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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奴家唱得不好,如有冒犯处,还望老爷原谅。”
如此的美丽,我看尤怜的女子,为什么会独身来到这酒楼,为什么她要唱这首《木兰歌》呢。
从口袋中拿出了一锭二十两的银子,轻轻的放在了那女子面前的桌面上,说道,
“姑娘的歌声很美,让在下听了后颇为感动,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能帮上姑娘。”
可是那女子却拼命的摇着头,还哭着说道,
“奴家不是卖唱的,奴家只是有件事情,请先生帮忙。”
我和她素昧平生,不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情,于是怀着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在下能为姑娘做些什么?”
“奴家叫高秀秀,家父就是前任首辅高拱。当日,先生你在真空寺送家父的时候,奴家见过您。”
当日在真空寺,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高拱的身上,对他的家眷却没有太多的关注,谁知道半路杀出了个张居正,让我本来打算和高拱商量的事情,只好作罢。可是高拱的女儿来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原来是高姑娘,不知道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奴家是和姐姐的公公曹侍郎一起回来的,父亲说要奴家留在京师,可是一直到方才奴家才见到先生。”
“你父亲让你留在京师有什么事情吗?”对高拱将自己的二女儿留在京师,我感到颇为不解。
“这正是奴家要求先生的事情,家父知道冯保对家父恨之入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让奴家留在京师,探听消息,家父还交待,说是要有什么事情,就找先生,还说只有先生能帮上忙。可是奴家一个弱女子,要不是今天在这里见到先生,奴家就会去先生家造访了。”
“哦,难道冯保又要有什么动静吗?”我刚从宫中出来却一点也不知道,难道是冯保还没有和李太后说?
“冯保要将我家赶尽杀绝,他在谋划着再找大臣参奏家父,说要让我高家满门抄斩。所以奴家才来找先生,幸亏上天有眼,让奴家在街上见到了先生。”
因为天已经不是太早了,酒楼的客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楼上也有了不少的客人,他们的目光不时的就飘向我这里,所以我起身说道,
“这里人太多了,不是说话的地方,高姑娘你要是不嫌弃的的,就和我到寒舍歇息一下,到时候再详谈。”
“奴家听先生的。”高秀秀也起身,抱着琵琶在我后面下楼。
从这里到我的家中其实并没有多远,要是就我自己的话,我会选择步行回家,还能顺便的活动一下筋骨,可是顾及到高秀秀那三寸金莲如何能承受得住那么远路的折磨,所以到了楼下,我让小二去寻两顶轿子来。
这个时候,酒楼中已经有了不少的人,有不少的人都在对高秀秀行注目礼,让这以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涨红了脸,可是却另有一番引人的风味。
第六十七章 风云再起 (3)
还是银子的作用大,店小二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还领着两顶四人抬的轿子,我和高秀秀乘上了轿子,去往了我在纱帽胡同的家里。
因为路程算不上太远,所以只一会儿就已经到了,领着高秀秀到家中。虽然说搬到这里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可是因为事情繁多,所以一直也就没找些下人,这偌大的院子就显得格外的空旷,往往有客人来了,还要春兰和夏菊她们两个内院的的丫头出来招呼客人。
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当戌初时分,领着高秀秀到了后院的偏厅中,回来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遇见了孟冲,所以我倒也不怕没有人过来招呼。
对孟冲我是很满意的,这个曾经的大内“管家”将我这个蜗居治理的井井有条,虽然手下只有寥寥数人,却能做出这样的成果。
“高姑娘请坐。”
我和高秀秀分坐在两边,春兰端着两杯茶水进来了,
“老爷,用茶,”将茶杯放在我旁边后,春兰又走过去,“这位姑娘,请用茶。”
“春兰,这儿没什么事情了,你下去吧。”我说道。
“是,老爷。”春兰唱个喏,转身下去了,出去的时候还将房门带好。
“高姑娘,你所说的冯保要再次加害高老先生是怎么回事?”
“仇先生,前天在真空寺,张居正去为我爹爹送行,其实是为了撇清自己的干系,可是他的这些小算盘那能瞒过爹爹的眼睛……”
听高秀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一说,我才知道了其中的细节。
原来张居正去找高拱,纯粹是为了撇清自己和高拱被革职返乡的干系。而且挨于朝廷中素来和高拱交好的大臣的请求,张居正上疏为高拱求情,可是谁知皇上却以“卿等不可党护负国!”批复内阁。
而张居正就将整个事件都登在了次日发往各个衙门的邸报,张居正签发这期邸报原已存了洗清骂名开脱责任的用意。可是也许是因为这还不足,所以才有了他为仓促南归的高拱送行这么一出戏。
可是欲盖弥彰,个中干系,谁又能看不出呢。此举也只不过是用来隐瞒老百姓的。
高秀秀站起身来,却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襟中,这让我不由一怔,不知道她意欲何为。正在猜疑间,高秀秀将从怀中拿出的那件物什递给了我,说道,
“先生,这是刊有张居正奏疏的邸报,和爹爹的一个门生弄来的张居正的草疏。”
听高秀秀如此一说,我也没太在意,只是将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邸报上,
“……臣不胜战惧,不胜遑忧。臣等看得高拱历事三朝三十余年,小心谨慎,未尝有过。虽其议论侃直,外貌威严,而中实过于谨畏。临事兢慎,如恐弗胜。昨大行皇帝宾天,召阁臣三人俱至榻前,亲受遗嘱,拱与臣等至阁,相对号哭欲绝者屡。每惟先帝付托之重,国家忧患之殷,日夜兢兢。惟以不克负荷为惧,岂敢有一毫专权之心哉!……”
看这疏文中确实还算是有点真情蕴含其中,张居正在这疏文上没少下功夫,只可惜朝中现在真正掌权的是那个精明的李太后,这个女人睚眦必报,高拱的事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根本就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看完了这片疏文,我看其他的都是些官场上的表面文章,所以就没看,而是翻到了下面的那张文书上。
这是一份吏部转用的移文笺纸,不过既然是高拱的门生所给,有这种吏部的笺纸,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可是看上面的的东西,却让我大吃一惊。
“……朕诫谕诸臣,从今后,其尚精白乃心,恪恭乃职……”
良久,我才问道,
“高姑娘,这草诏。不知道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先生,奴家这东西都是爹爹的一个门生给的。”
“哎~”我叹道,“这草诏中隐藏着腾腾杀气,这绝不是皇上所拟,多半是张居正所为。他这是要将高老在京师的人脉切断。”
“爹爹也是如此说的,所以奴家才又回到了京师。还有那冯保暗中派人将奴家家中监视了起来。”
“那高姑娘到京师,就没人监视吗?”听高秀秀如此一说,我不由的有点担心,要是因为这个和自己不相干的女人,将自己陷进去,就不划算了。而且她方才的举动让我也对她有了一点疑心,毕竟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奴家是在真空寺和爹爹分开的,这几天都住在姐姐家中,要不是老管家高福托人带信,奴家也不知道家中竟然会被人盯着。”高秀秀好似是看出了我的担心,所以才说出了这些,不过看着高秀秀,对眼下的局势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而且现在情势不明朗,思索再三,我还是决定对这次的事情,只作壁上观。
“高姑娘,想我一介草民,虽然说有点银子,可朝中的事情不是我该管的,也不是擅长的,我想这件事情不是我能帮上忙的。”
听见我如此一说,那高秀秀眼中顿时雾气升腾,
“爹爹说先生不是平常人,要奴家有难题的时候,来找先生,难道先生就见死不救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高姑娘,在下也是很为高老的事情难过,可朝廷的事情,不是我一个商贩应该过问的,所以,很对不住,这件事情,恕在下无能为力。”
高秀秀用泪汪汪的眼睛盯着我,眼中满是祈求的神色,良久才说道。“奴家打搅先生了,奴家告退。”
我起身将高秀秀送了出去。看着她上车远去,我心中的疑惑却随着她的离去而升起,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虽然她说自己是高拱的女儿,可是一个身居闺阁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计,从一见面言语间她就流露出想要我为高拱效力的意思,要知道即使是当日去见高拱,那也是因为我看上了他手下网一样的人脉。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是要泡汤了,不过无论这个高秀秀是谁,从她手中那张草诏,可以看出来,张居正是要对高拱的手下动手了。
京察,一个多么简单的字眼,可是却将掀起满天的风雨。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样子张居正是要拿高拱派系的官员开刀了。
回到了后院,却遇见了凤鸾,看见我,凤鸾的脸上升起了笑容,调笑道,
“相公,听春兰说,有位面生的姑娘,来咱们家了,怎么不引见一下啊。”
听凤鸾的话,我却似乎闻到了那浓浓的醋味,看来即使是豪爽如凤鸾,也有吃醋的时候。
上前将凤鸾一把抱住,凤鸾生气似的想要摆脱我,
“生气了?哈哈,没想到你也会吃醋,不过你现在的样子还真好看。哈哈。”
“你还笑。”凤鸾将手伸在我的肋下用力的掐了我一把。
“哎呦!好疼,我不敢了。”我连忙求饶道。
我抱着凤鸾坐在了椅子上,凤鸾斜坐在我的腿上,双手拦着我的脖子,看着我说道,
“说,那女人是谁?”一副争风吃醋的模样。
“我也说不好,不过她说自己是高拱的小女儿,她来找我是为了高拱的事情。”提到了高秀秀,我收拾心情,正色说道。
听见我如此说,凤鸾也不再和我打闹,问道:
“相公,难道你觉得她有什么不对的吗?”
“她出现的太突然了,今天早上我在酒楼,她出现在我的眼前,说自己是高拱的女儿,而到了家中,她让我觉得她绝对不简单,”我缓了口气,才接着一字一顿的说道,“她手中有张居正发往各部的草诏,这要是被官府的人知道,是要杀头的。”
“那相公以为该怎么办呢?”听我这么一说,凤鸾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
“尽管她没说要我做什么,可是听她的语气,是想要我和她一起对付张居正,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所以就拒绝了她。可是那份草诏我也看了,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也只好走着看了。”
“相公,不要再在这个上费心了,大不了咱们远走高飞,谁能怎么着咱们呢。”凤鸾安慰我说道。
也许是凤鸾的安慰真的起了作用,我觉得心情轻松了一些,确实大不了我一走了之,这个身份本来就是假的。
和凤鸾从偏厅中出去,我叫来了富贵,想要知道王家最近有什么动静。
“富贵,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坐在椅子上问道,凤鸾本来要回后院的,可是我让她留下,一起听听。
“老爷,陈海他们说书卖得很好,只是不如前几天那么旺了,还有就是最近有人看见王达和张家的孙少爷张鲲常常见面。”
王达和张鲲?这倒是一个有用的消息,这两个人不知道勾搭在一起,想要做什么,不过王家刚刚失去了高拱这个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