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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起来了?”皮逻阁穿着诏王的宽大礼服进了寝宫,虽难掩倦色,却满是王者霸气。
女仆们都跪下行礼,阿黛坐着不动也不理他。皮逻阁歪头看了看她的脸色,就知道生气了。
“你们怎么伺候的?怎么惹姑娘生气了?”皮逻阁原本春风和煦的脸上瞬间就怒了。
阿桑吓得连连磕头:“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惹姑娘不高兴了,奴婢不知。”
“阿黛,怎么了?谁惹你了跟我说,我罚她。”皮逻阁坐到阿黛身边,去拉她的手被她躲开了。
“哼!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知道。”阿黛气的扔了筷子,连饭都不吃了。
皮逻阁垂眸想了想,昨晚没有对她做什么呀,这是生得哪门子气呢?
作者有话要说: 阿逻哥,姑娘的心事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不就是亲个小嘴儿么
“好阿黛; 告诉我哪错了,我改行么?”皮逻阁好脾气的哄她; 夹起一块糖醋鱼细心地帮她摘了刺; 放到她碗里。
女仆们都低垂着头,谁也不敢看,上午才听说新诏王十分厉害; 处决了十几个与清平官大人作对的大臣。朝堂上已经没人敢不服了; 后宫里却会软语恳求自己心爱的女人,哄她吃饭; 这样的男人,天底下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了吧。
“阿黛,昨晚一夜没睡; 今天我初登王位,有些人不服,便处置了他们。折腾了这么久,一口饭都没吃呢; 你瞧我的手都有些发抖了。阿黛,不管我犯了什么错,你打我,骂我都行,快点消了气,咱们吃饭行吗?”
男人拉起她的手腕捶打自己的胸膛,满脸恳求的表情,难掩的疲惫,满眼的红血丝……阿黛只觉得自己的心又没骨气的软了,甩开他的大手,拿起筷子吃饭,她也饿得很。
皮逻阁轻轻一笑,和她一起用。饭后喝了一点消食茶,皮逻阁就要去御书房跟清平官商议朝政,嘱咐阿黛不要走远,寝殿周围都布了岗哨,是安全的,屋里闷了就去外面赏赏花,吹吹风,晚上再来陪她吃饭。
晚饭时他没回来,只派人传了话来让阿黛自己吃。阿黛乐得清静,吃过饭在殿里随意溜达。阿桑跟在阿黛身边,耐心地给她说着皮逻阁小时候的趣事。在她心里,诏王和这位未来的诏妃是十分恩爱的情侣,姑娘一定喜欢听诏王的故事。
刚开始,阿黛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后来体会到女仆别有深意之后,就懒得再听她聒噪了。撵退了人,阿黛在偏殿的书房里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翻了几页他的书,瞧了瞧南诏的文房四宝与小唐的有什么区别,就被墙上的一幅画吸引了目光。
画上是一个娇美动人的姑娘,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似乎会说话,秀挺的鼻梁、小巧红润的唇微抿着,温柔动人。
这是他当年的未婚妻吗?那他一定很喜欢她吧?可是她又为什么给他种下绝情蛊呢?所谓爱之深恨之切,说不定他们之间的事情很复杂很刻骨铭心呢。
脑海中忽然浮现表哥的身影,想别人的事做什么,自己来南疆半年多了,连表哥的面都没见着呢。阿黛怨念地瞪了一眼墙上的画,回到寝殿躺在摇椅上,才忽然发现似乎很久没有想起表哥了。在玉龙雪山的时候,无论白天晚上,几乎都在想着他。可是自从下山以后,很多新鲜的人新鲜的事让她应接不暇,竟然没那么像表哥了。她依然担心表哥的安危,却不像以前那样想的挠心挠肺了。
半夜嗓子疼,阿黛醒过来想喝口水。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却突然发现一个庞然大物睡在自己身边。吓得她一激灵,睡意全无。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那个大家伙是什么。不正是皮逻阁么,这个无赖,怎么可以趁半夜人家睡着的时候偷偷爬上人家的床。
“喂,”阿黛撅起嘴不满的推了他一把。皮逻阁翻了个身平躺下,根本就没醒。阿黛气呼呼的抡起一巴掌就要拍在他脸上,想把他拍醒。小手挥到他颊边的时候却停住了,因为平躺,月光刚好撒在他脸上,他紧皱着眉头,紧抿着双唇,睡得并不安稳。许是做了噩梦,嘴里突然沙哑的喘着粗气,喉咙干涩的滚动,剧烈的咳了起来。
小手鬼使神差的抚上了他的脸颊,阿黛觉得他太不容易了。父亲最宠爱的大王子,在外面漂泊了十年,回到家父亲去世,妹妹昏迷,还要收拾混乱的朝政。他许是太累了吧,也许他只是来看她一眼,累极了就这样合衣倒在床上睡着了。
算了,反正他们在一起睡过无数次了,除了树屋那一回,他都很规矩,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阿黛任命的叹了口气,轻巧的从他身上跨过去,倒了杯水喝。
“阿逻哥,喝口水吧。”阿黛给他也倒了半杯,坐在床边试探着喂他喝。皮逻阁应该是真的渴了,眼皮没睁,嘴唇却蠕动着想喝水。阿黛只好用右手托起他的头,十分艰难的喂他喝了。
诏王的礼服很宽大,臃在身上,领口的金线摩擦着他的喉结,阿黛瞧着都替他难受。伸手解开衣服的带子,帮他往下抻了抻,唯一的薄被分了一半给他,阿黛躺在他身边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寝殿的时候,皮逻阁就醒了。看看怀里娇美可人的姑娘,喉头一动。昨天听清平官说起了一件事,小唐丞相之子司马睿冬天来了南诏,把巍山翻了个底朝天,说是找世子,但是找世子的同时据说也在打听一位姑娘。长安的探子传来一个不太确定的消息,丞相府的大小姐从中秋过后就染病闭门不出了,大公子带着很多人一路南下,有人说是大小姐司马黛失踪了。
“司马黛……”他轻轻呢喃着这个名字。
她只有一个哥哥,并不是世子的侍卫马川,那么她要找的哥哥又是谁呢?贵为相府千金,又有谁值得她冒着丢了性命的危险只身来南疆寻人呢?那个人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不是亲哥哥,就是……心上人?
心口一揪,有些疼,皮逻阁疲惫地阖上了眼。早就知道她心里有个人,她也从没有欺骗过自己的感情,一直说要回长安嫁人的。可是他没想到她要嫁的人竟然在南诏,莫非是——李世子。
越想越觉得绝无二人,除了龙章凤姿、文武全才的李世子,还有谁能让她一心仰慕、念念不忘。
心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他有点喘不过气来。这个对手太强劲,要把她抢过来还真要费一番心思了。
缓缓睁开眼,心上人就枕在自己的臂弯里静静睡着。这种感觉真好,瞧着红润的小嘴儿,皮逻阁没忍住凑过了亲了一口。
阿黛半醒不醒的时候,觉得唇上有点痒,像是蚊虫再闹,伸出小巧的舌尖舔了一下,果然舔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皮逻阁一怔,温软甜美的小舌尖儿,那触感太美妙,让他一下子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含住唇舌紧紧吻了起来。
阿黛被他吻醒,惊慌失措,搞清楚状况之后,一把推开了他,一巴掌扇了过去。“你……你混蛋。”
皮逻阁也有点懊悔,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只不过太喜欢她,刚才一时情难自禁。讪讪的跳下床,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歉,就去后殿浴房梳洗换衣服了。
阿黛气呼呼的坐在床上,朝着他的背影把枕头丢了过去。就不该烂好心帮他的忙,昨晚他偷偷爬上床就不是君子所为,还心疼他太累,喂他喝水,就该渴死他算了。阿黛下床整理好衣服,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扔在床上,梳好头就要出去叫上自己的暗卫们回家。
路过中厅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桌边等她了。他已经换了一套黑色的诏王正装,头发上还滴着水,深沉霸气又有几分魅惑。“快来吃饭吧。”他温和的说着话,似乎刚才他强吻、挨打的事都不曾发生过。
阿黛瞪了他一眼,径直走向门口。
“阿黛,你去哪?”
“我回家,你管得着吗?”
话音未落,才迈向门槛的脚就悬空而起,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箍进怀里,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又坐回了桌边,她坐在他腿上。
“你答应我葬礼以后再走的,说话不算数?”皮逻阁受伤的眼神看着她。
“谁让你不讲礼数,占人家便宜。”阿黛挣扎着想要离开,他抱得紧,挣不动。
“那是因为太喜欢你,情不自禁。本诏被你打了都没责怪你,够宠你了吧。再说礼数这东西是你们汉人琢磨出来的玩意儿,我们南蛮根本不在乎。”不就是亲个小嘴儿么,下面的嘴儿都亲过了,亲亲上面这个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他把头偎在她肩上,朝她脸上吹热气挑逗她。阿黛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是啊,我就是汉人,所以我要回去。”
皮逻阁把环在她腰上的双臂又紧了紧,反正我就不放。
“阿黛,一会儿我去看仙仙,你不想去瞧瞧差点跟世子成亲的倾仙公主长什么样么?去问问她和世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皮逻阁嘴上轻描淡写的语气,眼睛却在密切观察着她的反应。
☆、就知道你舍不得拒绝
怀里的身子一僵; 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呼吸都停了一瞬,皮逻阁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公主啊; ”阿黛自言自语喃喃一句; 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
皮逻阁舍不得撒手,真想就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吃饭,可是阿黛不肯; 他也就没有强求; 反正人留在身边,就有的是机会。
吃完饭先去灵堂给老人烧了些纸钱; 这才带着她来到茶园附近的醉仙殿。看到高高悬挂着“醉仙殿”三个字的匾额,阿黛有些疑惑:怎么公主的寝殿名字跟个酒馆似的?
清风徐来,一股清香萦绕在鼻间; 不似玫瑰的浓郁,也不似雏菊的淡香,却使人感到舒畅、惬意。抬头一看,原来大殿内外都种满了山茶树。那绽放着笑脸的山茶花; 几十片心形的花瓣叠叠层层,开得芬芳馥郁,开得欢快舒畅。她们有的缀在枝头“荡秋千”,犹如一位正在表演精彩舞蹈的少女;有的挂在枝腰,张着大嘴,正用甜美的嗓音歌唱春天的到来;有的嵌在树叉间,仿佛在积蓄力量,迎接挑战;还有的用绿叶遮住半边脸,显得很害羞,又好像在捉迷藏……每朵山茶花里,小花瓣中都藏着浅黄色的花蕊,显得十分清雅。
最显眼的是莹白如玉的白宝珠,那是怎样的一种白啊:像高山飞瀑溅出的水片一样晶莹、一样的沁人心脾。但它又不会刹那间消失,而是静静地呈现在你眼前,如丽日下千尺深潭的深沉,带着波光,又带着阳光。
传说中天人之姿的倾仙公主想必也和这超凡脱俗的山茶花一样美吧?阿黛忽然有点胆怯,不想进去了。皮逻阁萦绕在她身上的眼神热度不减,看她犹豫了,便毫不客气地拉起微凉的小手,大步进殿。
宽敞明亮的大殿中央,一张足够十来个人睡的公主床临窗放着,从屋顶垂下来的粉红色纱幔把大床罩在中央,美轮美奂。皮逻阁捕捉到她眸中的那一抹惊艳,暗暗决定尽快把自己的寝殿收拾一下,布置成她喜欢的样子。
“仙仙,哥哥来看你了。”皮逻阁坐到床边,心疼的瞧着阔别十年的妹妹。那时候,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呢,如今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他记忆里的妹妹眼睛很大,水水亮亮的,最喜欢嘟起小嘴跟他撒娇,让哥哥背着她摘山茶花,去高高的神坛上看远处的苍山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