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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湛出手,没有人会怀疑,他相信温亭湛有能力将之处理的干干净净。
“我可以助你,但你须得告诉我,你们宁家和鲛人族的关系。”温亭湛提出了条件。
承郡王似乎早就知道温亭湛的想法,他轻叹一口气:“具体之事老夫也不甚清楚,是祖父曾经透露过些许。家父年少时曾经迷恋过一个极其美貌的女子,这个女子来路格外的神秘,祖父查无所获,又觉得她的容貌过于美丽,便怀疑她是精怪,因此几番试探,用尽了法子才看到了她的鱼尾人身,这才知道她是深海传说之中的鲛人,后来祖父请了高人将家父的记忆抹去,为家父聘了母亲。”
说着,承郡王就走了出去,温亭湛和夜摇光自觉的跟上,承郡王带着他们去了一个被封锁但是打扫干净的屋子,屋子里很多陈旧之物,他将一幅画轴和一个盒子拿出来递给温亭湛。
温亭湛拿过画轴展开,上面是个鱼尾人身的女子,这个女子的容貌极其的美丽迷人,她的鱼尾上是乾阳拿回来那种贝壳般的鱼鳞,夜摇光展开了那个小盒子,里面果然是一片鱼鳞,和散落在洞府里面的一般无二。
第2268章 她比江山更重要
显然,这个鱼鳞的的确确是来自于这个鲛人,算了算年岁夜摇光和温亭湛大概可以笃定,她就是海皇的妹妹,亓的亲生祖母。
“承郡王,您可知她后来的下落?”夜摇光迫切的追问。
承郡王却摇了摇头:“祖父未曾透露,不过温夫人和温大人慧眼如炬,也定然是看出了些门道,就在大约几个月前,我在花鸟市场看到一个卖锦鲤的老头,他有一条色彩斑斓的锦鲤,片片鱼鳞宛如珠宝生辉,花了大价钱将之带回家中悉心照料,某一天我喂鱼之时竟然莫名昏倒,而后做了个梦。梦见鱼仙,若非我幼时就在祖父这里见过这幅画,我只怕要被它所忽悠,它和画中人一样,是半鱼半人。他说想要助我,问我可愿意。”
难怪夜摇光觉得承郡王府一点浊气都没有,果然亓来过这里,不过亓估计没有想到,承郡王知道鲛人,它这一套入梦反而弄巧成拙,所以承郡王拒绝了它,但它身为灵修自然又不能对承郡王如何,尤其是承郡王还是高官郡王爵位,便无功而返。
果然啊,是她想复杂了,这两件事情并没有交叠,她都被亓折腾的草木皆兵,但凡有灵修的痕迹,就免不了想到是它的阴谋。夜摇光没有想到亓竟然被拒绝了,就这一点他对承郡王就刮目相看。固然有承郡王早知道它是鲛人的缘由在里面,但人家可以轻易把他弄晕,又入他的梦,他还能够不畏惧,不屈服,这份胆量没有几个凡人能够做得到。
“多谢郡王爷如此坦诚,既然郡王爷这般爽快,我也不隐瞒,尽管郡王爷所说皆是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可我依然有所疑虑,便当真我是明德太子的骨血,在我心里我只认一个父亲,他没有显赫的家族,尊贵的身份,但却给了我记忆力不可抹去的慈父温情。”温亭湛正色道,“或许郡王爷觉得士睿不如我,您遗憾当年没有捏造一个身份将我送入宫廷,可我感激您。且我也告诉你,士睿比我更适合做九五之尊。”
承郡王愕然,只怕有眼睛的都看出来萧士睿和温亭湛之间谋略手腕的差距。
“郡王爷,我曾经教导士睿,帝王不需要聪慧过人,只要他懂得用人,懂得用权,这世间从来不乏能臣将才,士睿有一双慧眼,且他懂得看人。”温亭湛向承郡王解释,“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我永远及不上士睿,他有情有义却不重情重义,无论何时他能够端正一颗心,而我不能,我不重情重义,我痴心痴情。我若为皇,除非永远不让我碰到牵扯我夫人之事,否则我必倾覆山河,哪怕是生灵涂炭,也要保她一世无忧无痛。”
这样的他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帝王,就算是夜摇光梦中,他没有她也登顶至尊,可他却是个冷酷无心的人,天崩地裂他不想管也会随它去。是以,无论是有没有夜摇光,他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他只适合做那指点江山的权臣,恰好遇上萧士睿这样百般信任他的帝王。
他因为夜摇光有情有心,凡是会多思多虑,尊重无辜的生命,也会顾念萧士睿一番兄弟情义,而真心实意不含个人感情的去为他筹谋,哪怕是遇上和夜摇光有关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像苗族对付金朱尼一样,利用一些势力,但绝不会过分的牵扯,不是没有那个权力,而是有所顾忌,有所在意。
和他比起来,萧士睿就是最适合做帝王的人,他没有男女之情的牵绊,不论日后朝堂上的事情牵扯到谁,他都不会为情所困所累,永远站在最公正的角度,做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领导者最无私的决断。
“帝王之位,在你心里当真如此不值一提?”承郡王身为男人,他见惯了皇权争斗,从来没有见过像温亭湛这样的人,他明明有可能振臂一呼坐拥天下,却不屑一顾。
“郡王爷,这世间每个人都有其努力生存拼搏向上的信念,才能够让他们百折不挠,心中充满希望。有的或是权势名利,有的或是衣食温饱,可我这一辈子只为一个人而活。”温亭湛的唇角轻轻绽开,浅浅的梨涡摇曳,“她比江山更重要。”
她比江山更重要。
古来不少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帝王将相,可从来没有一个如此郑重其事的对着外人说出这句话,这样明明该是让人觉得英雄气短的言辞,不知为何从温亭湛的口中说出,反而让承郡王由衷的钦佩,一点也生不出对温亭湛鄙夷的心思。
仿佛他做的说的都是对的。
直到此刻,承郡王才相信,这世间的的确确有一种人,无论他做什么,多么的离经叛道,多么的有孛常伦,多么的惊世骇俗,都会油然而生的信服,觉得那些都是理所当然。
这种魅力,承郡王只在温亭湛的身上看到。
“郡王爷,阿湛任满之后将会请辞,我们一家人决定隐世不出。”夜摇光目光闪动着光芒,她温柔浅笑的与温亭湛四目相对,将这个事情告知了承郡王,“其实,在您之前,我们已经知道一些关于阿湛身世的事情,并非从岳大人口中知晓,打从那一刻起,阿湛便已经决定为了我远离朝堂。我们这类人是忌讳嫁入皇家,否则必有大劫,若阿湛有了九五之心,便是我们夫妻情断之时。”
人生都是这样,有舍才能有得,有些人或许得到了很多,失去的较少。但终究还是有个度,一个人得到拥有得太多,就会遭天妒。温亭湛如果一定要做这个帝王,他们如果没有孩子,夜摇光会陪着他疯狂一次,大不了就是共赴黄泉,可现在他们有孩子,他们可以不怕他们任性要承担的后果,却害怕这份恶果降临在他们的骨肉至亲身上。
那是不可原谅的生不如死。
也是这一刻,夜摇光才明白为何温亭湛当日突然说要退出朝堂,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他们的家。
这章我刷新无数遍才将它更出来……
第2269章 案子已破
寒冬的风冷冽而又苍凉,吹在树梢之上,扑簌簌洁白无瑕的雪卷着艳红夺目的腊梅,漫天飞舞,房门虽然是紧闭,但开在一侧的小窗却还是在这一阵乍起的风中飘进了飞花,轻柔的打着旋落在了距离窗户最近的夜摇光肩头。
温亭湛的手温柔的替她拂去,那么自然的动作,明明他还在和承郡王说着话,夜摇光并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察觉,这意味着温亭湛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关于夜摇光的一切,承郡王活了快七十年,他的孙儿都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看了许多男男女女,但从未见过如温亭湛这般长情的男人。
是长情。
为情而生不如死,为情而不惜一切的承郡王见过,但这些人的情都会在岁月之中变得平淡,或者变质成为一种亲人般的习惯关怀。他知道温亭湛和夜摇光成婚已经六年多,且自幼一起长大,可他依然能够在温亭湛的眼里看到如同未婚一般对妻子热烈的深情。
这一刻,他是相信温亭湛的话,在温亭湛的眼里,夜摇光比江山更重要。
“老夫相信温大人。”承郡王颔首,而后对温亭湛深深一拜,“承郡王府之事,还望温大人从中周旋,肃贞皇后的身份不已公诸于世,老夫杀人买凶之罪,任由温大人处置。”
怎么处置?一旦要合理定罪承郡王,就必然要暴露承郡王谋害宁绪洲,亲爹杀亲子,多少人会怀疑,这其中的猫腻?还不来查个水落石出?
“棺材里的人是夏挽所杀,夏挽是你的棋子,毕竟养了好些年,心里很痛吧。”温亭湛忽而语气轻淡的开口。
“果然一切都难逃温大人法眼。”承郡王苦笑着承认。
“其实很简单,当时在场的人只有岳书意、夏挽和死者……”温亭湛姑且把假冒宁绪洲的人称之为死者,实在是不知道他叫什么,也没有必要去追问,“我查过尸身,死者并不是死于后脑重击,死因是胸前的蛊毒,承郡王安排的很巧妙,却不知我与内子曾去过苗寨,内子与苗寨的族母乃是金兰姐妹。我对蛊虫也是知晓一二,细小的蛊虫若是入人体可以做到不留痕迹,但任何蛊虫都会影响人的言行举止,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您又自己下不了手,便选择了让他当着岳书意的面儿死,因为若我没有猜错,当日夏挽看到岳书意将死者推开,她毫不犹豫的上前去搀扶,也就是在那一瞬间,要了死者的性命。”
其实这里面有诸多东西还是夜摇光的话起了作用,夜摇光见到夏挽第一面就觉得夏挽很矛盾,夏挽复述了当日她看到的经过,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就算她从小遭遇,让她心冷如石。可她明明说她在利用宁绪洲,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免死金牌死了,承郡王府再宽容大度,不追究她的责任,以后也不会再照拂她吧?
她却依然那样的平静,身上没有看透生死的凛然大义,就算还想活着的人,既然如此她何故再提到唯一给她安稳的人死了却一点惋惜,为难,忧愁之色都没有。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就算宁绪洲死了,也有人照顾她,让她不至于成为卖身求存的人。
放眼整个海津府,得罪了承郡王府宁家,和承郡王府嫡出世子之死扯上关系的人,就算承郡王不追究,也有的是一大把人阿谀奉承,自以为是的想要替承郡王出口恶气,以期待让承郡王多看他们一眼,从而践踏她。
那么镇定自若的夏挽,如何能够看不明白?这就和她的反应有些违和,也是从见过夏挽的第一眼,温亭湛就把凶手锁定在了承郡王本人身上,只有承郡王才能够让她这么心平气和。
“摇摇,信。”温亭湛将手伸到夜摇光的面前。
他有很多东西在夜摇光的芥子里,什么东西是什么他从来不说,夜摇光也是随手放进去,信就更加数之不尽,但夜摇光就知道温亭湛要的那一封特别厚,在从苏州出来前交给她的。
这份默契,让从夜摇光的手里接过信的温亭湛眼底荡开融融柔光。
“郡王爷要的答案都在里面,接下来要如何做,郡王爷想必明白。”温亭湛递到了承郡王的手上,就牵着夜摇光的手离开。
走过长廊,寒风吹起了他的衣袍,院子里的寒梅随风而来,夜摇光忍不住侧首看着目不斜视,从容往前的温亭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