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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了一点血气。
“郑夫人派人去药铺抓一幅最好的补气养血只要给令郎调养身体,每日一只老母鸡炖着,十天半月就能够养回来。”夜摇光走下来对郑夫人吩咐。
郑夫人点着头,又去看儿子,见儿子果然和方才差了很多,又深切的感觉到这个屋子的确比之前暖了不少,不行也得行,然后吩咐了丫鬟去抓药,就走到夜摇光的面前,先是行了礼:“大师……”
“我姓夜,夫人唤我夜姑娘即可。”夜摇光可不想被叫大师,感觉七老八十似的。
郑夫人自然从善如流:“夜姑娘,我儿是否无碍了。”
“暂时无碍。”夜摇光只能这样说,“令郎是否一个紫芯铁铃铛?”
“是,难道便是那东西不干净?”郑夫人想到儿子本来好好的,自从有了那个铃铛就变得怪怪的,越来越阴郁不说,没过几天竟然一病不起。
“那是收魂铃,其封印着鬼魂无数,一旦抹去了铃铛之上的封印,鬼魂便会飞散而出,请夫人将之交给我,否则后患无穷。”夜摇光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摇铃。
“竟然是……”郑夫人后怕的捂着胸口,旋即看向管家,“那铃铛呢?”
“老夫人说那铃铛让她看着不舒服,而且少爷的怪病指不定和它有关系,昨日便命人将其丢出去了。”管家也是冷汗津津。
“扔到何处去了?”夜摇光大惊,一把抓住管家。
“这这这得问何管家,他是老夫人的管事。”管家忍着恐慌回答。
“去,把何管事叫来。”郑夫人连忙吩咐。
夜摇光也就放了管家,然后对郑夫人道:“此宅阴气过重,我一会儿施法将之收走,但短期内你们不可再住,今日便搬离出去。”
“好,我这就着人安排。”
“还有,府中共有多少人?”夜摇光又问道。
郑夫人对这个倒是不清楚,她的丫鬟连忙上前行礼:“回姑娘的话,府中共有二十三人。”
三个主人,二十个下人伺候,真够奢侈,夜摇光想到,面上不显:“府中之人都沾染了阴气,我这里有化煞符六张,夫人先分下去,剩余的晚些我派人送来,这符戴上三日身上的阴气自然会散去。”
“多谢夜姑娘。”郑夫人感激不尽的看着夜摇光。
这时候匆忙的脚步声靠近,夜摇光先看到了一个年过六旬,面色红润,身体健朗的老太太,不由让她一愣,这老太太身上竟然有淡淡的佛光。佛光即便是出家人修为不够也是不能够拥有,而凡人除非是诚心向佛多年,并且从未为恶的人才会有拥有。
“娘,怎么惊动了您。”郑夫人连忙走上前去搀扶。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我。”郑老太太伸手拍了拍儿媳妇的手,“娘虽然老了,可也不是受不得惊吓之人。”
“老夫人。”孟博和卢氏都是行了礼。
“哪里那么多虚礼。”郑老太太慈和的说着,目光就落在了夜摇光的身上,她的目光一滞,旋即笑开道,“老身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见过如此干净的姑娘。”
郑老太太说的干净,值得是一种近乎灵魂的干净,带着佛光之人,不管深浅,都能够感觉到一个人由骨子里散发的气息。
第189章 你在说谎
夜摇光谦虚的笑了笑:“老太太过奖。”
她修炼了五行之气,周身萦绕,自然干净剔透。
“娘,这位夜姑娘……”郑夫人也附耳在郑老太太的耳边说了话。
郑老太太才恍然,目光带着一些尊敬的看着夜摇光:“难怪,多谢姑娘解救我们于危难。”
夜摇光摇了摇头,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阴气泄露了这么多,整个郑府竟然还没有人意外死亡,或者难受幻觉噩梦困扰而自杀,应该是这位老太太镇压的缘故,若不是有这位老太太看望郑举显勤密,接触的多,只怕郑举显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见过老夫人,夫人。”这时候管家带着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走了过来,行了礼。
“你来了,我问你昨日老夫人让你扔掉的铃铛你扔哪儿了?”这人想必就是老夫人的何管事。
“小的把它给了何贵,让他扔远些。”何管事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
郑夫人的目光落在何贵身上:“铃铛扔哪儿了?”
何贵连忙上前,他低着头:“何管事让小的扔远些,小的便将之扔到北边的河里了。”
“这……”郑夫人闻言一脸尴尬的看着夜摇光。
夜摇光闻言心一沉,如果扔到了河里就麻烦了,已经泄气,里面的厉鬼应该可以控制摇铃,在水里若是有水鬼还会助长它不说,它借助水流逃离和隐藏自己就非常的容易,她心中去追为时已晚。
“你抬起头来。”所有人都跟着夜摇光静默之际,温亭湛突然开口。
众人抬头看去,就见温亭湛的目光落在何贵的身上,何贵低着头似乎不知道,而是他身边的何管事用手肘捅了捅他,他才茫然的抬起头。
“你看着我,再说一遍,那铃铛你扔哪儿去了?”温亭湛漆黑氤氲着珍珠般内敛的光华,却犀利得直透人心。
那何贵的目光动了动:“小的将之扔到北边的河里。”
“你何时去扔的,除了扔铃铛,可还做了其他事儿?”温亭湛又问。
何贵想了想才道:“昨夜何管事交给小的,老夫人吩咐,小的便连夜去扔了,深夜小的自然是快去快回。”
“是吗?”温亭湛唇角轻轻一扬,“你昨夜也是穿的这双鞋子?”
“是……”何贵回答的有些声弱。
“今早我入镇时,在南市看到不少光着脚卖鱼的人,我这个人好奇心较重,便上前询问了一番,才知道昨夜杏花巷酒楼洒了运来的几桶油,一条路因此无法通行,故而今早北边渔夫值得绕行,另一条路则是泥路,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满是泥泞,渔夫夏季穿着草鞋,皆是被泥土沾了一脚,有些草鞋甚至陷入了泥里拔不起来,所以今儿渔夫才都光着脚在南市卖鱼。”温亭湛悠悠的说道,“为什么你的鞋子如此干净?”
“我我我……”何贵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他根本没有去北边,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发生,一时间脸色苍白。
“因为你并没有去过北边。”温亭湛一锤定音,“你在说谎。”
“混账,还不老实交代,铃铛被你扔到哪儿了!”郑夫人大怒,她家里的下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谎,简直是在丢她的脸。
“小的小的……”
“你快说啊。”何管事也是怒其不争,这个可是他的远方侄儿,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
“小的见那铃铛精致,便拿到当铺去当了一两银子……”何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求道,“小的一时糊涂,夫人饶命啊。”
“什么当铺?”夜摇光冷声问道,她也不问是死当还是活当,答案一目了然。
“是东麓当铺。”何贵说道。
“夫人此事事关重大,你快带着众人搬离此处,将此这三道符贴在大门上,待我追查回铃铛之后,再来为府中施法驱除阴气。”夜摇光从怀中取出三道符纸递给郑夫人,然后就快速的冲了出去。
温亭湛自然也跟着跑了出去。
东麓当铺并不远,出了郑府不过一条街便到了,夜摇光一走到当铺的柜台便问:“你们当铺可是收了一个紫芯铁铃铛?”
此刻在拨动算盘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他闻言抬起头看向夜摇光,然后点头:“今日一大早,郑府的下人来当了一个。”
“铃铛在何处?”
“不过一个时辰便被人转手买走。”男子回答。
夜摇光看着他,知道他没有说谎,便问道:“是何人买走?”
这个时代对当铺要求很高,不管是当东西还是从当铺买东西,都要用户籍或者路引存档,并不是说看上了出钱就带走,或者想卖价格合适就卖。
“姑娘,我们无可透露。”男子语气很坚定。
夜摇光也知道干当铺这一行,在这个时代保护客人的隐私是职责。
温亭湛走上前,将一物递给那男子:“我要知道买走铃铛之人。”
那男人先是蹙眉,待看清温亭湛递上去的洞悉时,连忙从里面走了出来:“小公子和姑娘稍坐片刻,我这就去查一查。”
然后还叫了跑堂的上茶,夜摇光坐下来,看着回到后面快速去翻档案的男人,不由凑近温亭湛:“你给他看了什么?”
温亭湛打开给夜摇光看,竟然是一个印章,印章的图案非常的复杂,但是中间是一个繁体的尧字,收回手温亭湛便解释道:“这是永福侯的私印,东麓当铺乃是仲家的产业,遍及各省各县各镇。”
“你们两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噗咳咳咳……”温亭湛正将跑堂端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听到夜摇光的话,便喷了出来,咳了好一会儿,取出手帕擦了擦嘴,才无奈的看了夜摇光一眼,对于夜摇光用词的能力,他已经无话可说。
夜摇光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扬了扬眉。
这时候那男子捧着一个翻到一页的册子走了过来:“小公子,您看,这就是买走铃铛之人留下的存档。”
“一百两黄金!”真是舍得啊,夜摇光当先看得是交易价格,夜摇光觉得若非知晓这个铃铛的不同之处,绝无可能是这样大的数额。
第190章 取名钱磊
“秀州人。”是路引登的记,温亭湛看着寥寥几笔的信息微微皱着眉头,“这恐怕不是真的信息。”
“何以见得?”夜摇光疑惑,她没有看出有作假的痕迹。
“路引是真的,但未必是买走铃铛之人。”温亭湛指着路引上面,“你看这里写着于秀州至豫章郡十月归,日期是去年八月十日,今日是六月初一,也就是还有九日必须赶回秀州,从这里快马加鞭九日也未必能够回到秀州。”
古代的路引和现代的护照非常的相似,古人对户籍制度非常的严苛,不允许人轻易的离乡,若是没有路引,离开家乡的人完全可以被异地官府下狱。当然也不会非常苛刻,比如这份路引写着秀州到豫章郡,但是凭着这张路引,他可以去很多地方,这是没有限制的。但是规定了六月十日必须回到秀州这就是绝对的限制,若是他在这个日期没有回到秀州,其他地方不盘查还好,一旦盘查就会被扣押。正常人,如果不是急事耽搁,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尤其是这是个商人,不管是前来进货还是倒货这都是一个大忌。对方还有闲心情逛当铺,自然不是急事,不急还不敢这回家,这就不对劲了。
“可我们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信息。”夜摇光知道温亭湛说的对。
“先去东升客栈。”存档上面有写购买者站住之地,温亭湛细长的手指点在这里,“去看看再说。”
“既然路引都是‘借’来的,这个地址恐怕未必真实。”夜摇光蹙眉。
“路引哪里那般好‘借’?这人‘借’路引如果只是为了铃铛,那么就只能是在看到何贵来当铺时盯上了,可是他没有路引,故而去顺了一个,而他是不到一个时辰就赶了过来,说明他的时间非常的紧迫,这样短的时候,他又心急取走铃铛,写住在何处是,脑子里第一反应要么就是他真的住的地方,要么就是他得到路引的地方。”温亭湛用他揣摩人心的思维解释给夜摇光听,“我更偏向于是路引真正主人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