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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过回家找爹娘,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只知道是一个叫斜阳寨的地方,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在哪里。
“阿元,婆婆带你去找你爹娘,你跟婆婆说说,你家乡有哪些地方跟着北方不同的?”阿黛看着孩子可怜,真心想帮帮他。
“我们那里暖和,穿的衣服也是短裤短褂,花花绿绿的,头上也有花花绿绿的帽子,我阿爹……在我被拐前他就被人杀死了,我阿妈,是南蛮妈妈,是我们那里的首领。我婆婆也很好的,总是把好吃的留给我,可是她没有婆婆你好看。”阿元皱着小眉头回想自己记忆力少的可怜的家乡情况。
阿黛吃了一惊,南蛮妈妈?难道这个孩子竟然是南蛮人?
听哥哥说,六诏附近有很多部落,有南蛮、乌蛮、白蛮、花腰蛮等,有的酋长甚至是女人。
“婆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小男孩怯怯地往后缩了缩。
“哦,没什么,婆婆没想到你竟然是首领的孩子,呵呵……”阿黛干笑了两声,突然发现自己竟是捡到了宝,这是南蛮部落的孩子,可惜他太小,知道的事情不多。或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阿黛心里更有信心了,这就是缘分!说不定这个孩子将来会成为自己的帮手,把他给南蛮妈妈送过去,会感谢自己帮自己找表哥的吧?阿黛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之中,根本不曾想到这个孩子也有可能会成为一个大。麻烦。
“婆婆,外面天黑了,咱们要住土地庙吗?”阿元扒着车帘看看外面落下来的夜幕。
阿黛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咱们住客栈啊,怎么能住土地庙呢。”
憨厚的车夫也在此刻停了车,朝着车里道:“老太太,客栈到了,天也黑了,不如就在这里歇了吧,明儿再赶路。”
阿黛慢腾腾的钻出车帘,一只脚刚踩到板凳上,就见一群骑着快马的侍卫冲进客栈,掏出令牌大喊:“奉丞相大人之命,捉拿要犯,都不要乱动,否则格杀勿论。”
阿黛心里抖了一抖,刚想缩回去,就见最后面的一个侍卫折身回来,正是相府侍卫刘锡。阿黛一动也不敢动了,成败在此一举,若是他认不出,别人就不可能认出了。刘锡到马车边掀开帘子一瞧,里面只有一个五六岁的男娃,赶车的是个老汉,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婆子正在下车,让谁瞧着也是祖孙三口啊。
看着自家侍卫转身走了,阿黛差点笑出声来,低着头慢吞吞的下了车,等检查完毕才要了两间中等客房住下,第二天继续赶路。
阿黛以男娃大了为由,让阿元跟车夫睡一间,自己晚上卸了妆,轻轻松松地睡了一觉。早上起来重又装扮好,继续赶路。此后又遇到了两次丞相府的追兵,却都没有发现端倪。阿黛都暗自佩服自己机警,当年若雪郡主也曾女扮男装出走突厥,据说是还没离开家就被发现了。如今自己不仅前戏做的足,过程也想的周到,连爹和大哥这么聪明的人都没发现破绽,看来到了南诏绝不会给表哥拖后腿,肯定能帮上忙。
阿黛揣着一颗激动的心,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杭州。弃车登船,沿水路一路南下,到了柳安州。这里是九王妃的故乡,表哥的外祖母家,本来阿黛想去瞧瞧那千里长堤上的水曲柳和九王府的有什么不同,想到表哥下落不明,也就没那份闲心了。又雇了一辆马车,继续南下。
辗转几次,到了两国边境蟠龙镇的时候已经是冬月底了。与蟠龙镇隔着一片开阔的雪河谷,可见对面连绵巍峨的雪山,山顶上的积雪常年不化,在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那是南蛮人心目中的圣山——玉龙雪山。
阿黛没敢贸然进入六诏境内,而是在蟠龙镇郊外一处菜农家里住下,打听情况。农妇是个热情爽朗的人,一听阿黛询问六诏情况,就说道:“我兄弟是衙门当差的,听说咱们唐朝的世子爷失踪好几个月了,最近有好多看着像军中高手的人都进了南蛮部落,像是去寻世子的。最近来了一队南诏人马,就驻扎在河谷那边,好像是等着谈判的样子,听说郭老令公的孙子快要到了。那些南诏人买我家的菜吃,我家牛牛每日都给他们送菜呢。”
阿黛有点疑惑,世子失踪应该是机密吧,怎么这些老百姓会知道呢?双方谈判,郭老令公的孙子——莫非是郭琦大哥?
算了,不管这些了,先去探探那些南诏人的底才是最有用的。
午后,牛牛娘摘好了一篮子菜交给儿子,就去忙别的事了。牛牛走到小树林里的时候,看到阿元正在用弹弓打鸟。
“牛牛哥,咱们一起打鸟吧。”阿元热情的邀请。
十来岁的孩子哪有不爱玩的,可是牛牛记着娘的嘱托,不敢耽误正事,摇头道:“不行啊,我还要去南诏营帐送菜呢,他们会给二十文钱的。”
坐在草地上悠闲的晒太阳的阿黛起身走过去:“牛牛,你和阿元玩吧,反正婆婆闲着也没事,帮你去送菜。”
“真的?谢谢婆婆。”孩子好哄,几句话就哄走了。
阿黛拎着篮子走向远处的那几顶绿色帐篷,编了个瞎话骗过做饭的小兵。就热心的帮着择菜,顺便观察附近的动静。
中间位置是一顶大帐,应该是头领住的,忽见一匹快马从远处奔来,一个身穿异族服饰的男人急匆匆进了大帐。
阿黛突然捂住肚子:“哎呦,老婆子突然肚子疼,我到林子里去一下啊。”
大帐就扎在丛林边上,阿黛捂着肚子绕了过去,蹲在地上,把耳朵贴了过去。
“左军将,唐朝的郭将军今晚会到雪河谷,咱们就到那里会面即可。”声音里带着急喘,应该是刚才下马的人。
阿黛听哥哥说了,南诏的武将首领是大军将,在他手下还有六大军將,这左军将不知是不是其中之一。
“好,信是亲手交给郭将军的?”这个声音听起来并不苍老,却很沉着,应该是个年轻的将军。
“是。”
“那就好,一切照计划行事。暗哨的弓箭手都备好了?”
阿黛心里一惊,脚下不经意的踩断了一根枯枝。
“谁?”帐里暴喝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玉龙雪山:初识
皮逻阁和尹峰破帐而出,就见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婆婆低头抖着裙子:“我老婆子肚子疼,在这里方便一下,二位爷……非礼勿视呀。”
两个小伙子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气氛十分尴尬,却又担心此人是奸细,不敢轻易离开。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皮逻阁问道。
“我是来送菜的,因为肚子疼,躲到这帐子后面来方便一下。”阿黛用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说道。
一个女人而已,皮逻阁并未十分在意,走出十步开外,背对着司马黛道:“尹峰,你去问问火头军,这个老婆子是不是给咱们送菜的。”
尹峰应声去了,阿黛装作难为情的样子说道:“小爷,老身要起来了,您莫回头啊……”
“放心,爷对你没兴趣。”皮逻阁懒得搭理她,却也专心听着后面的动静,若是刺客突然扑过来,以他的身手自然能应对。
阿黛故意抖着裙子,弄出类似提棉裤、系腰带的声响,刚刚弄好,就见尹峰回来说确实是送菜的,肚子疼刚跑过来,二人这才迈开大步走了。
阿黛拎着空篮子回来,琢磨着怎么告诉郭大哥有埋伏。直接去见肯定不行,他会把自己送回京城的。最好的法子就是藏到高处,见敌人有异动,就赶紧大喊一声,让郭琦有所防备。
于是,阿黛选择了早早躲藏在玉龙雪山上,山间苍松翠柏茂盛,刚好可以藏身,又能看到下面雪河谷的情况。
夜幕落下,斜月东升,阿黛透过树枝的缝隙果然看到了那个左军将带着几十个人到了雪河谷,而唐朝的几十人马也从南面飞马而来,双方头领似乎在说着什么。
离得太远,阿黛看不清领头的是不是郭琦大哥,但是她却看到了前方数丈之处有黑衣人正在张弓搭箭。
阿黛刚要大喊一声,却突然见几个异族士兵出现在弓箭手后面,悄无声息地抹了他们的脖子。
阿黛蒙了,这是什么情况。
山下突然响起震天的爆炸声,战马嘶鸣,人群惊呼,惨叫声迭起。
阿黛这才明白什么叫兵不厌诈,战争是一件多么凶险的事情。更危险的是不仅雪河谷埋了炸药,周边山上竟然也埋了不少,一时间乱石飞扬、地动山摇。莫非是埋炸药的人拿不准他们会在哪里会面,才埋了这么一大片?
“雪崩啦,快跑……”突然而至的一声嘶喊唤醒了阿黛的胡思乱想,吃惊回头果然见玉龙雪山一峰顶的积雪已经崩塌正沿着峡谷涌下来,轰鸣之声骤起,如万马奔腾,不多时就把雪河谷变成了一片汪洋雪海。
阿黛惊觉自己的危险处境,若是不断地有积雪堆积,很快自己所处的位置也会被大雪掩埋。
跑…………
她拼命地朝着身后一座积雪不多的小山峰上跑,一口气竟然跑到了半山腰,心脏彭彭地跳着,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嗓子干的想呕吐,脚腕却突然吃痛,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疼的阿黛差点昏过去。
“哎呀……好痛……”阿黛坐在地上抱起右脚,钻心地疼。额上豆大的汗珠顺着柳叶眉淌了下来,阿黛咬着牙憋着一口气低下头,许久才缓过劲儿来。刚抬起头,就有飞扬的雪沫落在了脸上,也不知是雪崩扬起的碎沫还是真的下雪了。
月色被薄薄的云雾遮挡,大地都染上了朦胧的银灰色,“嗷……”突兀的一声野兽嘶吼吓得阿黛身子一抖。刚才只顾疯跑没注意周围,这时才想到林子里许是有不少猛兽的。大雪封山,要下山只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的,脚又扭伤了……
阿黛咬着唇,眼里含了泪:表哥,你在哪呢?若我死在这里,你会心疼吗?
“彭!”前方的松树枝桠旁逸斜出,一个人的脑门刚好撞在了上面,被弾坐在地上。
阿黛借着朦胧的月色仔细一瞧,竟然是下午才见过面的左军将。他眼睛上蒙了一条带血的白绸布,好像是从里衣上撕下来的。宽宽的额头因为撞上松枝,隐约可见一片红肿。
该死的南诏狗,暗中设埋伏害郭大哥,活该你眼睛瞎了!
阿黛咬牙忍着疼,在心中痛骂,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皮逻阁揉揉受伤的额头和嗡嗡作响的太阳穴,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平复下来。幸好是撞在额头,若是眼睛……刚才雪崩之声好似万马奔腾,他被炸伤了眼睛不敢耽搁,没命的往山上跑。此刻耳边的声音弱了很多,他知道暂时安全了。
此地林木繁茂,应该是到了半山腰了,玉龙雪山顶上是积雪,山脚下因为冬天会有雪崩、夏天会有山洪,存活下来的树木并不是很多;只有雪河谷上方有一大片密林。从地形上判断,这里应该是半山腰。
皮逻阁默默地站起高大的身子,长臂抬起摸索到了那一截松树枝。他两臂伸开简单丈量了一下长短,就“咔吧”一下掰断了树枝。在地上戳了戳,把顶端的细枝弄断,长度粗细刚好可以当拐杖。
不需要拼命跑了,皮逻阁用手里的松枝上下挥舞,探着路往前走。
阿黛抱着受伤的脚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他手里的大棒子离自己越来越近。
松枝扫在了阿黛肩头,她怕伤到脸,一偏头躲了躲,强忍着肩头的痛,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