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院客厅里,袁韵巧有些坐立难安。
昨天下午收到柳府递帖开始,她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
柳知夏会找上门来,在她意料之中。
此前单独相邀,柳知夏以男女有别婉拒她。所以她昨天才会去柳府,一是为让傅玉筝知晓她的心思,尽最大可能去说服,二就是为了今日,为了能跟柳知夏单独一谈。
她知道,她去找了傅玉筝,以柳知夏对傅玉筝的袒护,定然不会不闻不问,势必要找到她头上来。
“小姐,柳大人前来拜访,老爷子让您去花厅。”
丫鬟来报,袁韵巧定了定心神,“你先过去奉茶,我即刻就到。”
他一定会来见她。
她等很久了。
低头检查一下自己一身打扮,又将耳畔碎发抿了抿,深吸一口气,袁韵巧去往花厅。
走到花厅门口,便觉暖意扑面而来,室内火炉子烧得正旺。
男子着一袭藏蓝长袍,腰束同色腰带,衣襟银丝勾勒出简单大方的花纹,冲淡了深色的沉闷,如点睛之笔,更衬得男子清隽儒雅,玉树兰芝。
他就坐在客座上,手里执着白玉茶杯,品茶的动作不紧不慢,举手投足透着风雅。
听到她的脚步声,男子放下手中茶杯,朝她淡淡看来。
那双黑眸漆黑深邃,眨眼间如有星光闪烁,眸波清冷。
他看她时是不带半点感情的,即便如此,与他对视的时候,她依旧心头砰跳。
“韵巧见过柳大人。”她入内,朝男子福了一礼。
“袁小姐是主,柳某是客,袁小姐无需如此多礼。”男子凝着她,神情冷淡,“昨日袁小姐曾到柳府一访,今日柳某礼尚往来,相信袁小姐定然知晓我此次来意。我们不妨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站在男子面前,迎视他清冷犀锐目光,袁韵巧笑了笑,“是柳夫人跟大人告状了?”
“我的妻子,她身边无论大事小事我都知晓。这是为人夫的责任,若需她主动提及我才知道,那是我不称职。”
袁韵巧脸上笑意变得牵强,“那么大人找过来,要如何教训我为你夫人出气?”
柳知夏站了起来,修长身姿笔直挺拔,不多魁梧,浑身散发的清冷却能带给人无形压力。
“既是打开天窗说亮话,那么柳某直言,袁小姐日后别再去找我夫人,你们非同一种人,做不来朋友。希望袁小姐日后别来打扰我一家子的平静,你的存在于我们而言,很多余。”
无视女子煞白脸色,柳知夏拂袖离开。
“柳知夏!”身后,女子声音终于失了平和,露出尖锐。
柳知夏停下脚步回头,淡然神情未有一丝变化,无论女子说什么做什么,在那张脸上,都撕不开一条裂缝。
“就算你对你妻子一心一意,对任何人都看不上眼,可是你别忘了你是京官,你能管得住自己的心,你管得住时势吗?你爬得越高,窥视你的人就会越多,终有一日你会不得不低头!傅玉筝的家世背景撑不起任何压力,届时,你的妻儿同样会受到伤害!因为傅玉筝没有底气!”
“不得不低头?袁小姐,恐怕你有所误会。”男子回转身来,冷冷瞧着失了仪态的女子,“我柳知夏头顶这方乌纱,首先为的是护小家,其次,才是国家大事。若时势逼迫,我随时能摘下乌纱走人,我柳知夏留恋的,从不是权势!”
举步,迫近女子面前,居高临下,目光犀冷,“还有,傅玉筝不需要任何外力扶持,哪怕她一无所有,她也不会输给任何人。我就是她的底气!”
男子背影早已消失在厅外,而袁韵巧站在原地,久久仍没能回神。
眸光震颤,脸色雪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最后,嘴角僵硬扯开,发出讥讽笑声。
不知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
他说,他就是傅玉筝的底气。
斩钉截铁,不留一丝余地。
柳知夏,他不知道他越是这般越是耀眼,越是让人割舍不下?
她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很难看。
不是输给傅玉筝,而是输给柳知夏。
视线落在厅外男子离去的方向,袁韵巧失魂落魄,水袖下十指紧紧蜷起。
第一二八二章 她家男人,内里黑
柳知夏去了袁府,傅玉筝并不知晓。
男人在外面做什么事很少跟她说,回来的时候总是一派太平。
柳府像是立于世外的独属于他们的小桃源,外面风雨飘摇,飘不进这方庭院。
他将他们的家保护得很好。
要不是有圈中贵妇上门拜访,言语间提及,傅玉筝真的不知道,外面竟然会传出那样的流言。
“柳夫人,你真的一点没听到风声?你们府里丫鬟小厮的总有出门的时候吧?就没人跟你提过?外面可已经传得风风雨雨了!”
“真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什么柳大人跟袁小姐在袁府私会啦,柳大人跟袁小姐两情相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啦,柳大人立誓要娶袁小姐过门啦……连柳大人什么时间去的袁府,去当日穿的什么衣服都描述得清清楚楚,有人去袁府找门房求证,甚至得到了证实!”
“柳夫人,你别以为我们是在挑拨离间,我们是把你当自己人才来对你说这些。且不管外面事情真假,柳大人你可一定要看好了,你不知道京中多少女的盯着他!要是一个看管不住,最后吃亏的是你自己。”
火炉旁,一众贵妇绘声绘色,口沫横飞,言语间一直悄悄观察傅玉筝脸色,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让她们失望的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听到那些传言,女子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愤怒,不慌张,脸上始终带着客套疏离的浅笑,对她们的示好也不表示亲近。
让人摸不透她心里到底怎么想。
直到柳知夏下傍晚从宫中办公回来,一群贵妇人才意兴阑珊离开。
她们在这里逗留了一下午,什么流言八卦都说遍了,试探这么久都没能从傅玉筝身上试探出点什么信息来,感觉白搭了半天功夫,浪费那么多时间。
要不是傅玉筝是柳家媳,跟南陵王以及南陵王妃甚至小皇帝关系密切,她们才不会白白跑上门来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索性也没亏,在傅玉筝这里卖了个好,不定以后有什么事情,她想起今日情分时或能给她们帮上一点忙。
等人走光了,傅玉筝看着一身官袍无奈站在面前的男子,捂着唇角低笑开来,盯着男子的水眸里,尽是戏谑揶揄。刚才贵妇们看他的眼神,就跟看翻出墙头的红杏。
柳知夏揉眉,“她们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高兴?”
“说你跟袁小姐有私情,立誓要娶她过门。还说你哪天穿了什么衣裳,坐着马车,前去袁府跟她私会等等。”女子答得一板一眼,脸上神情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柳知夏翘了唇角,眼底浮出笑意,“你信?”
“我若相信还能给你笑脸?”
“不信就好,那些传言很快会下去。”牵着女子坐下,柳知夏淡淡道。
“你做了应对了?”傅玉筝好奇。
男子动作还挺快,这些流言其实也没传出几天时间,加之府里小厮丫鬟们许是受了男人叮嘱,不敢在她面前嚼舌根,所以她才对外面那些流言一无所知,刚才被一帮贵妇人当成傻子看。
“无需我做应对,袁老自会把那些传言压下去,若他不想给他们家族惹麻烦的话。”说到这里,柳知夏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夫妻这么多年,傅玉筝对男人是极为了解的。他一个表情乃至一个眼神,她都大致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件事情是袁韵巧干的?”流言传得那么细致,跟亲眼所见一样,除了袁韵巧这个当事人,她想不出还有谁有胆子传知夏跟袁府的流言。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捏捏她手指,神色之间极是淡然,不见半点担心。
“既然袁老会出手,那我们便无需理会。以袁老的为人,应该不会让她继续乱来。”顿了下,傅玉筝似真似假揶揄男人,“你是不是还有后手?”
男人挑眉轻笑,“你觉得呢?”
她觉得?她觉得自然是有的。
男人似乎大抵都有睚眦必报的毛病。但凡真惹到头上了,从来不会轻易把事情放过去,定然是要做些什么的。尤其她家男人,内里黑。
选秀虽然是定在明年开春开始,但是有心的人家,现在就已经开始早早准备,为来年开春的竞选尽量增加筹码。皇宫那边已经收集到了参与竞选的秀女名单,当中有袁韵巧。
名字是傅玉筝亲自加上去的。她倒不是想小心眼,只不过知夏告诉她,袁老亲口说了要让袁韵巧参加选秀。
那她也用不着穷大方,直接把人名给添了上去,助袁老一臂之力。
时间渐渐流逝,转眼十一月底,百姓们热议的风向已经转到选秀上面。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柳大人跟袁小姐的故事,已经悄然泯灭在汪洋大海中,连朵小浪花都没再翻起。而至于男人所备下的后手是什么,男人不打算细说,傅玉筝也不去问。总之,男人不会让她跟儿子受到半点伤害便是了。再有一个月,年节就要到来,该回家过年了。柳知夏已经从皇上那里讨了年假,一家三口赶在运河冻上冻之前启程回杏花村。
相比京城纷纷扬扬已经落了几场小雪的严寒天气,杏花村这边虽然也冷下来了,但是还没见着雪末子。只不过每年这个时候,地头里的活计基本上已经干完,庄稼人没有什么别的娱乐,便开始窝在家里猫冬,连门都少出。柳家大院堂屋里,火盆子烧得极旺。家里男女老少的分成两拨人马,各占一个火盆。你有你八卦,我有我唠嗑,从早到晚都热闹。
“饭菜做好了,赶紧过来帮忙摆桌,就摆在火盆子旁,暖和些。”灶房里传来柳老婆子吆喝声,柳知秋跟风青柏立即起身去灶房帮忙。走的时候没忘了架起想在火盆旁扎根的某莲。
现在这家伙在大院里经常无限精分。
前一刻还嬉皮笑脸搭话,下一刻就浑身放冷气,生人勿近。庆幸的是,柳家大院没一人怕他,包括最小的巴豆红豆。
第一二八三章 风青柏挖坑,他被埋
“京城那边比咱这里冷,也不知道知夏跟玉筝能不能赶回来过年,可别等到运河上冻,那就走不了了。”
絮絮叨叨,老婆子一边把菜盘子递给风青柏一边道。
“能赶回来,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登船了。”风青柏应。
“真的?你收到消息了?”老婆子喜上眉梢,随即又语气一转,“知夏跟玉筝都回来了,那宫里就又只剩下小风儿一个人过年了,一个人能叫过年啊?要是他能一块回来就好了,哎。”
“奶,这您就别想了。小风儿是皇帝,皇帝能随便出宫到我们这山沟沟里过年啊?朝堂上那些人不得闹翻天?”柳知秋打碎老太太的幻想,话说完了又不忍心,朝风青柏那边斜了下眼角,“其实真想小风儿来也不是不可能,只要风青柏点头答应,什么不可能都能变成可能。奶您是不知道,小风儿在风青柏面前跟老鼠见着猫似的,风青柏说一他不敢说二。当初就是风青柏放话,日后小风儿只能呆在皇宫,不准他乱跑。要不以小风儿的性子不早跑过来看您跟爷爷了?他可惦记你们二老了。”
能给奶奶支招,还能给风青柏挖个坑让他不得不跳,柳知秋心情舒爽,吐气扬眉。
他跟薛青莲、钱万金仨对上风青柏