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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匆匆的吃完饭后就去往了武清伯府上。
“原来是仇先生啊,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让你亲自来咱家啊?”对我的到来,李伟感到了一丝的惊讶。
“武清伯,这次在下来说为了高拱被罢免的事情来的。”我直接就奔往主题。
第六十三章 真空寺高拱远行(1
“先生这件事情,咱也是刚刚听说的。”李伟说道。
可是对李伟的话,我一点也不相信,他是当朝的第一国戚,这件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就知道这么一点的,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这个泥瓦匠出身的国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心思,恐怕是有人教的了。
“武清伯,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过您要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话,我就没有办法了。”我故意危言耸听的说道。
“先生……不是咱不说,是冯公公告诉咱们,说不让你知道……”在一边的李高说道。
李伟瞥了李高一眼,呵斥道:“你插什么嘴!”
李伟的行为告诉了我,看样子李太后这个精明的女人对我还是不信任,否则也不必瞒着我了。
“国丈,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我深受皇上和太后的恩宠,所以这件事情又必须说。”
“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啊?”李伟不以为然的说道。
见识短就是见识短,看样子李家的人以为这次将高拱赶走就万事大吉了,可是真正的危机才来到,要是没有危机的话,我倒是可以制造点。
“李老太爷,高拱在朝中经营多年,手下的党羽众多,朝廷如此公开的将高拱罢职,恐怕以后就要有不少的麻烦了。”我略有感叹的说道。
“他们又能干什么。”李伟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看了看这个武清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将要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中。与其在这里对牛弹琴,还不如回去准备一下自己的事情。
因为和李伟没有说和,所以我就没有再在武清伯府上和李伟父子过多的争论,反正那样子是没有什么作用的,所以我干脆就早早的告辞,在和李伟父子寥寥数句就离开了。
对于高拱我倒是想要去看看,不用打听我就知道高拱是从那里走的。虽然他们是尽量捡着偏僻的路走,可是还是有不少的人围观,都想要看看这个昔日运筹帷幄参佐帝业有吐握之劳的社稷干臣,今日又是什么模样。
看到高拱夫妇现在竟然只是座着一辆牛车,车上是一些细软,而高拱躺在车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围观的人莫不感慨唏嘘。
我只是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对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人,现在看来他比当初苍老多了,连头上的白发似乎也多了不少。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呢,不过看他脸上不时流露出的愤怒,我猜测他是在想着自己这次莫名其妙的被罢职。至于他是不是想到了这次是张居正和冯保联手所为,那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天很热,这个时候的太阳虽然不能和盛夏的相比拟,可也是相当的毒辣,看上去高拱虽然没有什么,可是看的出,他身边的高夫人却已经忍受不了这毒辣的日头了。尽管高拱的管家高福撑开了一把油纸伞,还用浸湿的毛巾不时的为她覆着额头。
不过护送高拱的缇骑兵却一点也不体恤这个曾经的首辅,他们不仅不找个地方让高拱夫妇休息一下,还催逼甚紧迫为刁难。
上去问了一下,我知道高拱要经过离玄武门不到五里多地一个叫做真空寺的小集镇,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大约就是大约午牌时分了,想来要在那里用午饭,那里人也少,从那里再住前走就算离开了京畿踏上了直通河南的官道,倒是个送别的好地方。
我没有乘轿子,而是另外找了一个一辆马车,提前去往了那里,因为我又有了一点想法。
坐在车上才一会儿我就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在有篷的马车中尚且如此,那么高拱夫妇的处境可想而知,年老体迈,在加上热辣辣的日头没遮拦地直射下来,路边地里的玉米叶子都晒得发白。。
而一出正阳门,便都是凸凹不平的土路,一连多日未曾下雨,路面比铁还硬,坐在车里前倾后仰东倒西歪骨头像要散了架,真他娘的难走,真不知道我这是哪根筋又错了,竟然想要来见见高拱。
因为是轻车熟路,所以车夫很快就拉着我来到了真空寺。真空寺夹路一条街上有二三十家店铺,听车夫说这里也真的有一座真空寺,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下了车我却发现街上已经站了一个人,只见那人身着三品官服,脸上却是一脸的焦急,不时的望望我来的地方,我下车的时候,他还看着我,只是看见是我后,眼光又转向了我身后的官道。
看样子他是在等着高拱,于是我上前搭讪,弯腰作揖,问道:
“在下仇铭心,不知道这位大人是哪位衙门的呀?”
“哦?你就是京师水晶坊的仇铭心?”那人冷冷的说道,可是对我的问题却避而不答。
“是的,不才正是,不知道这位大人是不是在等高拱高大人?”我接着问道。
“我从来不和与阉人为伍的人讲话。不知道冯保那个阉人让你来这里做什么啊?”那家伙看着我不屑的说道。
原来如此,我说就是你官职再高,也不应该如此的盛气凌人,不过看他对冯保的态度,他和高拱的关系倒是肯定不一般。
“大人误会了,小民来这里,纯粹是想要送送高大人。”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大人,小民和冯公公并没有深交。”我看着那个人淡淡的说道。
“没有深交?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童啊?你和冯保那厮的干女儿相好,以为我不知道啊!”
我没有再和他争论这些,只是也站在了他边上,静静的等着高拱一行人。
走了这半日的路,高拱一行已是口干舌燥肌肠辘辘,高福正想上前和这拨催逼甚紧的缇骑兵的头目,一个态度蛮横极尽刁难的小校打个商量,在这小镇上吃顿午饭稍事休息,等日头偏西后再上路。
要是按照行程的安排,来到这里本是应该休息的了,可是那个小校早就得到上面的吩咐,要高拱在路上不能好过,所以他丝毫没有要在这里停留的意思。
可是看见在街上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着青黑色的蟒袍,一个身着锦衣,两个人一贵一福,看样子都不是一般的人物,等在这里多半是为了高拱这个老头子。
走进了一看,那个身着官服的人和那个锦衣男子都很面生,不过那官服,自己却是认识的,是朝廷的三品官服,不能小视;自己虽然没有什么眼光,可是对那锦衣男子的一身穿带,却也知道看出都不是凡品,恐怕价值不凡。
要是平时自己这个没有品级的小军官见了朝中的三品大员,早就避让路旁垂手侍立,可是现在情形不同了,自己令皇命押送高拱回籍,官阶虽卑,钦差事大。因此小校连忙翻身下马,却不但不避道,反而迎了上去,拱手一揖问道:
“请问这位大人是哪个衙门的?”
“本官乃是刑部右侍郎曹金。”
曹金!我想起来了,富贵和我说过,他是高拱的姻亲。除了高谦那个早早就逝去的父亲外高拱还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曹金的儿子。
“啊,是刑部的,”那小校一听,这个衙门和自己的差事有点瓜葛,忙堆起了笑脸,问道:
“不知道大人来这里有何贵干啊?”
曹金也不敢计较这小校的无礼,而是将小校拉住,把他拉往了避人处,还说道:
“来,我们借一步说话。”
曹金往哪小校的手中拍了一个银锭,说道,“这二十两银子,算是我曹某人慰劳兄弟们的。”
“大人,这怎么使得,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呢?”小校忽然间得了这大一笔财喜,高兴之余又有点惊讶。可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却早就将那锭银子揣入了怀中,还回头看了看是否被自己的手下看见。
曹金瞧了瞧歇在日头底下的牛车,以及疲惫不堪的高拱夫妇,说道:“实不相瞒,牛车上的高拱是我的姻亲。”
“啊,原来如此,”小校顿时收敛了笑意,盯着曹金问,“曹大人想要怎样?”
“你看,日头这么毒,让牛车歇下来,在这儿吃顿午饭再上路,你看如何?”
小校也是饥渴难挨,想歇下来打尖吃饭,但他更想趁机敲诈曹金一把,便故意卖关子说道:
“曹大人,这个恐怕不成啊,出京师时,俺的上司一再叮嘱,要尽快把高拱押出京师地面,更不许他同任何官员接触。为了怕吃午饭误事,出发前俺已安排弟兄们都随身带了煎饼。”
曹金赔笑说道:“校爷,你好歹通融通融。”
我心想,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可是却在旁边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眼看着曹金和那小校在那里讨价还价。
小校拿捏的答道:“不是我不肯通融。只是一停下来,出任何一丁点事情,干系都得俺担着。俺总不能为了区区二十两银子,赔搭上身家性命。”
我一听就知道,这小校是嫌银子太少借机敲竹杠,这是我出面的时候了,于是上前说道:
“这位军爷,就吃一顿午饭,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情的,你要是怕上面责怪的话,回头我和冯公公说一声。”
小校回过头来看着我,惊讶的扫视了我几眼,问道:
“这位是……”
“哦,在下仇铭心,一介草民。”我看着那小校说道。
“原来是仇老板啊,既然你也说话了,小的也只好卖这个人情了。”
“那我这里先谢谢这位军爷了。”
“仇老板,你太客气了。”
“那……”我看着高拱所乘坐的马车说道。
“弟兄们,停下来了,歇息一下,吃一顿饭。”
“曹大人。”我对曹金说道。
“不知道仇老板有什么指教啊?”曹金愤愤的说道。
我在心中笑了一笑,都一大把年纪了,火气还是这么大。
“不知道大人在那里摆设的宴席,在下匆忙之间也来不及置办,所以只好让大人你破费了。”
虽然对我有气,可是说到了高拱用午饭的事情,曹金还是没有含糊,领着我们来到了街上的一家酒楼,这家酒楼庭荫匝地,大堂里窗明几净,清风徐来。没有想到在偏僻之地还有这样雅致的地方。
之所以来到酒楼,是因为朝廷给高拱的待遇是罪臣的待遇,而不是正常的辞职还乡,因此高拱不能住入驿站。
因为一个上午的赶路,高拱一行人肯定都已经累的人仰马翻了,尤其是高拱夫妇,多年来享福惯了,那里受过这样的罪。所以他们就先在酒楼的偏房中休息,而曹金对我爱理不理的,我也懒得去找他,索性来到了楼下。
楼下的是押送高拱的缇骑兵们,现在一群人都是衣衫全解,敞露这健壮的胸膛,大肆的喧哗,还有人正在大碗大碗的喝着,只是不知道是水,还是茶。
看见我从楼上下来,那个小校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说道:
“仇老板。”
“兄弟们辛苦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算是给兄弟们的一点茶钱了。”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号票,票子是京师皇庄的,能在任何地方兑现。
“仇老板真是大方,俺这里代兄弟谢过你了。”那小校说道,可是语气中却有一点的可惜。
恐怕是在心痛钱吧,我笑了笑,接着说道:
“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和那小校来到了没有的地儿,我才说道:“高大人怎么说也是个朝廷的重臣,所以路上还要你们多加照顾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