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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痛哭了一会儿,按照南诏习俗应该由新诏王割下老人的耳朵藏于金瓶,放进密室,遗体三日后火葬。皮逻阁垂泪起身,走到诏妃蒹萃身边去拿金瓶,却没想到她不仅不给,还冷冷说道:“当年大王子摔下悬崖已死,此事众所周知,这么多年诏王从未提过皮逻阁还活着,如今诏王病重,神志不清,定是有人找了一个相貌相似的人来,想趁机控制蒙舍。众位大臣擦亮眼看看,这个王子是假的。”
大军将应声而起,指着皮逻阁道:“不错,一个假王子就想把我们都骗了去?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二人在朝中的势力不小,他们亮明了态度,马上有人附和。窃窃私语声响起,气氛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阿黛默默瞧着皮逻阁,有点担心,他还那么年轻,又是刚回来,会不会压不住场面,被别人推翻刚刚接手的王位。
皮逻阁负手而立,冷冽的眼神在殿中扫过,让清平官证明自己的身份?没必要,那是自己的舅舅,对方会顺水推舟说自己是他安排的人。对付这种反贼,讲道理就等于放屁,武力镇压才是最有效的。皮逻阁自然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那些蝇头小吏们乐意为蒹萃效力是因为她收服了大军将。
他猛地转身从床头悬挂的腰刀上抽出利刃,二话不说就砍向大军将。后者没想到皮逻阁有如此胆量,吃惊之下只躲开了要害,肩上被砍了一刀,血流如注。第二刀、第三刀紧随而至,大军将没带武器,想逃出去领卫队进来。刚跑了几步就被一团黑色的影子围住,肚子上不知怎的被人踹了一脚,整个身子朝后跌去,脖子上挨了一刀,人头滚落到地上。
大殿里众臣吓得纷纷后退,尤其是胆小的文官缩到了角落里,恨不能钻到桌子底下。
皮逻阁握着带血的弯刀,沉声道:“大军将意图谋反,不敬父诏与本诏,以后再有人敢效仿,就是这样的下场。请清平官推荐合适的大军将人选。”
尹大人瞧着外甥赞赏的点点头,朗声道:“西军將罗生忠心耿耿、战功卓著,可任大军将之职。”
皮逻阁点头:“好,从现在起,罗生就是大军将了,火速接手前任的一切事物。”
罗生拜倒谢恩,领命走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军心。
皮逻阁转身挥刀扫向蒹萃,人群中一阵抽气声,可是谁也不敢说话。难道他在父亲灵前,就要杀了继母吗?大军将一死,他们的党羽都吓破了胆,只担心自己还能活几天,谁还敢替蒹萃说话。
弯刀扫过蒹萃衣袖,割下一截丝绸袖子,皮逻阁淡定的用这块鹅黄色的软布擦了擦刀上的血。
不理会吓得瘫坐在地上的蒹萃,他拿过金瓶让阿黛抱着,放好弯刀,从内侍捧着的盘子里取出小银刀,恭敬肃穆的按照习俗去割父亲双耳。
阿黛不敢看,闭着眼抱着瓶子。脑海中浮现的却都是他的身影,他傲视群雄、临危不惧,果断的解决了困境。他趴在父亲怀里哭的像个小孩子,用那样哀求的眼神恳请她安慰一下临终的老父。
这样一个男人,真是既霸气,又可怜,让人仰慕又让人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写到半夜写完了,jj抽了,修改不了,今天全没了,哭死!!!只能重写一遍,亲们,没收的赶紧收藏一下,安慰安慰人家受伤的小心肝儿吧。
☆、心疼了
南诏习俗; 孝子女守灵到亥时就可以去休息了,明日皮逻阁要参加即位大典; 可以更早一点去休息。可是他不想离开; 想多陪父亲说会儿话。
亥时一过,蒹萃带着措金走了,陪灵大臣们也都回家休息。尹大人起身看着跪在前方烧纸钱的外甥道:“阿逻阁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明日一早就要举行登位大典。”
皮逻阁哑声道:“舅父先回去吧; 我想再陪陪父亲。”
左大人嘱咐了一句也走了,人群散了; 灵堂里空荡荡的只有皮逻阁和几个守灵的内侍。阿黛缓步上前,蹲在皮逻阁身边道:“你节哀吧,我也要走了; 我想一会儿出宫找个客栈住下,明天一早就回长安。”
皮逻阁又添了一把纸钱进火盆,扭头看向她:“阿黛,再陪陪我好么?我心里难受。”
他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嗓子喑哑,面容憔悴,痴痴的眼神看着她。
阿黛垂下头,莫名的心软了,低头的一瞬看到手上的蓝宝石戒指,就要摘下来还给他。
“阿黛,”他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取下戒指,“父亲还躺在这里呢,你就多戴几天行不行,后天就会火葬,火葬完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一把灰,你就陪我这三天,送走了父亲,你就回长安,好么?”
他的语气太悲凉,带着微微的颤音,阿黛发现自己狠不下心拒绝,只得微微点了一下头。
“来,你坐在这,陪我说说话吧,我给你说说我阿爹和娘亲的故事。”皮逻阁拉过一个厚厚的蒲团,让阿黛坐在自己身边。
阿黛不好意思大喇喇的坐下,便半跪半坐的倚在蒲团上安安静静的做他的听众。
“我们南诏是一夫一妻制,不像你们汉人三妻四妾。当然,这只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的,诏王是不受限制的。可是阿爹不一样,他和娘亲是在哀牢山的泼水节上认识的。你听说过泼水节吗?”
阿黛摇摇头,就听他自言自语般继续说道:“传说从前有一个无恶不作的魔王霸占了美丽富饶的西双版纳,并抢来七位美丽的姑娘做他的妻子。姑娘们满怀仇恨,合计着如何杀死魔王。一天夜里,年纪最小的姑娘侬香用最好的酒肉,把魔王灌得酩酊大醉,使他吐露自己致命的弱点。原来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魔王,就怕用他的头发勒住自己的脖子,机警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拔下魔王一根红头发,勒住他的脖子。果然,魔王的头就掉了下 来,变成一团火球,滚到哪里,邪火就蔓延到哪里。竹楼被烧毁,庄稼被烧焦。为了扑灭邪火,小姑娘揪住了魔王的头,其他六位姑娘轮流不停地向上面泼水,终于在六月把邪火扑灭了。乡亲们开始了安居乐业的生活。从此,便有了逢年泼水的习俗。”
阿黛明白他心里苦,想说说话发泄一下,就去旁边的茶盘里倒了一杯水给他,让他润润嗓子接着说。
“他们在泼水节上相识,一见钟情,后来成了亲,十分恩爱。婚后十年无子,大臣们都劝阿爹多娶几个女人放在宫里,他不肯。他们俩诚心吃斋礼佛,修了三座寺庙,捐了无数功德,后来终于生下了我。我出生那一年,父亲已经三十多岁了,后来又有了仙仙,那是我们一家人最快乐的时候。可是,母亲生下仙仙的时候已经快四十岁了,元气损伤太大,仙仙两岁时她就……离开了我们。阿爹心里放不下娘亲,一直不肯再娶,后来国内发生叛乱,继母的父亲平乱有功,在他们家里举办了庆功宴,那天父亲喝多了,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做了糊涂事,就娶了继母。”
这一晚,皮逻阁说了很多话,比在雪山上那几个月说的话都多。阿黛从没见过这个深沉的男人这样絮叨,许是他心里太空、无依无靠,需要倾诉吧。
再坚强的男人也有柔软的一面,也有累的时候。她不知该怎么解劝他,只能不停地倒水给他喝。
不知过了多久,阿黛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坐着蒲团,倚在身边的椅子上快要睡着了。他看着心爱的姑娘累到支撑不住却还在陪他,心里暖暖的,这几天骑马飞奔,日夜不休,她早就累坏了。姑娘的肌肤有多娇嫩他是亲自尝过的,想起下马的时候她疼的直皱眉,猜想必是磨破了大腿。
望一眼大殿外面,东方已经有些发白,天快亮了。皮逻阁恭敬的给父亲磕了三个头:“父诏,儿子要去参加登位大典了,您放心吧,儿子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我会让蒙舍诏越来越强大,让乌蛮都过上好日子。”
他起身揉揉跪的发麻的双腿,抱起阿黛送她回自己的寝宫休息。阿黛累极了,把头倚在他胸膛上,轻轻嗯了一声就接着睡了。他的寝宫在正殿东北角,自他失踪后,老诏王一直派原来的宫人打扫收拾,殿中的东西不曾动过,还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女仆阿桑是宫里的老人儿了,从皮逻阁小时候就照顾着他。现在听说大王子回来,喜得她哭了半宿。床褥早就收拾好了,皮逻阁把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帮她脱了鞋。让阿桑洗了温毛巾来,帮她擦了擦手和脚。
暗卫张源躲在寝殿的房顶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掀开一块瓦片往下瞧。他看到了大小姐熟睡的脸庞,皮逻阁坐在床边,接过女仆手里的棉巾,温柔的帮大小姐擦手、擦脚。
暗卫只负责保卫安全,不能过问主子的私生活。当然,大小姐的清白也在安全的范围之内,可是他们都感觉大小姐已经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了。听他们的谈话,二人在玉龙雪山住了几个月,破了他的绝情蛊,还说很快就会有孩子。那日在花腰寨见到大小姐的时候,她那短褂遮不住的地方的确有很多暗红或是浅粉的痕迹,像是一夜。欢爱的结果。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她和这个男人不同寻常的关系,虽然她说要回长安,可是只要这个男人软语恳求,她就不忍心离开。主子乐意跟这个男人亲近,做暗卫的不敢阻拦。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皮逻阁使唤女仆去端来了药酒和棉纱布,看他解她的腰带。张源不知自己还该不该继续看,就见皮逻阁把大床边的纱帐都放了下来,他看不见了。
屋里只剩了两个人,皮逻阁伸手解开她的腰带。突然想起她的十二卫,他把纱帐放了下来,撩开罗裙,褪了长裤,就看见大腿内侧一片红肿。没有再去脱她的亵裤,皮逻阁用纱布沾了药酒轻轻地帮她擦拭。
阿黛在睡梦中感受到了丝丝凉意,拧起丁香眉躲了躲,翻身侧躺,一条腿伸向了床里侧。皮逻阁心疼的叹了口气,弯着腰跪爬下去,艰难的帮她擦完了药。洗净手脚,皮逻阁脱了外衣,在阿黛身边躺下,合上眼小憩一会儿。
阿黛睁开眼的时候,外面明媚的阳光已经晒到纱帐里面了。翻了个身,觉得全身酸疼,伸个懒腰扭扭脖子,阿黛掀开薄被坐了起来。大腿内侧昨天还火烧火燎的疼,今天竟然不疼了。下意识的低头一瞧,竟然发现自己只穿着亵裤,腿上有一片青黑的颜色,显然是涂过药了。
这是谁涂的?会是他吗?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趁人家睡着就扒了姑娘的裤子。阿黛气呼呼的锤了一下床,飞快的穿好衣服。
外面守着的女仆听到动静,在阿桑带领下进了寝殿。“姑娘,您的衣服脏了,请您沐浴更衣吧。”
阿黛愣了一下,瞧瞧身上赶了几天路的衣服,的确一身汗味很不舒服。就从善如流的去了浴室洗浴,换上她们准备好的一套素色丝绸裙子。
梳洗完毕,天已正午了,阿黛趁着女仆们去端饭的空档,悄悄问阿桑,是不是她涂得药。阿桑憨厚老实,坦言是大王子让她端进来,就命她退下了。“大王子竟然亲自服侍姑娘呢,姑娘好福气。大王子今天上午已经登上王位,是我们的新诏王了,想必很快就会册封姑娘为诏妃了。”阿桑讨好的说道。
阿黛绷起脸不高兴了,把梳子“啪”地一声扔到梳妆台上,坐到桌边去吃饭。
“阿黛,起来了?”皮逻阁穿着诏王的宽大礼服进了寝宫,虽难掩倦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