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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指,轻轻的弹动着,思索了一下,我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想知道你们意大利人能够买下我多少的货物?”
亚里基利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意大利人向来都是从广州雷家采购货物,虽然说仇先生你的货物要价要比他们的低一些,可是我们还是不能够买你的货物,除非你让利给我!”
我坚决的摇了摇头,回答说道:
“亚里基利先生,方才你也已经说了,我的货物比起他们的货物价格要低,这实际上是我已经让利给你了,再让利是不可能了的。”
听我这么一说,亚里基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犹豫,看得出来,他也想要趁这个机会为自己谋取一些利益,只是和威廉那些人的手段不同而已。
我接着说道:
“亚里基利先生,现在我们朝廷的形势模棱两可,谁也说不清到底海禁会不会开,也或者广东的海防司总督衙门会不会真的开设,如果海防司总督衙门真的开设了,那么雷家能不能继续和你合作还是未知之事,可是我现在却就能够答应你,即使是海防司的衙门设立了,我也能够丝毫不拖欠的将你的货物交付给你,而且价格还按照咱们事前商定好的。”
亚里基利听完了我的话显然有些东西,他犹豫着说道:
“虽然仇东家你所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和你们并没有做过生意,所以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等等才说吧。”
我微微一笑,说道:
“亚里基利先生,实话告诉你。今天荷兰的鲁尼先生已经把我今年的交易份额全都定下了,如果你不现在下决心的话,我不能保证等明天你下定决心的时候,我手中还有货物。”
停顿了一下后,我接着说道:
“虽然我不能够让利给你,可是我却可以帮助你圆一个梦!我可以让你成为你们国家最大的茶货绸缎商人,那个时候就算是你们国家的国王,身上穿的也是你贩过去的绸缎,喝的也是你卖出去的茶叶!”
听到我说这个,亚里基利的目光顿时就有了光彩,如同是葛朗台看到了金子一般。他认真地看着我,问道:
“仇东家你真的能够帮我做到?”
我微微一笑,说道:
“当然!以后的事实会证明我今天所说的都是真的,亚里基利先生,你是第一次和我们做生意。我也是第一次和你做生意,那么这样好不好?你们一手给我银子,我一手给你们所要的货物,财货两清,这样好不好?”
亚里基利思索了一下,开口问道:
“那不知道仇东家你能够给我们多少货物?”
我伸出手指,微笑着说道:
“三成!因为你们是神父的同乡,我决定给你们三成,大概有生丝十万担,上好的苏州丝绸五万多匹,还有景德镇的瓷器若干。和武夷山出产的茶砖五千多块,这些都是大概的货物,还有许多零碎的东西,亚里基利先生可以在清单上一一看到。”
我刚刚说完,亚里基利就猛然站了起来。他兴奋地看着我,说道:
“仇东家,我这就派人回去通知我们的人准备银子,希望你能够遵守诺言。将这些货物都给我们留着!”
“我们中国人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言必信,也就说是说出去的话就要算数,既然我答应了亚里基利先生,那么我就一定会等你的消息!”
将这个和但丁同姓的意大利商人送走了以后,我的心情终于痛快了一点,不是因为我多么的聪明,手段多么的高明,而是这样临时拼凑起来,各怀鬼胎的联盟就如同岌岌可危的楼房,一阵风吹过来就有可能吹垮。
利用意大利人来让鲁尼就范,同样的手段让这个意大利的商人也答应了和我合作,毕竟赚钱才是众人的目的,所谓的联盟无非就是为了打压明朝货物出口的价格。
自从我来到了镜湖岛,我和葡萄牙人之间交易的价格总是被其他的商人当作了官方的价格,因为我的头上还顶着朝廷的名义,有许多的货物根本就是给朝廷销售的,
再次见到这些人的时候,众人明显已经不如刚开始那样看着一团和气了,鲁尼领着自己国家的商人和以威廉为首的其他国家的商人泾渭分明的分开坐着,神色之间鲁尼这边就显得要高兴的多,当然这有点废话,要知道以前我手中的货物大多都是交给了葡萄牙人经销,现在葡萄牙人滚蛋了,能挣钱的买卖争取到手了,谁也高兴。
我看了看众人,然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诸位,我现在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威廉他们听到我这么说,脸上顿时出现了气愤的神色,原本是要共同进退的攻守同盟,可是现在转眼间就已经分化了,而且自己还是被背叛的那边,搁谁也高兴不起来。不过相比起来荷兰人那边就要显得高兴十分了。
我看了看众人脸上的表情,心中暗爽了一把,脸上出现了歉疚的表情,我缓缓的开口说道:
“很对不住诸位,我想要宣布的就是今年我手中货物的份额已经只剩下两成了,而且价格也有了变化,那就是所有的报价都要重新拟定,这是剩下两成货物的最新报价,如果诸位对这些没有兴趣的话,那我很抱歉让诸位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我也没有理会这些外国的商人是否能够真正的明白我所说话的意思,不过我想大致的东西,他们应该还能听得懂。
庆幸!这是意大利商人和荷兰商人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人还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威廉那边。
威廉看到了报价单以后,激动的站了起来,甚至有些愤怒的喊道:
“仇东家,你怎么能够随便的提高货物的价格呢,你这样做和那些奸商还有什么区别!”
我冷冷地看了威廉一眼,然后才淡淡地说道:
“亲爱的威廉先生,昨天你们就说我给出的报价太高,可是今天早上我就卖出去了八成的货物!而且我想提醒威廉先生,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约定,所以我提高货物的价格也没有丝毫的违约,要怪,就怪你没有早点做出决定!”
威廉有些气愤地看着我,最后愤愤地说道:
“你这样的行为已经伤害了我们,我们决定不再购买仇东家你的货物!”
我冷冷一笑,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然后才说道:
“剩下的这两成货物,价格是绝对不会降低的,如果诸位都不愿意要的话,那我就不再浪费宝贵的时间了,有的是人想要这些货物!”
威廉身后的众人都有些坐不住了,虽然说现在沿海也有一些大商户走私和他们交易,可是那里能够和我这里的货物量比较呢。而鲁尼则和自己身后的几个人低声的商量着,看来他们有打算要把剩下的这两成货物也吞下,钱没有人会嫌弃赚的太多。
“亲爱的仇,我们葡萄牙人很希望能够买下你剩下的货物,可是你也知道,现在我们的船队没有适合的港口,只能漂泊在海面上,所以我希望同时你也能够再次的让我们在你这里借居,每年我们将会支付你一定的银两!”
我灿烂的笑了起来,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欢迎任何国家的人来镜湖岛上面定居,只要你支付一定量的租金,而且我的港口将会在不久后开始扩建。扩建完毕后,它也将真正的为任何一个国家的商船服务,当然也需要你付出您手中的金币,这些和你是否购买我的货物无关,即使你不购买我的货物,你们的商船也可以在我这里借住。”
“这么说,我们葡萄牙人将能够再次居住在这座城堡中了?”吉恩开口问道。
我微微**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做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才回答说道:
“那要看谁出的价钱高了!谁给的钱多,这个城堡就将会租赁给谁。”
第三百章 混乱(一)
结果很简单,没有人愿意和葡萄牙人在这个上面过多的争执,就算是打算将中心放到中国的意大利人也只是象征性的开口加了两次价,毕竟这座城堡是葡萄牙人建造的,而且我也答应了,准许外国人在我的岛上面居住,大家又何必为了这个而和葡萄牙人争得你死我活呢。
一年五万两的租金,说的上是天文数字了,就算是在顺天城最为繁华的棋盘街上面租赁下城堡这么大小的店面也不过区区数千两,可是在我这镜湖岛上面,葡萄牙人自己建造的房子,却还要缴纳五万两的白银来充作租金,说起来难免有些让人感到惊讶。
好好的敲诈了这些奸诈的欧洲人一把,我的心中舒畅了不少,回到了后院和众女说起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心情分外的兴奋。
因为已经习惯了海岛上面的生活,白日间或者是乘船出海垂钓,或者是站在灯塔的高声远眺,生活倒也过得悠哉悠哉,不过中间却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事情并不是发生在镜湖岛上面的,自从吉恩那些葡萄牙人搬了回来以后,意大利人紧跟着也已经通过利玛窦和我敲定了一处选定的地方开始动工建设自己的居所了。所以镜湖岛上面可谓是风平浪静,国泰民安。
事情发生在湖北,湖北的学台金学曾,那可是张居正手下头号的红人,做事情从来都不避讳。是一个风风火火敢闯敢做的角色,将张居正一系列的政策都贯彻的彻彻底底,堪称是张的头号打手!
我手头是的已经从京师传过来的吏部咨文,上面的内容很简单:
郧阳知府徐显谟因强令卫所驻军腾出营房创办学校,导致驻军哗变,遭监察御史弹劾,官降两级。谪调泰州同知;襄阳府巡按赵应元候代期间,每托病不到衙视事,终日悠游山水吟诗作赋,颇遭物议。亦被都察院风宪官纠弹,给予削籍处分。
这两个人我虽然没有见过,可是从前些日子传来的消息中倒也是听说过一二,张居正葬父,全省的官员都赶了过去参加葬礼。只有这两个人借口没有去,所以我对这两个人的印象特别的深,不过没有想到两个人竟然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将手中的咨文放在了桌子上面,我有些疑惑,难道说是张居正对这两个人的行为感到不满,所以才公报私仇?
可是转念一想。张居正为人虽然嚣张,可是却也还够不上小肚鸡肠的地步,这中间的事情确实耐人寻味。
不过随后几天传过来的消息却将我心头的疑云击溃了,扬名天下的“圣人”何心隐被抓了!
何心隐是谁?普通的老百姓可能不知道首辅就是张居正,可是绝大多数的人却都知道这个有“圣人”之称的何心隐。用后世对何心隐的评价来说就是“世俗化的儒家思想”。
他有一个惊世骇俗的观点,那就是“无父无君非弑父弑”,何心隐有一个观点,认为士未必高贵,农工商贾并不低下。人人都应是自己的主人,都应能成为圣人。“凡人皆可成圣”虽假借于禅宗六祖的“凡人皆可成佛”,但对于社会底层庶民,似乎更有吸引力。因此,他每到一处讲学,必定有大批的庶民子弟闻风归附。
当第一次听说这个人以后,我对他十分的感兴趣,在何心隐的某些言论中我看到了中国的资本主义萌芽思想。
不过何心隐被捕的事情也给我心头敲响了警钟,张居正终于要对天下的读书人下手了!
回到了后院,众女都还在忙碌,不过按照惯例,今天我将会在凤鸾处歇息,所以其他诸女也都不敢和凤鸾争宠,早早的都告辞离去了。
不过因为何心隐的事情,我有些心不在焉,被凤鸾看到后,她好奇地问道:
“相公有心事?”
我长叹了一声,说道:
“还不是为了朝廷的事情!何心隐在湖北让官府被抓起来了!”
“相公所说的可是那个弟子满天下的何心隐?上个月他不是被荆江的知府抓了,然后又给放了吗,这次恐怕又要放人了。”
我摇摇头,有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