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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在心中思索了好一段时间,而古应春看着李敬一脸深思的模样,也就没有打搅,只是在旁边摆弄这手中的茶杯,不时的还喝上那么两口,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李敬终于下了决定,于是抬头看着正在望着自己的古应春,说道:“这件事情你放心,我去和孙公公商议一下,要是实在不行的话,看能不能将大仓中的陈粮拿出来,只是不知道仇先生是否愿意要那些粮食。”
“既然大人答应帮忙,我这就回去告诉仇先生。这是先生交给我的庄票总共是五万两,先生说算是定金。”
“那好吧,送客!”李敬和古应春道别后,让下人将古应春送了出去。
“去将刘师爷请过来。”李敬吩咐道。
这个刘师爷真名叫作刘明善,和多数的师爷一样,他也是屡次落第后才当上了师爷这个行当,可是这刘明善却是一个颇为能干的人物。来到李敬的手下后,将这应天衙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一应事务全打理的妥妥帖帖,所以也是很受李敬的重用,这次将大仓中的存粮卖出,关系重大,所以李敬像要找刘明善商议一下。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模样,面容白皙清瘦,在下巴上还有不短的胡须,一双眼睛中不时的掠过聪慧的神光,让人看到后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很精明,就像是一把剑,锋芒毕露。
李敬一看原来是刘明善到了,示意刘明善坐在自己的身边。刘明善坐在了方才古应春所在的那个位子上,听古应春将事情说完后,刘明善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大人,小人觉得这中间一定不简单,先不说别的,二十万两银子的粮食也就是二十多万石的粮食,要是都换成是白米的话,足足够京师百姓小半年的口粮,那个仇铭心要这么多的粮食做什么?”
刘明善看了看李敬交给自己的银号庄票,这是古应春走的时候留下的,庄票是永盛钱庄开出来的,钞花,印章都全,绝对是真的。可是刘明善的脸上却难看起来。
“不知道大人你可知道这永盛钱庄?”
“嗯,以前倒也听说过,听说信誉还算不错。”
听完李敬的话,刘明善接着说道: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这永盛钱庄已经被原来店中一个姓张的档头给鸠占鹊巢了,听说自从永盛钱庄的老板死后,这个姓张的档头凭借自己的手段,将那家的寡妇迷得神魂颠倒,将钱庄的事情都交给了他。所以说现在永盛钱庄实际上已经变了掌柜的了。”
“可是那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干系吗?”见刘明善说起了永盛钱庄的事情,李敬好奇的问道。
“以前的掌柜在世的时候,钱庄还算的上以诚为本,可是谁这个姓张的现在,人财两得还不满意,竟然坏了行规,往外发了太多的银票。可是据小人所知,永盛钱庄只有十多万的本钱,可是这次却还敢开出二十万两的庄票……”刘明善并没有再说下去,到这个地步,他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听刘明善如此一说,李敬的脸上阴沉下来,
“照你如此一说,这些庄票如同是虚设了?”
“不能那么说,因为如果咱们抢先将这些庄票兑现的话,还是一样的用。”
忽然间李敬问了一句:“那这件事情古应春应该也是知道的了?”
刘明善一惊,可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回答道:“古老板身为应天一代银号的行会的会长,应该知道。可是钱庄的事情,还是要看钱庄的老板,说起来永盛钱庄只有十多万的本钱,可是那是在明面上的,到底人家银号内有多少钱,除了银号的老板谁又能知道呢。”
刘明善说的很委婉,间接的替古应春辩解了几句。
第八十章 永盛钱庄(3)
可是尽管刘明善如此说,李敬的心中却还是有了点芥蒂,
“那你的意思是说,古应春是知道这庄票有可能兑换不了的了?”语气很是不善。
刘明善听见李敬这样说,知道李敬已经对古应春起了疑心,可是自己平日也没有少收古应春的好处,这个时候自然是要为人家说好话的。
“大人,小人看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想古老板是个精明绝顶的人,怎么会办这样的事情呢,我看这中间恐怕还有其他的隐情。下去后,小人找人仔细查查。”
李敬的脸上的怒色在听完刘明善的话后,也渐渐的消失,细想平日里,古应春对自己是尊崇有加,逢年过节的礼物从来都是极其丰厚,怎么想古应春也不会害自己,这才宽心。
“那样也好,你去查一下,看是怎么回事。”
“是,大人。那要是没有什么吩咐的话,小人告退了。”
“嗯,下去吧。”李敬挥挥手说道。
刘明善转身出门,可是他却并没有依言找人去调查,而是从应天府衙的后门出去,去往了古应春的家中。
到了古家,古应春早就在等着他了,见到他到来,连忙引到了书房,问道:
“刘师爷,事情怎么样?”
古应春对仇铭心将永盛钱庄的庄票交给自己,还要自己用这些去和官府打交道,可是古应春心中明白,官府中的人都是些人精,对永盛钱庄的名声,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呢。要是将这些庄票就这样交给李敬,可是要是将这些庄票换成是其他钱庄的银票,以后被仇铭心知道了,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误会,思前想后,古应春还是决定孤注一掷,将那些庄票原样交给了李敬,可是又为了自己照想,他又找上了刘明善,让其为自己周旋。所以才有了刘明善来找古应春这庄子事。
“事情总算还是在控制中,不过大人对你这次的行为还是颇有不满。”
听刘明善如此一说,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这件事情我也是没有办法的,那个仇公子是大人的特意吩咐不能得罪的人,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古应春只是和刘明善客套的说着,可是内中的事实却是丝毫不透露。
刘明善虽然说不知道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也绝对不相信事情就真的像古应春所说的那样简单,于是试探着问道:
“那依古老板你看,那个仇公子是什么意思呢?”
“依我看,可能是永盛钱庄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所以才想要整整这永盛钱庄。对永盛钱庄你也是有所耳闻的,他们欺客的事情时有发生,而那个仇公子又是一个不喜欢张扬的人,所以可能是在永盛钱庄那里受气了。”
刘明善也是一个精明的人物,古应春话中的意思他也听得出来,只是在心中替永盛钱庄可惜,得罪了古应春这样的人,看样子这次永盛钱庄是要大难临头了。
因为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事情,刘明善不一会儿的时间就起身告辞,而古应春自己是少不了一番酬谢,而当刘明善怀中揣着古应春给他的二百两银票满意的赶回应天府衙的时候,仇铭心却在和一个年轻的儒生坐在了秦淮河旁边的一个酒楼中谈天论地。
这家酒楼就在我所住的盛泰客栈不远处,处黄金地段,再加上飘香四溢的招牌菜,自然是生意兴隆,食客众多。
面前的年轻儒士,姓顾,名宪成,字叔时,号泾阳。要是熟悉明朝历史的人都应该知道他,东林党就是他一手创办的。
所以今天在客栈遇到他的时候,我很是兴奋。我从古应春的家中回到了客栈,可是因为百无聊赖,所以就在客栈的下面要了几个小菜独斟独饮,消磨时间。可是谁知道却有一个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我本不以为然,以为只是经过,可是谁知道他竟然就停在了自己的桌子旁边,问道:
“这位兄台,请恕在下唐突,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兄台。”
抬头一看,是一个白面无须的书生,眉宇间有一种正气。说实话,对这个时代的儒生,我并没有太多的好感,要么是些用学问做敲门砖的伪君子,要么就是食古不化的死顽固。可是看眼前这个人还算顺眼,所以也就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他就坐在了我的对面,坐下了后,接着说道:
“在下姓顾,名宪成,字叔时,本是无锡泾里人士……”
我抬起手制止他再说下去,说道:“你是谁,叫什么,都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在下听闻阁下想要将这盛泰客栈买下,不知道是否有这么一回事?”
一听他这么说,我大约就知道他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了,扭头看望门口的柜台处,正好和钱顺望向这里的目光对个正着,钱顺看到我在看他,立刻转开了目光。
我回头看着眼前的顾宪成,忽然间想起了些什么,仔细一想,顾宪成,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创办东林书院而被人尊称“东林公子”。听说他六岁就进私熟读书,即聪明,又刻苦,而且怀有远大抱负。听说他在自己所居陋室的墙壁上题了两句话:“读得孔书才是乐,纵居颜巷不为贫。”
颜回,是孔子著名的学生,家里十分贫穷,但他不以为苦,师从孔子,刻苦好学,以学为乐。顾宪成以颜回自喻,表达了自己的苦乐观和贫富观,希望做一个知识的富翁。
要真是他的话,那他就应该是上个月来应天赴试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盘桓在这应天,不会也是留恋这秦淮河的***吧。
仔细观察他的话,就可以看出顾宪成身上的儒衫已经颇为陈旧,只是洗得干干净净,而且外表也能看出,他的生活过的并不宽绰。
“那和阁下有什么关系吗?”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这……”被我如此一说,顾宪成一下子哑口无言,虽然说比起四书五经我远远比不上他,可是对这种迂腐的书生,是不能客气的。
“可是你却和官府勾结,强逼着掌柜的将这客栈卖与你,你难道就不觉得有失公平吗?”顾宪成气愤的说道。
看了他一眼,在看周围已经有些客人在看我们这里了,于是起身,丢了点碎银在桌子上,转身就往客栈外面走去。
可是顾宪成却紧紧的跟在我的后面,最终还说着不知道是那本书上的大道理。
出客栈后右转,不远处就是一处酒楼,名曰:飘香居,我丝毫不迟疑的就跨步进去了,到了里面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上到了二楼,找了一个临着窗户的桌子坐了下来。而顾宪成也跟了上来,还是坐在我的对面。
从窗子中望出去,就是秦淮河,此时外面的秦淮河上有不少的花船在河上游玩,丝竹管弦隐约可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顾宪成说道。
“我记得有一副对联是这样说的,‘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不知道是不是你写的。”
一谈起诗词对联这些文人必备的才艺,更何况是自己的作品,顾宪成的脸上顿时有了一点的傲然之色,可是他口中还是谦虚的说道:
“那只是在下一时兴起所做,那不上台面的。”虽然他最终如此说,可是脸上的喜色却能让人看出,他心中的喜悦。
果然是他!他在十几年后可是一代大儒啊,可是现在他还只是一个没有中举的穷书生。
“上个月的考试参加了吗?”我问道。
顾宪成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愧色,讪讪的说道:“参加了,只可惜在下学业未精,只落得个名落孙山。”
顾宪成名落孙山,这我倒是没有想到,可是看他现在窘迫的样子,多半是没有回家的盘缠了。于是我问道:
“那顾公子怎么不回家呢?”
“这……在下只是囊中羞涩,难以还家,所以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