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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你跟我去,你在这里我不放心。”他握紧了她的手便飞奔起来,很快有人牵来了马,众人上马狂奔。
临近白水河,听到了悠扬的笛声。清越悠远,闻之比沐浴春风还要舒服。云端带头下了马,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只扇动着翅膀的大鹏鸟身上坐着一个身穿□□的僧人,那人面如冠玉,眉目如画,一双眼眸清纯的没有任何杂质。手执一管白玉笛,悠闲地吹奏这乐曲。
大鹏鸟下面,是三头大象用长鼻子推开堆砌的石块,打开白水河通往下游的水道。
“冷月,你来了。”雪奴欢喜的大叫,跑过去想靠近冷月,却被一头大象卷起长鼻子喷了一身水。
冷月淡然的瞧瞧雪奴,换了一个曲调,大象埋头继续干活儿。
阿黛双眸晶亮,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个模样极为俊俏的僧侣竟然可以用笛声控制动物。
“这边的卡子要打开不难,关键是决口要堵住。大家跟我来,到这边抱大石头。”皮逻阁沉稳的下了命令,带着人们去堵决口。
七头大象或站或卧,把决口堵得紧紧的,只有象腿处露出几股细流。众人搬了石头往里扔,用铁铙刨了土装进麻袋堵缝隙,半个时辰之后,决口已经被堵的死死的了。
冷月用笛音操控着大象们上了岸,自己也从大鹏鸟身上下来,走到皮逻阁身边,淡然的唤了一声:“老大,别来无恙。”
阿黛吃惊的看过去,原来这个人就是“风花雪月”的冷月,这样超凡脱俗的人竟然也跟皮逻阁叫老大。
皮逻阁见到许久未见的好兄弟,也很欣慰。正要说话,却听旁边传来一声尖叫:“阿逻哥小心……”
阿黛看到一枝闪着银光的冷箭正射向皮逻阁后心,想都没想就扑上去推开了他。皮逻阁抱住阿黛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住身子,蓦地发现地上插着一枝箭头发黑的毒箭。
“阿黛,你怎么这么傻,你……”皮逻阁收拢双臂抱紧了她,满心里都是后怕。她终究还是很在乎自己的,竟然不顾安危跑上来推开他。阿黛,傻丫头!
阿黛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努力挣了好久才从他身上爬起来,拍拍衣服道:“你别误会,我没多想,只是不愿意看你被人害了。”
冷月清冷的眸子瞧着两个人,不说话,目光却越发深沉。
雪奴等人已经奔过去抓了两个躲藏在灌木丛后面的男人,是太和城的人。雪奴性急,举刀要杀,被皮逻阁制止了,让他带回去好生看管,将来还可以作为和白豪谈条件的筹码。
阿黛疑惑的瞧瞧四周,刚刚那枝箭明明是朝着他后心去的,就算没射中也不可能插到地上。定是被什么人打落的,是谁呢?好像不是站在这里的这些人。
原本挽得就不太结实的发髻此刻已经散落,银梳掉到了地上。阿黛没注意到这些,只看到箭的旁边有块鸽子蛋大小的黑色石头,恍惚觉得好像是有一道黑光闪了一下。阿黛心里突突一跳,难道是他来了?
“姑娘,你的发梳掉了。”云端捡起地上的发梳交给阿黛,却吃惊的发现上面雕刻着六只小鸟翩然欲飞,下面还坠着一串喇叭花形状的流苏。“这,这是……你在哪找到的这个?”云端突然激动的拉住阿黛双手,吓得阿黛退后两步甩开了他。
皮逻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紧张的挡到阿黛前面:“怎么了,有事跟我说。”
云端双手捧起银发梳,激动的看过来:“这是我姐姐云崖的东西,是她十二岁那年阿爹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你们见到我姐姐了么?”
皮逻阁见他问的是这件事,便遣散了众人,一边往回走,一边特意落在队伍后面,给他解释是怎么得来的发梳。
阿黛骑在马上不时回头,总觉得后面好像有人跟着自己,却又看不到半个人影。
听皮逻阁说完经过,云端眼里含了泪花,说道:“我们云弄寨是小山寨,需要依靠豪酋才能生存,阿爹想让姐姐嫁给越析诏的于赠,可是姐姐不肯。她喜欢我们寨子里的神箭手岩松,阿爹不同意,他们就去玉龙雪山殉情了。其实,我偷偷去找过他们,可是没找到。我想告诉他们不要死,先出去躲一躲,等将来阿爹气消了就好了。我只有这一个姐姐,从小她就疼我……”
云端说不下去了,用袖子狠狠的抹了一把泪,小心翼翼的捧起发梳送到阿黛手边:“阿黛姐姐,你收好这个发梳吧,你和我姐姐有缘。虽然她生死不明,但是我相信无论生死,姐姐都是幸福的。你和阿逻哥一定要好好的,阿黛姐姐,你们姑娘家嫁给一个疼你的男人,过快乐的日子,家里人就安心了。”
看着泪如雨下的少年,阿黛不好意思接发梳:“既是你姐姐的东西,那你就拿回去吧。”
“不,阿黛姐姐,我们云弄人有个规矩,挂在玉龙雪山上的东西要被一对情侣捡到才会有好运,我是个单身汉,不能要姐姐的东西。”云端目光坚定。
皮逻阁在一旁劝道:“阿黛,你就收下吧,这样云端才会放心,我们过得好,也会带好运给云崖和岩松。”
阿黛为难的瞧了他一眼,可是我们不是情侣呀,也不可能过上他们盼望的那样的日子。但是瞧瞧云端哭红的眼睛,她还是接了过来,毕竟这只发梳承载着弟弟对姐姐的祝福和期盼,就给他一个好的念想吧。
快到花腰寨了,云端勒住马,挥手道别:“我要回家去了,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们。”
皮逻阁微微一笑,道:“我是蒙舍诏的皮逻阁,以后你可以来南诏找我。”
“好,你们若是有一天遇到我姐姐云崖,就说我想她,让她回来看看我和阿爹。”云端挥手道别。
二人骑着马进了一片树林,皮逻阁停马道:“阿黛,花腰寨已经没事了,咱们回去肯定要受大家拜谢,老酋长那么大年纪,咱们年轻受不起。不如直接去太和城找世子吧。”
阿黛咬咬唇,思索一下,缓缓说道:“早晨在树屋我就想好了,我要回长安,去找我爹娘。失踪这么久,他们一定急死了。是我不懂事,傻乎乎的跑到南疆来,其实我根本就不具备自保的能力。我想回家,不去太和城了。”
皮逻阁一愣,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心疼,柔声道:“阿黛,这里距离长安路途遥远,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既要回去,就跟我去南诏,我安排些人手护送你,这样我也放心。”
若是以前,阿黛肯定会倔强的拒绝,可是现在她知道江湖险恶了,还是有人护送的好,可是这样就要跟他去南诏,一路上不知又要发生什么事。
正犹疑间,就听皮逻阁朗声说道:“几位朋友跟踪了一路,还不出来现身么?”
片刻的安静之后,周边树上落下几个轻捷的身影,都穿着青色夜行衣,却并未蒙面。齐刷刷单膝跪地:“十二青衣卫拜见大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冷月的原型是帅帅的情僧仓央嘉措哦
☆、我求你
丞相府的暗卫分为黑、白、青三个营队; 其中青衣卫是武功最高的一队。刚才看到地上的黑石,阿黛就想到了青衣卫的头领张源; 那是个不苟言笑的小伙子; 练得一手飞石绝技,随便捡块石头就能要人的命。
“你们快起来,果然是你; 张源; 是爹爹让你们来捉我的吗?”突然见到家里人,阿黛很激动; 可是想到自己的不懂事,想到爹爹严肃的面孔,她有点害怕。
二人下马; 张源带着十二卫起身道:“大小姐不辞而别,相……老爷很着急,派我们出来找寻,却并没有说要捉大小姐回去。老爷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不仅仅对男儿有好处,女孩子多涨些见识也不错。他命我们找到大小姐之后,报个平安信,然后暗中保护大小姐安全即可,并未说强行带大小姐回家。这次黑白青三卫都出来了,大公子在南疆苦寻了三个月没找到小姐,听说世子可能去了吐蕃,就带着黑卫去吐蕃了。”
阿黛有一瞬间的怔愣,疼爱她的爹爹,并不曾责怪于她,只派了最好的高手来保护她,让她随心所欲的去玩,去做她想做的事。哥哥扔下翰林院的差事不做,跑到南疆来找了一冬天。
阿黛的泪突然决堤而下,就是这个儒雅博学却又严肃的老爹,从小就纵容着她。说女儿要宠着长大,将来才会被丈夫宠。她想骑马,爹爹就把最大的院子给了她,让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学骑马。她想成立马球社,爹爹也没有反对。就连离家出走这样大逆不道的行为,爹爹都没有怒不可遏的把她抓回去。
十二卫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大小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相爷心宽,把姑娘当男孩教养,可她终究只是个十七岁的小丫头而已。为了一个缥缈的梦想,就冒险远走千里,真是让人又生气又心疼。
皮逻阁默默地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心中开始怀疑阿黛的身份,普通的大户人家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高手,只有位高权重的官宦之家才有可能。“阿黛,别哭了,家里的侍卫来了,你也可以放心的跟我去太和城了。”
阿黛哭道:“不,我要回家,我对不起爹娘和哥哥,我要回家,让他们放心,以后再也不做这种傻事了。”
“恩人、恩人哪,”老酋长久等皮逻阁不到,带着花腰寨众人迎到这里表示感谢,还没等他靠近皮逻阁,就见一阵黑色的旋风从远处席卷而来。
“老大,不好了,老诏王病重难医,恐怕支撑不了几天了。这几天总是在昏迷中念着你的名字,左大人让我来叫你赶快回蒙舍见诏王最后一面。”惊风在皮逻阁面前站住脚步,焦急说道。
皮逻阁急道:“你说什么?父诏快不行了?”
“是啊,快回去吧。对了,左大人说诏王前几日清醒时总问你是不是有女人了,他对你身上的绝情蛊放心不下。左大人让你带一个女人回去,哪怕只是哄哄诏王,也不能让他死不瞑目呀。”惊风急急说道。
老酋长吃惊的长大了嘴:“你……你是蒙舍诏的王子?”
雪奴在一旁解释道:“主人,他是蒙舍诏的大王子皮逻阁。”
老酋长点点头:“皮逻阁!我想起来了,你十岁射虎,是少年英雄,可是失踪了好多年,人们都说你死了,原来你还活着,还救了我们花腰寨。”
皮逻阁一心系在父亲身上,并没有答话,拉住马缰就要上马,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阿黛身边,拉住她的手恳求道:“阿黛,刚才惊风的话你也听到了,我父亲一心惦记着我身上的绝情蛊,你随我去南诏见见他,让他知道我的绝情蛊已经解了。”
娜扎在一旁眉梢一挑,原来他身上有绝情蛊,难怪那天晚上他疼的捂着胸口跑了,害的她以为自己被人嫌弃了呢。
阿黛泪痕未干的小脸儿腾地红了,挣脱开他的手,不好意思的瞧了一眼自家侍卫,低声道:“我,我还要回家呢,再说你的绝情蛊跟我有什么关系?”
“阿黛,我的绝情蛊只有你能解,你是唯一一个我能碰的女人,你明白吗?”皮逻阁着急的解释。
这话说的就有几分暧昧了,惊风、雪奴、娜扎等人看过来的眼神都成了明了的意味,好像两个人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知道了似的。
阿黛红着小脸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要乱讲话让别人误会,我还要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