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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这招数,他笑纳了!
魏红冷着脸,背对那个地方蹲着。
从主子轻薄囡囡开始,她就没敢再看,心里满满罪恶感。
是她亲手把囡囡送到主子手里的,羊入虎口,就这么被叼走了,她愧对柳家。
“你们,都帮我想想辙,怎么才能将功赎罪。”
若是柳家人知道真相,会拿菜刀篱笆子劈了她。
“赎什么罪啊,你立了大功!以后准保是主子跟柳姑娘跟前红人,安心,安心!”
魏白眼睛一直冒着绿光,紧盯那边不放,看得津津有味,头都没回一下。
魏紫猫在他们身后,“都小声点,别得意忘形,你们以为主子没发现我们?他现在心情好,暂时没空理我们,等回头你们就知道了。”
“……”
四人相视一眼,就着眼下蹲着的姿势,分不同方向迅速挪动。
撤!
弯月旁,风青柏往这个方向淡淡瞥了一眼,将怀中女子放松些许,抱着她寻了处枝桠倚靠树干坐下来。
他这个姿势,她为了不掉下去,只能依偎得他更紧。
情动过后的余韵还在两人之间浅浅缭绕,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柳玉笙耳朵贴着男子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
激荡的心绪慢慢平复下来,满腔羞意终于淡了些许。
而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的呼吸,环绕在她身边,让她觉得异常满足和安定。
她想,或许在很久以前,她就对他不一样了吧。
又或许,那种她一直没有察觉的情愫,便是在他离开之后,于从未忘却的挂念中滋生。
而那些悄然变质的情感,在重逢之后,于冲击中迅速发酵膨胀。
否则,他不认她时,她怎么会那么难过。
他装作对她视而不见时,她怎么会闷气横生。
他独身一人迎战危险的时候,她怎么会那么义无反顾。
明明所有情绪都被他牵引着,而她到此刻方恍然大悟。
一切,早有征兆。
“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依偎良久,她轻声开口问道。
他将她往自己身上拢了拢,大手抚着她垂下青丝,“每一天,都在跟人打心理战,斗智斗勇,所幸,尚没有输过。”
听出他语气中淡淡的自夸,柳玉笙噗嗤笑骂,“自恋。”
他也轻笑,会如此说,为让她放心罢了。
事实,又怎么会是如此轻描淡写。
“很危险吧?就连来了徐州,都有人追过来刺杀你们。”
“还好,我现在还活着。笙笙,用不着担心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会有事。”
她知道,他一直在避重就轻,试图安她的心,可是她并非真的不懂世事。
皇族里的权势倾轧,又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我想知道,你别瞒着我,你既不准我招别人,为何把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
我知晓是什么样的情况与环境,才能有所防备,更好的保护自己。
你也能更放心不是吗?”
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蜕变成蝴蝶。
那她,也想与他匹配,至少,不拖他后腿。
风青柏深深凝着少女,对上她眼里坚定,沉默好久,才低声道,
“每天都有人在筹谋如何刺杀我,像今日这种刺杀,几乎每月都会发生一两次。
我的王府里,各方势力眼线无数,每日都需防着人在我的食物里下毒,防着他们在我的私人领域里盗取机密。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需步步为营。”
“我的存在,阻碍了太多人的利益,他们无时无刻不希望我死。
在对付我的同时,他们也对付风墨晗。
先是对我们的关系进行挑拨分化,失败后便试图制造他的死亡……一直,便是这么过来。
到了这个位置的人,皆是心狠手辣之辈,为了争夺权势无所不用其极。
我不敢回杏花村,甚至不敢让杏花村暴露人前,便是如此。
一旦他们抓住我的弱点,便会对这个弱点极尽利用。
你想象不到他们手段的残酷,整个杏花村或都会灰飞烟灭。”
“所以你让红姨来保护我们,甚至切断了与她的联系?”
“嗯。”他抚着她的发,声音在这半空中近乎缥缈,“我可以拿我的所有去博弈,去作为制敌的诱饵。唯独你,不行。”
柳玉笙心弦一震,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捏住般,闷得厉害。
手微微用力,将他抱得更紧。
心很疼。
她在杏花村,虽然挂念他,会伤感,会难过,会担心他回去之后是否被人欺负遭受不公。
可是她是幸福的。
身边有爱她的家人陪伴,有知心的朋友笑闹,有乡邻们的和睦以待。
从不用担心被人算计,也不需步步为营,日子过得安稳无忧。
他呢,每天,每时每刻都险象环生,每一步都走得惊心动魄。
那年,他走的时候才十二岁。
先帝驾崩的时候,也仅仅十三之龄。
却要一力肩负起保护自己保护小皇帝的重任,以摄政大臣的身份步入朝堂,一人独对周围虎狼环伺,孤立无援。
最苦的人,是他。
第一百五十四章 嗯,心疼
风青柏,似乎,从未被上天厚待过。
他的背景,给了他最风光的身份,却并未给过他与身份相等的对待。
被迫离宫,安居乡野,被追杀,失去至亲,及至回去后,被逼着承受他本不该负担起的责任。
可有一天,他过得安稳?
她纤细的手臂紧紧环着他,用力的程度,甚至让他觉出痛来。
风青柏反而嘴角盈出笑意,下颌抵着她头顶,声音低沉几分,“笙笙心疼我?”
“嗯,心疼。”她没有抬头,隐有鼻音。
他笑意顿了顿,“你可以安慰我。”
“嗯?”
“给我点回应,足够我心慰。”
回应?她这样抱着他,任由他将她搂入怀,还不够明显的回应?
抬头,疑惑看向他。
风青柏浅笑,叹道,“不是这个回应,我教你。”
低头,再次霸住她的唇,将她唇瓣撬开,“现在,可不可以给我点回应?”
柳玉笙,“……”脑子一抽,伸出小舌头,便往他唇间探去,舔了下。
小小动作,开启了风青柏的变身机关。
有夜风吹过,溜过树叶缝隙,带出簌簌声响。
其间夹杂着少女唔唔的挣扎声。
若有似无。
夜已极深。
夜风拂在脸上沁凉,带着湿润粘腻的水汽。
风青柏低头,看着在他怀里困极睡去的少女,心里缠绕着细细密密的柔情。
想拥着她不放,就这样在这里坐到地老天荒。
不去管名利场上的你争我夺,不去管外界纷纷扰扰。
可是不能,她需要他守护。
他终究没忍住,在没能把一切隐忧扼杀之前,还是将她拽到了身边。
自私的霸占了她,贪婪吸取只有她才能给他的美好。
在她伴着蚕蛹破茧成蝶的时候,他就有了那样的冲动。
在她无意说出相亲的时候,他心里有了危机,她已十六,很快,终究会嫁人。
及至她坐着马车去而复返,对他说,不能丢下他不管,那种冲动终于化为实质,让他下了决心。
他不能再等,等不了。
他真的很害怕她忘记他。
他更害怕,等他将一切安定下来再去寻她的时候,她已经在另一个人身边,笑颜如花。
他不要,也不准。
他受不了。
什么只远远守护她,只要她安好,不见也无妨。
自欺欺人,他根本做不到!
如果连她都彻底失去,这世界对他来说,便只剩暗无天日的寒冷。
唯有现在这样,拥着她在怀里,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心,还是热的。
小心翼翼抱起他的小姑娘,跃下树梢,尽量不惊动她一分一毫,将她抱回她的睡房。
将人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于床畔看着她娇美睡颜半晌,风青柏俯身在少女额头印下轻轻一吻,起身离开。
内院门口,男子双手抱臂倚墙而靠,看到风青柏走过来,站直了身子。
风青柏在男子三步开外站定,启唇,“久等了。”
钱万金嗤笑,“知道我久等,也没见你早点出来。我是该唤你王爷呢,还是该叫你阿修?”
“人前,唤我王爷为好。阿修是亲近之人叫的,钱东家的身份,跟本王太过亲近不见得是好事。”
“呵,”钱万金变了脸,“你也知道跟你亲近不是好事,那你还要把她牵扯进来!
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你想害死她,想害死杏花村吗!”
他也是习武之人,哪怕隔得远了些,柳玉笙房中传出动静的时候,他已然有所察觉。
他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将内院里发生的一切,从头看到尾。
他的质问,让风青柏沉默片刻。
“我既然这么做了,就会护好她。
如果她跟杏花村有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死了。”
这是他的宣告,也是他的誓言。
钱万金凝着眼前长身玉立,浑身散发出强势无匹的男子,五味杂陈。
当年那个清冷寡言的少年,他戏言落地凤凰不如鸡的少年,已经站在了万人之巅,手握至尊权柄,受人仰望。
同时,他所处的境地,也绝非寻常人能够承受的危险。
风墨晗以皇太孙的身份坐上皇位,那些比他更有资格的皇子、王爷怎会甘心谋算多年的位置,被一个毫无所依的小娃娃半路拦截。
帮助他称帝并护他一路坦途的风青柏,便成为权贵们的眼中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风青柏的命,几乎等于悬在悬崖边缘,一个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可他就在那样的环境里,稳稳当当站了九年,并且于九年间,除掉一个又一个异己。
他的本事,钱万金是相信的。
他既然敢做出这种宣告,发下这般重誓,他就一定会做到。
可钱万金还是不爽。
他从小就看风青柏不顺眼,他想,大概就是因为柳玉笙对他,比对自己更好。
至今他仍然不明白自己对柳玉笙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
但是毋庸置疑,他对柳玉笙是真心维护,冷不丁的她就被拐跑了,他心里,酸!
“你要是敢让她受伤难过,我绝对不会让你舒坦!
论权势富贵,我钱万金或许比不得你,但是给你添堵的本事,我多的是!”
风青柏勾唇,“小时候你就一直在给我添堵,没有哪次成功过。你想重蹈覆辙,本王随时恭候。”
“……”钱万金脸黑了,那是他的血泪史。
操的,风青柏这个王八蛋,从小就不是好东西!他居然到现在都还记得!
贵人不是应该事忙的吗!
想到他的阴险,他又想起一件事来。
“早上那个江老把我找过去,这事情是不是你干的?就为了把我支开好去勾引福囡囡?”
他当时真以为是好事,结果过去人根本没跟他说几句话,就让他在那坐着,害他喝了一整天的茶,到现在说话都是茶味!
问话的同时,他紧紧凝着风青柏那张讨厌的脸,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别的本事不敢说,透过表情看本质,他精于此道。
从小就火眼精金。
果然,那家伙一点不意外,眉头都不皱一下,一点被冤枉的愤怒都没有。
反而睨着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第一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