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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有那么一瞬,她是动了恻隐的。并不是可怜边昭华,只是当初在玉湖小筑那场冲突,到得今日,边昭华受到的惩罚其实已经够了。
不到罪可致死的地步。
风青柏拦了她的求情,因为事情发展到眼前,已经不仅仅是监国府跟他们双方之间的事情,而是已经牵涉上了东越。
钱万金跟风青柏在东越地界内受伤,对方显然有要讲东越拉下水的嫌疑。
闫容谨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监国府的人。
边大夫人跟边昭华撞到了枪口上,加之还引起了民愤,边大夫人会如何且不说,边昭华带着一身的瘟牤,是万万逃不掉的。
“来人,把人架走!”马松也迅速从刚才的变故回神,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把边大夫人母女给恨上了,“边大夫人,看在你是凤月监国府大夫人的份上,本官就答你的疑问!这里是东越国界,也是东越边城!但凡进入边城者,在这里犯了事的,不管是哪个国朝来的人,本官都有权做出处置!这是边城的特权!来人,边大夫人扰乱我凉州城秩序,藐视官威,茫然无知,抓起来打入大牢!择日提审!”
在皇上面前,南陵王妃差点受伤,要是皇上一个怪罪,那就是他这个边城知府防护不力,他是要掉乌纱甚至掉脑袋的!
赶紧的把这些祸害人的东西拉下去,免得这潭水被越搅和越浑!
衙役朝边大夫人围将过去。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敢!本夫人就算身份地位赶不上王爷王妃尊贵,也是一国监国府的大夫人!是凤月内阁大臣之女!你们敢私下抓我,如此蛮横,我监国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唔!”色厉内荏,边大夫人又叫又骂,只是挣扎的动作突然之间停了下来,双目暴睁,不可置信。
最后在众人视线中,缓缓倒了下去。
她上身,插着一枚暗器,正中心口部位,鲜血自伤口处往外蔓延,瞬间染红整片衣襟。
柳玉笙眸光一震,快步上前抢救,然终究是晚了一步。
暗器上抹了毒,顷刻功夫毒素已经侵入心肺。
可见下手之人,是存了心要边大夫人的命,极狠。
抬眸,视线落在边大夫人脸上,妇人已经气绝,那双眼睛却依旧睁得圆圆的。
或许到死,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最后的下场会是这样。
而无需去多做查证,柳玉笙也能猜到背后下手的人会是谁。
闹剧结束了。
衙门大堂前的狼藉很快被衙役们清理干净,找不到一点刚才这里发生了事情的痕迹。
民众们也已经散去了,这样的一场热闹在他们心里,最后会留下点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重新回到衙门后院,坐在偏院大厅,火炉子旁边一片沉默。
最后钱万金用火钳子重重戳了下火炉燃烧的银炭,咬牙,“边良那个老匹夫当真心狠手辣,弃车保帅没人比他用得更熟练!”
第一四二六章 最该防的是巴豆
“用错词了,是杀人灭口。”他对面男人容色淡漠,还有心思开口矫正他的用词。
钱万金撇嘴,“也就你还有心思计较这个。嗤!风青柏你说,边良那个老匹夫到底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么怕咱从边大夫人嘴里挖出料来?”
风青柏眼皮子微抬,看向他,“那么好奇,要不你去监国府亲自问问?”
钱万金磨牙,这男人真的很欠打,嘴皮子一动就能把人气得牙根痒痒。
妈的,小时候怎么就没把心思用在武学上?不然他现在就能把这丫踩在脚底下,拿他衣裳擦鞋底!让丫的嚣张!
两人闲扯的时候,柳玉笙垂眸在旁一言不发,情绪还受着刚才事情的影响。
“柳姨,可是觉得我太狠了?”闫容谨低声问。
“皇家不是向来都如此吗。不狠,怎么活得下来。”柳玉笙道。
闫容谨行事是狠,但是柳玉笙对此并没有特别的感受。她周围,风青柏、小风儿、皇太后都是皇家人,他们如何行事她不是没见过。
在那个圈子里,哪有良善之辈。如果有,也是因为事情还没犯到头上罢了。
厅中再次静默下来。
谁也没有去提起边昭华,没有问闫容谨她最后的结果如何。
边良及他背后的人连边大夫人都能下手杀了,就算闫容谨最后网开一面,想必那些人也不会让边昭华继续活着。
何况边昭华身上还有瘟牤。
“对了,所谓瘟牤,是不是真有这种虫子?”想起这个,柳玉笙问闫容谨。
来帮着检查的几个大夫都是马松派人去请的,柳玉笙不确定大夫们说的话,是不是事先被人交代过。
闫容谨闻言,眼底有些无奈,还有些许受伤,“柳姨,他们说的话是真的,我并未在这上面做手脚。”
因为用不着。
那种奇怪的虫子就算不是蛊虫,以他的经验判断,也必然不会简单,总之结果就是边昭华绝对讨不到好处。
“这么说真有瘟牤,是我见识浅薄了。”柳玉笙笑笑,安抚少年,“我并非怀疑你,只是对瘟牤有些好奇,所以多问了两句。那种虫子比较奇怪,而且应该极为少见,不知道边昭华是怎么沾染上的。”
钱万金哂笑,“就边昭华那性子,在凤都得罪的人还能少?肯定是有人趁她落魄的时候报复,抓那种虫子去咬她呗!”
“不无可能。”虽然钱万金说的话很不显智商,但是柳玉笙认同这个可能性。
虫子肯定不会是自己找上边昭华的。
但是,能抓瘟牤的人,又会是什么人呢?
看着娘亲苦恼,巴豆也跟着苦恼,把红豆跟七七拉到一边说悄悄话,“七七,你真没见过那种虫子啊?大夫都说在西凉边城见过,肯定是从西凉传出来的。”
问完话,见七七又是懵懵懂懂的看着他,小脸垮了,“算了,问你等于白问,反正你也不会答。不过大夫说瘟牤不是蛊虫,我不太同意。谁说蛊虫就一定都是藏在人身体里的?说不定就有那种特地养出来的蛊虫,只爬在人身体外面呢?你们说是不是?”
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巴豆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紧瞧红豆跟七七,等待他们认同。
两个小家伙见状,齐齐点头,遂了巴豆的心愿。
巴豆满意了。
瞅着机会,等大人们闲坐结束各自散场的时候,巴豆把红豆跟七七哄去跟着爹娘,自己悄咪咪跟在闫容谨后头,到了没人的地方,蹬蹬的追上去。
“皇上,皇上!等会,我问你点事儿!”
闫容谨停下脚步回头,好笑的瞧着冲过来的巴豆。
他早就发现小家伙一路尾随在他身后了,一直没有揭破,就是想看看这个鬼灵精想干什么。
小娃儿到了他面前,难得给他一个灿烂笑脸,“皇上,刚才我爹我娘他们都没问,我实在是好奇,那个边家小姐,你烧了没?”
最后一句话,小家伙生怕被人听了去似的,还用手挡着嘴巴,凑近了他,显出神神秘秘的样子。
“还没有,暂时关在衙门暗牢。”闫容谨道。
瘟牤一事闹得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本该立即把人处理掉。但是发生了边大夫人被暗杀的事情后,闫容谨把惩戒作了押后。
人关押在暗牢里,虽然名为暗牢,若真有人想要潜入进去,也不是完全做不到。他想看看,之后会不会还有人冒出来。
他更想看看,隐在那背后的人,除了监国府之外,究竟还有谁。
“那暗牢在什么地方啊?”小家伙又问,眼里满满的全是好奇。
“你问这个做什么,便是告诉你你也进不去,何况我也不能让你进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担待不起。”这话闫容谨一点没谦虚。
南陵王若是发怒,整个东越都未必承受得起。
“哈哈哈,皇上你说笑啦,”巴豆站直,笑哈哈的摆着小手,“我就是好奇问问,就算你打开牢门让我去,我也不敢呀。我可不想像边家小姐一样,浑身爬满虫子长满虫卵。”
说完,小家伙背着小手,一蹦一跳走了。
问完想知道的东西就跑,连个招呼都不打了,典型的过河拆桥。
闫容谨摇摇头,往自己暂住的别院拐去,进了院子之后,才侧眸看向虚空某处,开口吩咐,“看好暗牢,别让人随意闯进去。”
半空有衣袂卷过气流的声音,一闪而逝。
闫容谨眸色沉了沉。
不知道为什么,相比藏在暗处的那些黑手,他突然觉得,小家伙巴豆更改防。
那个小家伙行事作风跟南陵王很像,喜欢不按牌理出牌,他这次突然跑过来问关于边昭华的事情,绝对不会仅仅只是因为好奇。
需得紧看着。
另一头,巴豆跟闫容谨别过后,没有回去找爹娘,而是在府衙里到处乱蹿,把前堂各个角落几乎全跑遍了。
见着当值的衙役就笑脸迎人,小嘴巴齁甜的打招呼。
南陵王府小世子这么亲切的跟他们打招呼,可不让一众衙役受宠若惊么?
晕晕乎乎的,末了自己都不知道刚才跟小世子到底都聊了些什么。
第一四二七章 震慑
从前堂回后院的一路,巴豆下巴抬得老高。
哼,以为不告诉他他就没办法知道了吗?
衙门有什么大牢、刑室、暗牢、天牢等等,是衙内衙役不知道的?
得来根本就不用费工夫。
下傍晚,吃过晚饭后,巴豆又找名目把红豆跟七七给留下,自己一个人悄悄溜出了院子。
接下来,几乎是熟门熟路到得暗牢后墙。
为了找到这个地方,花了他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累死巴豆小爷了。
抬头看看贼高的围墙,视线落在高墙最上方丁点儿大的天窗,巴豆往小手心吐了口唾沫,搓搓手,一跳就要往上爬。
结果脚腕上突来的一股拉力,生生把他给拽了下来,在雪地上摔出个人形坑。
就着天际头来的昏暗光线,巴豆看清了在他视野上方的脸。
“七七,你干嘛呢!你来了好歹吱个声啊,这样一声不响拽人,会摔死人的知不知道!”巴豆压了嗓子怒吼,灵活的从坑里爬起,拍掉后背沾上的雪沫子,“幸亏你老大我身手好,不然这么一摔,不得骨折喽!”
抱怨完后觉着不对,巴豆眯眼盯着七七,“老实交代,你怎么跟上来的,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你知道我要出来是要干什么?”
他确定,为了爬爹爹看出异样,他出门的时候脸上表情再不能更正常了,而且,溜过来的时候他特地绕了好几圈,怕的就是屁股后头会跟上几个小尾巴。
想要骗过紫叔他们非常不容易!
好嘛,最后他骗过最精明的隐卫了,竟然没能甩下七七这个笨小弟?
这不可能!
盯着七七的眸子眯了又眯,巴豆努力把自己整出一副凶相,奈何,七七眨巴着眼睛回视他,坦然又无辜,一点不像搞了什么小动作的模样。
“我不可能错怪你,不然你咋跟上我的?你不会说,你就写!”指指雪地,又扔给七七一根小树枝,示意他在雪地上把话写出来。
接过小树枝,七七抿了下小嘴,真个一笔一划在雪地上写开了。
但是……巴豆看不懂,那都是鬼画符。
“……”他瞪着七七,七七回视他。
这是个短时间之内都无解的题。
四岁不到的小娃娃,能写出个屁来?七七又不是他这样的天才,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能给柳家大院写一封很完整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