非本朝对于科举舞弊严打连坐得太狠,温亭湛是真的不想要干涉进去。
蔡澎在温宅将养了四日就可以下榻,气血恢复的也不错,就是较深的伤口还有些不宜动作太大会再次崩裂开来,温亭湛也没有打算这个时候就将蔡澎送回府城,却在这个时候对方出手了。
“孟四哥有什么话直言便是。”
今日一早孟博就登门,问了问温亭湛秋闱考的如何,闲聊了一盏茶的功夫,却几番欲言又止。
“允禾,邻县抚县发生了一起杀人案,这杀人嫌犯乃是与你们同考的一位抚县秀才,张县令派人缉拿打听此人于望花镇一带失了踪迹,最后查到了望花镇小花山,确认嫌犯是遭遇山贼袭击,却被人搭救而走,有人见到你恰好那几日从小花山路径而归,张县令请堂哥相助调查。”孟博的话说的很婉转,不说他对温亭湛的欣赏,以及对温亭湛的敬佩,就说温亭湛现在身上也是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爵位在身,他也要尊重。
夜摇光听了,果然这个张县令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竟然用这样的办法栽赃蔡澎,不论蔡澎是不是冤枉,都得经过抚县衙门审查,张县令有了充足的理由将蔡澎缉拿,蔡澎落入张县令之手,必然是有去无归。
但碍于温亭湛这个被她看不上的爵位,就算确定温亭湛手中有人,以防搜查不到,张县令也不敢贸然气势汹汹的来抓人,果然是个聪明谨慎之人。先和庐陵县令孟陵通个气,再由孟博上面来试探一下口风。
“蔡澎在我府上。”对孟博,温亭湛没有隐瞒,“只不过我却不能将人交给抚县衙门。”
“为何?”孟博问。
“张县令这是贼喊抓贼……”温亭湛将张家与蔡澎之间的事儿简略的说给了孟博。
孟博听闻愤然站起身,他自己是一个读书人,并且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寒窗苦读考取的进士,在他看来考场上徇私舞弊根本就是有辱斯文,道德沦丧,却没有想到张家竟然这样大胆行事。
“允禾勿怪,实在是为兄不知内情。”孟博连忙道歉。
“孟四哥何错之有?孟四哥尚且不知其中内情,若非孟四哥信得过我为人,只怕此刻也不是你上门。”温亭湛笑道。
托付的是孟陵,孟陵是县令上门的意味就不一样,他和孟博是私交。
“此事只怕要去郡城,交给知府大人。”孟博凝眉道。
“知府也不成。”温亭湛摇着头,“孟四哥有所不知,我救下蔡澎之时……”温亭湛将他们的推测都说了出来,“如今我手上还有五个山贼,其中一人功夫不俗,不过我尚且没有去审问,仅是将其关押。”
孟博虽然不入仕,但身为孟家的嫡出,本家又在此,对整个豫章郡的动向他自然要有所了解,豫章郡的知府两年前的考绩调任了一个,现在这个知府姓杜,但和杜家村的人却完全没有关系,祖籍更不是豫章郡,而且这个人与帝都牵扯颇深。
能够隐瞒住抚县县令在抚县动手,这位知府未必没有嫌疑。
“那就得把人送到布政使大人手上。”孟博沉吟道,“可人在你手上已经众所周知,此去布政使司三日的路程,路途过于凶险。”
“我自有应对之策,孟四哥只需帮我打发了抚县县令即可。”温亭湛平淡的语气总有一种成竹在胸的魄力。
“既然允禾早有成算,那愚兄也就不费心,张县令那里允禾只管放心。”孟博自然是对温亭湛的能力深信不疑。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留孟博用膳也被他推拒,知道孟博定然是有事在身,也就不强留,将孟博送走之后,用了晚膳,散步消食之时,夜摇光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打算如何将蔡澎送到布政使司?”
如今谁都想要蔡澎死,张县令想是因为害怕舞弊暴露,背后的人想,是想借此将栽赃张县令,把舞弊案搞大揭发,从而就算不把兵部尚书拉下马,也要让兵部尚书失去竞争中书令的资格。只是死法不同,张县令要蔡澎死的正大光明,罪证如山,灭口的同时给舞弊案画上句号。
而温亭湛和夜摇光倒是和张县令殊途同归,可好不容易将蔡澎救回来,温亭湛自然不会让一条鲜活的性命就这样成为牺牲品,蔡澎有罪,但罪不至死,就算是犯了死罪,能取他性命的也只能是律法。
“我们什么都无需去做。”温亭湛淡声笑道,“就在家中等放榜,若是摇摇实在是闲着无趣,不如想想你想去何处游玩。”
“玩玩玩,你看着比我玩心还大。”夜摇光白了他一眼,“我们去蓬莱如何?明光如今身子也大好,随我们一道也无碍,到时候小六定然是要与我一道,至于士睿他们,可以去信问一问,我们行船十来天应该能至。”
水路自然要比陆路慢上些许,从此处到蓬莱三千里路,上辈子夜摇光想去蓬莱,可惜国外倒是飞了好几次,却一直没有时间去蓬莱游荡一圈,传说之中的仙境,夜摇光真的很想去看一看。
“行船,对明光更好。”温亭湛赞同这个想法。
“我们总不能不参加蚊子大婚吧?”夜摇光突然想到这一茬,这可是闻游一辈子的大事儿。
“蚊子大婚定在十月末,恰好是放榜之后。”两家结秦晋之好,大婚一般都是提前半年以上决定婚期,以方便女方家准备嫁妆,只不过尚未发帖,恐有意外都不会高调的对外宣布,“算算日子,我们应当要收到蚊子的婚帖。”
说着,温亭湛蓦然一把抓住夜摇光的手,拉着她就进了他的房间,直奔他房间外间的小书房,神神秘秘的取出一个酸梨木雕花匣子,递给夜摇光。
夜摇光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婚帖。
第684章 一劳永逸
婚帖与大多数婚帖一样,艳红色的底,烫金的面,撒着烟花一般的金光纹路,折叠棱角之处用灵活的雕琢复古似窗棂图案的薄薄一层木雕卡住,显得更加厚重有质感,将婚帖一打开,其他与大众的婚帖一模一样,唯有婚帖内部竟然有大红色比婚帖底明亮一些的剪纸,剪纸的图案是两个手牵结花喜绸的新人,这对新人依稀可以看出是她和温亭湛的小像,剪得非常惟妙惟肖。
婚帖展开之时,一股形容不出来的幽香散开,这股香味只是闻着就令人莫名心生愉悦之情。
“春闱之后,殿试在四月下旬,我想把我们的婚礼定在五月初。”他双手握着她的手,目光诚恳而真挚的看着她,“这是我为我们大婚所备的婚帖,你可喜欢?”
夜摇光觉得手中的婚帖艳红的犹如一团火,让她的掌心有些发烫,这股滚烫一直烧到了她的心口,火热的心一时间不知如何表达。
“都听你的。”她轻声道。
对于婚礼,尤其是古代的婚礼,她真的不知道该提出什么要求,而且她相信她什么都不需要做,一切交给温亭湛,他定然会给她最好的一切,无论是她想得到还是想不到,他定然会倾力而为。
“好。”将她拉入怀中,他温柔的绽开唇角,双手紧紧的抱着她。
自从温亭湛提到了大婚,夜摇光才发现她真的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结婚之前她需要做些什么,想了很久仿佛除了自己给自己备嫁妆以外,她似乎什么都不需要做,可是嫁妆这种东西她相信温亭湛也不需要她去用心……
“姑娘,你是否有烦心事,不如与幼离说一说。”这两日一到温亭湛看不见的地方,夜摇光总是会愣神,一直跟着夜摇光的宜宁发现之后,就告诉了幼离,幼离今日特别留意了一下,从早上到晚上,夜摇光已经愣神了三次,便一边为夜摇光梳着头发一边问道。
“我在想我能为我和湛哥儿大婚做些什么。”夜摇光的目光从菱花镜之中看着幼离,也希望幼离能够给她一些建议。
“姑娘什么都不用做,少爷都安排好了,姑娘若是不嫌累,不如自个儿绣嫁衣。”幼离道,“少爷原本是吩咐幼离寻最好的绣楼,但新嫁娘自己绣嫁衣是习俗,姑娘若是不会针线活也罢,可姑娘的手艺极好,如今还有大半年的时日,幼离觉着姑娘还是自个儿绣更好,若是能够为少爷做一身就最好不过,姑娘喜欢什么样的嫁衣恐怕只有姑娘自己知晓。”
一语惊醒梦中人,夜摇光有些焦灼的心终于有了着落,她高兴的看着桑幼离:“幼离你说的没错,来我们说说嫁衣用什么衣料最好,嫁衣可有什么忌讳……”
于是夜摇光就兴致勃勃的拉着幼离对嫁衣展开了讨论,好在温亭湛已经吩咐过幼离给夜摇光寻找绣楼定制嫁衣,所以幼离也在这方面做足了功课,从用料,到图案,到样式,和绣嫁衣的忌讳,男女喜服的差别所有的细节,幼离都仔细的给夜摇光讲了一遍。
直到忙完事情的温亭湛看到夜摇光的房间灯还未熄来看看,才打断了主仆二人的谈话,夜摇光在温亭湛的监视下躺上了床。
第二日夜摇光就开始着手,亲自去了郡城一趟都没有收集好齐全的东西,然后只能去信给仲尧凡,将她所需要的东西列了一个单子,所有的东西都选择最上好的东西。
夜摇光再也没有心思去管蔡澎的事情,她一头扎在了准备喜服之上,温亭湛知晓后,刻意劝了一道,他并不需要夜摇光去费这个心思,比起这带给他的满足感,他更心痛她的操劳。
“你我的婚礼,总不能你一个人费心思,我不过绣个嫁衣你就心疼了,你从喜帖到婚礼由小到大哪件事不是亲力亲为?我说心疼你,你是否就置之不顾?”
被夜摇光理直气壮的反驳回去,温亭湛想了想就由着夜摇光,不过还是盯着她,限制她每日花在做嫁衣上的时间。
没过几日,夜摇光果然收到了闻游的婚贴,日期是十月二十二日,放榜是十月十日,放榜之后还有十二天赶过去绰绰有余。也就是收到闻游婚帖这一日,温亭湛把身体复原的蔡澎给送走了。
“你把人送给谁了?”夜摇光纳闷,这样出去安不安全啊。
“送给张县令。”温亭湛回答。
“什么!”夜摇光大惊,就连宣麟也是挑了挑眉,宣麟陷入了沉思,夜摇光却分外不解,“你把蔡澎送给张县令,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摇摇放心,除了圣上以外,无人可判蔡澎生死。”温亭湛莞尔一笑。
“你做了什么?”夜摇光一头雾水。
“允禾你让帝师卖了一个人情给张尚书。”宣麟只是略一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