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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为了朝廷的事情!何心隐在湖北让官府被抓起来了!”
“相公所说的可是那个弟子满天下的何心隐?上个月他不是被荆江的知府抓了,然后又给放了吗,这次恐怕又要放人了。”
我摇摇头,有些感慨地说道:
“上次是因为何心隐在张居正父亲的葬礼上面送水厄(一种凶兽,水厄代表灾祸),张居正怎么会背黑锅处理何心隐这种刺头呢,可是这次不同了,天下恐怕要有大的动乱了!”
我有些感慨地说道:
“我曾经在书中写出了三条建议,第一是清除朋党政治,第二是多用循吏少用清流,第三是清巨室,利庶民。”
凤鸾走到我的身后,双手放在了我的肩膀力道适中的按摩着,轻声说道:
“我看张居正不是全按照相公你所说的做吗!”
我冷冷一笑,说道:
“画虎画皮难画骨,他张居正缺的就是画骨之功!我本来期望他推进改革,给我们创造一个宽松的经商环境,可是没有想到因为张居正被发配到了这荒凉的小岛上面,清除朋党,我看他张居正就是最大的朋党头目!”
凤鸾听到我说这些,就开口安慰我说道:
“相公,我们只是一个商人,对朝廷的事情何必管那么多呢。”
我听到凤鸾这么一说,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让小皇帝言听计从的西席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这些我烦恼都抛到了脑后,站起来将凤鸾横抱起来走到了床上。
放下了床帏。然后将蜡烛吹灭,手下感觉着凤鸾细腻光滑的皮肤,自从生育了宝儿以后,凤鸾的身子就丰满了许多,轻车熟路的和凤鸾合为一体,凤鸾熟悉的呻吟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何心隐被抓的事情起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虽然说何心隐的思想有很多新颖的地方。甚至有许多资产阶级的思想,这对改观重农轻商的思想有很大的好处,可是我知道在中国要想改变一件已经根深蒂固的事情是何等的困难。
然而一条消息却引起了我的警惕,有消息说,何心隐之所以被抓起来是因为当初严嵩倒台就是这个何心隐的手笔。
当年的严老爹是何等的威风,在嘉靖皇帝面前获宠二十年而不衰,这是个奇迹。多少人想扳倒严嵩,结果如何?从夏言到杨继慎,一个个都被斩首西市。提起这些冤案,至今都让人心惊胆颤。
当初的何心隐本只是一介布衣,但他好谈国是,因在家乡建立“和萃堂”,纠集族人合力抗税,结果被江西巡抚派人前往捉拿归案打入监牢。偏偏这巡抚又是严嵩的亲信。那是何心隐的第一次牢狱生涯,后经友人营救,虽然出狱,但他从此就和严嵩结下冤仇。
从此后他悉心研究朝廷中那些倒严官员的经历,认为这些官员都是意气用事。是拿脑袋撞南墙,而不擅于使用四两拨千斤的智慧之方。何心隐看准嘉靖皇帝酷爱斋谯,迷信方术的弱点,花重金买通了深得嘉靖皇帝宠信的道士蓝道行。
一日,嘉靖皇帝就榆林关外的虏患把蓝道行请来扶乱。蓝道行预先已知道严嵩也要就此事前来觐见。便道,“待会儿会有一个身穿蟒衣的花白胡子老汉要来与陛下谈这件事,此人虽干练有才,但下巴翘起,有克君之相。重用此人,恐怕对皇祚不利。”嘉靖皇帝闻听此言,心下闷闷不乐。
半个时辰后,太监来报严嵩求见,嘉靖皇帝准他进来,当严嵩进来跪下磕头时,嘉靖皇帝定睛看这严嵩,果然是身着蟒衣胡子花白,下巴翘起来如危崖耸峭。
想严老爹在内阁呆了二十多年,却就因为蓝道行这么一句话让嘉靖皇帝下决定整治了他,还在脑袋上面扣上了一代奸臣的帽子,可是要知道抄家的时候严家的财产和后来徐阶相比只不过十之二三罢了!
甚至还有有关王家案子背后的秘密,传言当初高拱能够东山再起就和王家有莫大的关系!
王家制造棉衣以劣充优,致使戚继光部的兵士冻死十九人,仅这一条,就该杀。更何况王家只是一个芶于盈利的商人却混迹朝廷,而且能在宰揆任免这样的大事上纵横捭阖,就更该杀。何心隐的情况同邵大侠一样,论讲学,他可杀,论干涉朝廷政事,就一定要杀!
可是我转念却就想到了我自己的情况,我现在和王家还有何心隐的情况何等的相似,似官非官,似商却又不单单是一个商人这么简单,而且我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密切,和太后的关系暧昧,更主要的是我曾经露出了要对付张居正的意思,如果说张居正不准备对付我,除非太阳西出,江河倒流!
随着我的命令传下,顾宪成在京师所有的活动全部都停止了,紧跟着就传来了武昌城中爆发了几次大的骚乱。
第一次是洪山书院的六百名学生发动个省就近私立书院的大批学生蜂拥而至,就连城里省府两所官学的学生也都响应参加,约摸有上万人,将大成路上的学政衙门围得水泄不通。城里头的一些地痞流氓等不法分子也趁机起哄捣乱,砸抢了几家店铺。甚至焚火烧毁了一些房屋。
虽然我和何心隐没有任何的交往,可是如果现在张居正顺顺利利的收拾了何心隐,安安稳稳的处理了这些事情,我估计他下一步就要对海外贸易这边下手了。
所以说只要何心隐不除,我暂时就是安稳的,让吴堂秘密的命令在当地的那些手下,买通了看守,让他们好好的照顾何心隐。
铺开宣纸,擎起了上好的狼毫,我继续苦练着自己的毛笔字,虽然说有了鹅毛笔,可是为了能够给宝儿他们做一个榜样,我还是决定将练字继续下去。
平心静气的在宣纸上面写下了几笔,不过就在最后收笔的时候,房门忽然间被打开了,吴堂面带惊容的出现在了门口,结果就是我的手腕一抖,雪白的宣纸上面就出现了一道乌黑的墨渍。
“老爷,出大事了!”吴堂说道。
我看了看因为吴堂的突然出现而失败的作品,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吴堂,出了什么事情了这样慌张,难道是天要塌下来了?”
吴堂苦笑了一下,随后回答说道:
“老爷,这次天恐怕是真的要塌下来了。”
我将毛笔放在了笔架上面,指了指一边的椅子说道:
“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这么慌张!”
“老爷,何心隐死了!”
“什么!?”我感到万分的震惊,没有想到何心隐真的死了,这个张居正可真是胆大妄为啊!明目张胆的就敢将这样一个名满天下的鸿儒给杀死,他这是在向整个士林挑战啊!不过转念一想,似乎张居正自从上任一来就没有对士林有过太好的脸色。
“湖北那边刚刚传过来消息,说是何心隐被一个死囚给掐死了。”
说到这个的时候,吴堂有些不敢看我,低下了头。
我看着吴堂,心中却十分的气愤,高声骂道:
“狗屁!何心隐怎么会和死囚关在一起的!他张居正明明是在借刀杀人!”
等我这边发泄完了以后,吴堂才接着说道:
“还有,皇上已经颁下诏旨,一下子查禁了全国七十五座私立书院,并讲明这还只是第一批,剩下的书院,一律限期解散。此后有谁敢私创书院擅自讲学者,坚决严惩不贷。”
我有些不耐烦,将手一挥,开口问道:
“京师咱们的那个书院呢?”
“还好老爷及时的通知了京师那边,所以咱们的书院早就散了,而且因为咱们的书院没有掺合到讲学的事件中,所以不会牵扯到咱们这边。”
第三百零一章 混乱(二)
一边为自己能够当机立断的下令将书院关闭,避免了被牵扯到这次的动乱之中,另外我也在为张居正的胆大感到了一阵的须臾。
这个张居正简直是要和全天下的读书人作对,不要说他一个为人臣子的首辅,就是贵为一国之君的皇帝,有些事情也不得不向士林低头,可是张居正竟然敢这样做,胆子不可谓不大。
将这件事情说完了以后,吴堂才补充说道:
“老爷,有消息说前任首辅高拱死了。”
听到这个,我感觉有些吃惊,开口问道:
“死了?说说怎么回事。”
吴堂回答说道:
“小人听说张居正回家葬父的时候曾经去拜会过这位老首辅,而且高拱也曾经和张居正密谈一番,说些什么就不知道了,不过张居正离开后没过几天,高拱就不行了,最后还是病死在床上。”
思索了一下,我才问道:
“朝廷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张居正上书查禁书院,而且还请求皇上恢复高拱恢复生前职位并赐谧号,不过皇上没有答应,最后也只是同意给予半葬的优恤,至于恢复职位并赐谧号,则坚决不允。”
我冷冷一笑,说道:
“咱们这位万岁爷为人最是记仇,上次高拱说‘十岁孩子如何能当皇帝’,现如今皇上能够给一个半葬。多半还是看在了张居正的面子上,一个有功于社稷忠诚于皇室的柄国大臣,死后如此凄凉,让人不由的心下恻然啊!”
吴堂却说道:
“小人不懂这些官场上面的东西,不过小人却也听说过‘君王寡恩’这个词儿。”
听到吴堂说这个,我不由的点了点头,说道:
“难道你有这样的见识。高拱最终还能够有个半葬的待遇,可是恐怕他张居正死后,他们张家不得善终!”
听我说这些话,吴堂不由的将注意力放到了门外,似乎是探查外面是否有人在偷听。我微微地一叹气说道:
“在一个贪墨成风积弊太深的官场,想做成一件事情,哪怕是一桩小小的改莘,都充满了巨大的阻力。廓清政治开创太平盛世。唱几句高调可以,若要身体力行义无反顾地推进,让大明江山固若金汤,让天下苍生尽被恩泽,则实在是太难太难。所以老爷我宁可在这尘世中沉浮,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张居正想要名垂千古。成为一个名垂青史的太平宰相,只可惜的是用错了方法。”
看了看吴堂迷茫的目光,我有些意味索然地说道:
“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呢,好了,你下去吧。让京师那边的人都给我小心了点,在这节骨眼儿上,谁要是敢给我惹事闯祸,我绝对不会轻饶他!”
“小人知道了。”
将吴堂送走了,我就开始思索。如何借助这件事情,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张居正最不该的就是在无意之间将自己推到了全天下士林的对立面去了,虽然说这中间我也出了不少的力,可如果不是张居正贪恋首辅之位的话。一切也不至于如此的发展。
廷杖的发生虽然是因为小皇帝急于立威,不过那些人可都是将张居正归为了罪魁祸首,张居正越是一意孤行,对我以后扳倒张居正越有利。
最终我还是让在湖北那里的手下用我的名义,给高家送去了一份厚礼,以后张居正倒台的时候,少不了还要高家的人出面,现在搞好关系总比临时抱佛脚要好上许多。
禁毁天下的书院,这件事情弄的大明朝上上下下沸沸扬扬,鸡飞狗跳地不得安宁,除了张居正手下的那些人以外,其他的官员都有不少的抱怨。
人都说多事之秋,好像应了这句话,今年的秋天真的没有这么容易过去,不知道是为了引人目光,或者还是为了其他,在禁毁书院的事情刚刚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朝廷又有了一条大的新闻传了出来。
就如同江湖卖艺的敲锣打鼓刚刚开演,观众也都十分注目的等着看好戏呢,忽然间对面来了一群跳脱衣舞的,所有人都被吸引过去了。
兵科给事中光懋参劾年初的辽东大捷乃是杀降冒功的事情!对于辽东大捷我虽然没有过多的注意,虽然是在年初,算得是件喜事,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如同过江的泥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