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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夜摇光正好对上冲着温亭湛摇摇一敬的单久辞,顿时拳头一紧!
是了,温亭湛的身手距离一代宗师也只差临门一脚,能够从他身上轻易的取走贴身之物,就只能是修炼之人,在这里能够将修炼之人带到宫里的除了她自己,就只有兴华帝和单久辞,别人都遇不上修为这么高的人,她的目光突然锐利了起来。
“莫气,指不定事后我还得感激他。”温亭湛的手在案桌下握住夜摇光的手。
“感激他?”夜摇光就差压不住火气了,用这等法子来坑害温亭湛,他们还要感激!
“是,感激。”温亭湛重复一遍,眼底有笑意散开。
夜摇光正想伸手摸一摸温亭湛的额头,脑子没有烧糊涂吧。
“摇摇多吃些,吃饱了才好看戏。”对上夜摇光纳闷而又探究的目光,温亭湛轻笑。
白了温亭湛一眼,夜摇光就接着吃东西。
没一会儿当当当当的敲锣打鼓的声音就吸引了夜摇光的注意力,竟然是戏班子上台了,以往宫廷盛宴都是一些宫廷乐师的节目,最好的也就是皇子们大臣们亲自上阵,极少会请戏班子,因为宫里没有养,但戏班子又不懂宫里的规矩,且民间人多眼杂指不定就混入两个刺客,到时候主办的人就是罪不容恕。
广安王倒是好胆色,尽管戏班子人人都可以往府里请,可在宫里着实少见,这一下子还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过去,包括夜摇光在内。
第2030章 狸猫换太子
可是随着戏的慢慢成型,夜摇光瞪大眼睛看着温亭湛不可思议,拽着他问:“你搞什么鬼?”
这不是一般的戏,正是夜摇光讲给温亭湛听的狸猫换太子,只不过稍加润色,为了对前朝的尊重,名字也有所更改,避讳了前朝诸多人的名讳,可含沙射影谁都看得清。狸猫换太子本就是一出戏曲,是出自于晚清时期,夜摇光觉得这世间只怕只有她和温亭湛知道。所以,不用看也知道这一出戏是温亭湛泄露出去,落入了广安王手中,广安王借着这出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福安王的事情给掀开
一出戏看得所有人心惊胆战,大臣们都没有说话的心思,纷纷正襟危坐静观其变,倒是兴华帝看得饶有兴味,仿佛这就是一出戏,也许高高在上的帝王,的的确确将这看成一出戏。
广安王真是作死到了极限,应当是自从他接手福安王大权之后诸多不顺和阻挠,让他已经按耐不住想要立刻将福安王给除去,所以才会被温亭湛给利用,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这些看不上他,对他阳奉阴违的大臣面前,将福安王给踩到泥泞里。
“你这般做,不怕被查出来?”谁也不是傻子,以兴华帝对儿子的了解,广安王绝对不会想得出这样的戏曲,心思缜密的兴华帝必然要彻查。
“这戏是吴先生写的。”温亭湛一脸无辜,“摇摇你有所不知,吴先生很是喜欢戏曲,这江北有名的戏班子,吴先生是常客,甚至为了他们写了好几出红遍大江南北的戏。”顿了顿,温亭湛唇角一勾,“算算日子,吴先生应该已经卧病不起,没有几日时间了”
夜摇光瞪大眼睛看着温亭湛,原来他结交吴启佑,竟然是为了这一点,吴启佑可是霍家的亲家,他写出这样的戏完全是有根有据,也许是他知道了什么内幕,偏偏他文人一腔傲骨,不忍陛下被欺瞒,可又是霍家的姻亲,忠义两难全,故而知晓自己时日无多,才写下这一出戏,表达一番自己的忠君之情,这种情况下陛下不但不会怪罪,毕竟等到追查到吴启佑的时候,吴启佑已经‘死’了,还得嘉奖一番吴家的忠肝义胆!
既然是吴启佑要以‘死’明志,那么就和温亭湛毫无关系了,吴启佑和温亭湛往日就没有多少交际,吴启佑死前,且是温亭湛去徽州之前,才和温亭湛有了些许交情,这下温亭湛完全可以将他之所以会去徽州,是吴启佑向他透露了什么,而不是有心要去陷害福安王。
如此一来,不论最后结果如何,温亭湛都没有了故意挑事的嫌疑,他身为江苏的布政使,有名门大儒向他说了这等事,他能够不闻不问?兹事体大温亭湛没有立刻上报陛下,而是很谨慎很小心翼翼的去微服调查,足以看出温亭湛的以大局为重,处事谨慎周到。
如果温亭湛想要嫁祸福安王,完全可以在吴启佑告诉他初期的时候,就立刻上报陛下,毕竟是吴启佑对他说,这事儿实在是太大,他不好自作主张,请示兴华帝,这个理由完全说得过,这样就算吴启佑所说是假,他也没有罪;是真他就只有功。
温亭湛为什么要偏偏先去查了,而且查到一半才捅出来?温亭湛是没有脑子的人么?当然不是,而是温亭湛想要息事宁人,掌握充足的证据之后,私下递交给陛下,让陛下来断绝,可偏偏有人看不得温亭湛一片赤胆忠诚,为君分忧,要陷害他,这才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瞧瞧,这些多可恨可恶?
“高。”想明白了之后,夜摇光除了对温亭湛竖大拇指,还真的没有别的话。
等到这出戏结束了,只怕兴华帝看褚家两个老家伙就如同看死人,既然不是温亭湛想要陷害福安王,那他为何要让褚家的人来揭露?兴华帝对褚帝师亦父亦师的情意,他可以让褚家无权但会富贵下去,他绝对不会容忍褚家有人给褚帝师捅刀子,这等吃里扒外
难怪褚帝师就这么放任这两个人得意洋洋的来了。
夜摇光心思百转之际,戏已经落幕,大殿里鸦雀无声。
“好!”兴华帝第一个表态,“往年啊,那些戏可真是来来回回都那么几出,朕真是腻得慌,今儿这戏真是别出心裁,老四家的有心了。”
“能得父皇夸赞,儿媳不敢居功。”广安王妃仪态万千的起身谦虚道。
“有赏。”兴华帝却没有再多与她说话,而是对福禄道,“传班主,朕也要好好赏一赏。”
戏团的班主是个身材高挑,穿着喜庆,四十出头,长相精神的男人,他虽然有些紧张,可口齿还算清晰:“草民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不须多礼。”兴华帝态度宽和,“朕传你来,是因着这戏深得朕心,你们班里的人唱得不错,一会儿论功行赏。不过朕倒是好奇,这戏本子又是何人所书?”
“回禀陛下,这戏本子乃是姑苏文豪居雅先生所书。”班主恭恭敬敬的回答。
这个答案显然是出乎了兴华帝的意料,要说吴启佑和兴华帝还有些渊源,曾经兴华帝还想命吴启佑给萧士睿做先生,可吴启佑这人滑不溜秋,不愿掺合到朝廷之中,竟然数次传召,他人都在外不知何处寄情山水,最后兴华帝也算是看出来了,吴启佑这是躲着呢,既然他自己无心,兴华帝也不好勉强,不过这并不妨碍兴华帝对吴启佑的欣赏之情。
“朕早就听闻吴启佑人生两大好,山水与戏曲,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自个儿写的戏曲。”兴华帝接着又问,“吴启佑写了几出戏?”
“自二十年前,居雅先生偶遇草民之父,二十年来断断续续写了有六七出,全凭先生的青睐,戏班子才有御前献丑之机。”班主认认真真的回答。
他们戏班子的名声来自于吴启佑,也正是因此才会被广安王看中安排到宫中,这是无上的荣宠。
第2031章 紧咬不放
兴华帝又简单的问了两句,就把人打发下去,褚家大老爷突然开口:“都说吴先生是当代大儒,为何会突然写出这等故事,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这但凡谱曲作诗都应该当有所感触而启发,写戏本子亦是如此。”又有一位大臣附和,“吴家世代不入朝,更是两袖清风,不闻朝廷之风,这倒是新鲜,而且有鼻子有眼,若说没有受到启发,哪里能够写的这般跌宕起伏。”
“吴家虽则远离朝堂,但是书香世家,吴先生更是饱读诗书,这史记之上皇家的腥风血雨还少么?”夜摇光没有想到第一个开口反驳的竟然是宁安王。
算起来,夜摇光自从给宁安王超度了他的兄弟,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后来去了佛庙礼佛,现在也是清心寡欲,时常去参禅,哪里有大型法会,他必然不远千里也要去。他和王妃三十多才有了一胎,结果王妃滑了胎,据说再不能生育,兴华帝给他赏赐的侍妾他也推拒了,给他赐婚侧妃他也推拒,只差没有气的兴华帝强塞。
不过他这幅频频往寺庙里跑的举动到底把兴华帝给唬住,也不敢把他逼得太紧,就由着他散漫,兴华帝派给他的任务,他都漂漂亮亮从不懈怠的完成,但一完成就把权力如烫手山芋一般立刻还给兴华帝,又关起来过他自己的日子,也从不和任何皇子大臣来往。
兴华帝暗中试探了许多次,才终于确定宁安王正如他的封号,所求不过安宁两个字。
要说兴华帝现在最喜欢的皇子,那绝对是宁安王。听闻兴华帝时常传唤宁安王到宫中念佛经,有时候父子还彻夜深谈,宁安王更是在帝王的寝宫留宿了好几次,这些举动最初的确是兴华帝的试探,但闻到风声的大臣是绞尽脑汁都搭不上宁安王这条线。
不仅兴华帝知道宁安王无意于帝位,就连满朝上下都已经知道。
“宁安王殿下所言有理,然微臣也是酷爱戏曲之人,尤以吴先生所作之戏曲更是百听不厌。”这时候又有人站起来反驳宁安王,“吴先生以往的戏曲都是些民间趣闻奇事,从不言及帝王家甚至不曾牵扯朝堂,这出戏曲的确极其突然,甚至不像是吴先生之风。”
“你是说这戏班子的班主欺君了?”广安王突然反问道。
“微臣不敢,乡野村民哪有胆子欺瞒陛下,故而微臣觉着吴先生的戏曲定然是有所触动而来。”那人连忙和广安王一唱一和。
在场的人哪里有不明白,福安王的身世传得沸沸扬扬,而吴启佑又是霍家的长房太太,吴启佑以往自在山水,自然是写的一些稀奇的民间小人物趣事儿,突然画风突变肯定是有缘由,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点上,就差戳破那一层纸,没有愿意身先士卒,大殿一阵沉默。
诸人的心思不一,兴华帝只能开口:“外间传言,朕也略有耳闻,不过此事朕既然交给了明睿候彻查,适才朕也询问过,明睿候恳请朕再宽限几日,朕已经应允。”
“父皇。”兴华帝话音一落,广安王就已经站起身,“父皇,事关皇室血统,现下已然闹得满城风雨,谣言已经传了两个多月,明睿候却一点证据也没有查到,实在是办事不利。不过明睿候素来雷厉风行,此次之事耗时颇多,倒是令人费解。”
“王爷教训的是,的确是微臣力有所怠。”温亭湛很是谦和的站起身大方承认。
“是力所有怠,还是心有所怠,那就只有明睿候心里明白。”广安王意有所指道。
“王爷慎言,微臣对朝廷之事,对陛下之命,素来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懈怠。”温亭湛背脊笔直,“实不相瞒,此事在陛下下旨命微臣调查之前,微臣已然听到了些风声,这才以巡查为由,亲自去了徽州,可此事到底发生在三十多年前,又是出在宫内。微臣便是再有几分急智,身在苏州也实在是鞭长莫及,故而才恳求陛下宽限数日,让微臣能够在帝都多查一番。兹事体大,需得谨慎周全。”
温亭湛的话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