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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么!求个亲还往孝道上扯,这种人一看就不顺眼!薛青莲,别被比下去啊!”
笑睨这些家伙,薛青莲伸手挨个拍拍他们肩膀,“有眼光。”
三个字换了好几个白眼。
小厅不大,坐里面的人离门口不算远,外头说话稍微大声些里面便能全听见。
这方吵嚷引了里面人注意,千漪往外看来,一眼看到了斜倚门边的男人。
双手抱臂,懒懒散散的,连脸上的笑都带着散漫的味道。他也在回看她,背着光,那双眼睛显得更加深邃,叫人看不透。
千漪心头微缩,瞥开了目光,难堪的咬起下唇。
他回来了,离开三天之后又回来了。就站在门边看戏。
看着别人对她提亲,他也是带笑的表情,一如以往对什么都不在乎。
他的反应让她难堪之余更难过,薛青莲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她啊。
亏她刚才突然听到他声音,知道他回来了的时候,还偷偷高兴。
是她又自作多情了。
“你是谁?”厅里,善德皱眉看着薛青莲,质问。
挑眉,站直身子,薛青莲迈步走进厅里,毫不避讳挨着千漪坐下,看善德的眼神跟看白痴差不多,“你既然来跟人姑娘提亲,连姑娘家里有什么人都没打听明白,这就是你的诚意?”
善德跟中年妇人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疑惑,“千漪姑娘的情况我自是打听清楚了的,她自幼无父无母只身一人,哪里还有别的家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中年妇人也看向千长老,“长老,这是怎么回事?千漪姑娘还有家人在?”
千长老硬着头皮保持微笑,心里把薛青莲骂了个狗血淋头,“确实有。”
“那他是——”
“千漪的未婚夫。”薛青莲答,笑得温文尔雅。
千漪交叠的双手一下绞紧,垂下眸子避开所有人的目光,也不去看薛青莲。
她不明白,他究竟想要怎么样。
明明不喜欢她,不在意她,有人跟她提亲,他却突然冒出来破坏她的亲事。他的所作所为,她完全看不懂。
善德愣了下,随后蓦然笑起来,“这位公子可别乱说话。来提前之前我特地打听过,千漪姑娘确实定过亲,但是却一直没有成亲,听说她的未婚夫不喜她,两人已经解除婚约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来求亲没有任何不妥。”
“那是你消息有误,跟谁打听的你找他算账去,白让你跑来出一回丑。”薛青莲站起,顺手把千漪也拉了起来离座,“长老,这事情就交由你打发了,我跟千漪去商量成亲细节。”
第一五六五章 被抛弃的人多的是
“你究竟想干什么!”竹楼外无人处,千漪用力挣开了薛青莲禁锢,背转身捂住手腕。
那里一圈皮肤依旧滚烫,好像他的温度残留,可是他一直以来飘忽不定的态度,也让她心头的冷意始终无法散去。
她已经不奢望了,他又来撩拨她,何苦?
“我刚才不是说了,商量成亲细节?”身后,男子声音平波无绪,听不出真心。
千漪闭眼,低声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想怎么样。我总是猜不透你的心思。”
自嘲笑笑,千漪低头离开。
“我是认真的。”男子声音再次传来,千漪脚步顿住。
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
这句话盘旋耳边,凉掉的心突然开始砰砰跳起。千漪双手颤抖,耗尽全身力气才强忍住没有回头。
杏眸浮出泪光,千漪再次低头疾走。
她不敢相信。
瞅着女子蹭蹭蹭走远,后头,薛青莲嘴角抽搐,不敢相信。
他难得紧张一回,小麻雀竟然头也不回跑了?
跑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作孽!”
这边薛青莲吃了瘪,竹楼那边热闹也散了。
薛青莲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寨民们离开,奇怪,他又看到了幸灾乐祸的眼神。
心头隐约不妙,薛青莲顺手逮住从他身边目不斜视想走过去的千流,“兄弟,我不在的时候里面说什么了?”
“哦,长老说,你跟千漪的婚约算不得数。以前依附西凉,寨子是一套规矩。现在寨子归南陵了,那规矩又得改一改了。当初你跟千漪只是口头婚约,并没有文书落定,按照南陵的规矩,没有订婚文书,那就不算数。所以,窈窕淑女人人能求。”
格开薛青莲的手,千流走前申明,“还有,别叫我兄弟,我跟你不是太熟。”
薛青莲压根没理会他后面那句话,脑子里一直回荡不作数三个字,只觉心头压了一口老血,死都吐不出来。
特么憋死他了!
他前几天在长老面前耍了回无赖,转头长老就立马报复他来了,要不要这么快?
专门给他找事呢?
刚念叨人,人就从院子里走出来了。
跟长老一块出来的还有善德跟那位妇人。
“千长老,那晚辈就要在圣巫寨叨扰些时日了。我一定会做到跟您承诺的那样,真心诚意待千漪,直到她肯点头嫁给我为止!”善德一脸激动。
“千漪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哪哪都好,人也单纯。你若是对她真心,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乐见其成,但你若对她有半点欺骗,可别怪我不念两族之谊赶你出去。”长老话说得严厉,面上却带笑容,眼神里带着对善德的欣赏。
一老一少异常和睦。
薛青莲眯起眼睛,视线在两人之间打量一个来回,面无表情看着他们从自己跟前走过。
“你们这是打算把千漪给卖了?就这种货色?”
话是对落后了几步的千语说的。
听了他的话,千语回头,笑道,“薛公子这话不妥。男未婚女未嫁,蛊医族诚意前来求娶,善德的人品我们也觉得可靠,这才允了他的要求,怎么能说是卖千漪呢?”
“连寨子里的寨民都能看出他不好,千语姑娘跟长老会看不出来?”
千语淡然反问,“那谁好?薛公子你吗?”
薛青莲抿唇不语。
“我倒弄不明白薛公子究竟什么心思了。当初亲口跟长老求娶千漪,信誓旦旦的人是你。引得千漪随你而去,又晾了她差不多两年。现在千漪有另一桩好姻缘了,薛公子却又冒出来想要搞破坏。怎么,见不得千漪好?喜欢过你,就该站在原地等你一辈子吗!”
脾气温和的人发起怒来,字字诛心。
千语便是这样的人。
她走了之后很久,薛青莲还站在原地不动,最后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当天善德跟中年妇人便在圣巫寨暂且住下了,而薛青莲却被长老以孤男寡女不适合同住一屋檐下为名请出了千漪的竹楼,安置到了离这边十万八千里远的寨边边上。
接下来好几日时间,薛青莲连千漪的面都见不着。
但是他能每天见着无数寨民。
每个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看他的目光一块变。
之前是看他不顺眼,哪哪都嫌弃。现在,是怎么看他怎么同情,好像他头上已经顶了绿帽子一样。
钱万金带着一大车队的聘礼来到圣巫寨时,在寨子入口的山坡上惊见活石雕。
“薛青莲,你杵在这里做什么?哎哟喂这是什么形象啊?满头风霜胡子拉渣,”围着站得直挺挺的男子走了好几圈,顺着他视线看向山坳下面的寨子,钱万金问,“你这是要做望夫石?”
“钱万金……”男子双目无神,开口的声音也气若游丝,把钱万金吓了一大跳,“你帮我分析分析,我说的话哪里有问题?她为什么不高兴,反而跑了?”
“你说了什么话?”
“我说我是认真的。”
钱万金一脑门问号,跟咔咔转过头来的男子四目相对,茫然摇头,“我不知道啊。”
大眼瞪小眼,良久之后,钱万金突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
薛青莲立即问,“知道什么?”
“你们俩缘、分、已、尽!”话一出口,钱万金立即往后跳开,谨防男子暴起偷袭。
在别人伤口上撒盐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实力的。
他什么都顶顶好,就是武力值差了一丢丢。
但是他跳开了,活石雕却没有扑过来,反而又扭过头继续看山下,眼神幽幽。
“喂,薛青莲,你别吓我,一场情伤就把你弄傻了?你别啊,这天下人千千万,被人抛弃的人多的是,你只是其中一个而已,你反应别这么激烈,悠着点啊。”小心靠近,钱万金伸出手指往男子脑门上戳啊戳,“薛青莲?你听我说,这种事情,多被抛弃几次也就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
“钱万金。”
“啊?”
“下面在办亲事。”
“……”男人突然扭头过来瞧着他,把钱万金心肝都吓颤了。
我我我草,办亲事?
“千漪要嫁人了?新郎不是你?”
第一五六六章 君既无情,我便休
活久见的嚷嚷,震得薛青莲面无表情。
“姓金的,你他妈从小到老都不会说话是吧?”
“滚犊子,老子姓钱。”钱万金抬手指挥身后的车队,“走,跟爷进寨喝喜酒去!”
顺势伸手把杵在那里冷冷瞧他的男人拽过来,“你就算真在这里站成石头,人家该办喜事的照样办,也不会因为你不在就停了。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你们家小麻雀可就真成别人家的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找去!”
拍掉他的手,薛青莲冷笑,“老子做事用得着你教?早有对策。”
他薛青莲是那种能忍受别人截胡的人?
该是他的东西,谁也抢不走,包括人。
“你也就知道在我面前嘚瑟,嗤!”钱万金没眼瞧。
平时看着挺阴险的,本事尽用在窝里横了。
有本事跟他斗嘴,有本事你抢亲去啊!
车队下坡进入寨子,钱万金前头开路,时而做不经意往后头瞟上一眼,某个家伙跟在车队末尾,依旧是漫不经意松松垮垮的样子,钱万金都替他着急。
“行,你继续不紧不调,洞房那天你要是也能跟现在一个样,老子五体投地服你!”
“别跟老子嘴上逞能玩激将,老子非一般的样子能让你看见?哪凉快哪呆着去。”
隔着一条车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直吵到寨子里。
入目处处皆是喜庆。
路上遇到的寨民们脸上笑容满面,手上多扛着桌子凳子往同一个地方奔去,看到薛青莲的时候还乐呵呵的跟他打个招呼,难得的和善。
期间也有人打量钱万金跟车队。不少人认得钱万金是之前送薛青莲来寨子里的家伙,再看两人又走在一处,便没有多问。不过车上琳琅满目盖着红布的东西,让寨民们笑容带上深意。
还没走到千漪的竹楼,远远的就听到里面人声鼎沸。
成亲宴的桌席从院子里往外延伸,一直摆到大路边上,热闹非凡。
车队跟刚好过来接亲的迎亲队伍在竹楼外头的岔道口狭路相逢。
新郎官坐在黑色骏马上,大红喜袍在阳光照耀下分外鲜艳,脸上挂着的笑容流露喜意,也使得本只是端方的脸看起来多了股俊朗。
人逢喜事精神爽,用在此刻的善德身上很合适。
“薛公子,我现在赶着去接亲,免得误了吉时,能不能让我这边先行一步?”马背上,善德朝薛青莲拱手。
“哦,这是我的车队,新郎官用不着问他,问我就行。成亲嘛,人生一大喜事,让你先行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